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凤也摔地不轻,嘴巴磨破了皮,忽然便哇哇大叫了起来,“啊,血啊,流血了。”
“怎么了怎么了?”梅氏和沈芊鸾同时看去,沈芊凤的嘴唇里正汨汨流淌着鲜血,她一张嘴,一颗被染了血的牙齿便吐了出来。
“姐姐,你的门牙,被磕坏了。”
“啊!”沈芊凤捂着嘴,呆怔了半晌后猛然大叫起来。
“沈芊君,我要胡你势比两立!”沈芊凤不清不楚地捂着嘴巴,恶狠狠地发疯咆哮了起来。
一个小计谋,不想夺了梅氏的权,这是沈芊君未料想到的意外惊喜,更让她意外的是,沈芊凤因为昨日摔跤,掉了一颗门牙,让她那姣好的容颜上,从此多了一个缺憾,如今三年一次的选秀就快要到了,沈芊凤这个样子,自然,是失去了资格了。
柴房内
“啊,夫人,你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同大小姐一起设计陷害您啊,呜呜。”漆黑的屋子里,巧心跪爬在地上抱着梅氏的腿,梅氏却冷冷地看着她,冲着巧慧道,“巧慧,你姐姐干了什么你应该最清楚,我相信你们不是一起的,只要你,拿这把刀子,剁了她的一根手指,我们相府,就还留你!”
“什么,夫人,不可以啊”,巧慧不断地摇头,眼里满是泪,她怎么可以用刀子割掉姐姐的手指呢,不可以。
“呵呵,没想到你们姐妹还是这么情深呢”,梅氏双手环抱着自己,缓缓捡起地上冰冷的刀,而就在此时,一个老奴走了进来。
“夫人,找到了,她们果然拿了大小姐的好处。”
老奴将珠花递给梅氏看,梅氏当场就一脚踢在了巧心的肚子上,“还说没有背叛,这是什么?你别告诉我说是大小姐看你们伺候地好,赏赐给你们的!”
“不是,不是的,夫人您误会了,这是一日晚上大小姐去湖边散步落下的,我们看着珠花的款式好,定能当不少钱,是以就顺手牵羊,偷偷地藏了起来,打算找个日子当了,夫人,你要相信我们啊,这绝对不是我们被贿赂的证据啊”,巧心声嘶力竭地哭着,又重新趴着朝梅氏而来。
梅氏冷哼一声,一脚再次踢向了巧心,不过这次,是直接踢在了她脸上,她的小脸立即有个鞋印,鼻子开始哗哗地留着鼻血,将那原本白皙的脸染地鲜红,“你还以为我会信你们的鬼话?都是你们,让我失去了协理相府的权力!来人啊,将这两个丫头片子都打残,然后扔出丞相府!”
“是”,几个打手立即领命进来,巧心和巧慧互相拉扯着,死活都不肯走,“不要啊,不要,夫人,你真的误会我们了,我们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
巧心巧慧两姐妹的嚎叫声最终被化为了无声的呜咽,打手将人打地血肉模糊后,把两人扔了出去。
东苑里,沈芊君对着镜子一番梳妆,脸上浮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小试牛刀,旗开得胜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小姐,您真要女扮男装出门?”张妈也已经打扮好了,推门而入。
“这样方便”,沈芊君微笑着,最后摆了摆自己的毡帽。
“小姐…”。
看着张妈欲言又止的样子,沈芊君忽然转身,“我知道,你是同情巧心巧慧了?我也没想到梅氏出手会那么狠,这样吧,你拿一百两给她们吧,让她们好好改过自新,这相府,不来也罢。”
“唉,小姐你心肠真好,我这就去”,张妈急忙应声,然后快步便朝着门外而去。
被张妈这样夸奖,沈芊君却没有一点笑意,曾经扇碧也这么夸奖过她,当时的她不知道,有时候,善心是一把双刃剑,她有好处,却同时会反过来狠狠刺你一刀。
若巧心巧慧不领情,那便会说她此番去送钱是幸灾乐祸,夹心假意,若是她们能领情,那倒真是大功一件了。
苦笑扬了扬唇,沈芊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发现自己变了许多,以前那个处事心软,事事都不赶尽杀绝的沈芊君,如今已变得麻木了,对于敌人,好像自己已经没有了那种怜悯心。
对着镜子重新挤了一个微笑,她自言自语道,“今天就好好出去散心,看看能不能遇到有缘人!”
☆、第十 二章 他还没死
红木乌篷船
古色古香的陈设,朱红帘子内,萧雨垂眸抚琴,浣碧端上新鲜茶盏和蔬果浅笑走来,看着萧雨的手指娴熟地挑拨着琴弦,“小姐,歇息歇息吃点东西吧。睍莼璩晓”
“咱们的船到哪里了?”萧雨抬眸,眼里带着笑,接过浣碧手里的蔬果,轻轻张嘴含了颗葡萄,酸地眯起了眼睛。
“快到京城了,这一别,我们总算回来了”,浣碧叹了口气,可是眼里却有很多的怀念,“小姐,葡萄很酸?”
