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千金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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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千金凰后-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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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允。”

拉着男人的手在风中伫立,宸王回头,眼中满是欣喜。

“放弃皇位,我们远走天涯可好?”

原本还露出喜色的人,顿时冷下了脸,他用力打开她的手,讽刺一笑,“你就那么害怕伤害他?”

“不是,我只是不确定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若你肯放弃天下,我便是你的。”

那双眼里带着期许和澄澈,见他久久未答,她自嘲一笑,“我明白了,宸王回吧。”

说毕,她转身便走,再也没有回头。

……

翌日醒来,坤宁宫就以室内盆栽过旧为由,将那一批一品红换掉,可谓是顺理成章。

后宫这些时日也十分安宁,各自权力牵制,她少擦了几分心,倒是钟粹宫那边,近来却异常的安静,这几日太后有了亚赛的陪伴,也渐渐疏远了冯欣儿。

胡太医每日来诊脉,他帮沈芊君拆开纱布,笑得灿烂,“恭喜娘娘,您这手没留疤,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药还是再继续喝几日,微臣告退了。”

沈芊君点了点头,眯缝着眼睛看着消失在庭院里的身影,忽然冷冷一笑。

扇碧端着热气腾腾的药走进,屏风后随即便走来一个人,他端起药碗凑到鼻子边嗅了嗅,“在妊娠期间,凡是有峻下、滑利、祛瘀、破血、耗气、散气作用的中药,都容易导致流产或损害母子健康,这个太医倒算精明,只加了少许峻下逐水作用的芦荟,活血祛瘀的桃仁…,若是解释为了你受伤也无可厚非。”

“你的意思是说,即便胡太医被查出来,他也可以矢口否认,只是为了帮我医治手伤才加了这些药?”

“正是,这药不能喝了。”道人端起药碗便把它倒入盆栽里,旋即蹙眉道,“究竟是谁要害你?”

沈芊君眯缝着眼,“我知道是谁。”

一品红和指使胡太医的幕后黑手就是太后吧,原本她一直揣测不清为何太后处处针对自己,可是昨日听了高冉昊的一番话,不禁让她联想到历史中的德妃和雍正,窦太后和文帝。

原来如此!

“小姐,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沈芊君垂眸思忖,眼里已一狠,虎毒尚且不食子,太后不仅对子,连对孙子都不怀怜悯,实在可恨之极!

“钟粹宫昨夜出了刺客,听说昭容受伤,皇上连夜赶去,在那留宿了一夜…”。

原来半夜枕边无人是因为这个,沈芊君了然点头,“冯欣儿手段果然高。”

“小姐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我有孕之事,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恩。”

……

“皇上,你醒了,让臣妾给你更衣上朝吧。”芙蓉帐子内,冯欣儿微眯着眼,似刚睡醒般,她半裸着香肩在外,藕臂还勾在男人的脖颈上。

高冉昊昏沉着摸了摸沉重的脑袋,斜视了眼身边的人,媚态盈盈地对自己笑。

他记得昨夜喝完她送来的一杯茶后就…,昨夜一心担忧刺客的事,据线报说那刺客的身影很像宸王。示意他才掉以轻心,连茶里下了蒙汗药都没发现。

眼中掩藏了然,高冉昊大手撑起身坐直,将被子掀开,果然,全身已被脱地光光,他看了眼床单上嫣红的血迹,笑地更加悠然。

“传旨,赐冯昭容‘欣’,擢升欣嫔。”

“臣妾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冯欣儿全身暴露在外面,风姿绰约地起身,任由芙蓉帐的烟纱拂过她的肌肤。

高冉昊浅笑如斯,却暗藏阴冷,被陌生女人看了身子的感觉真不好,何况还被她黑了一手,他随手抓起屏风上的衣服便自顾自套上,“杨明安,上朝。”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这下您腹中的孩子可以名正言顺地生下来了。”月儿弯着眉眼端着银盆走进,将床单上的落红收好。

“去,交予皇后身边的掌宫。”

“是。”月儿领命出去,冯欣儿却立在原地,狠狠一眯眼,她将受伤的手指送入嘴里,吸允着里面咸腥的血液,竟是苦涩之极。

以前淑妃在时,这些事都是由她处理,现如今,大权真正地掌控在了沈芊君手里。

随意翻着同史,看着上面新加上去的一条:壬戌十五年二十日,文帝幸冯昭容,赐欣嫔。

寥寥几字,却记载了重要的一夜。

她并不关心他们是否真的有夫妻之事,她关心的是,冯欣儿秽乱后宫背后是否会让高冉昊做冤大头。

手中的同史一放,揉了揉太阳穴,杨才人彼时已走入,“给皇后娘娘请安。”

“免礼了。”沈芊君忙摆手,对杨云玲招了招手,“昨夜皇上幸了欣儿,你也该加把劲了。”

杨云玲一听,脸色羞红,却又忍不住怨道,“皇后娘娘你可不知,昨日钟粹宫只是进了偷盗小贼,是欣嫔自己打翻了杯子弄伤了手,皇上本是去瞧一眼的,可谁知,竟再没出来了…”。

“哦?”沈芊君故作狐疑。

“娘娘你有所不知,欣嫔似乎这月未来月|事,臣妾便送了些破血药去试探,可奇怪的是,她倒也没任何反应。”

“你是如何知晓她未来月|事的?”沈芊君觉得有些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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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十微服出巡

“臣妾买通了她房里的浣洗宫女,是那宫女向臣妾汇报的。睍莼璩晓”

一番促膝长谈后,沈芊君打赏了首饰便让人离开了,扇碧一直旁观,不禁蹙眉道,“小姐,这杨才人,不简单。”

“的确,她旁敲侧击都是在提点本宫,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小姐是说,欣嫔与梁王的事?”

