玉佩外有一个锦囊套着,锦囊是苏绣的绣法,绣着子婴二字。为何看到这二字时会这般心痛心痛到无法呼吸?
心随着身体一起坠落,最终粉身碎骨。
他说:轮回路上,我等着你来索命!
夜未央回过神来的那刻,姬羽落双臂仍紧紧地揽着夜未央,他只怕她这么摔下断桥,摔出什么毛病来。
“夜贤人!”急促的呼唤传来。
夜未央心头一惊,欲推开姬羽落,姬羽落却是护她护得紧,只好缓缓转身望向身后之人。
一袭褐色锦袍的男子朝断桥赶来。
“楚御医?”女子凝眉唤道。
并示意揽着自己的姬羽落松手。
姬羽落眉目闪过一丝寒意,却是高扬嘴角,极其轻缓地放开。
“夜贤人,不是说好了申时前回宫的么?”楚知云说道,俊朗的眉目显而易见的恼意。该死的女人,这么晚了还不回宫?她不知道今日关于她的丑闻已传得满城风雨?还和这个“奸夫”在这断桥相拥?
楚知云望了眼夜未央身旁的男人“七王爷吉祥。”三分寒意。
夜未央这才会意过来,他是七王爷,姬羽落。上次他去府中她没有认真看清他的容貌,现在想想果真是那人,难怪他身上的味道会如此熟悉。
“哦,御医苑倒是管起水月芳居的事情来了?”姬羽落冷笑。
楚知云眉目更寒了三分,“七王爷,臣与夜贤人约好今日相谈药膳之事,欲整理出古往今来所有流传于宫廷还有民间的药膳之配方,理出一册典籍,供我风朝国民查阅。”
夜未央微愣,楚知云,看不出来你还真会编!说谎都不带脸红眨眼的。
月色下,姬羽落神情莫测,良久,才轻动薄唇:“哦,倒是功在社稷之事,那阿央你随楚御医早些回宫。”
阿央?夜未央一脸茫然,我和你很熟吗?很熟吗?
这一唤,楚知云的脸忽地铁青,那俊脸仿若结了三尺寒冰。
“走!”(楚知云)
不是牵她的手,直接提起她的衣领往那宫门走去。
“唉!你干嘛?!”夜未央冷声道。
“女人,你最好安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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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婴:轮回路上,我等着你来索命。
某墨染君长叹:一世因,种一世果,因果轮回正是如斯。
公孙白鸠:小染染,你别装。逼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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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战神
夜未央似乎没见过楚知云发火,被他这一吼倒是安静了。
姓楚的,老娘忍你这一次,夜未央心里想着,被他带走。
月落,断桥。玄衣的男子婆娑着手中的白玉扳指,目光久久地望着那二人远去的身影。
桥边,芍药,江心,男子,一切飘渺的如一副写意。姬羽落本是酷爱作画之人。
那时年少,曾幻想以一只墨笔,留下母亲在脑海里浅浅淡淡的回忆,便每日努力作画,只愿画出这世间最生动的画来,可是后来画技登峰造极,母亲的身影却在记忆里逐渐模糊,再也拾不起,忆不得。
都言花能解语。从此羽落画遍天下名花。
只是,从来王侯将相、士族门阀的子弟的双手没有人是绝对干净的,这就是皇族的悲剧,与生俱来的悲剧。如果可以他宁可一辈子与染料墨沈为伍。
本是一双极美的手,比之温孤墨染虽是逊色点。
不握玉笔,倒是可惜。却偏生选择了握剑,偏生选择了成为英雄。
月光下,姬羽落望着自己素白的双手,窄长的凤目,在这五月的天气里浮上冰霜,似亘古的幽潭。
可笑,英雄?
英雄终是过客陌路人。
飘渺的记忆浮上脑海——
八岁,他用这双手砍下突厥西庭可汗部将的头颅。
十一岁,他随父皇抵御燕国军队,杀燕军三千。
十五岁,再随三皇兄北征突厥,黑水之战杀敌三万,俘兵十万。
十七岁,他的兄长一个个死去,他却成长成为风国新一代的战神。
二十一岁,他率风都的铁骑将突厥人赶到遥远的天山以北,从此大漠以南再无突厥人踪影,突厥牙帐退居遥远的仙女湖。
这双手,从出生的那刻就注定沾染鲜血,开始他一生永无止息的屠戮。
他是风都战神,是风都的神话,他护着风都的江山,护着他的弟弟……
多少个日夜,宣室里父皇教他的不是为君之道,却是为臣之责。
只是,渐渐大了,也终于明白,他生来便只能是臣,他生来就是为了保护他的江山而存在。
先皇将兵权在分化在四个护国将军之手,他得到的还有什么?是战后的殊荣?还是百代之留名?
待解甲归田他是不是只要在家里静静等候鸟尽弓藏的命运,或者下一日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历史记住的永远是统治者。
一将功成万骨枯,而他,终会是那垒砌君王丰功伟业的一员白骨。
姬宫拓,你是否太小瞧了你的儿子?
