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个个横眉竖眼,长相凶恶,彷佛脸上就写着「我是黑道」般。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暗忖着。她是不怕流氓,不过……她可不想招惹是非。正所谓不是是非人,不惹是非事嘛。
于是,她压低着头,想快步地从他们中间穿过。
突然,她撞上一名从男性洗手间出来的高大男子……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唉唷!」她跌进了一个宽厚又温暖的胸怀里,倏地因惊羞而红了脸。
「没事吧?」与她相撞的男人有着低沉而浑厚的声音。那是非常男人的声音,给人一种带着侵略的沉稳感觉。
一抬起头,她觑见了他的模样。老天,她惊讶地发现他是个百分之百的俊男。
冷峻而迷人的男性脸庞,两道又长又浓密的三角眉、幽黑的眸子、挺直的鼻梁、饱满的额头、平整的下巴,还有那性感而丰润的唇片……他有着一种凶悍鸷猛、冷漠又高傲的气息,是个让人看过一眼就很难忘记的男人。
他蓄着极短的平头,带着肃杀之气,但穿着却极具品味,身上还有股淡淡的男性香水味。
虽然她没有物欲,对名牌也没啥兴趣,但那并不代表她对流行及时尚一无所知。她看得出,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是亚曼尼的高级西装。
「会长……」一旁看似保镳的男人见她撞了他,立刻趋前。
「没事。」他以眼色制止了他们。
会长?她当场绿了脸。这听起来真的不妙,她真的遇上黑道了?
只是,现在的日本黑道都穿亚曼尼吗?她印象中,黑道很像都喜欢穿花衬衫,不是吗?
而且这个男人看起来大概才三十出头,绝不超过三十五。虽然他有着肃杀之气,但却也同时给人一种气宇不凡,颇具菁英气息的感觉……「小姐,我没撞伤妳吧?」越川武阵睇着眼前这名纤细的年轻女子,心湖漾起一阵轻轻的涟漪。
在她那巴掌大的丽颜上,缀着一双幽深黑亮的眼睛。那眸子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气息,却不是妖媚之气。
她衣着简单而朴素,脸上没有一点的彩妆。她的眉不画而秀、她的皮肤吹弹可破、她的唇片泛着自然的润泽……她的美是那么的沉静,却又莫名地教人心动。
出身黑道世家,又曾在国外留学过的他,见过的女人各式各样都有,但他可以说几乎不曾遇过这样的女人,尤其是在这样的大城市里。
他是北陆金泽三越会的现任会长,也是天星集团的现任总裁。
高中时代,他就在父亲的安排下出国深造,因为有先见之明的父亲坚信黑道若要有所变革及作为,知识将是最大的力量。
事实证明父亲的决定是对的,黑道不能只靠拳头,更要靠脑袋。而拥有双硕士学位的他,并没有令父亲失望。
他在接下会长一职后,大力整顿帮务,并将组织企业化,一开始虽不得老臣的支持,但事实胜于雄辩,他的成绩令那些原本持反对意见的老臣们心服口服,甘心顺服在其麾下。
他从一开始涉及房地产及合法金融的经营,到如今将触角伸进拥有无限商机的娱乐界,成为有线电视网络中的重要角色。
这一趟他从金泽过来,为的就是亲自坐镇指挥,大举进攻东京的娱乐业。
而眼前的这个女子,有着比时下红翻天的女明星们更教他心动的气质……「我没事。」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里树不觉慌张起来。
在世界各地奔走,就算面对的是恐怖暴力分子,她都鲜少心惊过,但面前的这个男人却令她心跳加快。
是因为他可能是黑道?还是因为他有着某种教她心跳的东西?
不管是什么,她知道自己不该跟这种人有任何的瓜葛,如果她够聪明,就该立刻走开,离他远远的……见她涨红着脸,一脸惊慌,武阵不禁疑惑地注视着她。「妳真的没事?」
「是的。」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而就在她转身的同时,走道另一头不知何时已站了个妙龄女子。
里树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她,但那女子竟以一种愤怒、充满敌意的目光直瞪着她。
她一怔,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突然,那女子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而就在此时,她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妙龄女子认识的其实是她身后的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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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子。」看着走道那一头的鹿内玲子,武阵不觉拧起眉头。
就是因为她,鲜少在公开场所出入的他,才会到这儿来。
她是东京鹿内组的角头鹿内松男的独生女,也是几个长辈好意介绍认识并开始交往的对象。
但交往不到一个月,他就被她的「哥哥缠」神功搞到快发疯。
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想黏着他,就像个有理说不清的小孩一样。他实在受不了她这种莫名其妙的个性,因而试着避开她。
鹿内松男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个性,当然也十分体谅他;但明理的父亲不见得会生养出明理的女儿,一发现他在躲避她,鹿内玲子发了疯似的到处找他、堵他。
原以为这段只维持三个星期的关系,能在他的处理下无疾而终,不伤她的心,也不伤她的自尊,但他发现,有些事不挑明了说还真是不行。
于是,他决定一次把话说清楚,也让她彻底的死了这条心。
约在这儿是她的主意,但她迟到了。这一点,又让他很不悦。
「你躲着我,就是因为她?」打扮新潮入时的鹿内玲子,蹬着那双三吋半的细跟高跟鞋踱了过来。
她?里树一震。她口中所说的「她」,指的该不是自己吧?