“只是猜测,此事便让她去出头吧,咱们为今主要提防的,还是太后。”

“是。小姐,钟粹宫的掌宫送来了这东西,您要不要检验检验?”彼时门外便走来一个宫女,手里端着托盘,扇碧忙接过走到沈芊君跟前问道。

一条白布上鲜红的血迹,十分夺目。

沈芊君别开视线,垂眸冷目道,“扔了。”冯欣儿,呵,你倒学会了埋汰人了!

“是。”扇碧蹙眉,这嫔妃行房的落红,按理都是要收库的,可既然沈芊君发话了,她便不好不听。

扇碧前脚刚出门,黄石道人后脚便从门外跌跌撞撞走进,吊儿郎当地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大丫头,这皇宫快把老头我闷死了,明日我便逃出去。”

沈芊君递去一个白眼,“老头,我想请你帮个忙。”

道人环顾四周,发现并不见叫花鸡的影子,噘嘴道,“嘿嘿,大丫头,我忽然想到小蚊子约我一起掷骰子…”,他作势抬腿就要跑。

可是步子还未完全迈出,门外便鱼贯而入四名宫女,手里都端着托盘,一阵扑鼻的香气而来,有砂锅炖鸡,油焖鸡,烤鸡。

“嘿嘿,赌博当然比不上大丫头你的事重要。”道人如猴子般跳到托盘前,抓起烤鸡盘便喜滋滋嗅了起来。

沈芊君笑道,“你的话变得好快呵!”

“方才那句话是‘无稽(鸡)之谈’,此刻这句话是‘见机(鸡)行事’。”道人吹了吹自己‘性感’的胡子,将耳朵凑到了她嘴边听她一番细言,随之便如吃了屎般蹙眉道,“这…不好吧。”

“老头,你方才吃的鸡里可是下了含笑半步颠,你若不想在人前跳脱衣舞便乖乖去。”

“什么?呸呸!”道人忙缩着脖子狂吐出方才吃的鸡,看着她笑若扶风的样子懊恼地一拍脑门,栽了,又栽在这个丫头片子手里了。

“好,老头我去!”

一阵春寒料峭,黄石道人在屋顶上打了个喷嚏,忙擦了擦鼻涕,深更半夜他潜伏在钟粹宫不为别的,只为查清一个女人是否来月事,至于怎么查,道人还真深感拙计了,摸了摸自己气分开的两边胡子,他便决定守在房顶上听墙脚了!

慈宁宫内暗香浮动,太后斜躺在凤榻上,额头上垫着一块方帕,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她便佯装痛苦地呻、吟起来。

宸王卸去身上的披风,匆匆跑来,紧握着太后的手,面露难色,“母后,听闻你身子不适。”

太后眉头一蹙,捂着胸口佯装一阵咳嗽,“阿允啊,你要是再不爱惜自己,母后索性去死好了。”

“母后!”宸王冷沉吼道。

太后则别过头去,“昨夜的刺客可是你?”

“不是。”宸王垂眸,转而看向门外漆黑的夜,“母后,宫门该关了,儿子该走了。”

他起身要走,太后忙拉住他的手道,“阿允,你永远记住了,芊芊她已是皇后,你的宏图大志,她早就忘了。如今她心心念念的,只有如何稳坐皇后之位,护沈家周全…”。

“恩。”宸王敷衍应着,大步流星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春尚宫旋即从垂帘后走出,走到太后跟前帮她接过帕子,“老祖宗,昨夜的刺客真不是王爷?”

“阿允说不是那便不是。”

“那会是谁?”春尚宫不由眉头紧锁。

“此事不能节外生枝,安插个眼线去钟粹宫,哀家要第一时间知道欣嫔的一举一动。”

“是!”春尚宫应着,又去倒了杯茶递来,缓缓开口,“听闻皇后今日将宫内盆栽都换新了,那批一品红也被撤走了,奴婢怀疑,皇后是否有所察觉了?”

“她若察觉就不会又是舞剑又是涉猎了,此事她该不知,不过那个孩子决计不能留,春尚宫,该怎么做,你清楚了吧?”