也许,姬家人最大之优点也是最大的弱点:从不向命运低头。
他的江山他护,但绝不会让他动他分毫。
夏风拂过男子俊朗的面颊,那面部月光洒下的阴影处。一抹妖冶的微笑轻绽。
桥边,芍药轻颤,男子下桥朝那马车走去。
如若,如若过尽千帆,倚遍阑干;如若这一场江山的博弈,他还能活着回来。
若能,他必折戟沉沙,素手执笔,看闲庭花落,换她素手捧一杯清茶,或许能日日和她斗斗嘴也是不错。想到这里,姬羽落深刻的眉目倒是柔和些许。“无趣的日子终是要结束了。”浅笑,无奈高扬了嘴角。
一袭玄色衣衫的男子信步走下断桥。
风都皇宫
听雨长廊前。
“楚御医您拉拉扯扯够没!”夜未央彻底恼了,想要挣脱开他提着她衣领的手,眼里满是愤怒。
楚知云见一路宮女掩面偷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夜未央的衣领不放。
十六岁的八尺男儿拉着十四岁的弱小少女的确不成样子。
楚知云这才收回手,面红耳赤地望着夜未央。方才看她与姬羽落相拥真是太气愤了,亏得他倾国倾城的皇上当初还打算立此女为后。
她倒好,自甘堕落,闹得满城风雨,现在这等丑闻还传到了皇上耳朵里。
“夜未央,你和姬羽落是什么关系?”楚知云问道。
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是傲娇笑丈夫问自家娘子,你和那奸夫是怎么回事?
长廊外一群宫女继续掩面偷笑,只是有些胆大的宮女笑出声来。
“……”夜未央无语,抚额,“楚御医,你又哪根筋不对?”
她和姬羽落什么关系,见了两次面,说了一句话,就这关系!再说,她的事要他这么问吗?
他有必要一副怨妇般哀怨的口吻和神情吗?有必要这样傲娇炸毛吗?
“夜未央你与姬羽落的事传得满城风雨你知不知道?现在别人都说你家院子里的那孩子都是他的!你知不知道?”楚知云火冒三丈,真想拍死这女人。
“哈?”夜未央觉得自己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孩子是姬羽落的?哈哈哈……”
“夜未央,不管怎么,你自己去皇上那解释清楚。”楚知云很恼火,却是压抑住小声咬牙对她说道。
一个幽冷的眼神射向一旁长廊处的几个宫女,宫女们打了个寒颤,都一哄而散了。
“还有,姬羽落那个人你最离得越远越好,连皇上都不敢拿他怎样,你还自个凑上去!”楚知云说道又咬牙,握拳。女人,我真想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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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反间
“谁丫的自个凑上去,楚知云你会不会说话?”夜未央更是恼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男人是从何方莫名其妙出现的。
楚知云望了眼前方宫灯燃起的地方,沉声说道:“夜贤人,我们分开走。”
还没等夜未央颔首,他已快步向御医苑走去。
夜未央微愣,这个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撒谎也从不脸红,吹牛从不打草稿,这个男人,绝对非善类啊!
思贤殿
“青州水患,你二人带朕旨意,协上官砚青州治水吧。”姬扶苏淡淡道。
“这……陛下!”苏幕、苏月二人紧张地望着姬扶苏,此刻要他二人离都如何可行?
“朕意已决,二位爱卿不必推辞。”姬扶苏沉声说道。
“可是陛下,此刻您治病的关键时期臣等必须御前护驾!”苏月跪地说道,苏幕也跟着跪下。
姬扶苏却是让阿伊将圣诏递与二人,面上依旧沉静。
“陛下……”(苏幕、苏月)
“二位大人还是快点拿圣诏离都吧,青州水患皇上不派得力之人去,恐怕难以服众啊。”阿伊轻声说道,瞥了一眼小皇帝幽冷的面容,打了个寒颤。
苏幕、苏月面面相觑,似乎是懂了伊公公的言下之意,二人跪领圣旨。
临走苏幕时却是担忧地望向龙榻上的小皇帝道:“皇上臣等不在望陛下保重身子,莫要奸人有机可乘。”
“陛下!保重!”苏月亦是颔首说道,目里是浓浓地担忧。
“你们不必担忧,朕会照顾好自己。”姬扶苏淡淡地声音响起,绝美的凤目却是阴郁。
风都外,苏幕苏月二人的队伍还未离都三里。
城楼一白袍将军对其手下侍卫说道:“去,告诉七王爷还有将军二苏已离都。”
侍卫颔首,离去。
七王爷府邸
“苏幕苏月二人已离都,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一幕僚说道。
“定和将军,我们要不要派人杀了他二人?此刻一旦错过时机……”另一幕僚低声说道。
姜安凝着眉,未多言,却一直紧盯着案前一身白袍执笔作画的男子。
“七王爷,我们要派人杀了他二人吗?”那幕僚说道。
姬扶苏方下手中的玉笔,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一副芍药图,成了。
众人望着姬羽落,眼里竟是不可思议,何时见过七王爷这般笑过?凉风过处,众幕僚集体打了个寒颤。
他将素白的手浸入身后的白玉盆里,墨水还有染料的污渍溶在水里,轻轻的搓揉几下,拿过一旁的毛巾擦干。
众人屏住呼吸不敢多说一句。
低沉幽冷的声音响起:
“姜安,你怎么看?”
