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尸鳄多吃了人类的腐烂尸体,最后变成了这样?
这些地下生物,应该是见不得光的,我站在金井中,从背包里面翻出飞索,丢了上去,也不知道飞索抓住了什么,用力的扯了一下子,感觉还牢靠,我忙不迭的顺着飞索爬上去。也不知道那些该死的尸鳄有毒没毒的,如果有毒,今晚我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越想,我就越是郁闷——还有那该死的黑影,也不知道是人是鬼,竟然把我到手的黄金血兰抢走了。
等着我爬出金井,站在那棺木前,大大的喘着粗气,我必须尽快找个地方,弄点清水清洗一下伤口,然后敷药,否则,一旦感染起来,麻烦大了。
想到这里,我也不顾上别的,便于离开,匆忙中,我忍不住又向棺木中看了一眼——这一看,我不禁呆住。
棺材中,原本已经腐朽成泥的白骨,这个时候居然不翼而飞了。
谁来过这里?我愣然,难道说在我坠入这金井中的时候,竟然又有人进来了,可这人为什么挖走棺木中的尸骨?
不对,从棺材中残存的泥土来看,这分明不是人挖过的痕迹,倒有些像是那尸骸自己爬起来跑了出去。
这地方实在诡异,不宜多留——我心中寒气直冒,忙着转身就走。
直到爬出古墓洞口,我才算是送了口气,那该死的金线银蟾,都是它招惹的,否则,我好好的靠在红莲寺睡觉,何来这无妄之灾?虽然采了一株血线何首乌,还无意中获得了《本草鬼医篇》,可我差点就把小命交代在里面了。
走出古墓洞口,冷风一吹,我不禁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这才想起来,我不但小腿肚上别尸鳄撕咬掉一块肉,全身上下,还都是湿漉漉腐烂的淤泥,虽然我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但想想,也和一个泥鬼没什么差别了,这个时候天还没有亮,若是被人看到,绝对不会把我当人看。
我得赶紧找个地方把这一身的腐臭烂泥洗掉,包扎伤口,对——还是去红莲寺,那地方靠这里近。
红莲寺还是和刚才一样,连着庙门都没有关闭,这破旧的小庙中,倒也不用担心招贼。只是神台上,唯一的一支蜡烛,也快要熄灭了。
我找了找,又在神台旁边,找到半支蜡烛,点燃了,放在神台上,然后把我刚才遗弃在神台边的另外一个搭袋拿起来,从里面找出来干电池,给手电筒换了电池,一瞬间,手电筒光华大盛。
我拿着背包,里面有着几件我随身洗换的衣服,这才绕过神台,向小庙后面走去,这小庙虽然破旧,但既然有蜡烛香火,肯定是有人居住的,应该是有水井的。
神台后面,那具黑漆漆的棺材,依然放在那里,显得异常的突兀——我拿着手电筒对着那棺材照了照,很普通的棺木,看不出丝毫的异处,只是棺材上面却是光滑得紧,可见,这地方常常有人打扫,否则,不用多久,这棺材上老早就积了一层灰了。
后面的门半掩着,也没有关闭,我推开门走了出去,和普通的庙宇一样,后面就是小小的院落,东面有着一口水井,两边想来都是禅房。破旧得紧,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居住。
我走到井台上,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到没有想到,这小小的破庙中,那水井竟然大有来历,上面大书几个先秦钟鼎文——锁龙井。
我有一个故交好友,曾经对我说起过,这钟鼎文大有来头,起于什么时候很难说,几乎无可考证,但却沿用很久,一直到秦灭六国,一统天下后,然后统一文字,这种钟鼎文才废弃不用。
这钟鼎文最盛的时期,应该是周朝,因为刻印在钟鼎之上,因此得名——别说我这么一个一个郎中,就算是饱学的大儒,只怕也不能够认得几个钟鼎文,偏生,我那位好友是为奇人,精研古文,曾经有一次对我说起这锁龙井的传说,并且用这钟鼎文写给我看过,否则,我碰到这三个字,绝对是两眼一抹黑。
名山大庙中,常见这锁龙井,但却没见哪家用这样的钟鼎文书写的,难道说——这井竟然是先秦之物?不对,如果真是这样,这红莲寺岂不是后来才修建的?佛教的起源,远比道教晚的多。
想到这里,我摇摇头,也许就是修建这红莲寺的人,也和我那故友一样,喜欢卖弄博学,挖口井,故意用钟鼎文写了锁龙井罢了——真要是先秦之物,岂能够完善的保存到现代?
