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相视一眼不说话,许彦文音怒:“不要告诉我,你们什么情报都没得到。”
烛火闪烁,苏祁帧深呼了口气,看了看苏祁炎,见对方似乎没有讲故事的意图,是以不得不自己先展开了话题。
“是有一些发现,不过并不是以你为诱饵的,只是凑巧。”苏祁帧淡淡的看了许彦文音一眼,解释着。
苏祁炎在一旁点头,接着道,“预料到你这里会成为目标,上次离开之后便派了专人对你进行二十四小时全程监控,以免发生意外。”
许彦文音听得直想打人,二十四小时全程监控,当自己是犯人了不成,还要不要人身自由了?
一旁的苏祁帧听得心里着实觉得奇怪,怎么觉得这太子说话跟许彦文音有那么些相似。不由偏头看了看许彦文音,对方见他看来,瞪圆眼,很是滑稽。
但闻苏祁炎继续道:“果不其然,过了没多久,对方便按捺不住了,急急的出手。”
苏祁帧点头,淡笑,“对方也不是笨蛋,这一次也只是试探而已。”
“看看我身边到底有些什么后台?”许彦文音忍不住插嘴。
“后台?”苏祁帧重复,淡扫她一眼,想了想,道:“试探试探你的重要性吧?”
“嗯,手脚倒是挺快,派出的人也很是利索,没留下什么痕迹。”苏祁炎点了点头,眼神深沉。
许彦文音慢慢坐下,一手来回抚着茶杯边缘,若有所思。半响,抬首看了看两人,“是不是贤皇所为?“
苏祁炎低首不语,苏祁帧慢道:“是北国人的身形。”
☆、第252章:我们今夜会来 (7)
许彦文音点头,是谁所作,心中已大概有个数了。
苏祁炎面色微沉,接道:“贤皇叔看来已经是下了重本了,不顾一切了。”
苏祁帧看向苏祁炎,会意一笑,道:“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本来就是一只老虎。”
许彦文音看着两人相视而笑,顿觉背脊发麻,这两人不是敌人吗?怎的突然这般要好了,莫非私底下又做了什么交易。许彦文音不知觉间将话问出了口。
两人看向她不语,笑得奸诈,苏祁炎道:“没有永远的敌人。”
苏祁帧甚有默契的接道:“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许彦文音挑眉,这话她听过,只是这两人说出来着实奇怪,一会儿指指苏祁炎,又指指苏祁帧,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吞吞吐吐却不知问些什么。
苏祁炎一阵好笑,伸手欲揉揉她的头发,却扫见一旁黑脸的六王爷,生生收回,道:“不管怎么斗,怎么争,人不能忘本?我可不担千古骂名。”转眼看了看黑着脸的苏祁帧,意有所指:“相信六弟亦是如此。”
看了看满脸好奇期待的许彦文音,苏祁帧符合的冷应了声。
闻言,许彦文音嘴角微弯,想起好像不久前也见着过这个场面,只是那时候的两个主角是苏祁帧和苏祁阳。许彦文音觉得很是欣慰,没有兄友弟恭,没有和睦共处,但是这天家皇子们却有着一个共同的爱国信念,为了这个信念可以放下私人恩怨,可以相聚一堂,以大局为重。
☆、第253章:苏祁帧也不是省油的灯 (1)
风声萧萧,外面天冷雪深,屋内暖意浓浓,人的心境果是能够影响人身的温度。里屋的熙若睡得深沉,许彦文音毫不怀疑她被人点了睡穴,否则以熙若如今的警惕,屋内来了这么几尊大神,不可能还悄无声息的安然入睡。
许彦文音看了看两人,问出一直萦绕心中的大疑问,“贤皇到底想要做什么?”
苏祁帧摇摇头,面色凝重。
“不知道他想要如何,只是知道他勾结北国人,必不安好心。”苏祁炎亦沉声道。
许彦文音不由的想到百杜,转头看了看苏祁帧,正好对上他望过来的眼,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苏祁帧弯起嘴角笑了笑,却不答惑,转向苏祁炎另道:“就这一条叛国之罪便可将贤皇叔打下天牢,他不知已在私底下计划了多久,倒是隐藏得颇深啊!”
苏祁炎讪讪道:“贤皇叔以前很是可亲,对待我们几位皇子也甚是上心,当亲身孩子一般,贤皇叔那般喜欢孩子,却守着一个皇妃,也确实难而可贵。”其实苏祁炎根本不知道以前的贤皇怎样,只是听身边之人这样说来,是以才会有此翻感慨。
苏祁帧也不由的垂眼,想到小时候,父皇整日忙于政事,对自己不闻不问,反倒是贤皇叔不厌其烦的陪着自己,关心着自己。心里有些难受,贤皇叔何时开始变了的?从什么时候开始,贤皇叔便真正的将自己关了起来,脸一向疼爱的自己也不予关心了?声音有些低沉,道:“贤皇叔,转变得很是突然。”
气氛骤然变得有些沉重,许彦文音看了看两人的神色,开来这个贤皇叔在他们的心中其实还是有着一定分量的人。
但闻苏祁炎磁性的声音揣测道:“人心善变之快,贤皇叔定是有他的理由,只是······”
“只是,怎样的理由也不能改变他叛国通敌的事实。”苏祁帧冷冷的声音传来,难以想象刚才那般惆怅说着贤皇叔转变的人会是他?
