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水果的阿姨挥挥手,说一盒给便宜一块钱,果而笑眯眯的,扯扯阿姨的手准备去买,小孩子对金钱的概念不是很深,到底应该值多少钱她心里没有数,所谓的便宜,哪怕就是给让两毛钱她都会觉得这就是便宜了。
好骗。
领着果而说去前面看看,前面果然遇上了实惠的,人家说了现在要收摊,卖不出去也是麻烦,就这么几盒了,都卖了那就便宜一点呗,找了一个小的递给果而,想让果而尝尝,这草莓还是挺甜的。
“谢谢奶奶。”果而伸手要去接,阿姨给拦了下来,敢让吃嘛,没洗过的,她们怎么吃都行,孩子一定得吃洗过的,阿姨尝了尝,是挺甜的,买好了放在袋子里,人家阿姨一个人就能全部都拎了,果而非常凑热闹,一定要自己也拎。
“你拎不动。”
“我能拎动。”
阿姨放了一盒在她的书包里,一人几盒,出水果市场就一定要经过刚刚那家的,那家老板娘看着小姑娘回来了,笑眯眯的继续拉拢生意:“妹妹呀买草莓呀。”
果而笑笑:“谢谢阿姨,我们买完了。”
老板娘看了看,你过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她的摊位在前面,也没有什么损失就是了,买的人肯定还是不缺的。
阿姨又带着果而去市场,阿姨要买骨头,猪骨牛骨,果而看着叔叔拿着刀剁骨头,自己怕怕的捂着眼睛还偷看,那把牛的骨头打断了,那不就是骨折了?
小声的拽着阿姨的衣服问着,阿姨说这都是可以吃的牛,不怕骨折的。
“可以吃的牛,和看的牛不一样吗?”
她说的那种牛并不是真实存在的牛,而是书上画的那种,可爱的,不像是牛的牛,果而的世界观已经碎的太厉害了,尽管看了动物世界,当初乔荞为什么要让女儿看这个节目呢,那就是因为孩子的认知已经产生问题了,看动物世界里面的动物,她就对不上,觉得长得没有书里的可爱。
阿姨是有耐性,肯定耐性要比乔荞更加强一些,孩子一路上问个不停,她也不恼,自己慢慢的回答,问题阿姨这样就惨了,从一样上面直接扯到了另一件事物的上面,一直到家果而都没停了问,阿姨已经被问傻眼了。
她不是百科全书啊,她哪里知道那么多,回答不上来,这个孩子就一副我就知道你都是骗我的模样。
“果而啊,我们到家了……”
阿姨都快哭了,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孩子可真是难缠,追着你问到底,各种问啊还竟问一些她解释不出来的事情。
你和她说歪理吧,她能记住,到时候跑到哪里说出来,那就惨了,人家会认为这家里的人是怎么教孩子的,竟骗孩子呢。
阿姨过去觉得带小孩子的老师其实工作最简单,多简单,什么都不用做,就哄孩子,现在明白了,大家赚的都是辛苦钱,幼儿园老师挣的更加是脑力钱。
乔荞看着阿姨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就知道这孩子肯定又问不停了。
“妈妈……”
自己跑就跑吧,夸张的跑,背着书包一头扎进乔荞的怀里。
“脑门上都是汗。”
“车上热,我穿的多。”
果而穿了一件牛角大衣,下面是裤袜然后小皮鞋,在学校这样穿,其实都很热,坐地铁的话自然就不敢给她穿这样的,枚红色的大衣,小脸有点圆了,最近吃的很好,胃口全开。
个子也抽高了一点,笑嘻嘻的腻在妈妈的怀里,和妈妈说阿姨回答不上来她的问题,没有妈妈聪明。
其实果而自己也说了,妈妈回答不上来的是最多的,但是她还是认为全天下她妈是第一聪明的,然后才是其他人,她妈就是无所不知。
“欺负阿姨。”刮刮她的鼻子,给她脱着衣服。
孩子说热,没一会儿穿着秋衣秋裤就跑出来了,一身的大草莓。
“你进去把裤子和衣服穿上。”
果而不要穿,说自己很热,今天家里的温度是有点高,谁知道这个时间突然给的气儿这么足。
“那把袜子给穿上。”
“袜子不是草莓的,不要穿。”
“你都要草莓精了,快点过来妈妈给穿袜子……”
小孩子的袜子其实都挺可爱的,因为脚小,上面各种各样的,乔荞就喜欢把孩子往干净上面打扮,所以的干净就都是一些浅颜色的,白色啊嫩黄色啊浅粉色呀,她是真的有这个心,浅粉色有些发白的袜子给穿上去,你看这个当妈妈的心思是多美哈。
果而就光着脚满地跑,自己拽着车出来就骑,要么就在地上爬,打滚,反正自己玩嘛,你等乔荞这头和阿姨把晚饭做了出来,她上楼去叫陆卿吃饭。
“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乔荞纳闷,回来的也挺早的,在外面就是没有吃,怎么不吃了?
