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妙之音由此而来?
沈芊君猛地一怔,竟忘了此刻她正和他坦诚相视。
第一次他们缱绻是黑灯瞎火,第二次她被下药,两次压根都没瞧清楚他的身体,可这次…
男人身体如玉,露在水面的肌肤通透,他就如妖一般浅浅而笑,墨发在水面散开,忽然,他指一扬,线断琴绝。
“此处如何?”
“甚好,果然只有皇上才能享受到的福分,臣妾不胜荣幸,沾了点光。”唇一扬,沈芊君讽刺道。
“这是宫外,我不是皇上,你也不是皇后,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
沈芊君刚想说话反驳,却被迎面而来的男人一手懒腰搂住,“休要再反驳,不然。”他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双手搂住人儿便按向了自己的胸前,“喊我,昊。”
昊?沈芊君觉得全身都不自在,刚要闪躲,却被男人禁锢地更紧。
隔着水,肌肤相亲,全身立即便有一种奇怪难言的感觉,不是讨厌,而是抵抗不了。
“我…”。
“恩?”
“昊…”,沈芊君无奈咬唇,手一推,远远离开了男人,躲到一块大石头后去。
男人勾唇一笑,忽然转身上岸,惊起一片水花,惊地人儿急忙转身不敢去看。
高冉昊随手捡起地上的衣服套上,光着脚踩在模板上发出咯吱的声响,“你体寒,听老头说在此种硫磺水里泡不仅治百病,还能延年益寿。”
“什么?你的意思是,师父回来啦?”沈芊君猛地从石头里探出小脑袋,露出从未有过的欣喜。
这下好了,师父若是回来,日后在宫里,她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可是一向闲云野鹤,即便是黄金万两都拉不回来的师父,好端端地怎么会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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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是废话哈,昊昊和芊芊师出同门,本章伏笔……
说好八点加更的,但出门回来头痛,睡到八点半才醒,所以加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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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第 两后相争
“对了,那刺绣不错,这次没把鸳鸯绣成鸭子。睍莼璩晓”扬唇一笑,高冉昊一身清影缓缓消失在水雾中。
沈芊君瘪瘪嘴,深呼一口气将自己沉入了水里。
那刺绣是她让杨宝林绣的,自然是比她绣地好,原来他竟是那样喜欢。
不知不觉中,她竟未察觉,自己在吃醋了。
泡了许久,直到耳边响起一阵脚步声,沈芊君才惊醒,原来她靠着温泉石,已不知不觉睡了一下午。
“小姐,该回去了。”扇碧手里捧着一件大红色锦衣,偷笑着,“皇上让你今晚在椒房殿等他。”
“死丫头,就该早点把你嫁出去,我觉得锦护卫不错呢。”沈芊君反唇相讥,挑衅着,让扇碧顿时脸绯红。
“小姐,你就会拿我寻开心,以后我不自讨没趣了。”
沈芊君吟吟笑着,从水中而起。
回宫已入夜了,藏青色的天空圆月当空,她这才恍然,“今日是十五?”
“是呀,是以皇上今日才让小姐在寝宫里等呀。”扇碧眼中流露出窃喜,撩开车帘也看向夜色中的宫道,忽然,她的视线停留在玉白石砌的游廊上,看着匆忙行走的三个人影道,“小姐,你看,那不是杨公公吗?”
“杨明安?”沈芊君眼神掠过扇碧撩起帘子外的世界,视线定格在杨明安身后的一个人影时,眉头忽然紧蹙,那背影,像极了师父。
三人行色匆匆,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回到坤宁宫,灯火通明,全宫上下的奴才都守在了门外恭迎,沈芊君被簇拥进了椒房殿,不禁展颜一笑。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这是?”
“皇上命人布置了一日,说椒房殿既为椒房,却无一椒。是以吩咐奴才们将大红椒挂满了整个寝宫。”坤宁宫掌宫如昔浅笑答道。
沈芊君一听,低头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椒,多籽,意味‘多子’的意思,高冉昊的是在暗示想和自己早生贵子,并且多子多孙。
手触摸着软绵的锦被,大红色并蒂莲在指尖耀耀生辉,静静坐等,她的心,第一次有了一丝期许。
“这是宫外,我不是皇上,你也不是皇后,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
脑海中回放着他在温泉行宫说过的这句话,心头不禁喜滋滋的。
只是,烛影摇晃,烛泪斑斑,夜更深时,门外才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听说皇上册封了杨宝林为才人,今儿个他不过来了…,小姐,怎么会这样?”扇碧推门而入,脸上满是失落,但更多地是担忧,小姐好不容易对皇上有了点期许,怎么偏生此时又冒出了个杨才人呢?
“退下吧,此事是我安排的。”
“小姐安排的?”
“恩,我累了,先休息了。熄灯吧。”
…
一夜的辗转,竟是彻底失眠。
翌日醒来身体疲乏,披衣而起,推窗而入之际,扇碧已端着银盆走进。
“伺候我梳洗吧。”
一身绛红色八幅锣裙,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
当沈芊君被众宫人簇拥而出的时候,众人都惊叹不已,何为惊鸿?谁能及此?