许彦文音不由的侧脸看他,悠悠开口,“每个人做事都有他的理由,每个人的背后都有着一个故事,就像你。”转眼再看向苏祁炎,“就像他,就像我,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苏祁帧扬眉,“你想要说明什么?”
苏祁炎亦是小有兴趣的看向她。
许彦文音莞尔,“我只是想要发表一下感慨。”
两人无语,就不该指望她的后话。却闻许彦文音懒懒的声音继续道,“你们何不从别的地方下手开始查?每个人都有着一个软肋。”
两人相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许彦文音略显调皮的脸,恍然大悟。对啊,何不从这里查起。贤皇叔是何时开始改变,又是为了什么开始改变的?
☆、第254章:苏祁帧也不是省油的灯 (2)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们都执着于去跟踪查询贤皇的动作了,却忽略了这么一个问题的关键。
苏祁帧看向许彦文音,调笑道:“真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许彦文音冷哼,扬下巴。
苏祁炎冥头苦思,他到这里的时间毕竟有限,很多情况也是通过别人了解到的,是以真正的贤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他也不是那么的清楚。
许彦文音看了看苏祁炎,明白他的苦处,是以转眼看向苏祁帧,询问道:“六王爷脑子可是有数?”
苏祁帧瞟了她一眼,语意有些不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许彦文音碰了一鼻子灰,无语,这人间歇性突发神经病又犯了,瞪眼瞅着他,冷嗤:“你不知道,何苦寻这些理由。”
“你的激将法对我没用。”苏祁帧不屑,冷扫她一眼。
苏祁炎不语,依旧冥思苦想,以不动应万变,苏祁帧是什么人,稍有不慎便能被他看出端倪。
这厢许彦文音跟苏祁帧继续纠结,“我还不屑于对你用激将法。我要问,还差找不到回答的人吗?”眼神意有所指的瞟了眼苏祁炎,回望着苏祁帧,笑得甜蜜而隐晦。
苏祁帧见状,眉头几不可见的抽了抽,不语。
许彦文音再接再厉,笑言:“我相信除了你俩,八王爷也是很乐意向哀家提供信息的。”突然又作势大悟的哦了一声,继续道:“八王爷长年在外,倒也不是那般清楚才是,太子殿下——”说完转头娇嗔的换了苏祁炎一声。
苏祁炎一抖,撑着下颚的手差点滑落,却故作镇定的看向她,笑得温柔,作势欲答。
“咳咳!”但闻苏祁帧干咳了两声,两人不由的看向他,苏祁帧镇定,瞥了许彦文音一眼,颇为不自在的开口:“大概是在十三年前。”
“大概是在十三年前。”苏祁帧低沉清雅的声音响起,所说之言直奔主题。
许彦文音心里得意的一笑,激将法激将法,明明知道是激将法,还不是要上钩的,面上去不露声色,讥笑着赞道:“六王爷果然是六王爷,记得这般清晰明了。”
苏祁帧难得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沉吟道:“因为那一年毓妃娘娘过世。”
毓妃娘娘过世,苏祁帧甚至都不愿意叫她一声娘。许彦文音不再嬉笑,定定的看着苏祁帧沉默着。苏祁炎很有自知之明的坐在一旁当着隐形人。
见两人不言不语,苏祁帧反而释怀的笑着,“那一年年初,贤皇叔娶了现在的皇妃刘彦卿,对皇婶嘘寒问暖甚是体贴,直到现在亦没有再多看任何女人一眼。”
☆、第255章:苏祁帧也不是省油的灯 (3)
“皇叔的确是皇室之中爱妻的典范。”苏祁炎情不自禁的赞叹。
苏祁帧看了他一眼,笑的暧昧,意味深长调侃:“皇兄,同贤皇叔比起来也只差了一小步。”
“哦?”许彦文音倒是好奇了,凑近苏祁炎的脸兴致勃勃的打量。
苏祁炎略有些尴尬的咳了咳,别开头往后靠了靠。
苏祁帧笑的不怀好意,道:“同其他皇亲国戚相比,皇兄也算是专情之人了,除去一个太子妃,也就只立了一个侧妃而已,而且也甚是洁身自好,从未传过什么风流之言。”说完眼神望向的却是许彦文音。
许彦文音颇具深意的看向苏祁炎,原来林智浩顶着苏祁炎的头号还享着这般的齐人之福,难怪,不由的又有些鄙夷的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翻,果然,男人都是花心之人,连林智浩这样一个受现代教育的人都是如此,更别说那些封建制度影响下的古代人了。
苏祁炎被许彦文音看得浑身不自在,端着茶杯喝茶。
苏祁帧满意,心里乐了乐,这才言归正传的继续道:“贤皇叔是典范,却也由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一意的呵护对待娇妻,皇婶亦是因为身体不好,便从未踏出过贤皇府一步。除了太后寝殿,贤皇府成了最冷清的一座府邸。”
被点到名的许彦文音吐了吐舌头,那是以前,现在的太后寝殿可不冷清。
“那个时候贤皇叔便淡出了大家的视线。”苏祁炎适时的插嘴。
其实是以此为掩护,悄无声息的做着谍报策划工作,许彦文音暗自想着。
苏祁帧为自己斟上热茶,抿了抿,“贤皇叔从那个时候便没怎么出现过了,那之前虽然不怎么理事,却会到处走动,脸上也总是挂着暖暖的笑。”苏祁帧有些怀念的回忆,“而且贤皇叔对人也很是温和,所有认识他的人亦没有说他不好的。”
倒是一个温柔和蔼的人啊,只是不知道长相如何?许彦文音暗自想着,不由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两个皇子,皇家血统,估计贤皇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那样一个人怎会突然之间变得那般的孤僻,以致到现在所知的邪恶?许彦文音纳闷,问着面前之人,“难道以前的贤皇做的都是表象?”
