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孟苏被他的语调逗笑了,一个大男人因为欲求不满就变成了撒娇耍赖的小朋友。
按照席兖的理论,画的饼虽然不能充饥,但他也要舔几口聊以□,就当自己已经吃到嘴了。
席兖不睡,孟苏也睡不着,被人这么缠藤一样的抱法还是第一回,手脚都不自在,喘气都觉得费力。
“明天领证。”席兖说道。不像以前还用了商量的口气。
“明天周末,民政局休息。”孟苏说道。
“周一。”席兖说道。
“随你啊,你结婚你什么时候想去随……嗯……”腰上的手臂忽的收紧。
“我什么时候去你就得跟我什么时候去。我已经拆封看过就是我的。”席兖说道又捏她下巴:“不去也行,我请她们到家里来办。”
头疼。
“再说吧,我困了,睡了。”孟苏说道。
“明天老姚来上海,请他到家里吃个饭吧。”席兖说道。
孟苏侧头看他:“你还真是越来越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外人有这么又搂又抱又亲又啃的吗?”又咬她耳唇一下:“早就拿你当内人了,偏偏你自己总往那外人圈子里站。自己傻怨谁?”
那她被莫名缠上又怨谁?
两人睁着眼睛争执到天亮,孟苏终于困得受不了睡了。席兖拍拍她的脸:“看吧,还和我犟,比耐力你都得输给我。”可惜孟苏没听到。
席兖什么时候起来的孟苏很模糊,只觉得床边沉了沉然后便安静了,貌似她也听到了门关上的“咔哒”声。
脸上痒痒的,孟苏挥挥手,下意识便知道是席兖那家伙,手被抓住嘴上被啄了一下:“快起来吧,一会儿客人来了见你这副样子该想歪了。”
“几点了?”孟苏眯着眼睛问,手指被席兖一根根咬来咬去,有些痛有些麻。
“十点,老姚进了收费站了,最慢五十分钟就到了。”席兖说道。
孟苏扑腾就坐了起来,十点,她从来没这么晚起过。席兖打扮的不能再居家了,还围着那粉色的围裙。
“真是春意盎然哪!”席兖感慨,转身出去了:“不看了,看了也白看。快起来收拾收拾,别弄得太花枝招展。”
遮遮掩掩地去洗手间瞥见席兖正看汤锅,空气里香香的,引得馋虫都出来了。看看自己肩头锁骨处的吻痕,一会儿要穿厚实点的衣服,还好脖子上没有,否则这个时侯穿个高领那就太明显了。
收拾完了出来席兖上上下下看一遍:“还行,过来先吃个鸡蛋。”
席某人手里拿着个汤勺,一手端个碟子里面一个鸡蛋,孟苏说不吃,一会儿一起吃饭好了,席兖便叹气:“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啊?你那么能吃,先垫点儿一会儿就不用吃太多了,否则老姚该以为我娶个大肚婆了。”
这人嘴怎么这么黑。
难得,孟苏竟有些紧张,有点像等待审查。千呼万唤的那位老姚终于在楼下露脸了。孟苏在席兖旁边站着等,席兖还不拿下那围裙,非说要让他瞧瞧自己家庭煮夫的样子。
门开了,那位孟苏见过的男人大咧咧就跨进门了:“哟,还列队欢迎呢?同志们好,可以解散了!”
再一次感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席兖身上的围裙引起了“首长”的注意:“几天没见,下基层了?到炊事班了?”
孟苏寻思这人是不是部队里的,怎么句句行话。
“常驻,调后勤了。”席兖说道,这才想起来为两人介绍:“老姚、我老婆。”
“久闻芳名。”姚首长说道。
这话听着真别扭。
“请进吧。”孟苏说道。他和席兖去说相声保管火,一来皮相好二来嘴皮子好。
老姚其实不老,和席兖一般年纪,说话也是一般上下。老姚带来了一瓶酒,据说是八十年珍藏,视察了一遍厨房说,就这大锅饭似的伙食还真浪费了他的酒,不如到楼下买点猪头肉下酒,孟苏听着直想笑,席某人一直自吹的烹饪功夫基本被贬得一文不值了。
席某人也神奇,不知道哪个抽屉里变出两袋吊炉花生。
酒瓶开启浓浓的酒香飘溢,孟苏看一眼,八十年果然不是吹的,老姚眼睛尖问她喝点不,孟苏没说话席兖就否决了,说他家老婆习惯好,滴酒不沾。
俩男人并没有墨墨叨叨搞超长战线,不过那酒下去的也真快,老姚看着没怎么样,席兖脸红扑扑的有了醉意了,本来她在这儿也没什么插得上话的便说顺便到楼下超市买些酸奶给他们解酒。
出了门才放松了些,买了解酒药回来见小然的车在楼下,来之前怎么没说一声,疑惑着上了楼。
小然开的门,脸上有笑,看着却不很自在,没等孟苏问她怎么来了她便说道:“不知道你有客人,本来不想上来的,席先生太客气了。”
“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陪你去楼下服务中心吧。”孟苏说道。小然来的时候基本都是没吃饭的。
