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权,反倒会坏了他当初苦心经营的一
朱祈镇虽然不喜欢从政,不喜欢下面这些个人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但为了大明日后的发展,他也是尽可能地做一点是一点,只是苦于时日有限,便将希望寄托在了朱见深的身上,只是没想到,会弄成了今日这般地步。
他在这边大是感叹为人父母的不容易。那边的朱见深,却是丝毫没有领悟到父亲地这番苦
知道万贞儿的性命无忧之后,他就开始担心起自己这次冲动会带来的后果了。
别的倒也罢了,但那一句,说到了皇后的身上。指到了皇帝地帽子上,这些事,宫中虽然久有传闻,可人人都是只敢在私下里感叹八卦,哪里有人敢当面说出来。
别说是皇帝了,就算是个正常的男人,被他这么个说法,都得火冒三丈。
昔日秦王曾言。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事实也并非虚言,当初永乐帝一怒之下,诛十族,屠满门,流徙万里。
而如今,朱祈镇越是毫无动静,他就越是担心。
怕的不是自己的太子之位能否保住,怕的是牵连到万贞儿和她的家人。而他自己。母亲已死,这世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也就莫过于万贞儿了。
万贞儿刚清醒过来的时候。也是吓得要死,从未见过皇帝如此暴怒,急忙赶着让朱见深去谢罪求情,他这一次却是不肯,因为他明白,到了今日这般地步,这谢罪,不是说一两句软话就可以带过了。电 脑小说站
万贞儿地身体一天天好起来。看着他这副垂头丧气的死相,越发的来气,成日里催着他去乾清宫请罪,他却只是长吁短叹,任由她打骂,怎么也不敢去。
万贞儿逼与无奈。索性自己找了拐杖撑起来。让人扶持着,直奔坤宁宫而去。
她比朱见深更聪明一点。知道这事就算是朱祈镇不放在心上了,但只要凌若辰还记挂着,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索性直接去找了皇后,哪怕再挨一顿板子,也好过看着朱见深就这么废了自己。
凌若辰却像是早已料到了她会来,非但让人准备好了铺了厚厚软垫的椅子,还备了茶点,一副要长谈的架势。
万贞儿看了就有些头皮发麻,一进去就先跪下了。
“奴婢该死,惹下了祸事,连累了太子,还望皇后娘娘原谅太子。”
凌若辰见她如此聪慧,绝口不提赦免自己的事情,而是一心为朱见深着想,也不由得长叹一声,说道:“你既然有此心,也是难得,为何不劝劝太子,让他自己去向皇上请罪呢?”
万贞儿没想到她竟然丝毫没提起太子失言冒犯的事情,如此说来,竟似还有转机的模样,她心念电转,急忙说道:“太子早已悔不当初,但怕皇上还在气头上不肯原谅他,如今每日在东宫自罚面壁,为皇上祈了长明灯,诵经祈福,以示悔过之心。太子说了,皇上一日不肯原谅于他,他就一日不出东宫。他这般自苦,奴婢也是看不下去了,方才来求皇后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只要皇上能原谅太子,奴婢虽死无憾!”
“起来吧!…………”
凌若辰让人扶起了她,听得她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心中却是好笑,若不是为了她自己日后地荣华富贵完全攀附于太子,她又怎么会如此费心?只不过碍于朱见深的面子,她也不去拆穿她,只是淡淡一笑,说道:“那你回去告诉太子,父子俩哪有什么隔夜仇,让他自个儿去找他父皇,好好说开了,这事情就算过去了。只不过…………”
她声音一转,骤然变得冰冷,万贞儿打了个哆嗦,抬起头来,看到一向和蔼温柔的皇后,眼神突然变得肃杀冷厉,急忙又跪了下去,急急说道:“娘娘有话请尽管吩咐,奴婢就算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凌若辰冷笑一声,寒声说道:“本宫也不需要你去赴汤蹈火,只要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万万不可再在宫中玩弄花样,挑唆太子,否则…………不管你做得多高,本宫都有办法,让你悔不当初!…………”
万贞儿听得心头发寒,连连点头,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凌若辰这才又让她坐下,命人送来些生肌消疤地药膏,叮嘱她照顾好朱见深,万万不可再生事端,又问了些太子的近况,见她诚惶诚恐的坐立不安,更是东拉西扯地耽误了不少时间,后来有个宫女悄悄进来,附耳在她身边说了几句话,她这才柳眉一竖,冲着万贞儿冷笑道:“太子正在宫外等着你回去,东宫之中,也不见什么长明灯长寿牌位的,这些花招,下次不知周全了再来糊弄本宫吧!”
万贞儿哪里想到她在这里拖延时间,竟然是为了去查证她的话,更是吓得抖如筛糠,也不敢多说话了,只是跪在地上,连连说道:“奴婢也是为了太子,求皇后娘娘开恩啊!求皇后娘娘开恩啊!”
