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府上下的人都跪地磕头。高演临近沈相身边的时候,忽然凑到他耳边,“沈府的女儿好啊。丞相,朕希望在此次选秀中,看到那个奴婢。”他所指自然是沈芊君。
沈相身子猛然绷紧,不明白高演的意思,当他出声恭送时,高演已哈哈大笑离开。
“哎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梅氏立即拿帕子胡乱地擦着脸,然后拉着沈芊鸾走到沈芊凤面前,呵斥道,“凤儿,你怎么可以偷妹妹的东西,你怎么可以抢妹妹的风头?”
沈芊鸾是她最后的杀手锏,今日却被这个草包女儿给破坏了,梅氏当然是气地要死,而一边的沈芊鸾,也轻轻抽泣了起来。
“娘,我和鸾儿都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你只想着她?今天你也看到了,皇上喜欢的是我,他不喜欢妹妹!”
“你!你还狡辩,你这个死丫头,你还长心眼了啊?敢陷害你妹妹?”梅氏说毕就揪着沈芊凤的耳朵,来回拧着。
“好了好了,凤儿说的对,现在皇上看上的可是凤儿,你还打她?好好寻个大夫帮凤儿瞧瞧牙吧。”沈相作为父亲,永远是以自己的利益为重的,他扫了一眼受委屈的沈芊鸾,然后走到沈芊君身边,“君儿,你看眼下怎么办?”
“静观其变,皇上应该是发现了我的身份,爹,我想和你说些私心话。”沈芊君看了看一边的三母女,沈相会意是要借一步说话,立即点点头。
看着父女两神神秘秘地朝水榭边走去,梅氏立即白了沈芊凤一眼,“好了好了,都回房吧。”
“娘~”,沈芊鸾心里有委屈,可是奈何…
一边的水榭,沈芊君望着荷塘里被修剪一心的荷叶,许久才出声,“爹,你和君儿说实话,当年,娘是不是生了一对孪生姐妹?”
“额?”沈相站在沈芊君身后,看着她消受的背影,又听到她如此惊人的话,不禁神色慌张起来,他眼珠子转了几个来回,思考着怎么和沈芊君解释。
“爹,当初你是不是为了向赵妔青低头示弱,才将我的孪生姐妹送给了她?”世界上要说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还真不信,这里不是现代,没有整容,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两个人有血亲关系,而且是孪生!
见沈相许久都不回答,沈芊君缓缓回身,“爹,事到如今,你若还向赵家势力低头,置我们沈家以何地?让沈家成为天下第一家,不是您一直的夙愿吗?”
沈相的身子再次一僵,因为沈芊君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去了,当年,就是赵妔青,从前的太后,如今的太皇太后,命宫妇抱走了他的另一个女儿。
“是的,你有个孪生妹妹…”,许久后沈相才出声,像是在说一件很久远的事一般,不过旋即他又道,“当初太皇太后只有长公主一个女儿,她说想找个人陪着公主一起长大,是以将竹儿抱走了。你娘是不知情的,是爹一时迷了心窍,答应了,可谁知,竹儿才被抱去一个月,宫里便来人传话,说竹儿得病死了…”。
原来如此!
沈芊君的眼眸忽然幽深了起来,原来之前宫里的那个假芊君,就是她的孪生妹妹!
呵呵,怕是赵妔青故意跟爹说妹妹死了吧,其实却把她秘密关了起来培训成为职业的细作。
好狠心,好狠心!
想到赵妔青的所作所为,和娘死的不明不白,沈芊君心里的仇恨就越来越大。
想了片刻后,她忽然把嘴凑到了沈相耳边,小声道,“其实妹妹还没死,爹,我就是沈芊竹。”
沈相一惊,细细地听沈芊君将之前德山自己被绑架,而后浮音代替自己的事向沈相一五一十说出。
沈相半晌难以接受这现实,却还是冷静了半晌,“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
“姐姐,你站住!你是什么意思?今日下午我在房间打开我的柜子,发现里面的衣服都被人用剪刀剪了,就只剩下我身上穿的这件,你是不是知道皇上来了,所以故意这么做的?”
两姐妹一起向西苑走去,沈芊鸾跟在沈芊凤的后面,拉着她的衣角不让她走。
沈芊凤冷扫了她一眼,笑得很张狂,“好妹妹,俗话说大难临头各自飞,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咱们是亲姐妹,为了荣华富贵,那互相倾轧也不为过吧?”