“一个人若是能够将表象做那么久,表象也成了他本身的一部分了。”苏祁炎很是认真的说出了这样一句颇带哲理的话。
许彦文音却不这样想,淡淡的看了苏祁炎一眼,辩论:“他只是以为表象中的自己是真实的。”
“那不是表象。”苏祁帧突然正色道。
☆、第256章:苏祁帧也不是省油的灯 (4)
许彦文音和苏祁炎不由的认真的看着他,但见苏祁帧脸色微沉,道:“那是真实的贤皇叔,后来隐藏疼妻爱家的贤皇叔才是虚假的。皇叔大婚一直在笑,笑的张狂,笑的肆意,但是皇叔并不是那样豪放的人,他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人,那日他虽然一直笑着,但是眼中却是无法言语的凄凉和哀伤。”
果然都是有故事的人,只是,偏头看了看苏祁帧,不禁怀疑,他那时才多大,怎会读懂得他人眼中的情绪?
苏祁帧被她看得有些奇怪,微微后仰,问:“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许彦文音摇摇头,淡道,“贤皇大婚,那时你才多大?”
苏祁帧闻言,明了她的想法,有些自嘲的笑了,看向苏祁炎,“你可以问问太子殿下,皇家的子孙可有童年,谁不是早早的便学会了成熟,学会了谋略,学会了面对阿谀我诈?”
苏祁炎被点到名,垂眸不语,半响,深深的叹了口气。
许彦文音看了看他的表现,心里暗道:作的还真是有模有样,煞有其事。想想苏祁帧所说的话,的确是,以前人家说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那是因为生活所迫。现在这些皇子们,不也是被环境所逼迫的早熟起来、心狠起来的?尤其苏祁帧还有个那样的母亲,既没父爱又得不到母亲的疼爱。想到这里,许彦文音看着苏祁帧的眼神不由的流露出同情。
苏祁帧自尊心一向很强,见到许彦文音投来的眼神,甚是凶狠的瞪了回去,转头看向其他地方。
许彦文音心里甚是好笑,苏祁帧真真像个小孩子一般。
苏祁炎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看向闪烁的烛光,道:“贤皇叔怕是根本不愿娶刘彦卿为妻。”
“那是自然。”苏祁帧看向太子殿下未动的唇,再看看许彦文音一脸莫名奇妙的表情,心里明了,沉声道:“八弟既然来了,何不坐下一起饮茶相叙?”
许彦文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何会觉得声音这般耳熟,看来今夜还真真是齐聚一堂了,习惯性的看向窗户。果不其然的看着苏祁阳一脸闲适的笑意飞了进来。
“偷听墙角可不是一个将军和王爷该做的事。”许彦文音望着径直走到桌边坐下的苏祁阳,故意板起脸凉凉的开口。
苏祁阳淡笑,接过苏祁炎递过的茶杯,“两位皇兄在此地品茶论事怎么可以不通知小弟呢?”
许彦文音被彻底的忽视了,嘟着嘴,一旁生闷气。
苏祁阳好笑的转头看她,“刚刚到,不算偷听,是正大光明的听。”
苏祁帧笑,“八弟怎的突然来访?”
☆、第257章:苏祁帧也不是省油的灯 (5)
“怎么说我也是皇朝的王爷,你们为国,我亦是护国将军,非常时期也当尽一份力。”苏祁阳答的理所当然。
许彦文音掏掏耳朵,最不喜欢他们打哑语,撇了撇嘴,“八王爷倒是每次都来得这般巧啊!”
这话问的刁钻,苏祁帧和苏祁炎亦是看好戏的等着他的回答。
像是早就料到许彦文音会这样问一般,苏祁阳甚是镇定,依旧浅笑盈盈的道:“不来巧一点,谁来给你解秘答惑?”
“哦?”许彦文音扬眉笑道:“这么说来八王爷是来给我们剖析猜测,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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