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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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你的幸福-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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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楼下大厅时,她突然抱住我的胳膊,用腻腻的声音说:‘阿成,以后不要一生气就不理我了,我好伤心的。’说完还把头歪在我胳膊上,然后扭头冲传达室的大爷甜甜的说:‘大爷,谢谢您了,终于找到他了,改天让他好好谢谢您,麻烦您了,拜拜!’,我被她架着没头没脑地往外走,到门口时,还听见大爷在后面喊:‘同学,好好对待你女朋友,这么知道心疼人的女孩子上哪儿找啊。’,结果,她一出门口,就使劲甩开我的胳膊,然后狠瞪着我,说:‘你,跟我来!’”

“完了,师兄,你完全被她降住了,你也有这么吃瘪的时候啊?”苏玥想克制自己,不笑出来,但最后还是没憋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陆浩成也笑了,从未见过的傻气,也许他当年面对她的时候,就是这样傻气。

“关键是当时我理亏,那些事情明明就是我们做的,所以一直都在琢磨怎么应对,没想到在我大意的时候,却处处被她黑。”陆浩成起身朝海里扔了一块石头,石头在水面上弹跳了很远,才淹没在海里。

苏玥想:这被撇出去的石头,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就又会被潮水推到岸上,周而复始,直道它被磨砺成很小的沙砾。就像那些被遗忘的回忆,只要有合适的机遇,仍旧会浮现,一清二楚。

陆浩成的回忆,已经被埋没了这么多年,但是他讲述的时候,仍旧让人感觉到历历在目,再现的两个人,是那么生动,鲜活的一如玲珑的鱼儿,可以自由的周游大海。

“我当时特镇定的跟在她后面,心想:‘怕什么啊,我是男人,要怕的话,也是她才对。’我们来到湖边,她先停下,我也止住脚步,她语气肯定地说:‘陆浩成,最近这些事情,都是你搞的?’我心里盘算着也许她只是在试探我,在讹我,所以我也不露声色的装傻说:‘文老师,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她反而笑了,说:‘陆浩成,你别装傻了,你也太没品了,做了却又不敢承认,你算什么男人啊?’我也乐了,索性坦白说:‘的确是我做的,你能把我怎么样?’她靠近我,用眼睛死死的瞪着我说:‘我们的恩怨,你干吗要牵扯到别人头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小人?’我继续乐,我说:‘文老师,你当时不也是不问青红皂白的把我一顿戏弄吗?我们半斤八两,我小人的话,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了然于心的样子,说:‘果然是记仇,小心眼的男人!你还别跟我来这套,我还真就不怕你这种自动脱离男人队列的家伙。’然后她大度的把手背在身后,说:‘说吧,你想怎么个解决?’我也顺势抱着胳膊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她看,一动不动。”

“师兄,她有没有被你看的发毛?然后妥协?夜黑风高啊!”苏玥感叹。

陆浩成摇头,“她也不甘示弱的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的,那个时候,我竟然有片刻的恍惚,月光下的她,眼睛闪亮,脸也在月光下散发着浅浅的光泽,我甚至想伸手去摸她那张透着嚣张跋扈劲儿的脸。”

“完了,师兄,你沦陷在她的眼波里了。”苏玥拖着下巴,满脸的同情看向他。

“的确,我当时还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我们就那样对视,我首先躲开眼神,竟然有莫名的紧张,但我仍旧底气十足地说:‘解决方法倒是有,你把手链还我,然后当众向我道歉。’她听后发出一声嘲讽的笑,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再说了,你凭什么说那手链就是你的?写你的名字还是刻你的字了?’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的确,从五台山买来的,这东西千篇一律,没做个印记什么的,还真是难以辨认,我的脑袋里一直盘旋着‘印记’这两个字,我突然想起,我的手链断过一次,后又找人串起来的,而且当时眼瞅着一颗珠子掉进了水池里,我断定这手链珠子的数量肯定比同款的手链珠子的数目要少。我当时豁然开朗,连老天都帮我,不替自己叫好都不行,于是我理直气壮的说:‘这手链的珠子数比正常的少,如果不信的话,你数数就知道了。’她狐疑的看着我,把手链取下来开始数个数,我也凑过去,要亲眼见证她的窘态,好歹咱也算胜利一回不是?”陆浩成还是傻傻的笑,却看不出任何取胜的喜悦。

“师兄,你这次成功地降住她了?”其实苏玥是想给他留面子,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又是吃瘪了。