“这么说,真的是你?我要告诉娘去!”沈芊鸾那双眼睛早就哭得通红,这下子知道了事情真相,便巴不得让人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
“你去啊,现在爹都维护我,你去跟娘说啊,看她帮谁?好妹妹,这么多年,娘和爹都偏心你,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我装傻充愣的,也是时候反击了吧?你还真以为我们姐妹情深啊?你知不知道,你一直抢我的风头,我早就恨透你了!”沈芊凤冷声说着,用力将沈芊鸾的手甩开,然后擦了擦自己刚才被沈芊鸾摸过的衣角,正了正衣冠才走,“妹妹,可别把你一身的晦气传给我。”
“你!”沈芊鸾跌坐在原地,看着沈芊凤离开,枉她一直觉得自己聪明,防着沈芊君成为这沈家的明珠,却不想在最关键的时候,竟是输得一败涂地!
☆、第十六章 意外,昊起了疑心
一方水塘边有个小木屋,屋子装扮地很精致,一圈篱笆围着,却有着几分世外桃源的感觉。睍莼璩晓
浣碧蹲在田园里择菜,看着荷塘里扎着裤绾的男人正拿着叉子在捉鱼,而萧雨则是在岸上抚琴。
琴声悠扬,恍若让周遭的万物都静止了下来。
水中的男人,一身青衫长衣,衣服松松垮垮地穿着,露出他胸口好看的风光,他眯缝着狭长的丹凤眼,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水下的动静。就在水面忽然咕咚咕咚有了反应时,他忙快速用力,叉子立即准确地叉在了水中一条鱼上。
“雨儿,又抓到了一条”,高冉昊浅笑着,嘴角的梨涡跟着漾起,更添几分风情,他将手中的叉子竖起,立即便有一条大鱼在叉子上曳着尾巴,似乎想要逃生。
高冉昊将鱼抓住,见萧雨边抚琴边对着他笑,然后手一用力朝岸边的篓子扔去,鱼儿准确无误,落在篓子里。
萧雨只笑,依旧不语,此时她手上的力道加快,挑拨着琴弦,音乐高昂了起来。
高冉昊又背过身去,不消半晌,又抓了好几条。
浣碧择完菜便来看成果,走到篓子俯身一看里面满满的鱼,兴奋地都快要跳了起来,“看来公子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小姐,你看抓了多少条鱼了。”
萧雨浅浅笑着,缓缓起身将琴抱起,立在原处,“天快黑了,咱们回吧。”
高冉昊风雅笑着,缓缓朝萧雨走来,伸手去帮她抱琴,萧雨立即冲他抬眸一笑,从自己的腰际拿出手帕,仔细地探上他的脸,“瞧你,出了一脸的汗,我帮你擦擦。”
“娘子,你真好”,看着如此细心为自己擦汗的人,高冉昊忽然抓起萧雨的手背,让她不由得定在原处,只能呆呆地看着男人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
萧雨有些激动,甚至十分动容,她立即反扣上高冉昊的手背,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相公,有你真好。”
只是在萧雨忽然贴近的时候,高冉昊才猛然手一颤,因为方才,他有半晌飘忽,眼里竟然出现了另外一张脸孔,而他的坏笑,也只是对那个人。怎么会这样?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他猛然怔神,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忙干笑一声掩饰,“回去吧。”
“恩”,萧雨点着头,却明显感觉到了异样,方才他在想什么,为什么脸色忽然就变了?
四方的小桌子,上面摆了好几盘菜,还有一壶小酒,高冉昊盘腿坐在胡床上,笑眯眯地看着萧雨和浣碧娴熟的样子,他转念一想,那些过去的回忆不记得又怎样呢,好好珍惜现在才重要。
菜全都上齐,萧雨坐到高冉昊身边,为他斟酒,“只需喝一杯。”
“两杯,多加一杯好不好?”高冉昊微微扬唇,眨了眨眼,似是商量,可是语言里却带着轻松顽皮。
这样的他,她从来没有见过,而且现在她感觉很幸福,如果以后一直能够这样就好了。
“小姐,你就让公子多喝几口吧,反正他的伤势也好了。”浣碧在一旁笑,拿饭勺帮两人盛好米饭。
萧雨睬了桌上的菜,给高冉昊的碗里夹了一块大鱼肉,然后才笑眯眯地给自己夹了一块。
“公子,你看小姐对你多好,浣碧都羡慕死了”,浣碧打趣道,然后偷偷别开眼去。
小木屋内一片和谐,时不时传来一阵女子的欢笑声,夜色也在如此静谧的环境中慢慢降临。
“王爷,无名调查清楚了,小雨姑娘确实回过京城,可是后来她又忽然折返,并且还离开了香梨园,隐居在了此处。”
昏黑的天际下,两个男人骑着高马的身影显得格外醒目,无名指着不远处的小木屋对高允道。
高允看着那木屋里传来的昏暗的灯火,篱笆围城的院子鸡鸭也在觅食,木屋里,时不时地传来一阵谈话的笑声。
高允和无名一齐下马,他们牵着马便朝着木屋而去,敲了敲门扉,“请问,小雨姑娘在吗?”