「妳迟到了。」武阵脸一沉。
「我不过才迟了二十分钟。」玲子理直气壮地说。
「我可没有时间等妳。」他说,「妳应该知道我很忙,跟妳不一样。」
玲子闻言,十分羞恼,「你!你不要岔开话题!」
武阵眉心一拢,神情凝肃地睇着她。
「你为什么突然躲着我?」她语带质问。
听见她质问他的语气,里树不难猜到他们的关系可能为何。
不过,这一点都不关她的事,她还是尽快离开这个暴风圈才好。
忖着,她就要走,但玲子却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
「妳给我站住!」
她又长又尖的指甲刺痛了里树,令里树顿时感到不悦及恼火。
「妳做什么?」里树不客气地甩开了玲子的手,直视着她。
见她竟敢对自己「无礼」,总是被簇拥着、呵护着的玲子倏地沉下了脸。
「妳敢这么跟我说话?」
「妳才要注意妳的语气及态度。」里树眉头一蹙,反训她一句。
她的回击不只令玲子大吃一惊,更教一旁的武阵及他的保镳们一脸错愕。
见状,武阵蹙眉一笑,并往旁边一站,有点看好戏的味道。
玲子恼羞成怒,气恨地瞪着里树,「妳敢……」说着,她扬起手来,就想打里树一个巴掌。
从小到大,里树从不主动去招惹别人,但因为孤女身分而经常遭人欺侮的她,也从来不是个逆来顺受、乖乖吃闷亏的人。
抬起手,她眼明手快地截住了玲子的手。
「妳妈妈没教过妳,不要随便赏别人耳光吗?」她眼神严厉地直视着羞恼的玲子。
这下子,玲子更是火大了。
居然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甚至还教训她?从小到大,她从没受过这种气,她也绝不受这种气!
「臭女人!」她气急败坏地大骂。
而此时有人要来上洗手间,却被眼前所见的景况吓得拔腿就跑。
「妳没家教。」里树一振臂,甩开了她的手。
在世界各地跑了几年,她早锻炼出有力的臂膀,虽然她骨架纤细,但绝不是柔弱女子。
被她一震开,玲子就像发了疯的母猫一般抓狂起来。
「妳敢骂我!?」她冲上前去,一副就要干架的模样。
「玲子!」此时,武阵伸出了手,一把扣住了她。
「放开我!」她怒气冲冲地尖叫着,「放开我!」
「妳疯了吗?」他脸一沉,严辞训斥着。
「你不要护着她,没有人能给我排头吃!」她恶狠狠地瞪着里树,「我要叫我爸砍妳,我要叫人强奸妳!」
听见从她嘴里冒出这些话,里树不觉一震。听起来,她似乎是某黑道大哥的女儿,难怪她气焰如此嚣张。
「玲子,妳在胡说什么!?」听到她这么说,武阵真的觉得她Over了。
「我没胡说,我要让她好看,我要让她知道抢我的男人是什么下场!」她叫嚣着。
抢她的男人?听到这番话,里树一顿。谁抢她的男人了?她是哪一只眼睛看见的?
「妳不要胡闹。」武阵沉声一喝。
无端把个陌生人扯进这场风暴里,他真的觉得很抱歉,正打算跟玲子解释时,玲子却突然挣开了他,冲向里树……第二章啪地一声,里树只觉得脸上热辣辣地,好痛。但最教她无法忍受的是,她无故挨了一记耳光。
这个叫玲子的女孩不是被他抓着吗?为什么他没抓好她,还让她有机会打她这个无辜受害者一个巴掌?
