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是这古代再热的天气里,女的没法穿吊带小热裤,男的没法穿背心大短裤,都是照旧里一层外一层底裹得严严实实,一点肌肤都不露在外面。
原本在皇宫里的时候,夏日有宫女打扇,有窖藏的冰块祛暑,并没有觉得北京的夏天竟是如此的难熬。
可如今,没了清凉舒爽的冰蚕丝内衣,没了那些奢侈的消暑设施,他们只能穿着厚厚的粗布衣服,在大太阳底下等日落。
朱祈镇靠在那粗壮的树干上,没事在把玩着凌若辰的长发,突然想起一事来,长叹一声说道:“我原本觉得有这树能遮荫挺好,可是看看这个四四方方的院子,突然明白,我们为什么这么倒霉了。”
“为什么?”
凌若辰懒洋洋地躺在他的腿上,一热她就好困,整个人都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来。
朱祈镇指指头顶上的大槐树,比划着说道:“你说说,四四方方的院子里,种了如此一颗大树,该是什么字呢?”
凌若辰喃喃地说道:“四方框加个木字。不就是困吗?我真地好困……。”
“小猪就知道睡觉啊!”
朱祈镇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一入夏就嗜睡如懒猫般的家伙,拍拍她的头说道:“是困字,不过不光是困觉的困字,而是困难困境的困字啊!”
凌若辰打了个哈欠,没好气底说道:“困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砍了它不成?别忘了,我们可就指望着它过这个夏天了,更何况,要是没了这棵大树。四方框里关着人,不是更难听了吗?”
“啊,是啊,我竟然忘了!”
朱祈镇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想受困,反倒被囚,只要在这里,怎样都跳不出去啊!”
凌若辰沉默了一会,轻轻叹息一声。“我们都很清楚,我们早晚会出去,只不过,那种出去的方式…………我真不敢去想。”
朱祈镇也沉默下来。他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照着历史发展的趋势,朱祁钰玩得过火,最终还是让人逼得来这里夺门政变,放了他出去重登帝位。
可是,他想要地。到底是和她一起平静的生活。还是那金銮大殿上诱人的龙椅呢?
更何况。一将功成万骨枯,他的复出,将会带来多大的变动。带来多少人的死亡,是连他自己都不敢想,都无法控制的。有时候他自己想想都有些害怕,那个曾经是他最佩服的英雄于谦,如今却站在他的对立面,如果他重新掌权,会不会改变历史,不杀他呢?或者,终究还是他亲手杀死自己曾经敬仰佩服地英雄?
所以他宁可埋首在这里与凌若辰平静度日,也不去想以后会如何,甚至还侥幸地认为,或许等不到那一天,他们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去了,这边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清醒之后,他还是那个兢兢业业的白领,而不是这个倒霉地皇帝。
凌若辰听到他半响不语,知道触动他的心事,心下有些后悔,顿时也清醒了大半,拉过他的手,靠在脸边,柔声说道:“算了,未来的事情,都不要想了,说不定我的乌龙镯子想通了,今晚就带我们回原来地世界,再回头看现在,也不过是出肥皂剧罢了,没什么好生气郁闷地,你不是总跟我说,开心最重要吗?那些事,别放在心上了。”
朱祈镇也不是死钻牛角尖地人,她这么一说也就释然了,抬头看看上面如冠绿荫,轻笑一声,“是啊,开心最重要,我在这里坐井观天也就罢了,若是成日里在杞人忧天,那还不把自个儿给闷死了,若辰,闲着也是闲着,或者…………我们做点爱做的事情?”
凌若辰的脸上“噌”底飘起两朵红云来,虽说已经是老夫老妻地了,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也提出这等要求,果然是闲的无聊,人也多了些花花心思了。
“一会阮浪该送午饭来了,若是被他撞见多不好?”
她感觉脸上烧烧的,不知是被太阳晒得,还是别的原因,连这推脱的理由,都说得如此勉强。
朱祈镇拉着她站起来,有些坏坏地笑道:“怕什么?我们在房里,最多叫他把饭菜放在外面就好了,反正这么热的天气,也不怕凉了。”
“坏蛋!…………”
凌若辰在他胸口上轻轻地捶了两下,脸色越发得绯红了。
朱祈镇看在眼里,她那红扑扑像是喝醉了般的脸色,朦朦胧胧的双眼,鲜艳欲滴的红唇,都是那般的诱人,这么热的天气,真的不适合穿那么多,或许坦怀相对,也是个经济实惠的消暑行为。
一时心动,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一低头,也不管这还是在院中的大树下,就直接吻在了她的唇上。
凌若辰身子微微一颤,软软地靠入他的怀中,芳唇微启,任他长驱直入,如灵蛇般与自己纠缠在一起,唇舌相接,仿佛有无尽的热力传入两人的身体里,热得忍不住在他怀中扭动厮磨,想要褪去那碍事的衣物。
软玉温香在抱,朱祈镇只觉得那热气似乎都集中到了小腹下方,涨得某处有些生疼的感觉,终于忍无可忍,拦腰里打横将她抱起,大步朝房中走去。
凌若辰微微呻吟了一声,在他怀中,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和神色,可也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从来做这个事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大白天里他便想要要她,还如此用力,方才差点吻得她喘不上气来了。
可是,在这个无聊的囚徒生涯中,若是连这个乐趣都没了,那岂不更是无聊到家了?