结果小然却是吃过了,来是给她送些稀奇的水果,一边说着自己还有事便匆忙走了。
孟苏觉得小然有点不对劲,神情不太对,即使上次是失恋也没有这样慌乱的模样。
两个男人已喝完了酒,孟苏让他们在客厅聊着自己在厨房收拾,一边又想着小然的事,回头得给她打个电话。
下午老姚走了,席兖也不送,只开了门说“得了,有事打电话吧”,连楼下都不送,回身便抱住她,嘴里满是酒气:“老婆你辛苦了。”
“去喝酸奶,我给小然打电话。”孟苏说道。
“别打了,老婆,我头疼,你给我揉揉。”席兖腻着。
“要么喝酸奶,要么你疼着。”孟苏拍他的手,男人要是起腻也够黏的。
“一起打,你边打边哄我睡觉。”席兖还是耍赖,孟苏很想一脚踹飞他。
席兖枕着她的腿闭目养神状,孟苏打电话过去响了半天转到了语音信箱,也许小然在开车手机不方便拿,孟苏让她有时间回个电话。
“老姚说你对人不热情。”席兖说。
“又不是饭店宾馆洗头房,热情什么。”孟苏说道。
“说话咋这么噎人?咋了?不高兴了?”席兖睁了眼睛,抬手捏捏她下巴:“不过,老姚特服你一点,开车没多久的人敢开出飞车的速度。老姚还说,不能跟你打架,否则吃亏的铁定是我。”
“谁跟你打架?”孟苏冷笑下。
“不打架?不打架咋生孩子?”席某人声音开始不正经,被孟苏一巴掌拍在肩膀上,疼得唉哟个不停。
席兖睡了,孟苏看窗外。多好的日头,现在的时候刚刚好,不冷不热。可惜上城的秋天城市里没有落叶。想起落叶自然会想起树石和新新,好久没和新新联系了,她有点怕,怕某一天所有的联系都断了,怕她和新新成为陌路人。
如果断了,她还有什么?抬头看看墙上挂着的《忆昔》,也许只剩下回忆,这幅画就是友谊存在过的证据。
阳光暖暖的照的人昏昏欲睡。
孟苏知道自己又做那个梦了,在梦里她也不禁哀叹,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不想继续梦下去她要醒过来,她要回到她自己的世界,使劲挣扎却发现仍旧是无能为力。电子书,每一次她都像旁观者,只是最后却跟着一起疼。
“老婆,醒醒!”终于在匕首落下的最后一瞬有人解救了她。
睁开眼睛孟苏轻拍胸口,这是她第一次躲开那疼痛。
席兖问她是不是梦魇了,孟苏说是,想想,这梦就是因为车祸才缠上的她,说来都怪席兖。
听她说完了席兖看看《忆昔》:“据说很多重复出现的梦境都与前世有关,老婆,你想过没有用催眠术看看前世?”
孟苏看他:“怎么跟小然一个说法?怎么,你试过了?你上辈子是什么?是不是强抢民女的恶霸流氓?”
“是啊,你去看看,上辈子你是被我抢去做压寨夫人的。”席兖笑言。
“然后是不是个性惨烈宁死也不给你做压寨的?”孟苏只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席兖定了神看她,看得她有点不自在:“看什么?不会这么狗血恶俗吧?”
“唉,别提了。所以这辈子我还得继续抢你。”席兖使劲抱住她瞄着那《忆昔》:“这辈子不会让你跑了。”
真煽情。
第 45 章
周六就这么过去了,小然也没打电话来。周日,两人去了花店收拾又订了新的花儿,然后孟苏才想起来和席兖算账。席兖做可怜状“明天就是一家人了就别算了。”
“谁跟你一家人,快点把剩下的钱还我。哦,还有,游湖的钱算你账上。”孟苏说道。
“那生病呢?给报销不?”席兖问。
“这么算你还得给我护理费。”孟苏瞪他。
“你看你这人小气的,连那几块钱还算,你要是非要算,要钱没有,只有强壮的身体,你想要就拿去。”席兖说道。卡在他手里拿着晃来晃去:“这张卡就留着吧,以后当咱俩旅游基金,你看明天领了证然后办酒席,然后就得去蜜月了。”
席兖正畅想着蜜月呢电话响了,他看了号码迟疑了一会儿才接了起来,放下电话满脸的凝重:“老婆,我们明天不能去登记了,我马上得去趟吉隆坡,我外公过世了。”
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使劲抱了抱她:“别跑啊,千万别跑。等我回来。”
“什么时候了还说没用的,一路顺风。”孟苏推推他,忽然有点舍不得,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席兖走了,回去拿护照去机场。
走了也不甚消停,过了几个小时电话打来居然是在直升机上。果然是有钱人。席兖一遍又一遍告诉她不许跑,他很快就回来。
不知为何,越听他这样讲孟苏心里的不安便越强烈。挂了电话紧紧攥着,不由得向天祈祷千万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五点多小然来了,说昨天手机没电她今天才知道她的留言,看看花店里就她一个便问席兖去哪儿了,孟苏说了,小然听着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孟苏发现小然有点心不在焉。好像自从她失恋以来便是这样。
