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一听,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却又洋洋得意的对着汪小菲一笑,道:“看看我这小媳妇儿,对我多好。”
“去去,人家那哪是你小媳妇儿?她们都是我的小媳妇儿。”汪小菲这么一说,周围的其他孩子也跟着起哄起来。狗蛋脸一红,便扑向汪小菲。那汪小菲也不是吃素的,平日里被汪郎中娇生惯养够了,才不管狗蛋是谁家孩子,只觉得自己受了打,也就狠狠的揍起狗蛋来。
这不一会儿,两人就打起架来。
石青家在东庄的中间,是一院老庄子,也是石家的祖宅。
听说当年石材的曾曾祖父还是一名当官的。不知道官小不小,可是进了石青的院子,苏攸禾这才发现,比起村长家里和常婶家里,这石材叔的祖宅应该居于两者之间了,或者说,仅次于村长家,比起常婶家倒真是宽敞好多。
最重要的就是石青家里竟然还有院墙,只是门旁处缺了一个口子。这在桃源村里面,几乎是很少便有的事情了。看来这石材叔的祖辈儿还算是有钱的主了。
直到后来这祖屋归石材一家之后,苏攸禾才听石材叔说起这老宅子的事情。
原来,在石材叔曾曾祖父那一辈儿,打仗是常有之事,几乎每年都是颗粒不收,路上一路走过去竟然处处都是饿死的人,让人无不潸然泪下。而石材的曾曾祖父就是这些即将饿死的人中的一员,看到挺着大肚子的媳妇,他便一狠心,卖身军营。谁知,许是运气的缘故,他一进军营便不打仗了。这手里拿着官家的钱,还因为保国,他们那个营的人都有封赏,而石材叔的曾曾祖父就得了一个千户的名头。虽说不大,可是也毕竟是个官儿,在百姓的眼里,那就是很厉害的人了。
这些官兵们也就在桃源村落脚了。
这屋子,就是当时上面封赏给石材叔曾曾祖父的房子。这不,外围的墙还是用泥胚砌成的,倒是坚固,一直没倒过。可是,到了石青手里,就不行了。毕竟石材叔的爹先前还是个教书的,这有些积蓄,修葺了一下祖屋。可是石青自从住到里面之后,哪有闲钱收拾屋子的破败。结果,暴雨的时候,外面门口的地方因为安着门的缘故,长年累月的被推来推去,一下雨,就倒塌了一片子,也就是苏攸禾看的情景了。
石材敲了几下门,见没人应答,又见门虚掩着,这才推门进去。
屋里锅灶都是一片冷清,哪有过年的气氛?
石材纳闷,带着三个孩子穿过走廊旁边的柴房,又过了灶房,路过西边的三间屋子,这才到了东屋门口。
一般以东为大,石青就在东屋和媳妇住着,两个儿子一人一间屋子。若是石材的爹爹活着的话,东屋本是爹爹住的,而西边的最边上的屋子是石材的,剩下两间才是结了婚的大哥和大嫂的。可是,这没了爹,也就被赶了出来。因此,当石材熟门熟路的走到东屋的时候,心里不免泛起一阵酸。
推门,一个茶杯‘啪’的就落在了石材的脚下。吓得身后的三个孩子立马闪开,倒是石材,因为急着见到大哥,这茶杯里面的热水一下子就溅到了黑色的缠脚鞋上,烫的他眼泪差点就流了下来。
但是石材还是在护住脚的同时,抬头看清屋内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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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 不孝之子
好热闹的一番场景,顿时让一向木讷的石材火冒三丈。
“玉眀,玉柱,你们在干什么?”石材顾不得脚上的疼痛,立马冲过去,拉开正在扭住哥哥石青的两个侄儿,冲着他们训斥道:“干什么?怎么对你们爹动起手来!”石材本身力气就大,身材也是人高马大的,这胳膊有劲,左右一挥就将两个侄儿推开,按住哥哥石青道:“哥,你没事吧。”
石青此时身子正在不住的颤抖,双手抓住石材的胳膊,脸色竟然苍白的可怕,脸嘴唇都毫无血色。这让石材不禁心疼起哥哥来。见哥哥不说话,石材又问了一遍。石青这才抬起头,眼睛上一块青色赫然入眼,右脸颊处五个手指印更是清晰可见,其中一条指印处竟然还隐约冒着细小的血迹。因为站得近,石材将大哥面上的一丝一纹都看的清清楚楚。
不禁心里再度冒出火气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把我大哥怎么了?”石材的声音浓厚,底气洪蕴,声音更是带着怒气,似一道巨大的响雷砸下来,让站在旁边的玉眀玉柱以及翠莲都是呆怔半天。倒是翠莲反应的快,登时回道:“这是你大哥刚刚撞在门槛上的。”
“那玉眀玉柱刚刚在干什么?”石材一字一顿的问道,语气冷的人心里发寒,眉头更是紧皱不已,眉心处都出现一条深深的竖纹来。
翠莲何曾见过一向尊称自己大婶的石材这般表情和生冷的语气,身子感到发麻,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你大哥这不是撞到了吗?他们两个去扶扶。”
“扶人用得着将大哥的手反绞在身后吗?”石材依然皱着眉头,边扶大哥坐在炕沿上边说。
“没有啊,要不你问问你大哥。”翠莲说着瞪着石青,眼睛里面含着警告,道。
石青一眼看去,身子又是一抖,满是老茧的手忽地握住石材的双手几欲哭起来,却最终还是说道:“这不小心撞到了,两个孩子帮忙扶了一下,结果被你给看见了,没什么,唉,没什么。”语气软软的回道,叹气不断,让石材心里再度泛起酸来。
待大哥坐好后,这才站起来,对着大侄子说道:“玉眀,你也不小了,听大婶说今年也在不停的相亲,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对父亲动手呢?”