“奴婢知晓。”春尚宫垂眸应允着,太后满意点头,摆了摆手道,“明日让阿允带着亚赛好好逛一逛京城,雅图部落是咱们手上的一张好王牌。”

“是。”春尚宫点头领命,伺候着太后入寝。

慈宁宫那边风云诡谲,坤宁宫却一片安然。

沈芊君凭窗而立,手不经意抚着肚子发呆,她已有两周身孕了,可若要在这处处险境的后宫将孩子生下,她无法预料其中艰难。

“怎么还不睡?”就在她失神之际,窗外传来一阵悠然之声,待她定睛看去,那人已从游廊走入室内。

她忙转身请安,看着高冉昊一身风尘仆仆而来,他摘下头上毡帽,递给杨明安,朝他摆了摆手。

“感觉皇上会来,是以等着。”随口撒谎,沈芊君将窗户关上,笑盈盈朝男人走去。

这几日,在临近宫门关闭的同一时刻,宸王都会在树影斑驳的窗外看她一眼,而她似乎已经习惯在这个时候等待。

“对了,刺客可抓到了?”

“没有。”高冉昊大步走到床边,自顾解衣便躺下,他的话似乎满含深意,是没有抓到刺客还是根本没有刺客?

沈芊君矗立在原地不动,看着男人胸口大片风光露出,他依靠在玉枕上,风骨妖娆一笑,“怎么,皇后似乎对刺客很感兴趣?”

“不是。”沈芊君矢口否认,隔着窗户看了眼,笑道,“皇上刚晋了欣儿妹妹的位份,臣妾估摸着不知该赏赐她什么好…”。

“皇后乃六宫之主,这些随意。”高冉昊眯缝着眼睛,打量着此刻只穿着一身单衣的人,伸手将她拉到跟前,“明日宸王携宸王妃游玩,不如你我也去凑热闹可好?”

刚被紧握的手的人,在听到此话后,手立刻一僵,她猛然抬头,看着男人脸上露出的一副无害笑容,咬了咬牙,“皇上乃一国之君,国事繁忙,况且您龙体为贵,怎能随意出宫,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不碍事,朕带三千精兵护驾,咱们就当散心。”

“你…”,沈芊君气结,这个男人定是动了什么花花肠子,散心是假,秀恩爱是真吧。

☆、第四香十九章 天香宝院

翌日早朝后,锦澜便送来便衣,待沈芊君和扇碧出了坤宁宫时,高冉昊已优雅地负手而立,他一身青衣素袍,青丝绾起,以白象牙簪束起,那清秀的脸庞五官分明,他见人来,淡笑而立,朝着人儿伸出一只手。睍莼璩晓

“皇上的三千精兵呢?”沈芊君蹙眉,看着华宇轩盖并不奢华的马车,秀眉微拧。

“带着三千个人去当大灯笼?你不害臊?”宠溺一笑,高冉昊不等人回应便将人打横抱起,而与此同时,从远处宫道上走来二人。

“臣弟给皇兄请安。”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宸王和亚赛一同行礼,高冉昊只一摆大手,上了马车,“你们一起上来吧。”

沈芊君被他抱着,与宸王视线碰触,旋即又收回,今日高允之所以答应与亚赛一起,全都是因为他听闻沈芊君也一起去。

马车不大,四人坐在一起略显拥挤,沈芊君被高冉昊禁锢在怀里,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皇上,那边有空位。”她不满扬唇,双手狠命去掰他环绕她腰际的食指,可是他的一根根手指就如铁打般,一根都动弹不得。

“宸王和王妃还未成亲,男女之间自然避嫌,咱们都老夫老妻了,贴近些没关系。况且这马车本就拥挤,你若再坐过去,岂不给他二人徒增困扰?”高冉昊声音邪魅,眼睛扫过身侧坐地远远的二人,扬眉一笑。

沈芊君暗自叫苦,心里抱怨,马车这么小,还不是你故意的!她瞪了眼他,只好安分地任由他如抱宠物般抱着自己。

马车徐徐,锦澜和扇碧在外面赶车,清风拂过的路上,扇碧偶尔偷瞧身侧人一眼,然后喜滋滋一笑。

“锦护卫,你跟了皇上多久。”扇碧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锦澜只沉默着。

“那,那你可有意中人。”她咬唇,脸旋即通红。

拉着缰绳的人双手一僵,旋即淡淡开口,“我与表妹青梅竹马。”

“哦。”扇碧失望应着,抿嘴不再说话,双眼旋即通红,委屈到不行,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

马车外气氛僵硬,马车里却一团浓烈,亚赛与高冉昊谈天说地,从中原版图一直聊到民族风情,沈芊君窝在他怀里默默听着,偶尔看一眼沉吟的男子。

墨衣男人面色冷肃,似乎一切有趣话题都惊不起他的兴趣。

“听说云都的美味齐聚天香阁,美人在天香楼,美景在天香园,若是如此,那么天香院便是个好去处。”亚赛笑着,撩起车帘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惊叹道,“中原果然是物富民盛,宸王殿下,不如你陪亚赛下车走走?”

谁人都知,宸王素来无人能指挥他做任何事,如此邀约,无疑是让自己下不了台。

“没兴趣。”宸王沉声,连看都没看身边人一眼,亚赛半晌唇微张,呆怔着双颊通红,她本以为,她只要放下身段,他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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