“苏苏,我们去喝酒吧。”小然说道。
“回家喝好了。”孟苏说,以前同事们聚会常去酒吧,她不太喜欢那震天响的音乐,每每震得她头晕。
“出去喝吧,在家喝没气氛。我知道一家很安静的酒吧哦,走吧,不会灌醉你的,知道你不喝酒。”小然说道。
既然大家都认为她不喝酒她便不会喝好了,反正酒这东西喝多了伤身。
酒吧果然很安静,两人坐在吧台边边看调酒师调酒边慢慢啜饮。小然大概是这儿的常客和调酒师也熟:“给我姐姐调点清淡的,她不喝酒。”
一杯像橙汁样的鸡尾酒盛在一个别致的漏斗形高脚杯放到她面前,调酒师淡淡说道“激情,度数很低,豪饮也没问题。”
鸡尾酒都是有后劲儿的,还是少喝为妙。
可是明明她只喝了两杯怎么会觉得头晕脑胀?拄着额头强撑着,小然去洗手间半天了还没回来。小然的位子上有个男人坐下了,孟苏想看清楚是谁无奈眼前总像是蒙着一层纱模模糊糊的。
那男人来扶她的胳膊,孟苏心里一惊,不会碰到流氓了?用尽了力气甩开了他的手:“滚开。”却听得男人一笑“苏苏,怎么了?”
心里惊得更甚,这到底是谁?小然哪里去了?
“喂,放开她!”听到小然的声音孟苏终于放了些心。眼前却是越来越模糊……
在口渴中醒来却是在自己床上,头昏沉沉的。窗边站着一个人正呆呆地看窗外,是小然。
孟苏闭上眼睛将事情重又想了一遍,她不是不胜酒力的,这两杯基本没度数的鸡尾酒不可能让她醉,还醉得那么离谱。小然又在关键的时刻去了洗手间,如果她还觉得只是单纯的醉酒她便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她一个默默无闻还是腿脚不灵便的人除了上次那种迁怒型报仇的应该不会有人想要害她,还是用这种方法。
小然,你在这里充当了什么角色?
决定暂时不动声色,希望自己是错怪了小然。
故意弄出了动静,像是自己刚醒。窗边的人回过了头:“醒了?”
“渴了,小然你帮我倒杯水好吧?宿醉好难受,头疼。”孟苏坐起来,揉着头。
小然去倒了水来看孟苏喝掉:“没想到你酒量那么差,那种鸡尾酒都能醉。”
“嗯,昨天该喝饮料。”孟苏喝了水:“把我弄回来很不容易吧?”
小然耸耸肩:“还好,亏了有轮椅。”
对昨晚的事小然旁敲侧击的问她去洗手间的时候有没有人找孟苏搭讪,她用了搭讪一词,孟苏觉得心有些凉。那人明明叫了她“苏苏”的。
“好像有吧?唉,这年头的男人都是色中饿鬼,我这种人也来搭讪。”孟苏笑着说道。
小然笑笑:“还好我出来的及时。”
孟苏点点头:“以后去酒吧我还是喝果汁好了。我这个人实在喝不惯酒。”
小然也点头,说去楼下买了吃的。
孟苏起床拉开窗帘透透气忽然发现那闭关一样对面住户窗帘全部拉开了,而且阳台上还挂了一条蓝色的领带,蓝的很扎眼,看着和她上次送人的那条颜色很像,一位看起来保洁模样的阿姨正晾着衣服,男人的女人的都有,整整挂了一个阳台,看保洁阿姨进去了她才回神,不就是一条领带么,就那些个款式都差不多。
门锁转动,是小然回来了。吃过午饭小然回去上班了。她一走孟苏脸上的笑马上消失了,浑身都被凉意包围着,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苏苏接电话了”的嚎叫声吓了孟苏一跳,只不过此刻听来像是救命铃声,接起电话孟苏觉得自己的心安静了些。
“我到了,起床没有?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小然说你睡了,怎么了?不舒服?”席兖一连串的问题。
“没事,可能有点累。”孟苏问道。
“这么没精神?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我让秘书送你去。”席兖说道。
“刚睡醒当然没精神,你不用担心,好好忙你的吧。”孟苏说道:“节哀。”
席兖又嘱咐了她些事说这几天会比较忙,让她自己注意身体。
身体是自己的当然要注意,孟苏现在有强烈的要重新站起来的欲望,甚至还想能站起来了去学些女子防身术之类,即使上次的事是错觉她也该警醒一下的好。
孟苏仍旧每天坚持去复健,陈小冬态度依然很良好,偶尔会说些席兖的事给她听,十几天下来孟苏总结了下,陈小冬给她讲的都是席兖在大学时的风流情事。这其中有一个人物陈小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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