“娘让我……。”玉眀正要回答,翠莲立马抢先道:“大兄弟这是不相信你大婶我了?”
“石材一向敬重大婶,望大婶还是好好对待哥哥。今儿是碰巧看见了,也就算了,毕竟都是一家人,再说,今儿大过年的,家里发生这种事情,也是不见彩的,若是外人见了,准说是大婶联合着两个侄儿打大哥,这丢了咱们的老石家的脸面不说,若是大哥被打出个三长两短来,我这个做弟弟的第一个不放过她!”石材说完死死的盯着大婶翠莲。
平日里石材总是谦虚有礼的样子,从没和翠莲说过硬话,今儿这一番话,愣是生生的让翠莲心里开始害怕。
“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两个孩子平日里总是听你大哥的话,看这大兄弟说的,我们这可是一家人,怎会做出这般事情呢?”说着,便对着旁边的两个儿子使了一个眼神,继续道:“你们这两个崽子说是不是?”
“是啊,叔,刚刚你看错了。”玉柱看到母亲的眼神,立刻会意,机灵的应道。
“爹爹,今儿大过年的,我们是来看我大伯的,爹爹莫要生气。”大牛和小猫阿禾刚刚也被屋里的这种情景给吓住了,半天不敢说话,如今,见大家的语气都缓和下来,这才走到石材的跟前说了这话出来。
“石材,没什么,哥好着,你放心。”石青看到大牛说话了,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大年初一,便收起刚刚的那番屈辱,硬是咽进肚子里面,挤出笑容,对着亲弟弟石材说道。
“是啊是啊,你看你大哥没事,这大兄弟坐着聊,我出去忙一会儿。”翠莲说着便心虚的跑了出去。
玉眀和玉柱见状,也赶紧夹着尾巴离开了。只是不一会儿,许是翠莲不放心什么,就让自己小儿子玉柱进去瞧瞧,看丈夫是不是给石材告状。
这家丑不可外扬。石青就算心里有多么的委屈,见到亲弟弟最终还是泪水流了下来。只是最终还是没有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据实相告,擦了眼泪,强忍着笑容,道:“来,坐炕上来,下面冷。”说着便将被子揭开一个角'。 ',对着站在下面的石材说道,又看到大牛,小猫,以及一个不认识的小女孩,又道:“你们也都上来,下面冷。”
“哥,不用了,孩子们闹,就让他们自己玩去,我坐在炕沿上和你说话就行了。”石材推辞道。
“那行。”石青本就不是勉强别人之人,听弟弟说这话,也就只好做罢。
这时候,玉柱也进来,站在墙角不说话。
“去给你爹取条热毛巾擦擦脸。”石材看到进来的玉柱,第一次冲着他命令道。
“哦。”玉柱心里本就有愧,如今被自己的小叔子一说,赶紧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拿了一条干净的热毛巾过来。石材接过去,亲自给哥哥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眼睛中满是关怜。
“哥,你以后小心点,这‘门槛’也不得太高了,高了就容易受伤。”石材边说便擦脸,期间,许是碰到了石青的伤处,他疼的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哥,还知道疼,这以后可不敢再惯他们了,这都骑到你头上去了。”石材见状,心里就来气,暗叹两个侄子真是不孝之子。
“没什么,真是不小心碰到。你今儿能过来看我,也是难为你了。自从爹爹去世后,就很少见你,每年也就这么一天可以见到。看看你,这一年又黑了,又瘦了。”说着,眼睛中露出关爱的表情。
“哥,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好着,不用担心,你看看,几个孩子都被我养的健健康康的。今儿还非要跟着我过来看看你,说是好久不见,也想你了。”石材说着便背过身子冲着大牛和小猫用眼睛示意一番。
“是啊,大伯,今儿爹爹还给你带了好些东西过来。”大牛说完就将爹爹刚才为了拉架急急塞进自己手里的零嘴儿递了过去。随后带着苏攸禾和小猫出去玩耍去了,好让父亲和大伯好好说说话。
石材拿过一包糖果,打开,取出一只糖果,剥开上面的一层纸,将它塞进了哥哥的嘴里,道:“哥,多吃点,好润润肺。你这身子,常年在地里干活,要紧不?”石材心疼哥哥,便亲自喂了一颗糖果进去,问道。
“这身子骨就是这样,你也知道,爹在世的时候,就是这样子,没什么。”石青回道。
“今儿过来就是看看大哥,以后要注意身体,不要再出现这种事情了。今儿要不是我过来,不知哥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好着啦,你别惦念。”石青这才笑了起来,将心酸掩藏在心里。
