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她在这里干什么,北存心里疑惑的想道。可是趴在窗子外面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里面的两个人看了半响,之后,终于自言自语的说道,女儿什么时候认识大牛了?
北存想到这里,这心里啊,也是有些意外。给女儿找了这么多的对象,人家都是嫌弃女儿的腿,如今这大牛是他专门留着有待观察的人了,要是好了就直接让他做个上门女婿,而且,他也向常胜打听了,大牛家里有两个儿子,他为大,这个到时候说媒的话还可以好说些了。
只是,女儿什么时候认识大牛的?他怎么一点儿都没察觉呢?北存心中疑惑,可是心里却是高兴的,这样子省的他以后为女儿介绍大牛的时候难了。
里面的大牛正说得津津有味,瞌睡也全没了,干活就起劲了,而那‘翠叶’听得更是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问上大牛几句。北存这心里啊,就更加的踏实下去了。
这女儿啊,可是他心头的一块瘤啊,嫁不了,可是他自己的错了。没有儿子,这女儿就是宝了,找个老实却机灵的,倒也真是个难事儿,而这大牛可是他一眼就看上的,要不也不会那次准了他那么久的假让他回去帮家里人割麦子了。
看到这里,北存最终还是瞧瞧的走了出去,等找个合适的机会问问女儿这个事情。
‘翠叶’呆了一会儿就回屋睡觉去了,而大牛却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慌慌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结果,这第二天常胜叔就悄悄的告诉他说蓉娘和石材的亲事以及祖屋成了他们一家的事情了。
大牛初听之下,惊觉疑惑,随后常胜才说这事儿是自家媳妇让人捎带衣服的时候给说的了,千真万确的事情,还说了大牛的亲事,说这恐怕到了年底就要给他娶引弟了。
大牛一听,顿时就高兴起来,心里乐滋滋的,一想到引弟那软绵绵的声音,心里就甭提有多热乎了。当下干活就更加的来劲了,寻思着这活干完就回家收拾屋子,去山上找些好的松木给自家打磨上几件像样的家具,再做把红木箱子,到时候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娶了引弟回家,再生一窝娃子,好让家里人也高兴高兴,蓉姨和爹也有孙子可哄了,这日子啊,就真的有滋有味起来了。
一想就想了这么多,想到这里了,大牛就又狠命的干起活来。心想这多挣些钱才成
大牛在这边偷乐着,而东庄这边可是也马不停蹄的忙活着。
本打算石青搬出去的第二天就搬进去,可是那族长说了,这搬家的那天就是娘亲和石材叔结婚的日子,因此,苏攸禾也就慎重起来,说实话,这日子啊,还得要认认真真的过才行,马虎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苏攸禾想着,重新换了祖屋的旧锁子,和母亲将屋子里里外外的打扫的一干二净,因为隔了一半的庄子,引弟的家里面离祖屋也不太远。趁着闲暇时间,引弟就偷偷跑过来帮着苏攸禾打扫屋子,收拾收拾。
二牛最近的日子倒也忙活着,一到下午放学了,就就等候在外面的吴老板派来的人接过去给他十三岁的女儿铃儿教书,二牛因为惦念着家里的事情,有时候却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就像吴老板请了几天的假,并给铃儿布置了任务,说这《女戒》可是不得不看之物,必须认真的背会才行
而那铃儿也听话,在二牛走后就开始一字一句的背了起来。
看来这二牛啊,还是脱不了俗,能让女子背《女戒》,这心里自古就有了一股迂腐了。
当然这是苏攸禾后来才发现的,因为后来的后来,二牛的举动让苏攸禾大吃一惊,那时候苏攸禾才发现,二牛哥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迂腐中透漏着一丝不苟的真诚。
当然了,这后来的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苏攸禾这么认为,那就是后来的事情了。
二牛回家的时候,引弟正顶着一个大红色的头巾盖住半张脸,掩住头发,端着一个小簸箕倒垃圾,不料却被正进到祖屋里面的二牛给碰了个满怀,一时脚下一滑就直直的做到了地上。
引弟顿时就感觉到这尾锥骨的地方朝上顶了一下,疼的她的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
“疼……。”别看是泥土堆彻而成的地面,可是这日久天长,经过风吹日晒,早就成了比那大理石地板还要坚硬的面子了,这没有任何预兆的坐下去,简直就是加速运动,一不小心,碰伤那是不可避免的了。
“对不起对不起”二牛看不清这个姑娘的模样儿,只觉得那双眼睛就像带了水般的晶莹剔透,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他顿时就六神无主起来,心下想到把她给撞了,手到了半空,却又不敢扶起来,生怕自己这个粗鄙的人玷了人家姑娘的衣服。
只得嘴上不停的道歉,希望她可以原谅。
引弟自小就是一个打骂惯了的人,何其见人这般的礼貌,还向自己道歉,心下顿时就不敢说话了,只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不该如何回答面前这位哥儿了。
“怎么了?引弟嫂子。”苏攸禾已经把引弟叫惯了,这打扫屋子的时候就会开上几句引弟和大牛哥的玩笑,心下一看引弟嫂子站在门口不动,就走了出去,结果却看到二牛哥。
顿时就欣喜的喊了起来。
“二牛哥你回来了,赶紧去歇歇,待会儿我去换下叔,你和叔聚聚,这都好久没见了,叔都想死你了。”苏攸禾说着就拉住二牛的胳膊直往进走,到了半路上却又觉得不妥,顿时停住道:“这位是引弟嫂子,也就是大牛哥尚未过门的媳妇儿。”
接着苏攸禾过去,拉住引弟的手道:“嫂子别怕,这是二牛哥,大牛哥的弟弟,以后也是要叫你嫂子的。”
两人一听这话,皆是一惊。
引弟惊讶大牛竟然还有这么儒雅的弟弟。
二牛却惊讶这么水灵灵的女子却是大哥的媳妇,心下竟然有了一丝的惆怅,只是冲着她点了点头,就和阿禾进了屋子里面了。
引弟心下奇怪他的反应,却也并没放在心上,心道这恐怕是他见了生人本就是这样子的,就又重新将掉到地上的垃圾扫到了小簸箕里面放回了屋子里面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掏心窝子的话
其实这屋子也没什么收拾的,常嫂这人热络,心下知道无论怎么收拾都是一个样子,也便不会为了这事情去操心。可是,她这眼睛刀子似的,一眼就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猫腻,心下便有些纳闷了,这二牛也会看上她?