“酸算什么,这么多苦咱们都吃了”,萧雨闭起双眼,将葡萄吞咽下去,然后摆了摆手,“不吃了,这是新曲子,还得再练练。”
“小雨小姐,外头船夫打捞起了一个人…”。
就在船舱里二人对话结束后,忽然从船舱外急急忙忙跑来一名老妪,她指着外面的方向,面露难色,似是是等待萧雨的吩咐。
“这环江每日跳河的人何其多,咱们救地了那么多人吗?把人扔回去。”
浣碧冷眼道。
“可是,人命关天啊。”老妪迟迟不肯走,僵持了片刻后,萧雨才缓缓起身,“去看看。”
甲板上吹着冷风,萧雨披着红色罩体站在桅杆边,看着几名船夫围着一个人,那男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衣服,因为被水浸泡了许久的缘故,眼色已变得很深,但是不管怎样,她都认得出,那是宫里内监穿的衣服。
“你们都让开”,萧雨沉声,摆手,旋即船夫们便让开了一条路让她过去。
甲板上此刻一个面如冠玉的男人躺着,他脸色惨白,身上的衣服湿漉漉地粘性他的身体,将他完美的体型修饰地极其优美,这个男人,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认识。
“啊,小姐,是皇…”,浣碧捂着嘴,难以置信,可是她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萧雨冷声打断。
“来人,将此人送入船舱去,拿件干净的衣服来。”说毕,便有几名小厮将人抬起,往船舱里送去。
浣碧将一干人屏退开来,让人准备了热水送进来。
红藕香残的船舱里,传出沁人的芬芳,红纱漫天飞舞,澡盆里,露出男人裸露的上半身,萧雨细长的指尖轻轻抚上男人的胸口,在他身上每一寸肌肤上游走,她缓缓回头,看向浣碧,“还有多久靠岸?靠岸后赶紧去找大夫。”
“是”,浣碧轻声回答着,然后将沐浴用的角皂和刷子搁下就掀开帐子出去了。皇上没死?皇上居然没死,这下可好了,浣碧心里很高兴,只是她刚走到甲板上,便撞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张公子,你怎么来了?”
“小姐带了一个男人进了她房间?”来人叫张生,是一月前在花鼓镇跳河追船的那名穷酸书生,后来他成了花船的座上宾,便一直随萧雨来了京城。
“这个就不用张公子你过问了吧,小姐做什么,向来是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的吧?”浣碧挑起眉头,伸手拦开张生。
张生却眉头紧蹙,推开浣碧的手,冲了进去。
“喂,张公子,不可以,不可以进去啊。”可是她的话太晚了,张生已经加快步子闯了进去。
一室的芬芳,里面香气迷人,那是属于萧雨身上特有的香气,这香气,曾无数次让他着迷,甚至痴狂。
张生的步子停在了一层红绡纱帐外,看着里面若隐若现的影子,萧雨正赤(裸)着上半身,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男人仰面靠在木桶里,双眼闭着,可是他那棱角分明的五官却是那样的深刻,他的眉宇间,无不散发出一股英气。
张生顿步了,他承认,这个男人比自己更有魅力,更有属于男人的味道,可是…,他是爱着萧雨的,他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他更爱萧雨了。
“雨!”张生失去理智地冲进了纱帐内,笔直地站在外面,萧雨猝不及防,急忙伸手抓起屏风上的衣服,将自己和木桶里的男人罩在了一起,冷眉道,“你来做什么?”
“你怎么可以和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有肌肤之亲?为何你从来不对我…,你若是想要,虽是可以找我。”张生咬着唇畔,说出他认为很羞耻的话。
萧雨看着他一副害羞懊恼的样子,唇角一扬,“窝囊废?你想(上)我?让我和你同(床)?你也不对着镜子照照自己,你凭什么拥有我?对,我就是喜欢和来历不明的男人亲亲我我,因为他的一根脚趾头都逼你强,让我迷恋!”萧雨斜视着张生,眼里露出鄙夷,然后菱唇缓缓靠上了男人,昊哥哥,你是我的,现在沈芊君死了,你的心里再也没别人了。
萧雨的眼眸忽然暖了下来,里面有着女人动情的温存,她缓缓地伸出双手,勾住高冉昊的脖子,在他脖颈上留下一个个轻轻的吻。她爱他,从来就没有变过。
“雨,你不能这样,你出来”,张生忽然像发疯了一般,快步过去,拉扯着里面的人,将她带了出来,然后又如饥饿的野兽般,一把扯掉披在萧雨身上的衣衫,狠狠埋头凑上她的香肩,疯狂落下一个个吻。
他看着女人在他怀中挣扎,更加激起了心中的欲望,大手毫不留情地揉上了女人胸前的衣服,将她的肌肤揉捏地变形,“雨,你是我的…我不准你在其他男人怀里…”,男人粗喘着气,大手愈发肆意地在女人身上摸索着,似乎要将人捏碎一般。
萧雨狠狠地靠着张生的肩膀,张嘴在他肩头咬下一口,冷道,“你不配!给我滚出去!”