“吃一口吧,省得晚上饿。”
“不吃听不懂吗?”
乔荞缩回头,好好的又和谁发脾气了?懒得理他,下楼去叫孩子,叫果而,结果没找到,乔荞喊着:“果而吃饭了……”
孩子还是没出现,乔荞几乎就马上想到了,自己赶紧的往仓库去跑,这个臭孩子臭孩子。
仓库下面虽然有暖气,但是温度不行啊,穿着这么点就跑下去了?
你看乔荞多了解果而,果而真的是去仓库了,光着脚穿着她的超人拖鞋,和谁说话呢。
“你别跑啊,你和我说说话嘛……”
乔荞把果而给拎了上来,手里外加拎着一辆摩托车,自行车不要了,汽车也不开了,现在要开摩托车。
天天就这样折腾,今天喜欢的后天就不喜欢了。
“你和谁说话呢?”
“老鼠啊……”
乔荞鼻子都要气歪了,她觉得下面不可能有老鼠,但是果而举着小手:“我真的看见老鼠了……”
她说他下去,老鼠就跑了,她想和老鼠做朋友,结果老鼠不理她,阿姨脸都吓白了,真是遇上了,果而要是上手去抓,或者吓到了,怎么办?仓库都是放那些东西的,虽然平时总打理,里面也有放药,谁敢就保证确定了?
乔荞抱着果而,抱着她的腰,头朝下,将她放在沙发上,果而要抬头。
两巴掌照着屁股就打了下去:“妈妈是怎么和你说的?说没说过不许不穿衣服就往外跑?看见老鼠你还不跑你还想和它玩?”
果而不服气,自己在乔荞怀里扭。
“我穿衣服了。”
她明明穿衣服了,不穿衣服是像小婴儿一样光着的,不服气当然不服气了,她没有错。
她要是不叫呢还能好点,这是公然的和乔荞对抗,乔荞又打了几巴掌。
“我不和你好了,你笨的要死……”
乔荞眼睛里都开始飞火星子了,她笨?
告诉你的好话,你就不听,她能制不住孩子嘛,打了几下,胳膊没有弄对,自己的胳膊伸到了,自然就不能打了,乔荞觉得丢人,打孩子还把自己给弄成这样,不吭声。
果而一溜烟就跑了,揉着自己屁股,挂着眼泪,这是真的要气哭了,下决心再也不和她妈好了。
陆卿是看见乔荞打孩子了,从上面下来,果而就跑爸爸身边去了。
“我再也不跟她好了,她说我没穿衣服,我穿了……”
陆卿也是为了要和乔荞做对,拍拍孩子的头:“吃饭吧。”
父女两个人一同吃的,乔荞压根就没碰饭,翻身回楼上了,果而拿着汤匙自己搅了几下饭盯着楼上看,那意思是想问她妈怎么不吃饭呢。
乔荞在楼上吃的零食,喝了一杯巧克力奶,就不下楼了,自己看电视呢,陆卿一口一口的吃着,看看女儿:“不爱吃吗?”
在想要不要把自己手里的这碗换给果而。
果而将汤勺扔开,自己爬下椅子,就咚咚咚的上楼去了,卧室的门没有锁,她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妈妈吃饭。”
站在门口喊乔荞去吃饭。
“妈妈不吃了,妈妈被果而给气到了。”
果而自己走到了墙边,默默一站:“妈妈我错了,我不应该气妈妈,我没有穿衣服就跑出去了。”
因为乔荞生气了,所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明明果而认为不是这样的,在她的脑子里她是有道理的,是妈妈不讲道理,但是现在妈妈生气了,饭都不吃了,那就是她错了。
“妈妈吃饱饱了,吃这个了……”
乔荞拿着给果而看看;“妈妈说的没穿衣服不是什么都没穿,你就穿着秋衣秋裤跑出去,下面没有多少的暖气,会感冒的,果而记不记得自己感冒的时候又流鼻涕又咳嗽的?咳嗽的时候不是说自己的胸口难受嘛……”
这孩子可会表演了,那时候咳嗽总不好,就捂着胸口,总往地摊上摔,说自己要不行了,然后附带着伸着手去拉乔荞的脚,乔荞拿她是一点招都没有。
这时候讲道理最有用了,说什么她都听。
果而从房间里出来,带上门,自己叹口气,叹气叹的很认真,颇有些人生苍凉的意味。
咚咚咚的又下楼了,去写自己的作业了,拿着铅笔认真的写着字帖。
老师都说这孩子的字几乎就是一天一变,为什么这样说?
这基础到现在还没有打下来呢,她愿意好好写的时候字就写的特别的漂亮,不愿意好好写那就是狗爬啦,对什么都兴趣挺浓厚的,对写字兴趣不大,得犯了错改正才会认真的写上两笔,果而还有一个特点,老师就说了,这孩子喜欢画圈。
明明是写字,写着写着就画圈,问题老师问她的时候,她能回答上来,这点老师也无语了。
在果而来说,可能圈代表了什么她自己清楚。
作业写的可简易了,各种圈圈,在老师来看,这就是不写作业啊,孩子的脑子不错,问题就是家长看不住。
陆卿拧着眉头看了两眼,他女儿在作业本上画圈呢,这是几个意思?