“都免礼吧。”一挥手,盈盈水袖舞动,沈芊君的视线落在右边的杨才人身上,“来人啊,将本宫的赏赐送下。”
不时,便有两个宫女端着托盘而上,镂空飞凤金步摇、金丝八宝攒珠钗、红梅金丝镂空珠花…,走向杨才人。
杨才人难掩面上之喜,双眼冒着金光,“皇后娘娘,这些都是赏赐给臣妾的?”
“可喜欢?昨日你受皇上雨露之泽,本宫也没什么表示,今日便想着给妹妹添置些首饰。”沈芊君眯缝着眼睛,淡扫一边的欣婕妤,她缓缓执起手中茶杯,慢悠悠地喝茶。
“喜欢,喜欢地紧呢,多谢皇后娘娘。”杨才人捧着珠花和步摇上前谢礼,展颜间全是笑意。
…
“主子,皇后娘娘对您可真是大方呢,听说她与婕妤娘娘交好,当初也只不过是送了一条手链,如今给主子的,竟都是这等的好物。”退席后,众嫔妃散去,杨才人慢悠悠行走在宫道上,昂首挺胸,脸上是不可一世的得意,似乎觉得自己比欣婕妤都扬眉吐气。
“这是当然,你没听说嘛,昨日皇上本是打算去皇后那的,中途却忽然不去了,却来咱们这搬了道圣旨,本宫立马就晋封了,这证明啊,本宫比皇后更得宠,她自当巴结。”杨才人得意一笑,捏着一根朱钗随手扔给与她说话的宫女,“这个就赏给你了,走,咱们去储秀宫走走,让那些女人看看本宫现在多么风光!”
看着一干人风风火火离去,躲在转角的两抹身影忽然走出。
“主子,杨才人如此嚣张真是愚笨不可。”
“无脑之才,且看她能惊起什么风波。呵!”欣婕妤丹凤眼一眯,狠狠抓紧了手中的衣角,沈芊君,当初你说待我如姐妹,却送了条死人的东西给我,可如今,对这个贱人,你倒是出手阔绰。
想起那夜扇碧送来的珠花,简直不能和今日杨才人所有的一比。
“走,咱们去给太后请安。”欣婕妤冷哼一声,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算计。
…
恢复请安制度是沈芊君吩咐的,可日日看着那些人的嘴脸,扇碧终是忍不住抱不平道,“小姐,你怎么能帮杨才人那种小人呢,要不是她,昨夜皇上就不会…”。
“后宫独宠从来都是祸端,况且对付那些城府极深的妃嫔,就是需要这种小人,好啦,瞧你嘴巴撅的,比我还委屈呢。”沈芊君眯缝着眼笑,打了个哈欠,近日倒是觉得疲乏了不少。
她如往日般一直睡到午后才慢悠悠地睁眼,随手翻着床头的书拿来看,一看上面的‘黄|书’,不禁苦涩一笑。
随手将书一丢,索性披衣起身,扇碧却忽然慌张闯入,喘着大气,“小姐,小姐…”。
“又怎么了?瞧你,冒失的毛病怎么改不掉呢?”走到饭桌边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大口喝了起来。
扇碧又跑进了一步,抓着她的手道,“太后,太后下旨晋封欣婕妤为昭容娘娘。”
似乎早已预料,凤眼一眯,却不紧不慢,“那皇上那边可有动静?”
“倒是没有,只是得了个嫔的位份,皇上却并未赐封号。”
“呵,看来太后是铁了心要与我斗了,杨才人晋一级,她便火急火燎地晋了冯欣儿。”将杯子放下,沈芊君了然一笑,可她不懂的是,为何太后此刻要针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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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昊忽然晋了杨才人是有原因的,下一章会说,全是为了女主。唉。
临时急事外出四天,周一到周四不在,存稿已定时发布在中午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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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四十章 他…病重
“对了,拿些糕点,咱们去养心殿瞧瞧。睍莼璩晓”忽然想起昨日高冉昊说师父回朝,沈芊君一扬衣裙便急匆匆跑了出去。
这个老头,自三年前鉴湖一战后便消失无踪,叫她好想。
火急火燎来到养心殿,杨明安和锦澜都守在门外,面色肃杀。待沈芊君上前,便被死死挡住。
“恩?”她一挑眉,有些不悦。
“娘娘请回吧,杨才人在里面与皇上下棋呢…”,杨明安躬身,面露难色。
扇碧抬眼看着沈芊君的背影,深深抿嘴,皇上近日究竟是怎么了?
“扇碧,本宫记得你跟我说杨才人不通文墨,只懂女红。杨公公,你撒谎时候能否先行调查,恩?”俯身眯眼,沈芊君脸猛地一沉,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锦澜,横眉道,“锦护卫,你也想找死?”