凌若辰冷冷看着她这般害怕,一直磕头到额头都流了血,她这才淡淡然说道:“请太子进来,你们自己说说看吧!…………”
【第十卷 启航】第二十四章 恩威
朱见深进来,看见万贞儿跪在地上,满面泪痕,额上血迹殷然,顿时心痛不已,在她身边跪下,叩首说道:“是儿臣胡言乱语,母后要打要罚,就罚儿臣吧,不要为难贞儿了!”
凌若辰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叹道:“傻孩子,你连她为何这般都不清楚,就这么护着她,值得吗?”
朱见深抬起头来,望着她,坚定地说道:“值得!”
凌若辰叹了口气,说道:“起来吧,我又没有说要罚你们,万贞儿是自己知道说了谎,过意不去,并非本宫罚她,对不对啊?”
万贞儿连连点头,“是奴婢不对,是奴婢胆大包天,竟敢欺瞒皇后娘娘,实在罪不容恕,娘娘就是责罚奴婢,奴婢也绝无怨言!”
朱见深看了她一眼,见她这般卑微惶恐的样子,越发心疼起来。
凌若辰看在眼里,知道她越是惩处万贞儿,只怕朱见深就越是心疼她爱护她,自己这个后妈,已经没了昔日的感情,说不得打不得,心念一转,便微微一笑,说道:“你也是为了太子,并非存心欺瞒本宫,本宫又怎么能不顾缘由地罚你呢,罢了罢了,统统都起来吧,贞儿你自己告诉太子,都说了些什么,让他回头照着做去,省的传了出去,倒成了本宫欺负你的贞儿了!”
万贞儿哪敢不从,急急将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朱见深说了,当着凌若辰的面。也不敢添油加醋,只是老老实实,末了才说:“是奴婢欺瞒皇后娘娘,本当受罚,太子万万不可误会了娘娘。”
朱见深听了。却并不以为意,反倒觉得,她为了自己,如此用心,越发地感动了。
“儿臣明白,母后用心良苦,是儿臣一时糊涂,胡言乱语。还望母后见谅,以后一定痛改前非,不敢再冲撞父皇了!”
凌若辰却是苦笑不已,这个孩子,像是中了万贞儿的降头一般,根本就不管是非,只要是她的一言一行,无不可爱,这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为负,彻底在这孩子身上体现出来了。
“算了你们吵架说的气话。还能当真吗?只要你管好了贞儿,别让她再胡言乱语,自家院里地事情,也别闹得太过分。我和你父皇,都不会再管你们了!”
“真的?”
朱见深大喜过望,抬起头来望着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万贞儿亦是又惊又喜,怎么也没想到,被她戏耍恐吓了一番之后,竟然会从天而降下这么大的一个馅饼来。
凌若辰轻笑一声,索性站了起来。扶起朱见深,笑着说道:“你以为你父皇愿意管你吗?被你给气得差点吐血都不算,还得重新上朝,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容易吗?他还不是为了你好,算了。既然你都不领情。他又何苦费那个精神呢?你们爱怎样怎样去吧!”
朱见深大是惭愧,低头说道:“儿臣知错了…………”
凌若辰看了一眼万贞儿。嗤笑一声,说道:“知道才见鬼了,你还能舍得贞儿不成?算了吧,回去乖乖地向你父皇认错,就什么事都没了。”
朱见深忙不迭地点头,再三谢过她,这才领着万贞儿离去。
除了坤宁宫,突然发觉万贞儿身子犹自颤抖不已,朱见深急忙将她揽入怀中,半扶半抱着,伸手一摸,才惊觉她后背尽是冷汗淋漓,几乎将衣衫都湿透了,忍不住心疼地问道:“贞儿你是不是身子不适?想不到母后这般好说话,早知道如此,我就自己来了,免得你都累成这般模样了。”
万贞儿苦笑了一下,她如何能说得出来,之前在坤宁宫中的那种感受。
他说得不错,凌若辰是很好说话。
但那个前提是他,而不是她。
她非但轻易看破她玩得那些把戏,甚至毫不留情地当面拆穿,但又不给她惩罚,而是交给了朱见深,这般恩威并施,让朱见深感恩戴德死心塌地之余,也狠狠地敲打了她,让她明白,只要有她在这皇宫里一日,她万贞儿就永远不要想有出头之日。
她狠狠地咬了咬牙,抱紧了朱见深。
这是她唯一的筹码,唯一的依靠,只有让他成长为参天大树,坐稳了太子之位,等他日登基之后,才能真正扬眉吐气,报得今日之仇。
朱见深回到东宫,照着万贞儿当初在凌若辰面前所说,点了长明灯为朱祈镇祈福,又抄了几遍《金刚经》,自觉已然悔悟够了诚意,这才去乾清宫找朱祈镇请罪。
朱祈镇经此一事,已经对他和万贞儿之事心灰意冷,正好就此下了台阶,父子俩勉强恢复了来往,只是彼此间地隔膜,已经无法消除。
朱见深心中负疚,再进得御书房,便比往日更加的用心学习,他本就有些随朱祈镇的性子,是个温和敦厚之人,若不是被万贞儿带得有些偏激,也能做个好皇帝了。朱祈镇生怕他以后过于宠幸万贞儿,搞得外戚专权,特地安排了内阁众臣参与议政,千叮万嘱,让他不可擅自做主,要多听群臣意见,朱见深自是唯唯诺诺,就此与朱祈镇分担政务,让他终于能解脱出来一些时间,开始专心研究日后的环球航海旅行计划了。