姜安身子怔了怔,“王爷,那二人动不得。再说王爷我们为什么要动皇上的人?”
姜安的语音刚落,那提议的幕僚和附和的几人身子猛地一颤。
姬羽落仍旧将手仔细的擦拭着,薄唇微钩。
“定和将军和本王想的一样,诸位还有何异议?”良久他才说道。
众幕僚望着姜安也不再吱声。
姜安此刻却是走近姬羽落,“王爷,为何不请太皇太后回都垂帘?”他沉声说道,墨色的瞳孔里满是坚定。
“垂帘?”姬羽落喃呢着,两年了,现下也是该接奶奶回风都了。
“姜安你和几位尚书拟表请柬。”姬羽落沉声说道。
众幕僚恭敬颔首。
“散了吧。”他淡淡地说道,未曾瞥众人一眼,目光紧紧地盯着案前工笔芍药。
众人皆散。
他才重拾玉笔,轻蘸方砚。
写下一行行楷: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孟琼将她裱了。”他再次放下笔,对身后的一直垂首的黑衣人说道。
孟琼拿着画出去,就看到正在外等候的姜安。
“阿琼,方才那几人你可记得?”姜安凝起眉沉声说道。
“记得。”孟琼答道。
“找个机会做了。”幽冷的声音响起,伴着远处荷塘里的几声沙哑的蛙鸣,更显惊憟。
“他几人处心积虑要王爷杀了二苏定不安好心,这几人定不是全心为王,必是朝中其他党派派来的细作。”孟琼也沉声说道“倘若这时候杀了二苏,是不是正巧中了皇上的计?”。
姜安微怔,笑道:“这些年阿琼长进了不少。”
孟琼听这话红了俊脸颔首道:“将军,这事我和吴双会去处理的。”说完消失在夜幕里。
——我是第一神医顾倾城的分割线——
思贤宫
夜未央到的时候公孙白鸠正在抚琴,姬扶苏正躺在榻上。
她清楚的感受到她进殿来的那刻,白鸠指间拨琴弦时的微微停驻,还有那榻上人儿不经意间的辗转反侧。
白鸠自知夜未央进殿,可是碍于此刻公事在身,实在拿那个丫头没辙。
咬唇,拨弦,指间变幻,本是一曲简单的音符此刻却被他变幻了十八种极其复杂的手法弹出。
夜未央对古琴之技还算了解,不禁惊讶的望着那白袍高冠的男子。
他指间极其灵活的变幻着,而他的双目不曾在琴弦上停留一分一秒。
一切只是随心所欲,弦随心走。
夜未央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么简单的曲调他用十八种指法弹的这么花哨,这公孙白鸠当真病得不轻……
只是,她依旧惊讶于他的天才,他对音律的造诣当是登峰造极的,越是疯子,越是天赋异常。
“死丫头,你老盯着本官作甚?!”
琴声戛然而止,七弦化作一声,犹如裂帛般刺耳。
“嘶。”夜未央咬牙捂住耳朵,“我说公孙白鸠,你弄坏本官的耳朵没关系,可皇上他是病人,你这一弄他受不住怎么办?”
“哦?倒是把本官的名记清楚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也不再理会她。
轻缓的曲调于他指间而出。
慵懒中带着丝丝蜜意,仿若能激起人心底的异样。这曲子……
闻之若身临满园春色之中,杏雨过处,梨花拂面。若能留三春之色于胸怀,当是此曲。
夜未央突然间忆起,公孙礼乐之家,以百代流传一曲闻名于世。
此曲名曰:《镇魂》
难道他弹奏的此曲正是《镇魂》?
夜未央轻扬嘴角,若是强说乐曲与厨艺的共通之处,莫过于带给人们幸福。
龙榻上姬扶苏感受着殿内渐渐平稳的氛围,绝代倾国的容颜上绽出一抹久违的笑意。
“丫头,我公孙家有《镇魂》之作,也有《惊魂》之作。呃……本官不才,那《惊魂》之作正是本官所作。”白鸠抿了抿唇“丫头要不要听听本官的《惊魂》?”
夜未央身子颤了颤,苦笑道:“公孙大人音律之造诣旷古绝今,改日未央定登门拜访,领教那《惊魂》之曲,今日还是算了吧……”也只有公孙白鸠这样的变态才会在家里天天研究怎么用琴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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