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朕活了十八年,十八年,为今夜最开心……”他轻声的呜咽着,那声音轻若蚊蝇,却搅乱了她的心。
千帆过尽,历经风霜,当我执着你的手站立于八万里冰冷山河之上,从今往后,我不再孤寂。
未央此刻和他想的类似,她在回味端木苏影昔年那句:未央你要记住如果所有人都不让你在这乱世得到一夕之生存,那么就站在世界的顶端傲视天下苍生。
她的扶苏被众人逼迫着强大,她也一样,她深望身旁扶苏一眼,她要与他站在权利的顶峰,傲视天下。
扶苏退下她蒙着头的薄纱,又将她的凤冠取下。
此刻他有些难为情地对上夜未央炙热的目,正当他要躲闪的时候,女子的手抚过他的脸颊,唇就这么覆了过来。
她吻着他,她的主动让扶苏惊讶。
良久,两人的气息有些不稳,未央的手便向扶苏的腰封探去。
她解开他的腰带……合欢扣无声落于榻上。
当扶苏意识到未央在做什么的时候,她已褪去了他大部分衣物。
此时他突然紧握住她正要继续的手,温柔道:“这种事情还是由为夫来做。”
说着,将她压在身、下。
未央有些恼意,她不要……
她反手将他推到,又翻身到了他身上。
扶苏也恼了又将她压到了身下。
……
如此繁复,两人满头大汗,未央的头发也凌乱了。
未央有些气馁地踹了他一脚,嘀咕道:“我在上……”
扶苏的脸更红了,不由分说的将她压下。
他声音有些沙哑道:“朕什么都可以宠着你由着你,唯这个不行……”
说着,薄唇就朝那朱唇贴去。
“你……”未央眼睛都气红了。
扶苏不理会,绝美的凤目里带着狡黠的笑意,迫不及待地向她衣衫内探去。
嫁衣散落一地,红帘轻摇,芙蓉帐暖。
这一夜,两人折腾到了凌晨谁都不愿睡去。
每当终曲之事,未央都想着爬到扶苏身上,却被他翻身再度压下。
东方鱼肚白的时候,未央喘着气踹了他一脚:“姬扶苏你不早朝了?”
“央央……”他红着眼望着未央。
“嗯?”
“我要!”
“要你妹啊!你禽、兽啊!”未央白了他一眼。
“今日无早朝,帝王大婚罢朝三日。”他噘着嘴,柔声嘟囔道,又开始肆意乱动起来。
“睡吧,我累了。”未央将锦被扯过盖在身上,表现出极其虚弱的样子。
这会儿,扶苏心下一紧,慌了神,“央央,我错了,我太……”
他搂着她,将她的头靠着他的肩膀,让他在他的怀间沉沉地睡去。
未央在想,要是这几次后真有了一个孩子,他还不得憋死?
未央是日上三竿的时候起c抽ang的,身边已无姬扶苏身影。他不是罢朝三日吗?未央有些疑惑。
“娘娘。”清荷笑呵呵地进殿来。
“娘娘皇上说了,您想睡就多睡会儿,他晚些回来看您。”清荷说道。
“他呢?他去哪里了?”未央问道。
清荷暗笑:“娘娘您这是一刻也离不开皇上了。”
“……”未央白了她一计。
清荷有些后怕,干笑了笑:“皇上只说有些事要处理。”说着低下头去。
未央“哦”了一声开始漫不经心地穿衣。
她能理解,三年战乱的国度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她不能羁绊着他,反而应该与他携手打造一个盛世。
盛世?对!一个盛世!
想着,她眉目里闪过一丝华彩……
清荷觉得今日的阳光特别明媚。衬得她在抬眸对上夜未央那一双灵眸时,她顿觉万丈光芒……。
她从来没发现她家小姐,如今与威帝比肩的皇后有一双如此动人的眼睛。
未央穿好衣服,清荷从一旁为她取来宫鞋。
未央略显厌恶的看了一眼:“不了,这个磨得我脚疼。”
清荷顿囧,“娘娘您现在说话不能称自己‘我’,要称‘本宫’。”
“本宫?怎么和那燕太子一个称呼?”未央疑惑道。
清荷歪着头:“燕太子也许是不想称自己‘本太子’吧,呵呵。”
未央中午都在纠结这“本宫”二字。
御膳房内未央见到了阿伊。
“阿伊昨天你辛苦了。”未央笑道。
阿伊望着未央:“娘娘都是娘娘了还想着做厨神吗?”
未央微愣,随即摇首:“阿伊你不懂,我只是为了我爷爷。”
爷爷,现代文明社会里相依为命的爷爷。
“无论我生在哪里,我也要完成他对我的希望。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他将我一手带大,我要将这个荣誉给他,也许我见不到他了,我想这是唯一让我心安的东西。呵呵。”她笑了笑。
阿伊一脸茫然地望着未央,却是笑了。
“娘娘,还有两年,三国的神厨大赛,下一届又轮到青府别庄了。”阿伊他想他能理解未央此时的心情。
未央思绪有些游离:“哎,上次去青州,离开的匆忙,未见到羲和大师真是遗憾。”
阿伊凝眉,安慰道:“娘娘可以改些日子向皇上请旨去躺青州。”
未央更加失落了,“估计神厨大赛的时候才能见到羲和大师了。”
“啊?”阿伊不解。
未央不会告诉他那是因为她和姬扶苏的宝贝计划……怀胎加生子自少得两年啊!