终于打了对方一巴掌,并出了一口鸟气的玲子面露笑容,神情得意地睇着一脸错愕的里树。
「哼,」她哼地冷笑,「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常」
里树是从来不忍这种气的,而遭遇到这种事,她也从来不会只是哭哭啼啼。
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动声色且火速地趋前一步,手起手落,还了玲子扎实的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一响,教所有人都一脸吃惊。
正要为玲子打人而教训她的武阵,怎么也想不到那身形纤细的女子,也毫不客气地回击。
玲子的泼辣,他是知道的。但眼前这个女人,似乎也不是泛泛之辈。
「妳敢……」摀着又热又红的脸颊,玲子简直快气疯了。
「在妳动手打人之前,就该有被打的心理准备。」里树冷静而冷漠地直视着她。
「可恶!」这下子,玲子再也无法控制,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然后扑向了里树。
这一回,武阵没让她再有机会对别人动手。他一把揪住了她,把她往后一拉。
「放手!」
「够了!」武阵怒目一瞪,眼底迸射出骇人的锐芒,「妳到底闹够了没?」
「你……你……」迎上他阴鸷的目光,玲子不觉一惊,「你……凶我?」
「我是看在妳父亲的面子上,才忍妳这么久。」他直言。
玲子一震,「什……」
「我避开妳,是不希望伤妳自尊,妳难道感觉不到?」
「我……我喜欢你。」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
他眉心一拧,「很抱歉,我对妳没有感觉。」
「骗人!」她无法接受。
「这是事实。」他神情冷漠而严肃,「现在我更确定了。」
「什……」她陡地一震,一脸受挫,「你……你怎么可以……」
「不要丢了妳父亲的脸,他可是个明理的人。」他说。
一向被人追求并簇拥着的她,根本无法面对这样的挫败及打击,她眼里泛着气愤的泪光,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
然后,她将目光移向了无辜被卷入的里树。
「她有什么好?」她气愤地指着里树,「她比我好吗?」
一开始,他是打算跟她解释他跟里树只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但这会儿,他也懒得解释了。
再说,既然她认为他们的结束是因为第三者的介入,那么他索性认了。
「我现在心里只有她一个。」他说。
听到这句话,玲子大受打击,而里树则震惊不已。
她有没有听错?他非但不跟他女友解释清楚,还胡说八道,拉她下水?
他是哪条筋不对?他们不过是撞了一下,连萍水相逢都说不上,他居然一本正经地说什么他心里只有她这种骗死人不偿命的鬼话?
「喂!」里树趋前想戳破他的鬼话连篇,但话还没出口,他忽地一把拉住她,毫无预警地吻住了她的唇。
「啊!」这惊呼不是出自里树的嘴巴,因为她的嘴巴已经完全被他封堵住,发出惊呼的是武阵那几名贴身保镳,他们个个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
里树完全呆住,她脑袋一片空白,甚至无法立刻作出反应。
他的双手强劲有力,而那紧贴着她唇片的唇是那么的火热沉重……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离开了她的唇片,然后揽住她的肩膀,直视着深受打击的玲子。「还需要我证明什么吗?」
玲子的五官扭曲了起来,「我……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罢,她转过身,像一阵龙卷风似的离去。
目送着她离开,武阵不禁松了一口气。他想,她应该不会再来烦他了吧?
此时,猛地回过神的里树愤怒地推了他一把。
「你……你……」修女教他们不能口出恶言,但她实在忍无可忍,「你混蛋!」
「很抱歉。」自知理亏,他毫不犹豫地开口道歉。
「很抱歉?」一句「很抱歉」就没事吗?他难道不知道他这种行为真的很可恶、很过分吗?
他凭什么拉她下水?又凭什么亲吻她?那……那可是她的初吻耶!
「你居然为了甩掉女朋友,随便拉我下水,而且还……还……」她气到说话结巴,「你简直是……」
「我已经道了歉。」他说。
看他一副「不然妳想怎样」的表情及语气,她怒火中烧。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她反问他。
闻言,他挑眉一笑。
「你还笑?」她气恼,「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还害我无故挨了一记耳光。」
「妳回了她一巴掌,也没吃亏。」他实话实说。
「你……你根本是强辞夺理,不肯认错。」
「我刚才道了歉,那表示我知道错了,不是吗?」
「你……」他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会儿她还真不知该说什么。
见她怒气难消,他蹙眉一笑,语气无奈地说:「如果道歉不够,我愿意做任何事向妳赔罪。」
赔罪?他怎么赔?他夺定了她的初吻,拿什么赔?!
初吻?想到他刚才那热辣辣的一吻,她不觉又脸颊臊红。
「你赔不起!」她气呼呼地回他一句。
「妳不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