“哪那么容易啊?她低头数珠子,我也靠近,却闻到她身上的清香,那时候竟然有片刻的走神。她也发现我们的距离过近,就瞪我,说:‘你知道这珠子原来有多少个吗?’我摇头,说:‘没数过,大概能有个二十来个吧。’她摊摊手,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正常的数量到底有多少,所以,你的说法不成立,还是不能证明这是你的。’我当时可真头疼,就这么个简单的事情,说了半天也说不明白,最后我只能妥协说:‘你说,要怎么证明,你才把它还给我?’她用食指转着手链,慢条斯理的想,最后,狡邪的一笑,说:‘你叫它,它答应的话,我就把它还给你。’说了半天,我算是真服她了,她就是一个真理都不能打动的人。我没有好气地说:‘算了,我也不要了,算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吧。’她不屑的笑了笑说:‘用降龙木做定情信物也太小家子气了,最差也得是小叶紫檀吧。’我心里一乐,说:‘那好,改天我送你一个小叶紫檀,你就是我女朋友了!’她愣了愣,斜着眼睛瞅了瞅我,说:‘你想的美,我对小男生没兴趣。告诉你,以后不要再波及其他人了,要不然,小心你拿不到学位证!’看她信心十足的样子,我还真想笑,我最不怕的就是学位证,因为那东西,我根本就不在乎,于是我也轻松的说:‘我在乎的事情那么多,你怎么就非找一个我不在乎的?以后要挟的时候,记住要抓住关键。’她扭头走人,然后扔下一句话:‘我们走着瞧。’我在她背后大喊:‘欢迎随时来找我麻烦!’她走后,我一个人懒懒的坐在椅子上,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正常。你说这些小东西,我平时都不在乎的,怎么就这么跟她较真呢?”陆浩成无奈的摇头。

“师兄,你相不相信‘命中注定’这种说法?”苏玥用手环抱住自己,眼睛看得更远,直到水天相间处。

陆浩成半天不语,也只是看着海,海浪一拨一拨涌上岸边,又退下了。良久,他才悠悠的说:“我信!有些人只是互不相识,有些人是擦肩而过,有些人却能相知相识,有些人更是相伴终生,但是我们两个人,到底被谁偷走了缘分呢?”

缘分天注定,缘和分缺一不可,冥冥中的指引,有的时候也会让人失去方向,于是才会上演一幕幕的离散和落寞。

这个世界,就是以这样不可思议的方式进行着,运转着,持续着,历练着一个个对爱情膜拜的人。

过客匆匆

“第二天,针对要不要再对进修生围追堵截,我们几个人又例行的开了个常委会,我的意见是,这一阶段的所做所为,已经让她认为我是个又小气又不男人的人,这个误解对我的光辉形象很不利,当前首要任务就是扭转这个局面,所以我准备改变作战方针,直接跟她男朋友摊派,让那个人知难而退,必要的时候再动用武力。老三当时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上帝欲让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你现在这个状态,已经脱离了用大脑想问题的阶段,你现在只会用屁股想问题。’我不服他这个说法,所以就把他狠揍了一顿,他还在那里哀号:‘你就这点出息,有力气只会朝自家兄弟身上招呼,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就去收拾那个丫头去。’我拍拍手,在倩倩那里受到的气,终于得到发泄,神清气爽了。老二也凑上前来,说:‘老五啊,作为二哥,我得说说你了,你怎么能窝里横呢?为了你,我们几个人算是既搭了面子又搭了智慧,可到头来只玩了这些个小把戏,整得跟市井流氓似的,我们的素质啊,就这么被你祸害了。’那个时候我嗅到了一丝众叛亲离的味道。仔细想想,报复她男朋友是不道德的行为,虽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大家都乐此不疲,但是怎么就不像是男人与男人之间光明正大的较量呢?而且看她那个反应,我们还没下死手,她就替她男朋友出头了,感情稳固的无从下手,所以我得转换抗战方针。”

看着陆浩成还煞有介事的握了握拳,苏玥边踢着脚下的石子边说:“师兄,你也算是绞尽脑汁了,估计当年人民解放战争的三大战役也都是你这样运筹帷幄的。最后你成功地PK掉了进修生吧?”。

“没有那么暴力,就是对他使用了怀柔政策,我对他说大家同学一场,还没一起吃吃饭喝喝酒呢,这同学当得也不尽兴,他倒也爽快,说:‘想聚就聚,随时都可以。’我一听有戏,就说:‘到时候把女朋友也带上,跟大家熟悉熟悉。’他愣住了,说:‘女朋友?你说的是我老婆吧?’我彻底僵住了,敢情人家已经结婚了阿,我这闹了半天还没弄清楚状况呢。”

“师兄,你不会破坏人家家庭了吧?那样的话,我可要鄙视你咯!”苏玥皱眉,她怎么也没想过是这个结局。

陆浩成傻笑,“别提当时我有多懊恼了,就觉得天一下子塌下来了,失望透顶,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附和着说:‘对阿,对阿,那就让嫂子一起来吧。’他也不客气地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当时心里直喊糟糕,还埋怨他怎么这么实在,连句客气话都不说。他反客为主后,我就很被动。但是也没办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总不能大男人一个,刚说过的话一扭头就不认账吧。”