二牛如今可是读书人了,知道的东西那可是他们这些土里刨泥里滚的人所望尘莫及的。而今,常嫂回去给蓉娘取东西的当儿,就在门口看到了二牛有些害羞的表情和眼里的欣喜。心下就明白,恐怕是这崽子情窦初开了。然而,常嫂不能说这事情,要是被大牛知道了那可咋办?
要说配,二牛就只该找个闺阁里的小姐,就算寒酸些,待这祖屋住上一段时间了,就好了。因此,常嫂没给阿禾说,却跑进屋里偷偷给蓉娘耳语了一阵。
蓉娘一听,立马就遮住了常嫂的嘴道:“嫂子这话可是万万不能说的,要是被几个孩子听见了,可如何是好?”
“你说这二牛啊,也是到了适婚的年龄了,要不见到引弟也不至于这般?只是,这孩子的婚事,我看啊,有好的小姐姑娘了,我就去给说说,比起大牛,二牛这婚事保准顺利,这一年下来拿得可是皇上发的钱,这到底还是给我们庄里争了面子,哪家姑娘不愿意啊?再说了,这祖屋如今可是归这哥两个住了,自然是不用担心地方的。剩下了的事情就是多攒些钱,我看啊,给大牛娶了引弟后,就赶紧给二牛也找了一娶,你和石材啊,到了明年年底就可是抱着两个孙子了。”
常嫂这人,倒是好心,可是这也太过于热络了,这不,蓉娘只是听着,却也只是笑笑,听着常嫂的话,心下就感到这以后的日子啊,就过的是小家日子里,油盐酱醋一个不落的就过活下去了。
“你别笑,这二牛下来啊,可就是阿禾了,阿禾这闺女更好找,身子匀称,该圆的圆,该细的细,这大夏天的,那衣服底下的腰肢啊,可是惹得我这个当嫂的都忍不住想要窥几眼了。”常嫂说的也是实话,只是听到而立却极是夸张,谁知,这话刚完就恰巧被走了进来的苏攸禾给听到了,便一弯眉毛,张开小嘴儿就嗤笑道:“婶子这是说我什么坏话呢?”
常嫂一听,立马就双手垂下去,做个乖乖状道:“阿禾这丫头,婶子哪敢说你的坏话呢?”