“呵呵。”未央干笑了两声,“阿伊,给我讲讲那些上古厨具还有传说中的料理吧。”
“娘娘要听那阿伊自会细细给娘娘道来。”
二人在御膳房门的石阶上坐了良久从正午一直讲到日薄西山。
宫人路过了一波又一波,她们惊讶地看着她们的皇后坐在御膳房的玉阶外和阿伊总司说得开怀。
她们的世界里,对未央,威帝的皇后是倾羡与尊敬,却无法真正体会这样一个奇女子的心境。
她只是看淡一切荣辱、名誉、虚荣……而将情爱、亲情、友人与幸福摆在了最重要的位置。
这是她们一时无法理解的东西,就向她们不理解,皇宫里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为何她们的皇后却流连于自己动手的快乐之中,她为何不需要别人的伺候,不需要金银珠宝,却能在咫尺之地与人笑得开怀。——分割线
三年战乱刚止的风都百废待兴。
据史记记载:风威帝重用上官砚、公孙白鸠、楚知云、宋律、风影、温汀、淳阳微濛、孟琼等人。复兴周礼,重置律法,大兴农业,开办良田,广置私塾。
时风国九郡八关设中央直属私塾十余座,每私塾设大夫子四人,风国教育之事由上官砚与公孙白鸠负责。
时风国良田万顷,设青州、允州,尤郡、上郡大粮仓四座,兴修水利,广阔良田,风国农业及经济复苏皆交与楚知云之手。
立上官砚为左相,楚知云为右相,立青州为风国南都。
时三国修好,南商西贾往来。那日,天有些热,阳光明媚,六月的风夹着荷花的清香。
夜未央站在青龙门城门上送走了燕长歌。
那时轩城说也许此生再也不会见了吧。
他还说他与她父女缘浅,相认即是别离,这个女儿嫁了,是真的嫁了。
只是他从未尽过一个父亲的职责,他的女儿没有尝到他掌上明珠般的爱,他心里有愧。
未央微愣,轻轻摇首,“爹爹,因为情深所以缘浅,所以来世让我再做您的女儿。”
“是啊,情深奈何缘浅……”他痴痴地念着,“下一世做我女儿我一定给你最好的爱。”
他说着转身上了华车,月牙白的袍子被风吹起,还有那极地如瀑的墨发在风中吹得飞扬。
他转身决绝的离去。
燕风锦元年九月,轩城薨。死前归政燕皇,请其将他埋葬于燕水旁临江楼肆后竹林。
有传言,言轩城王未死,因为有人说看见一身月牙白袍,极地墨发的男子去了江南,有人说在江南楚地,温孤墨染的故居里曾见到这个男子,他一人,一夜扁舟,消失在江南烟雨里。
九月末的时候,未央宫外,染火枫林,一片绯色。
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林间有画眉传来几声低语,一身白衣的女子坐在窗前,看着方才温汀递来的信,那信笺别致,有股江南的味道。
温汀站在殿外不远处,向殿内频频张望,那殿内端坐的是他曾经心动的女子,即使她以为人父。
皇上让他舍命保护未央,向风影保护扶苏那样,皇上,把他指给了未央……
那的确是一封来自江南的信,信的那头牵着一个落寞的男子的心。
他告诉世人的无非是:华谢后,不过一场,山河永寂。
以及他对爱女的无限思念……
如是而已。
“温汀。”看完信她唤了一声。
“娘娘请唤臣叶侍卫,臣姓叶,叶温汀。”他说道,神情哀伤,那么此生请你记住我,连带着我的姓氏,如是就好。
---
第24章 遇刺(患得患失的帝王)
8
未央握着那信纸怔了片刻,望着温汀清俊的容颜一瞬恍惚。这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姓氏,他本是姓叶。
“娘娘有什么吩咐。”他微低下头,一手放在右侧佩剑上,一手无奈的垂在左侧,眉目里交杂的是无人能懂的情愫。
“我,想走走,你不要跟着。”她支吾道,游离的目望向远方。
“娘娘有了身子,臣必须把娘娘的性命和小皇子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他说道依旧是一脸的严肃。
未央知道温汀,不,叶温汀,是一个谨言慎行之人,她一抚额,叹道:“为了小皇子好,你也不想本宫把小皇子给闷坏了吧,本宫想出宫走走。”
“……”男子俊脸抹霞,头低的更低了。
“臣跟着娘娘,十步开外……”他说得浅淡,头也低垂地深沉,那半块玉质的面具遮盖了他目里的情绪。
她不再言语,一手轻拢绾纱流云袍,一手护着小腹朝远处宫门的方向走去。
“娘娘,臣去叫马车。”他低声说道,带着些许慌张。
未央微微点头示意,“我不会走远,听说过了断桥有一片枫叶林,站在未央宫顶上都可以看到,我只是想去看看。”
温汀沉默的应着,将夜未央抚上马车。
出了宫门就是断桥,那不远处,枫林染火,宛若人间仙境。
拖地三尺的白色裙摆扫着墨玉色的地面,簌簌无声。
未央踏着墨玉色的石阶,向着枫林深处走去,温汀惴惴不安地跟在她身后,美目深凝。
她突然止步,十步开外的他也会突然止步,她突然加快速度,他亦然。
良久终至枫叶林,她在那处木椅上坐下,歇了会儿。温汀僵硬地站在离她十步开外的地方。
“温汀,你也坐。”她揉了揉眉心道。
“臣不敢。”他低垂着头。
“真无趣,还真是怀念原来不苟言笑的温汀。”她拾起座椅上一片绯色的叶子漫不经心地打趣道。
“臣是叶侍卫。”他沉声道,不悲不喜。
“按官职应该称大人吧,你只是不敢在我面前称大人,怕我降罪与你?”她突然顿住,定睛看着他,“温汀,你原是这般贪生怕死之辈?”