她轻轻底埋首在他胸前,想起一件事情来,突然就笑了出声。
朱祈镇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按住身体中咆哮的欲望,忍不住问道:“为什么笑?这个时候,可不兴笑场的哦!”
凌若辰扬起脸来,笑得格外灿烂。
“我只是突然想起从前看过的网络小说,有两本书很有意思,一本的书名叫做《夫君在下》,另一本叫…………”
“《凤在上》?”
“……”
【第七卷 囚徒】第五章 替身
“啊!…………啊!啊!…………”
乾清宫的寝殿内,传出阵阵销魂的女子呻吟声,外面值更的宫女都忍不住面红心跳。今日皇上召宠杭贵妃,果然不同其他妃嫔,已经这么长时间,还不时传出越来越多的动静,那杭贵妃能够风头盖过皇后,还真是非同一般,弄得皇上都跟着如此雄风大作。
她们却不知道,里面的两人,一个固然是婉转承欢,另一个,却始终阴沉着脸,咬着牙,狠狠地在下面那娇柔的身体上冲刺,像是要将心底压抑的怒火,尽数发泄出来。
可越是如此,他身体里的怒火就越盛,反复折腾着下面的人儿,耳中回响的,却是傍晚锦衣卫密探送回来的报告。
自从那日他在南宫门外,听见那两人在里面欢愉的笑声,回来就越发的沉闷。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放弃咸安宫的锦衣玉食,放弃自己一番痴心苦恋,跟着那个如今已经无权无势的人去吃苦去坐牢。
他身下的这个女人,还有后宫里无数的女人,都为了能够博得他的欢心,哪怕就一次的宠幸,都能让她们费尽心机底争取。
只有她一个人,将这一切弃若敝履。
他故意地去为难他们,就是想要看看,她还能坚持多久。电 脑小说站
可是没想到,非但没有折磨到他们。到现在,反倒成了对自己地折磨。
就这样吃不饱穿不好的时候,他们竟然还有心情去苦中作乐。
看到今日密探送来的报告里,说他们两人在那大树下调情拥吻,甚至在白日闭门,虽然他不能进去,但也隐约听到两人在说什么“夫君在下”“凤在上”的疯话。
这两人如此肆意寻欢,哪里像是在坐牢。反倒像是在快活的度假。
他们成日里可以如此快活,而他却要每日面对众臣没完没了的奏折条陈,应付后宫妃嫔的争宠,每每想到那个荒僻的南宫,就像是有根刺扎在了心头,自从那人回来之后,他已经很久都不知道什么是真正地快活了。
“夫君在下…………”他低低地念着这个如此违背伦常的词语,突然从下面的女人身体里抽身而出,恶狠狠地命令道:“换过来!”
杭贵妃正沉浸在欢愉中。突然感到空虚,先是呻吟了一声,等明白他的意思,顿时眼睛一亮。今日皇上非但专宠她过夜,甚至还玩出花样来了。
“皇上…………”
她坐在他的身上,上下起伏着,媚眼如丝,用尽浑身解数取悦他。
朱祁钰看着她那妖娆动人的模样。那雪白粉致的胴体。起伏的波光。原本该让人热血沸腾的画面,却让他突然觉得心烦意乱,非但没有快意。反而有种压抑到要爆炸地感觉。
这个人,不是他想要的。
而他想要的那人,却在和别人做同样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脑海中出现同样地画面,他只觉得一股热血上涌,猛然起身,狠狠抓住身上那女人纤细的腰身,用地地冲入她的身体,野蛮地冲撞着,似乎想要将她整个人都揉碎了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杭贵妃起先还能跟上他的节奏,也着实享受到了那痛快到极致地欢愉,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今日他竟像是吃了什么强力地春药一般,如此地持久凶悍,到了后来,她已经被折腾的无力支持,他却依旧疯狂地不断需索。
看着他双眼中越来越盛的红光,她也不由得有些怕了,只得低声哀哀地告饶道:“皇上勇猛,臣妾已经不行了,要不要再召一个来…………”
“不要!…………”
她越是想退缩,他就越是疯狂起来,双手越发地用力,竟然将她的腰间都掐出了青紫的淤青。
杭贵妃痛呼一声,已经没了之前的快感,而身上身下的痛楚越来越重,低头看时,两人相接之处,已经有血丝隐隐渗出,再这么下去,她的身子只怕会撑不住了。
她心一横,故意大叫了一声,装作痛到昏厥的模样,身子向后一仰,想从他的身上翻了下去。
不料腰间猛地一痛,竟然被他又狠狠拉了回去,她痛得眼冒金星,可又不敢喊出声来,只得死死咬住下唇,生生咽下一口血去。
朱祁钰大力将她软软的身子拉回怀中,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怕她再次离开一般,埋首在她的肩头,附在她耳边,咬着牙说道:“你休想离开朕,朕要让你知道,朕才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君主,没有人可以违抗,没有人可以拒绝!”