这是写密码吗?
这学校开侦探课了?
陆天娜去接球球,正好看见果而的老师了,果而老师就说她问了一个国内的,没听说小时候作业是这样写出来的,她不是很了解国情,毕竟她也不是在这边长大的,或许果而的家族里有这样的遗传?
陆天娜一愣,画圈?
老师就拿着作业本给陆天娜看。
“她这是没写作业啊?”
天娜一看,眼睛有点晕,各种圈圈,老师说自己问过了,但是孩子能回答上来。
“我们家从来没有这样过的……”
陆天娜拿着果而的作业本送去给蒋方舟看,蒋方舟说自己家也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啊。
“她自己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
果而自己发明了一套自己实用的,怎么研究出来的没人知道,现在就是大人也搞不懂这个圈大圈小是不是代表了两种不同的字,胖瘦是不是代表的也是不同,问她吧,她自己说的别人都听不懂,简单来说就是这孩子觉得写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太慢,画圈圈就省事儿了。
果然揉着头,又被妈妈给敲的满头包。
“你考试要是这样去,绝对就是零分。”
老师能听你去现场解答吗?
“以后不许画圈圈听见了没?”
陆卿笑了,抑制不住的笑了,把女儿抱在怀里,还表扬了两句:“我女儿真聪明。”
陆卿觉得果而不是聪明,其实就是记忆力好,应当是的,这得叫自己的秘书好好和女儿学学了。
“我们家女儿真棒。”
果而小脸和小苹果似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捂着小脸,这样夸她,叫她有点承受不住了。
“你还夸,这回的考试,就惨了。”
乔荞拿着果而的卷子,满目苍夷真的就是满目苍夷呀,太惨了,只有最惨没有更惨,让她写作文,结果写了一篇卷子的圈圈,老师能给分吗?之前果而的作文还是老师表扬的对象呢,这回可露脸了。
“笑,好意思笑嘛……”
“你们俩都不许笑了……”
那爷俩是抱成团的气她,果而的神卷在班里可出名了,好几个小朋友的妈妈都闻名而来,说是想看看,乔荞这羞的,刘晓敏的妈妈更是拍拍乔荞的肩膀:“这孩子长大了会有出息的。”
这简直就是神探了。
球球回家和自己爸爸说的,姐姐不会写字就会画圈,秦峰纳闷,看着陆天娜。
这么大的孩子还不会写字?没听说过,不是真的吧。
陆天娜就说孩子表达有误,那果而都快六岁了还能不会写字嘛,就是她自己认为的一种固定模式,你说孩子能现场用嘴写出来一片作文,陆天娜也是不信的。
“不知道怎么学的,写作业考试就都画圈,圈代表的字自己能记住……”
秦峰觉得哪里能有那么神奇,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无非就是记忆力好,说的跟天才似的,抱抱自己儿子:“咱们不和姐姐学,姐姐这样不好。”
球球点点头。
蒋方舟给自己爸爸打电话,就顺带说起来了孙女,声音里都是笑意,蒋方舟她爸现在有点糊涂了,毕竟这么大的岁数,不过身体还好,老人总记不得蒋芳倩去哪里了,还认为蒋方舟和陆必成过呢,陆卿还念书呢,问蒋方舟她妈去她家做客,怎么还不回来。
“过几天就回去了。”
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骗老头。
老头就说蒋方舟的爷爷是这样的,写字就画圈,他是给人做笔录的,说话太快,那个年代不像是现在,没有其他的工具,只能自己烂笔头子,经常这样写就记住了,这代表什么,他还替抄写过呢。
蒋方舟觉得神奇,是挺有意思的。
聊天其实也聊不到一起去,但是她会经常给父亲打打电话,她爸爸万年就算是幸福的,其实有时候忘记一些事情真的就是享福了,记得吃记得喝,偏偏家里不愉快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大家都觉得这样挺好的。
蒋方舟和乔荞说了说,说自己家上面是有这样的,蒋方舟的爷爷是挺好的,问题她奶奶就不行了,那老太太哎,提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这臭孩子,就会怎么方便怎么来,这样肯定不行,因为我逼着她练字了,要是画圈不就看不出来字写的好不好了……”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乔荞拿着果而的写的字给蒋方舟看。
“这得好好的看着,必须看住了,叫她每天练。”
蒋方舟支持乔荞,练不好就去修理孩子去,明明可以写的挺好的,总偷懒,这可不行啊,才多大的孩子,就学会偷懒了。
“聪明肯定就是聪明的,怎么都是小聪明呢。”
当奶奶的也觉得无语了,这都是投机取巧的聪明。
“妈,我肯定就不是这样的,我真不是这样的人。”乔荞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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