苏攸禾听了,抿嘴一笑,嘴角就扬起来好看的弧度来。
“嫂子,今儿没什么事情了,我这去山上看看,屋里我和引弟嫂子基本上都已经打扫干净了,只差将毡子晒晒,过后重新铺到炕上就行了。”
“你这孩子,没事老跑山上干什么去?”常婶嗔怪道。
蓉娘在旁边看着女儿,伸手就摸了摸女儿的额头道:“这几天你就呆在家里陪着娘,那里也别去了,娘想和你说说话。”蓉娘说着便拉住了女儿,语气中带着征求的意味,可是看在苏攸禾的眼里却是娇羞了。
苏攸禾顿时愣了愣,好像好久没和母亲说过话了,这日子就这么过过来了?似乎上次说话,是很久很久之前了吧,那时候小猫还在吧,趴在竹屋的炕头上两人就这么一左一右的在母亲旁边咯咯咯直笑,之后就很少了,那时候呆在一起的是楚木。
七八年的光景也真是快啊,一个扎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苏攸禾想着小猫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她看萧禹的眼神,那种眼神,苏攸禾要是个男人,看了都会上心的,何况,小猫姐是越长越漂亮,越娇美了。
小猫姐?苏攸禾轻轻嗤笑一番,自己真是自作多情,恐怕她也不会再是自己的小猫姐了。
苏攸禾如今听母亲这样说,也就收了心,估摸母亲是碍着以后成了石材叔的媳妇怕没机会和自己说话了,这恐怕晚上要掏心窝子和自己说话啦。
想到这里,苏攸禾也就止了脚步,顿时转过身子对着母亲道:“那今儿太阳好,晒了这个毛毡子,晚上铺到大炕上,这以后,再铺个席子,说着就舒服了。”苏攸禾小时候见过外婆这样子做过,没想到到了这里,竟然也可以见到这种不知道用什么做出的毡子,专门放在炕上的。
今儿见了自然也就不稀奇了。
“也对,也对。不过今晚上你们娘俩就可以先住在这屋里了。”常婶说道。
苏攸禾一听立马就点头道。
再说了,苏攸禾也真是困了,常嫂说着就先去她的屋里喂养蚕了,苏攸禾这一下午就又和母亲收拾了一下,引弟中途过来过一次,蓉娘还仔细的瞧了瞧她。
别说这姑娘,除了营养不良,面露菜色之外,长的倒真是规中规矩的,那双眼睛就更是水灵了。
蓉娘心中暗想,难怪二牛会有这种心,倒真是个乖巧又吸引人的姑娘,要是他第一次见了,保不住也是对她有好感的。蓉娘心里兀自想道。
到了晚上,苏攸禾没去石材那里,一来二牛今晚上和叔聚聚,二来就是苏攸禾想着就剩这几天和娘呆着了,心里可是珍贵的紧,这不,一上炕就找了枕头,躺在了母亲的身旁,大大的炕头,任苏攸禾滚来滚去都是绰绰有余不会掉到地上的。
苏攸禾这时候心里就想,这可是她来到夏启天国住的最舒服的一次大炕了。当然了,萧府里那次是床,没炕来的实在。
“娘,你紧张吗?”苏攸禾转过身子,等着黑亮的眼睛在暗夜中问道。
蓉娘枕着石枕,那可能是之前祖屋里面留下来的,翠莲恐怕忘拿走了,这个石枕其实也没什么,不过,特别的是它被做成了猫的样子,身子就是枕头的地方了,从猫嘴里面还可以塞些铜板进去,存钱的话可是一个好地方。
蓉娘因为嫌热,这个枕头可是舒舒服服的让她的头清爽很多了。
“你说,娘紧张什么?”蓉娘也转了身子,黑暗中瞪着女儿,不解她为何这么问?
“娘,你还想爹不?”苏攸禾是打死也不会说她见了苏靖雁的事情的,今晚上问,只是探探母亲的意思。
“这有啥想的,他要是记挂着咱们母女俩,早些年就该找到咱们了。”蓉娘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叹息声,仿佛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其实,蓉娘的内心却是波澜起伏的,要说不想,除非她是个没有感情的人,这么多年的夫妻了,而且当初可是蓉娘自己看上苏靖雁的,若不然,当初被赶出苏府的时候也就不至于那般的恨白冉翠了。可是这七八年的下来,石材这人,她一直都是看在眼里,感激到心里的。
虽说没有当初第一次离开黔江城时见到的那般阳刚,可是,至少这人老实,而且他也不嫌弃自己是嫁过人的人,蓉娘的心里就已经对他的好感转变成了一种淡淡的情愫了。要不,那天族长说的时候,她也不至于当着孩子们的面还害羞不已了。
“那阿禾可不可以理解成母亲不想了?”苏攸禾问就要问个明白,不然以后见了苏靖雁把持不住可怎么办?
“不想了。都这么老的人了。”蓉娘自嘲道。
“嗯,那母亲以后就和叔好好过,阿禾也就心安了。”
蓉娘一听女儿这句话,顿时就流了泪下来,一只胳膊楼紧她道:“妞说这话,当娘的心里难受啊,娘以为自己这么多年来,都是为着你操心掏肝的,可曾料到,到头来倒是妞给娘操心了。当时你小,一个人在家里躲在屋子里不爱出来,你那五娘见了没说什么,可是背地里冲着你其他的姨娘骂你是见不光的小蹄子。这话后来传到了为娘的耳中,娘倒是难受的不行,可是你那舅舅也不见得人,想要个说话的都没有,咱们母女俩啊要不是你的奶奶护着,恐怕早就被赶了出去了。
所以啊,你奶奶死了,娘的心里也是难过,如今倒是说起当年呆在苏府里面的事情,娘心里唯一的缺憾就是没给你奶奶烧个香,磕个全头,连孝都没受上一天。按习俗来说,这终究是要受的三年孝的,可是,你那父亲,却赶了我们出来,这倒是让我后来心痛不已。
如今,来了这里,我倒是不怕了,就算再苦再累,我的病反而渐渐好起来了,只是就是住的不好,穿的不是绫罗绸缎,这吃的更不是大鱼大肉。不过,我也是心满意足了。有谁会被赶出家门后就这么的一帆风顺了,说白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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