“属下…”。
“起开!”沈芊君冲人大吼着,横冲直撞便进了养心殿,扇碧紧紧跟随,回头偷看了眼锦澜。
养心殿内扑鼻一阵药味,大殿内空无一人。
沈芊君闻着药味走向偏殿,看着明黄色的帐子无精打采地垂下,床边正蹲着好几个太医在把脉,而一边桌子边,一个老者正翘着二郎腿在吃香蕉。
香蕉皮丢了一地,堆成了个小山丘。
“师父…”,她经不住诧异喊道,声音极轻。
那边老者嘴里香蕉正含着,忽然转头,似见鬼般逃开,“大丫头,你,你怎么来了?”
沈芊君快步上前,老者逃地更远。
“昊他怎么了?”暂且不去纠缠,她转身走到床榻边,隔着帐子看着里面躺着的人,面色惨白,竟无一点血色。
“笨小子不让说,他快死了。我就知道笨小子和你在一起定吃亏。”老者噘嘴闪到隔板边,随手将香蕉皮丢出窗外。
“什么,快死了?”沈芊君如闻噩耗般推开跪着的太医,一把掀开帐子,看着里面的男人果真面如宣纸,师父的话不假。
“皇上他如何了?”几乎是怒喝道,情绪甚且有些控制不住。
太医都哆哆嗦嗦着,跪地磕头,“皇后娘娘饶命,微臣们已,束手无策…”。
“什么是束手无策?老头,你解释!”眼里已有酸涩之感,她才恍然,原来昨日他爽约的原因竟然是这样,杨才人的所有事,都只是幌子吧。
怪不得师父会回来,她就知道,师父回来准没好事。
眼泪盈满眼眶,沈芊君冲着老者便挥拳头胡乱打了起来,“臭老头,你干嘛回来,我就知道你回来准没好事。”
“这事可不能摊到我头上啊,大丫头,笨小子的伤是三年前的旧疾,难道你一直没发现?”老者捂头装无辜,样子又气又逗。
“我怎么知道,他平日里哪里会对我说这些,每日都是笑盈盈的。”
“也是,笨小子就是嘴笨,他身上的寒毒一年发作一次看来你也是不知晓的?昨日你们不是去了子山温泉吗?”老者噘嘴,颇为不满。
“温泉…”,几乎是和扇碧同时念出这两个字,沈芊君身子猛地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原来昨日他便毒发了,原来…
“那你还愣在这里作甚,快点救他啊。”沈芊君激动地捶打着老者的肩膀,直让他嗷嗷大叫。
“别急别急,笨小子死不了,不过以后你再不疼惜他,估计老头我也无力回天了。”老者神秘一笑,摊开自己的巴掌。
沈芊君这才破涕为笑,“知道了,叫花鸡。”
“那你现在去弄,你知道的,我怕你,你再这我会分神。”他一撅嘴,撅着大屁股将人拱开。
“你非要现在吃吗?先救人!”几乎是咆哮着,可是老头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她又只好狠狠咬牙,吩咐扇碧道,“你在这盯着老头,他敢偷懒就用这个抽他。”
将身边大花瓶里的一根桂枝折下交予扇碧手中,她才缓缓离去。
“快快,去打热水,帮皇上把衣服解开!”沈芊君一走,黄石道人才忽然严肃起来,忙快步走到床边,两指打通高冉昊身上的血脉。
屋子里瞬间便忙得不可开交起来,扇碧站在原地,看着皇帝被扶起,黄石道人在他的后背扎满了一排排针。
“皇上,很严重吗…”,扇碧吞吞吐吐道,眼睛不敢眨一下。
“我说过他快死了,幸好我八百里加急赶来,可惜跑死了十几匹马。你别告诉大丫头,笨小子这毒,好不了了。”叹了口气,黄石道人猛然掌心一用力,高冉昊瞬间脸色更白,一口乌血吐在地上,瘫倒下去。
这一口血吐完,昏迷的人终于醒来,微微眯着眼,扬唇一笑,“师父…”。
“笨小子,快别说话了。先躺着好好休息。”黄石道人垂眸,一收玩世不恭之态。而与此同时,门外的人伫立良久。
“君儿不知道吧?”孱弱的声音,细如蚊呐。
“那丫头精明,迟早会知道。”道人嘴一瘪,有些不忍道。
“无碍,这三年不都熬过来了吗?朕希望她真心有我,而不是同情或者是感激…”,边说着,高冉昊边咳嗽起来,扇碧急忙掏出自己的帕子上前帮他。
手中一股滚热,扇碧摊开帕子,不禁惊叫道,“血…,皇上,血啊…”。
“皇上醒了?”佯装不知情走入,手上还端着一盘香喷喷的叫花鸡,沈芊君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搁,便走上前搀扶住男人。
他的背瘦削,似乎随风可倒,心酸地厉害,可嘴上却还是淡淡的无所谓,“药呢,熬好了就端来吧。”
“是。”宫女维诺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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