屋内的人正在谈论隔壁家王二娶了个新媳妇的事,恰巧此时外面便传来一声陌生的男音,不仅萧雨奇怪了,高冉昊也蹙了蹙眉头。
萧雨和高冉昊说自己原先是官家小姐,因为被表姐陷害,从表姨夫家被赶了出来,然后流落青楼做艺妓,所以现在外面有男人找,高冉昊不免觉得不高兴。
他方要起身,便被萧雨拦了下来,“相公,我先和浣碧去看看,你先喝酒。”她在高冉昊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示意他安心,然后对浣碧使了个眼色,两人推门而出。
她以前在香梨园的时候,认识了不少富贵公子,而现在她则是认为,是哪家不死心的公子找上门来了。
只是,她想错了,当她看到立在门扉前面的男人时,顿时身子一僵。
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而拥有这种与生俱来气质的男人,除了当今的宸王,还会有谁?
萧雨惊恐地不禁后退一步,踩在身后的鸭头嘴铁锹上差点被绊倒,幸好浣碧在身后搀扶了她一把,才不让她摔倒,“小姐”。
萧雨支起自己的身子,然后大步朝高允走去,声音故意压得很低,“浣碧,你先回去,我和王爷借一步说话。”
说毕,她便走出了篱笆墙外,朝着荷塘方向而去。
高允神色一凌,却还是大步跟了上去,“原来同我谈交易的人是你。”
“什么交易?王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萧雨不回头,看着荷塘月色。
“萧淑妃还真是健忘啊,半个月前,你跟我谈了一笔生意难道你忘了?本王从中获益不少,淑妃你也是大捞了一笔。”高允冷笑出声,看着萧雨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在揣度萧雨与他合作的真实目的。
“王爷,难道这天下会有长相一模一样的人?我萧雨可没有那种魄力,敢与王爷您谈交易。自从我被贬为庶人后,便一直隐匿在这乡间田园,并不曾踏足过京城,王爷,若是你今日只为这莫须有的事而来,萧雨不能揣测您是否居心叵测,还请回吧。”萧雨立刻转身,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抬步朝青石小路回去。
高允看着她的背影,眉头蹙地更加紧了,“淑妃娘娘,那你前些日子刚从京城回来,是为何意?”
“你查我?”萧雨步子猛然停住,回头看了眼高允冷漠的脸,然后回之冷笑,“王爷,萧雨现在是庶民,虽然不能与皇族抗衡,但也请您洁身自好,我可是花鼓有名的艺妓,您就不怕您对我如此上心的事,被外界知晓?反正我声名狼藉,您可不一样,您府中的王妃会怎么想?”萧雨冷哼一声,正视着高允的双眸,直到看到他心虚,才一收视线,转身道,“还请王爷忘了今日在此遇见过萧雨,我萧雨和皇室,已再无瓜葛。”
高允缄默,低垂着头,知道看不到萧雨的身影后,才扭过头去问一边的无名,“你不是说曾经有个男人为了萧雨跳河吗?”
“是的,花鼓当时的百姓都知道,这事传得轰轰烈烈的,可是前些日子,那张生却溺水在京城,被相府的人救了,示意无名可以肯定,萧雨她是回过京城的。”
“呵,这么说,张生是唯一的线索了?你回京城一趟,把那个张生带来,本王要在此处盯着她。”
“要不要加派人手来?”无名犹豫道,毕竟王爷只身在外不安全。
“不必”,高允冷冷摆手,眼眸深邃地看向那木屋。
无名领了命,然后一个飞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萧雨回到屋子时和浣碧对上了视线,转而她又笑道,“相公,我觉得我不喜欢住在这里,隔壁的王二总是对我眉来眼去的,相公,不如咱们搬走吧?”
“搬走?方才你不是还说王二刚讨了老婆,两夫妻很相爱的吗?”高冉昊蹙眉,放下手中的筷子,他明显感觉到了萧雨的异样,而他也能肯定,这异样和方才来找过她的男人有关。
萧雨站定,思量着如何跟高冉昊继续解释,并不引起他的怀疑,她换了种语气,接着道,“相公,方才是我在花鼓原先认识的一名纨绔公子来找我,他对我一直纠缠不休,可是你知道,我已经离开了香梨园,只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咱们现在若不搬走,以我们的力量对抗他,肯定是以卵击石。”
“是啊是啊,公子,你看小姐她够委屈了,你怎么还能让她再受委屈呢。”浣碧看准时机在一旁帮衬着。
高冉昊半晌沉思,手捏成券,狠狠地砸在小饭桌上,“都怨我无能!”
“相公你可别这么说,主要是那些达官贵人仗势欺人,咱们退一步海阔天空吧。”萧雨用帕子试了试眼角的泪缓步走到高冉昊身边,抓着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
高冉昊点头,可是看着萧雨的手半晌,他不能让妻子受委屈,表面上虽然答应着,但心里他有另一番计较。
说搬家就搬家,而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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