“嗯,以后哥哥要是有什么事情,吱一声就行了。今儿大年初一,说是过来看看,没事我就回了。这些东西你就自己放着,闲了吃一些,也坏不了。特别是糖果,要是喉咙难受了,就吃上几个,润润嗓子。”石材叮嘱道。
“知道了。”许是石青看到了弟弟,心里踏实了很多,也不见刚才那个狼狈样子了。
“爹爹,不好了,外面好像出事了?”大牛从门卫跑进来,急冲冲的对着石材说道。
“什么事情?”石材正准备走,一听到大牛焦急的话,不禁问道。
“不知道,好像是常婶家出什么事情了?”大牛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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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常贵被捕
“那过去看看。”石材应道。说着便对大哥石青说:“我这去瞧瞧,看出什么事情了?常嫂一向挺照顾家里的几个孩子。大哥就先呆着,改日有时间了,我再过来看你。”石材说着,将被角又给大哥捏了捏,铺平,这才转身准备离开。谁知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墙角边的玉柱,就皱了一下眉头,“对了,大哥,玉眀和玉柱你一定不要再惯着了。”说完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将那句‘免得他们娘三骑到你的头上’的警告语缄了口。
“你这小子!”石材冲着玉柱喊出这句话,走到他的跟前,吓得玉柱立即全身紧绷起来,深怕自己这个小叔子打自己。谁知,石材在蓝色新衣里面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一个东西出来,递给玉柱道:“给,叔给你的压岁钱,以后可要好好孝敬你爹。”说着,又摸了摸玉柱的脑袋。怎么说,玉柱也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一见小叔并未怪罪自己,便高兴的接了红包过去,立马响亮的回道:“多谢叔,以后我听爹爹的话就是了。”
“那就好。”石材说完又给大哥福了身子,这才赶紧随着大牛急冲冲的走出屋门,朝着常嫂家奔去。只是走到途中的时候,又觉不妥,便换了方向,朝着其他地方赶去。
办完事情,待走到跟前的时候,就听到常嫂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震了出来。
“你这天杀的,怎么就敢做这事?你这天杀的,天杀的,让我咋活啊!”常嫂坐在门口抱住一个男子哭喊道,而旁边竟然是穿着府衙衣服的衙役。正不耐烦的将常嫂想要拉到一边去。
“快走开!不要妨碍我们办公事!”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衙役满脸络腮胡子,语气不耐的赶着常嫂。
“你这天杀的,你丢下我和你爹咋办啊?”常嫂越哭越悲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接连不断的流了下来。
“娘,不是我,我是被诬陷的,相信我,娘!”常贵见娘哭的眼睛红肿,鼻涕唾沫一股脑的出来,心中就感到难受,谁让自己一不小心就落了陷阱,竟然被官府要抓起来严刑拷问。
“你说不是你,可是,那些官老爷们不信咋办,你说你,这大过年的,不好好在家里呆着,跑出去干什么?这才回来就出了事情,你到底让娘亲咋活下去?”常嫂说着,便拽住儿子不肯松手,那位络腮胡子的官老爷终于不耐烦了,一挥手里的鞭子,就狠狠的打在了常贵的身上,只是这一鞭下去,不但让常贵外面的单衣开了绽,就连那常嫂的手臂上也顺带着捋出一条血印来。
常嫂没来得及呼喊,第二鞭就又落了下来,只是这次在半途中,却被一只手给截了去。
“官老爷这是气什么?别气坏了身子,这都是些不懂规矩的人,惹得大爷您生气了,就去消消气。”说着递给官老爷一包钱,对着常嫂训斥道:“还不快松手!”
常嫂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是村长。心里的委屈和悲愤顿时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就要冲过去求助于村长,却被刚刚叫了村长过来的石材给挡住了,立马将她拉到旁边小声道:“嫂子别急,如今我们不知道常贵犯了什么错,先让村长问问,再看可以想出其他办法不?”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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