“还是,我在你眼里就是爱慕虚荣之人?”她说道,心头燃起微微的伤感之意,只是悲伤一个真心朋友的离去,渐行渐远。
“娘娘……”他微怔,抬首望着未央。
未央望着他,他被玉质面具遮住的半张脸让她猜不猜他此刻的神情,她有些微恼,“取下你的面具。”
他惶恐,仓皇跪地,“微臣不敢,微臣丑陋之容,恐惊到娘娘。”
“温汀我真想杀了你!”她起身运气将他脸上那半块玉面随手掀起。
有红枫飘落他的肩头,玉面掷地有声,那寸长的刀疤在他近眉眼处,突兀却不显狰狞,依旧不影响他清俊的眉目……
未央气息有些不稳,她屏息而言:“五彩琉璃石与南海黑珍珠磨粉可治你脸上疤痕。”
温汀望着静静躺在她手中的一粒五彩琉璃石没有说话,静静地跪在那处,清风过耳,风吟如诗。
“你是浅碧的弟弟,我也会像对待弟弟那般对你……”
她话音未落,温汀抢白:“臣惶恐!”并不是我惶恐,是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拿我当弟弟,因为我从来不会拿你当姐姐,我做不到……
“你不必惶恐,我要认弟弟谁也阻止不了我。”未央说道。
夜未央,你真狠心,将我的尊严一次一次践踏,直至体无完肤。温汀咬牙道:“臣自知配不上娘娘高贵的身份!臣不配!”
未央看清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她想,她又自以为是了……
她一手撩起一侧衣群再度向前走去,无限寥落。
待他走足了十步后,温汀才起身跟在她身后。
他如同她的影子,虽此生注定不能成为与她偕老之人,他却心甘情愿为她的影子。就像风影一辈子心甘情愿为他弟弟的影子。
枫叶林深处,是一个圆桌,桌子周围是四个石凳,桌上早已摆好了茶具。有一两宫人垂首立在旁处。
她坐下,抬眼环视枫林一周。
她素手拿起茶壶,又素手拿起杯盏,浅浅道:“温汀,你可曾记得关于红枫的诗。”她想她该试着去挽回这个朋友,毕竟是一个曾经给过她温暖的人。
温汀抬眸,再度错愕。
女子望着他温婉一笑,那一笑没有任何隔阂,她只是想在朋友面前做最真实的自己,温汀是一个值得她深交的朋友。
见他不说话,她笑了笑将杯盏放在他站着的方向,有拿起自己面前的杯盏,微抿一小口。
“我倒是记得好多,也许你不曾听过。”她顿了顿,“万里飞霜,千林落木,寒艳不招春妒。枫冷吴江,独客又吟愁句。正船舣、流水孤村,似花绕、斜阳归路。甚荒沟、一片凄凉,载情不去载愁去。长安谁问倦旅。羞见衰颜借酒,飘零如许。谩倚新妆,不入洛阳花谱。为回风、起舞尊前,尽化作、断霞千缕。记阴阴、绿遍江南,夜窗听暗雨……”
温汀听着她念着,渐渐地朝石桌走进,取下腰间佩剑放于一旁,端起杯盏细细品尝起来。
未央眉目里闪过一丝欣喜,她自知温汀本是洒脱之人!岂会拘泥于俗世之繁文缛节?
“听说娘娘三年前才冠风都,果真名不虚传。”他说道,眼里是真实的敬佩。
“温汀,不瞒你说都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人做的,并不是我的才学,我只不过比别人多背几首诗词罢了,将才那首就是宋朝张炎之作《绮罗香》。”
温汀错愕不语。
“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