只是让他比较郁闷的是,他本不想再让秦风出现在他们的未来之中,可偏偏那些个海图,还就这个博学多才的天才能一看就明白,搞得他不得不倚仗与他,想想未来的日子,还是免不了要三人同行,时不时地就要郁闷一番。
如此足足准备了大半年,万事俱备,只欠出行的时候,北方的边境,却又出了一桩大事。
自从朱祈镇返回北京之后,铁木尔远赴塞北,常年与阿剌知院地部落争夺领地,与他们少有往来,只有靠近长城的一些瓦剌部落,偶然还会叩关袭边,只是如今的边城已经大不同于往日,有名将守边,有火器利炮镇关,他们多次损兵折将而归,慢慢也就很少来袭了。
只是这一次,出事的,却是铁木尔。
【第十卷 启航】第二十五章 辽东
铁木尔的兵法武功,在瓦剌诸将之中,都是名列前茅。
阿剌知院虽然兵多将广,但屡次被他的马贼小队奇袭之下,烧毁粮草,夜袭营地,搞得疲惫不堪,虽数倍于他的兵力,几年下来,也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力,全无还手之功。
他们一路向东北退去,铁木尔便一路追去。
只是到了辽东境地,一则有明军卫所,二则那辽阔林海,也不便于骑兵追袭,阿剌索性投靠了辽东明军,与之结为联盟,共同对抗铁木尔,使得他的骑兵屡屡受挫,不得不在此一再停留。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阿剌非但与明军联盟,更是勾结了一批可怕的外敌,自新罗入辽东,悄然无声地杀入了他的营地,堂堂的一代名将,就这么死于暗杀之中,至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死于何人之手。
阿剌趁机反击回去,将铁木尔的部族杀的大败而归,一路上又被他和明军的联盟袭击,能返回也先部落的,已是十不余一。
也先听得铁木尔死讯,顿时大怒,又在此兴兵南下,只是这一次,没了奸细带路,没了勇将杀敌,到了长城之外,就无法再进一步。
消息传到北京,朝中众臣自是欢欣鼓舞,一则上书恭贺胜利,二则请皇上再派兵出关,想要趁胜追击,将瓦剌一众彻底击溃,以保边境安宁。电 脑小说站
朱祈镇虽然准奏,命石亨领兵出击。可是回到宫中,与凌若辰说起此事,想不到当日与铁木尔一别,竟成永诀,忆起当初他的风采义气。相对唏嘘不已。
凌若辰轻叹道:“最可惜的是,他还是我们地敌人,我们连为他报仇都做不了。”
朱祈镇点头应道:“是啊,我看那辽东战报回来,说是阿剌找的东瀛刺客,甚是厉害,就连铁木尔那等身手,最后都落得饮恨而亡。”
“东瀛刺客?”
凌若辰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诧地问道:“不会是那些个小日本的忍者吧?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朱祈镇微微皱起眉头来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战报里没说。照道理说,那些东瀛人大多是在沿海做做海盗,怎么这一次,会跑来辽东做刺客呢?”
凌若辰想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说道:“那些忍者要是做海盗的话,只怕我们出海就会碰到,不如找秦风来一起商量一下,船上只怕没有这类地准备。如果遇上了那些个藏头露尾的家伙,可就有苦头吃了!”
朱祈镇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吩咐人去找了秦风入宫。
他们两个对忍者的了解。大多是通过原来时代里的那些影视剧和小说,无不是吹得神乎其神,这次又听说连铁木尔都丧生在忍者暗杀之下,更是心惊不已,就算有火器在手,对这种来无踪去无影的近乎非人生物,还是有些害怕的。
秦风听了二人所说,不由得晒然一笑。安排人去准备了一些东西在各个船舰上了,方才告诉两人,就他这些年来所知,那些个东瀛刺客虽然厉害,但也不过是学了些中原的武功和忍术,精于隐匿暗杀。若是当真在海上作战。连神机营的普通士兵都不如。
凌若辰哪里肯信他,非要他准备得万无一失。方才肯放
秦风一边准备,一边听她说那些个什么忍者神龟什么上天入地隐身无所不能地忍者,就忍不住好笑。
最后被她逼得急了,秦风便让人从兵部找了些战报过来。
战报里详细记载了近十多年来,日本浪人,就是被凌若辰叫做倭寇的那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