张生被萧雨一把推开,撞在桌角边,后背青了一块,可他不顾这伤痛,只苦笑着继续上前,“为什么?为什么我连个来历不明的人都不如?是不是等我当上了大官,飞黄腾达了,你才愿意跟我?”
萧雨不语,只转身指着外面,“滚出去!”
“是不是?”张生怒了,抓着萧雨的双肩吼着,震得她耳朵都快要聋了。
“有本事这届的状元就是你张生,等哪天你真的当上了状元,再来,待会船靠岸了,你就给我滚!”萧雨回神,无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全是鄙夷,她打开他的手,将自己的衣服砸在他脸上。
“你现在只是个想吃天鹅肉的老蛤蟆,让我觉得很恶心!滚吧,不要让我喊人丢你下去。”
“不必了,我会走,我也会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张生办不到的事!”张生眼里燃烧出一团火焰,然后光着膀子连衣服也没穿,便转身大步朝外面走去,他捏紧着拳头,心里发誓,他发誓,不论通过什么方法,哪怕是不折手段,他也要得到这个女人!
“啊!小姐,不好了,张生跳船了,他不会游泳啊。”
外面,只听见扑通一声,接着便传来浣碧急匆匆的声音,萧雨穿好衣裳不紧不慢走出,看了眼归于平静的水面,“他自找的,快点找岸停船。”
不多久,船终于停靠了下来,浣碧第一时间上岸找来了大夫,大夫帮已经昏迷的不省人事的高冉昊把脉,眉头蹙地厉害。
“大夫,如何了?”萧雨着急地问。
那大夫捋着胡子又思索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他只是溺水受了凉,吃些退烧的药就会醒来,可是他体内的真气乱窜,似乎中了什么毒,而且,他的脑部也受过重创,这能不能醒来,或者醒来可能会什么事都记不得也说不一定。罕见,此人的症状实在是太罕见了。”
大夫絮絮叨叨着,一边走出船舱,前月他遇到过一名女子,脉象和这男子一样紊乱,那女子还有喜脉,一个月内遇到两人的脉象都如此奇怪,他医道短浅,是以只能唉声叹气,素手无策了,也不知道这两位命人有没有渊源。
浣碧送走了大夫便把熬好的药端了上来,蹙眉问道,“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他…”。
“我也不清楚,看来宫中大火皇上死里逃生了,不过如今新帝登基,呵呵,此事没那么简单。”萧雨眼眸忽然一暗,此次她之所以回京,就是因为,最近京城里有个人总是假冒她的名义行商,她只是纳闷,自己不过是花鼓的一名艺妓,何以京城有人知晓她的名讳。
喂下药,帮高冉昊垫上枕头,萧雨刚想要出去,手却被他拉住,“不要走,不要!”
他似乎在做一个噩梦,额头沁满了汗珠。
萧雨愣神,就在她转身时,高冉昊睁开了眼睛,她心猛然一颤,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那里面的迷茫…
“昊哥哥,你醒了?”激动的泪水都快要流出来,萧雨坐到床边,用许久未见的期许目光看着他,她曾经想过他们再见彼此会是怎样的表情,当她知道宫中大火,皇上驾崩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死去,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再见会是这般情景,
猛地一头扎进高冉昊的怀里,萧雨失声痛哭着,原来,失而复得的感觉是这样的。
高冉昊半晌呆怔,手悬在半空,想要抱萧雨却又迟迟未下手,“这里…是哪里?”他问的很生涩。
“昊哥哥,这里是雨儿的花船,你现在很安全”,萧雨出声安慰着,环抱着高冉昊,往他的怀里再次凑了凑,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她微微一笑。
“花船?你又是谁?”高冉昊单手蹙着太阳穴,双眉深拧,他看着周遭的环境很陌生,眼前的人,他完全没印象,更为可怕地是,他居然发现,他连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了?
意识到自己似乎失忆了,高冉昊猛地摇了摇头,“我是谁?”
“昊哥哥,你不记得雨儿了?”萧雨狐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脸上的迷茫,联想起方才大夫走之前说的话,忽然紧紧抓住了他的手道,“昊哥哥,我是你的妻子雨儿啊,你是我的夫君。”
一边的浣碧身子一颤,看着高冉昊似乎懂了般,任由萧雨抱着,皇上,失忆了?
知道高冉昊失忆,萧雨于是编造了一大堆的谎话和身份,给他灌输了一个新的身份,待安抚人睡下后,她才重新走出了船舱,吩咐浣碧道,“我们不回京城了,让船夫把船开回花鼓。”
“小姐,你不想找那个假冒您身份的人了?”浣碧不解问着。
“其他事都不重要了,我不想回京城了,既然我找到了昊哥哥,我便想和他隐居田园,现在他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便和他重新开始。”
“那小姐,你的仇不报了?”浣碧出声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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