他疯狂地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个个红色的齿痕,根本不管她的反应,如野兽般在她身上发泄着那无法满足的怒火。
杭贵妃终于支撑不住,不知在什么时候,终于昏厥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隐约听到,他似乎哭泣起来,像个孩子一般,喊着一个人的名字,那名字,很陌生很陌生,只有两个字。
“若辰!”
这一夜过后,杭贵妃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方才恢复过来,之后整整的三个月内,她都称病不接侍寝的牌子。
其他的妃子以为机会来了的时候,纷纷出尽花招去争夺侍寝的名额,可没想到,兴安却替皇上传下旨来,足足一个月不近女色,而后来索性就只召见了一个妃子,奇Qīsuu。сom书便是那原本毫不起眼的秦妃。
秦妃第一次去,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才不过一个多月没见,朱祁钰就消瘦了许多,眼神阴鸷森冷,全然没了原来的精神。
她起初也怕自己会像杭贵妃一样,一次都禁受不起,却没想到,他看到她时,竟是异乎寻常的温柔,温柔得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也只有面对她的时候,他才能抓住最后一点点与她有关的东西,从她身上,他似乎能看到那个尚未入宫的凌若辰,那个令王府百花盛开,令他的生命有了奇迹般转机的凌若辰。似乎只有那样,他才可以忘记已经刻入脑海中的,南宫欢快的笑声。
在初次温柔的最后,秦妃也听到了他喊出的那个名字,只不过,杭贵妃不知是那是谁,她却清清楚楚地知道,那个人,几乎成了朱祁钰的心结,而她,甚至其他所有的后妃,都不过是他心中一个影子,一个替身,而已。
【第七卷 囚徒】第六章 伐树
一早上醒来,朱祈镇和凌若辰就听到门外喧哗的人声。
自从他们住进南宫以来,还从没见过阮浪和小舟之外的人,今日却没想到,一大早外面就吵吵闹闹的,像是来了好些人。
朱祈镇皱起眉头帮着凌若辰穿好衣裳,两人一起走到门口,他只向外张望了一下,就愣住了。
来的是七八个壮汉,个个孔武有力,在那小院子里一站,都显得这地方越发的拥挤窄小了。
只不过,他们根本就没去在意站在房门口的两人,而是一心一意地在对付着院中唯一的那棵大树。
那大树只怕是已有几十年树龄,一人合抱都抱不过来,他们中有两人在树下正拉着杆偌大的铁锯,哼哧哼哧地来回锯着树干。
树上还有两人正在拿着斧子,霹雳卡拉地将上面的枝枝杈杈都砍了下来,落在地上,就有人飞快地捡起来送出门外,如此一会的功夫,原本足以遮满全院的庞大树冠,就已被砍掉了小半。
朱祈镇的心也随着那被砍落的树枝一般,沉落下去,一分分一寸寸得痛到无法言语。
凌若辰感觉到牵着她的那只手瞬间变得冰冷,还在微微底颤抖着,虽然看不到,但也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只能用力回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不论发生什么事。忍一忍,我们只不过是这里地过客。”
朱祈镇咬着牙点了点头,声音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寒意,“让他们砍吧,就算没了这树,就算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也不会去向他哀求。”
凌若辰终于明白他们是在砍那棵树,那棵在夏日里唯一能给他们带来一点清凉的大树。所有能够遮蔽他们的树荫,都会被那人无情底摧毁,他这么做,真的是在等自己去求他吗?她不由得战栗了一下,想起失明前的那个夜晚,他那疯狂的样子,几乎想要吃了她一样,去求他?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自从朱祈镇回来,他几乎变成了个疯子。和疯子,是没有办法讲道理的。
现在唯一能做地,就是忍。
拉着朱祈镇退回房中,对外面喧嚣的人声充耳不闻。那些人刻意大声地叫喊着,将那棵大树劈得粉碎,再一点点地运出去,足足折腾了大半天,方才离去。
等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南宫暗红色的大门重新锁了起来。他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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