第七章 古刹遇鬼
不管了,反正水桶之物齐全,我取过水桶,低头便于打水,由于黑漆漆的一团,我只能够拿着手电筒照着——不料却惊愣的发现,在黑漆漆的井台上,居然有粗大的铁链,一直延伸到井水中,咋一看,还真像是锁着什么东西。
他妈的,难不成还真有龙?想想,不会是龙吧?可能是锁了一只大龟?我听的说,很多地方修建寺院,都会把一直龟压在地基上,但锁在井中的,倒是没有听说过,也许——各地风俗不同?
算了,我拿着水桶开始打水,不管是龙还是龟,或者铁链上锁着别的生物,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也不值得我研究,我只要打点水,冲洗一下罢了。
就在我俯身打水的时候,突然,背后有人重重的推了我一把,我忙着一把抓住井台,这才拿桩站稳,避免一头栽进井中,喂了王八的可能性,心中不禁大怒,这是什么人?这么恶作剧,难道不知道,我若是一头栽进去,那是要人命的?
“谁?”我忙着转身,举着手电筒照了照,院落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我自己没站好,脚下打滑了?”我心中狐疑,想来也是的,我全身都是烂泥,加上也沾满了烂泥,普通地面上就算了,这井台上都铺着光滑的青石,脚下打滑,也有可能,当即摇摇头,我今天是被那个尸鳄等诡异东西给吓怕了,居然草木皆兵?
这里是寺院,供着大日如来的佛像,哪里会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了?
我一边向着,一边再次低头打水,这次却比刚才谨慎多了,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我成功的提着一大桶水,放在井台上,然后把身上沾满污泥的衣服全部脱下来,拿着清水先把脚上的伤口洗干净了。
因为没有人,我也没什么避讳,把衣服脱得精光,赤条条的蹲在地上,从背包里面翻出药来,敷在伤口上,又包扎好了,这才嘘了口气,取出毛巾,取水擦拭身子,我这身上也全部都是污泥,不洗干净了,我也难受。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得背后传来吃吃的笑声,竟然像是年轻女子的声音。
这一瞬间,我大是窘迫,我一个三十岁的男子,至今没有娶亲,如今光着身子擦洗,居然被一个女子看光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手忙脚乱的从地上抓起一件干净的衣服,挡在身上,转身问道:“谁?”
可寂静的院落里面,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刚才的一切,似乎都是我的错觉?
“没人?”我愣然,这怎么可能?我刚才明明听得有年轻女孩子的笑声?不对啊?这地方是寺院,虽然破旧了一点,但也不该有女孩子啊?这里又不是尼姑庵?
我摇摇头,难道说——竟然真个见鬼了?我想起前面正殿上,一边是如来佛祖的佛像,一边却是一具黑漆漆的棺材,这残破的红莲寺,怎么着都透着一种古怪,真有女鬼不成?
我行得正,坐得稳,就算真有女鬼,我也不怕!想到这里,我不再理会,心安理得的取水拭擦,直到把全身冲洗干净,穿好干净的衣服,连着鞋子都换掉,我才算是松了口气,全身都是腐烂的污泥,可真不好过。
我把背包等物一起收拾好,手电筒搁在一边,然后把脏衣服丢在旁边的石臼中,拿着水桶再次去打水,准备把脏衣服洗掉,等着明天就干了。
但是,我低头打水的时候,原本平静的井水中,竟然翻起老大的浪花,似乎下面有着什么东西,在兴风作浪。
我握着水桶,久久也没有能够丢下去取水——这怎么可能?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古井无波?这水井在地下,没风没浪的,加上面积狭小,怎么会起风波?这可不是江河大海。
难道说,这水下真有什么东西不成?我百思不解,当即拿着水桶,试探性的丢了下去。
出乎我的意料,我的水桶在接触到井水的瞬间,原本翻腾的井水,居然在一瞬间平静了下来,等着我取了一桶水上来,也没见丝毫的异样。
“他妈的!”我低声咒骂了一句,不在理会那该死的古井,把水倒在石臼中,开始用力的洗衣服。
偏生,就在这个时候,我全身的毛孔都收紧,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背后慢慢的靠近我。
我止住手中的动作,却没有转身,目光借着搁在旁边手电筒的光柱,落在我的脚边。
身后,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影子,悄无声息的靠近——该死的,又是这个黑影,刚才在古墓中就是这该死的黑影,差点害得我把小命都搭了进去。
想到这里,我全神贯注,留神戒备,这次,我一定要抓住他,不管他是人还是鬼!
“呼——”似乎是身后的人轻轻的呵气,冷飕飕的落在我的脖子上,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身子后仰,直挺挺的望身后倒去,这有这样,我才可以看清楚那人的脸面。
这是我最快的速度了,但是,出乎我的意料,就在我身子后仰的瞬间,那个黑影,就这么神秘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下,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只是一瞬间,我的全身都被冷汗湿透,这也实在太过诡异了,刚才在手电筒的光柱下,我明明看的清楚,那个黑影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不像是现代人的服饰——可我仰面倒下,前后不足一息之间,他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人的速度,绝对不会这么快!
