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
太夫人见状,立刻出声骂道:"是那个冒失的家伙?眼睛都长到那去了,怎麽会朝着人的身上泼水了?"
倾刻。洒水出来的那间屋子里,立刻跑出来两个小丫头,怆怆惶惶的跪在太夫人的跟前道;"太夫人请息怒,奴婢们只是在洒水浇花,平日这个地方都不会有人经过的……"
窦沅沅藏着眼底的笑意,却故作恼怒的冷声道:"没瞧见顾公子的身子都湿了吗?还不快替他脱下外袍,再去拿一套乾净的衣服过来。!"
"是。"小丫头们立刻上前替他解衣。
顾子衿吓得连忙捥拒道:"不!不必了……。"
"窦夫人有命,请公子更衣吧!"那两名小丫鬟利落的上前替他脱下外袍,场面顿时一阵混乱。挣扎中,顾子衿的衣带已经被那两个小丫鬟给迅速的解了开来,蓦地,袖子里竟然掉出了一封信来,落到了地上。
见状。顾子衿的脸色变了一变,他弯下腰来,正打算快速的拾起那封信札,却被窦沅沅给抢先一步拾了过去。
窦沅沅手里拿着那顾子衿掉落到地上的信扎,得意洋洋的扬了扬,然後抬眸看着他,笑道:"咦,这不是宁王府专用的信札吗?这封信可是王妃交给你的?她要求你替她送信给谁呢?"
那两个丫鬟便是她所特地安排的,果然,从顾子衿的身上,顺利的搜出信函来了。
皇上肯定想见小世子,而太夫人正紧紧的盯着小世子的血脉呢,所以,董婉绝对不可能会将小世子给抱出王府,去见任何人,因此,顾子衿便是她最好的信使。
这时,顾子衿却突然大步向前,迅速的将那封信,从窦沅沅的手上,硬生生的夺了回去。
顾子衿的大胆行径,更是显露出了那封信的不可告人之处。
太夫人见到他的举止居然如此的大胆无礼,显然是在隐藏着什麽,蓦地,脸色骤变,紧接着冷声道:"你果真是来替王妃送信的?"
顾子衿涨红着脸,急急忙忙解释道:"不!不是!不是送信,那封信确实是王妃交给顾某人的,不过,她是写给我的。"
窦沅沅冷笑道:"笑话,有什麽话,她在屋子里,当面跟你说便是,还需要写信给你吗?你若不是感到心虚的话,为何会如此的失礼,竟然不顾一切大胆的从本夫人的手上将信给夺回去呢?你可是在替王妃隐瞒些什麽吗?那封信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之处?"
顾子衿心虚不已,他红着脸,吱吱唔唔道:"顾某人跟王妃的交谊深厚,我想。。。。。。。没有必要向任何人交代吧?"
"放肆!"太夫人怒道:"你跟王妃的交谊深厚,这件事我得问一问宁王,究竟你们是什麽样的交情,居然可以私相授受,而宁王还可以完全的不管不顾了?"
语罢,太夫人即刻命道:"来人哪!立刻将宁王及王妃给请到中堂的大殿里来。"
*
董婉听到了园子里的事情之後,便匆匆忙忙的来到了中堂的大殿。
太夫人正怒气冲冲的坐在大椅子上,窦沅沅及曹梦平分列两侧,一脸的得意样,而顾子衿则站在一旁,样貌忐忑不安,一付不知所措的模样儿。
她才刚抵达中堂,倾刻,宁王也来了,他不知所以,因此,一脸的困惑。
"娘,发生什麽事了?"宁王甫踏进中堂,见到太夫人的脸色着实不太对劲,连忙问道:"是谁惹您生气了呢?"
太夫人转头瞪着顾子衿,怒气冲冲的开口道:"王妃给了顾子衿一封私事,你可知道这件事吗?"
刘骥听了此事,却只是淡淡地轻笑了一声道:"王妃与顾子衿向来交好,两人经常互相馈赠,书画往来频繁,不过只是一封信,母亲又何必动了怒气呢?"
"你是在指责为娘的小题大作了吗?"见他居然一付无所谓的模样,太夫人更加的恼怒道:"你怎麽不先问问,她那封是什麽信?为什麽特地写了一封信交给顾子衿?"
重点是,那封信又是要交给谁的?
刘骥皱眉道:"婉儿不过只是写封信给顾子衿,这点小事,娘又何必追根究底呢?"