苏玥憋着嘴点头,“的确是这么个理。”

“晚上,我们几个人,还约了班级几个男同学一起,以同学聚会的名义,总得做得更彻底一些吧,呼啦啦一大桌子的人,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苏玥冥想之后,摇了摇头说:“除了文倩,我想不到别的人。”

陆浩成脸上的表情有些夸张,“我看到进修生领着一个我们完全不认识的女人出席了聚会,我们几个人一头雾水,想他这是唱得哪出啊,但是看他们两个人的表情,恩爱有加的,让我好一顿费解。第二天,我就去急三火四得去找文倩,我尽量把语气放平和,对她说:‘那个男人是个骗子,他有老婆的。’文倩愣了一下,然后就开始肆无忌惮的笑,等她笑够了,她说:‘我知道他有老婆啊,那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其实我很生气她这样做,但是又没有立场去责备她,我能做的也只是劝她回头,又怕说重话伤了她,只能好言好语的对她说:‘人家有家庭,你这样不好。’她白了我一眼说:‘多管闲事!’我有些生气,就拉住她的胳膊说:‘你的闲事,我还就管定了。’她用力甩我,却没甩开,我当时就一门心思不放她走,我们两个就那样抗衡着,良久她说:‘你凭什么管我?’我一字一句认真地对她说:‘因为我喜欢你!’她听后释然的笑了,说:‘陆浩成,你还真是笨的可爱啊,跟你说实话吧,他是我哥,这下你满意了吧?年纪轻轻的就学人家多管闲事,真受不了你!你还有没有别的事了,没有的话,我要走人了。’我这才想起来,进修生也姓文,只不过被他们亲密的挽着胳膊走给弄糊涂了,完全忽略了这个问题。她站在那里就像看笑话一样的看着我,我说:‘当然有事,刚才我已经表白了,你也表个态。’她眯起眼睛,绕着我转了一个圈,然后上下打量一遍说:‘的确是不错,但是,姐弟恋这种挑战的戏码不适合我,我这棵树对你来说年轮太多了,吊不死你,你还是去别的树上吊着吧。’我说:‘我是认真的。’她说:‘我也是认真的,我没时间陪你玩。’然后她挣脱我的手,快步走人了。后来呢,进修生出了点麻烦事,刚好我爸爸公司的法律顾问是这方面的专家,能帮上忙。那是我第一次求爸爸出面帮我解决问题。事后她找到我说:‘陆浩成,很感谢你出手相助,但是你实在没有必要这样做,我们注定是彼此生命里的匆匆过客,所以做朋友会更适合我们。’我说:‘我们更适合做什么,还言之过早,注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她说:‘你太理想化了。’我说:‘只有在乎,才会千思万虑。’她站在那里看着我无奈的笑。”

苏玥也看着他,无奈的笑,然后吸了吸鼻子,把脖子使劲缩进披肩里,只露出一对儿眼睛,闷声闷气地说:“师兄,你说如果你要等的人不在了,你……”

陆浩成回头看了看她,像是没听到她的问题一样,睨着眼睛笑,“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只露两只眼睛的话,看起来像一只小狐狸?”

苏玥缓缓的拉下披肩,耳边回响起:“小狐狸,早安!”,她傻傻的笑,“师兄,我现在就剩下回忆了,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真的不是自己愿意去追念这些回忆,而是不经意间就能想起,逃不掉的。”

陆浩成不语,迎风站立,风肆意的吹过他的发,让它们凌乱的飞,他却不抬手抚平它们。曾经暗涌着悲伤的眼睛也开始模糊,靠回忆活着的他,一直都生活在幻想中,不是自己不想抽身而出,只不过身不由己,有的时候越想忘记越是记得清楚,无孔不入的穿透每一个细胞,然后拼凑成她的笑脸,她就这样霸道的占据着他的心,如那年的手链一样,被她抢走了,自己的心也甘愿被打劫,但是,他们注定是彼此生命里的匆匆过客。

“苏玥,靠记忆去凭吊一个人,这是条死胡同。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早转身去寻找佳径。我是过来人,饱尝过苦不堪言的滋味,所以我希望你好起来,你应该像所有同龄人那样蹦蹦跳跳,尽情扬洒青春,而不是苦耗唯一爱人的能力。”

苏玥点头,笑意盈盈的扬起脸:“知道了,师兄,我要选择自己站起来,然后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那些不属于我的,我会放手。”

陆浩成拍拍苏玥的头,“小丫头,长大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品尝过痛苦之后,才知道苦尽甘来是得来不易的。”

苏玥点头,然后也拍拍陆浩成的肩膀,说:“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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