鬼?他妈的,我真个活见鬼了?
不成,这地方实在诡异莫测,我还是尽快离开的好,想到这里,我匆忙把脏衣服放在石臼中洗了洗,也不管干净与否,拧干了水渍,把背包背在身上,拿着手电筒,转身就走。
就在我经过东厢房的时候,突然,我再次清楚的听到,房间内隐约传来女孩子轻轻的笑声。
我越想越是狐疑,有心不理会,却又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当即把背包和湿漉漉的衣服,全部放在走廊上,只是拿着手电筒,走到了门前。
我侧耳往里面听了听,果然,我再次听到了女孩子轻轻的笑声。
这和尚庙里面,居然有女孩子午夜的笑声?越想,我越是觉得奇怪,还有刚才那诡异的黑影,明明就是我在古墓中见过的那人,难道说——这里面另有玄机?
我虽然心中极是害怕,导致握住手电筒的手,都有些微微的发抖,但我还是决定,进去看看——我非得弄清楚,那个黑影到底是人是鬼,为什么这个和尚庙里面,居然有着女子的笑声?
我伸手扣在了木门上,不料那门竟然是虚掩的,我轻轻一推,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就直接打开了,于此同时,我的鼻子里面,闻到一股香味。
我愣然,如果我判断不错,这应该是非常昂贵的檀香——这寺庙破旧不堪,怎么会有如此昂贵的檀香?
如今市面上出售的檀香,都是假冒的,真正的檀香,就应该是这个味道——这还要亏得我一个故人,他在世的时候,因为无聊购买过一些檀香,就为这焚着玩儿。
想到我那位故人,我不禁摇头,举着手电筒,对着房中照去——房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在靠近最里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仕女图。
一张小几上,放着一只紫金香炉,香炉内,焚着上好的檀香,香炉的上方,供着一个灵位——白珍珠之位。
我举着手电筒,落在那张仕女图上,原来——这女子竟然叫白珍珠?很漂亮的名字,人如其名,很是漂亮,这可惜已经死了。
画轴上的美人,穿着白色的旗袍,长发很优雅的挽了起来,露出白皙颀长的脖子,脖子上挂着一串项链——她很是年轻,看着最多二十出头?
也许,画像的时候年轻,后来就老了?
人生百年,弹指匆匆,红颜易老,谁能够留得住?但不管如何,这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画轴美人,一炉檀香,檀香还没有熄灭,青烟袅袅,香味浓郁。
但是,这地方没有人!我刚才明明听到,隐约传来年轻女孩子的笑声,而这房间里面的陈设简洁之极,若是有人,也绝对没有藏身之地,这房间明显的也没有后门什么的。
真是活见鬼了!我在心中暗自叨咕了一声,就在这个时候,我背后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响,似乎是有人在我背后,轻轻的把门关上了。
“谁?”我喝道,同时快速的转身。
门口,黑影里面,隐约站着一个白色的影子,影影绰绰,看不清楚是人还是鬼……原本明显的手电筒,只是时候居然不怎么亮,似乎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光,而那个人,就这么站在门口,看不清楚年龄性别,黎明前的黑暗,让一切都显得朦胧。
我想到放在佛像后面的那具棺材,不仅打了一个寒颤,这红莲寺,实在是诡异得紧。
第八章 妖孽?怪病?
我和那影子对持了一会儿,我终于忍不住再次喝道:“谁?”不管这影子是什么东西,总比刚才我看到的黑影好,没有凭空消失,但正因为这样,在这黎明前的黑暗中,反而更加增添了几分诡异。
“老朽也正要问你,你是谁?为什么无辜闯入本寺?”对方,居然开口了,随即,一道橘黄色的光亮了起来。
我这个时候看的分明,那在黑暗中看起来呈现白影的,居然是一个年约七旬左右的老者,佝偻着身子,手中提着一盏油灯,只是原本他似乎并没有点亮油灯,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故意吓唬人。
他身上穿着一身道袍,看样子向是一个出家人,只是道袍已经洗得发白——我心中狐疑,这里可是寺院,不是道观,哪里来的道人?
见到对方是人不是鬼,我终于松了口气,忙着转身出来,对老人笑道:“老人家好,我因为进山采药,无意中误入贵寺,还请老人家见谅!”我忙着把来意解释清楚,同时也表明态度,我没有恶意。
“因为不小心,摔在了泥潭中,所以进后院找水井打点水洗洗——”我讪讪笑道,毕竟,不请自来,还闯入人家厢房内,确实是我失礼了。
“没事!”老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