太夫人心里窝着怒火,立刻疾言厉色道:"你别跟你老娘装糊涂,你不肯面对现实,故意装糊涂,我可不行!"
闻言,刘骥的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挘焐瓷跃h即逝,快得几乎令人察觉不出来。
太夫人沉声道:"他们都在屋子里说了那麽久的话了,为什麽还要写信,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说到这里,她转头瞪着顾子衿道:"快把你死命的紧紧攥在手里的那封该死的信交出来吧,我倒要瞧一瞧,她究竟是写了些什麽,让你这麽的心虚,还有,信是要交给谁的?"
董婉沉着脸,突然冷笑了几声,道:"原来,身为宁王的王妃,连写一封信交给好友,也得被翻出来?你们对他搜身了?"
顾子衿见董卿居然也恼了,深怕事情会因此一发不可收拾,於是连忙阻止道:"董卿,你可别冲动啊!千万别跟太夫人摃上了啊,你会吃亏的。她们没有搜我的身,是我的衣衫不慎被水给泼湿了,那封信才会掉出来的!"
闻言,董婉更是怒不可遏,恼火道:"好好的,你为什麽会被水给泼湿了?难道在这座王府里还有人不知道你是我的客人吗?此事无礼不说,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就算是我给了你一封信,一百封信,一千封信,那又如何?却无端被拿来小题大作,又是有人刻意挑拨了吧?"
"放肆!"太夫人重重的往桌上一拍,大声斥喝道:"好大的胆子啊,你是在跟谁说话呢?仗着宁王的袒护与宠爱,你居然胆大如此,敢当众跟我这个王太后挑衅了吗?"
面对太夫人的威严,董婉丝毫不肯让步,她扬声道:"我定要讨一个公道,如果今日我董婉得不到一个公道,那麽,这个人人羡慕的王妃之位,我也不要了,索性就让给想要的那个人吧!"
刘骥听了此话,立刻大喝了一声,道:"总管何在?!"
王上大怒,总管在最快的时间之内,便急呼呼的奔进了大殿里,"奴才,在。"
刘骥大怒不已,即刻命道:"究竟是谁故意泼湿顾公子的,立刻给本王押了过来,本王非得重重的惩罚不可!"
"是。"总管应命,立刻弯着退下了。
很快的,那两名泼水的小丫鬟被总管给绑进了中堂的大殿里。
董婉低头瞪着那两名跪在地上,正吓得瑟瑟发抖的小丫鬟们,冷声道:"这两个丫头,不正是窦夫人屋里的奴婢吗?这次居然直接派上自己的丫鬟了?"
320 你们捱不住的
又是窦沅沅所指使?!
刘骥心里顿时一阵恼怒,转头瞪着窦沅沅,大喝一声道:"窦沅沅,你立刻给本王跪下!"
宁王大怒,窦沅沅心里顿时一惊,却不敢不从,她沉着脸,挪步至宁王的跟前,款款地跪了下来。
刘骥怒目指着她,斥喝道:"你一天不生事,可是会浑身感到不舒服吗?"
窦沅沅抬眸看着他,咬牙道:"王上偏袒王妃也得先重视事情的轻重吧,在降罪於贱妾之前,你为何不追究那封信呢?莫非连你自己也感到害怕吗?你是在逃避些什麽?"
刘骥怒道:"窦沅沅,你放肆!你指使两个丫鬟,竟然敢对着王妃的友人泼水搜身,本王今日若不处置你,将如何的治理王府啊?"
窦沅沅仗着太夫人在此,反而冷声道:"王上何不先追究,王妃为何要与顾子衿私信相授呢?王妃只需一句话,你便不予追究了,反而对着贱妾发起了雷霆大怒?一切的根源,难道不是因为她吗?"
"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你的恶意作乱!"刘骥的双眸燃烧着熊熊怒火,恼怒道:"本王绝不容你姿意忘为,多次挑事,造成王府的不安宁!"
宁王将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在她的身上,窦沅沅恨得咬牙切齿道:"王妃只需说一句话,扬言不想再当宁王妃了,你便被她给唬住了,你害怕失去她,便完全的不分青红皂白,反而急着拿贱妾来祭旗,以讨她的欢欣……对你而言,子嗣与血脉,都没有她来得重要吧?"
"这是两码子事,本王何时说过不追究了?"刘骥冷冷地瞪着她道:"本王最恨你无端挑事,要追究,也得从你开始!今日不先处治了你,王府将永无宁日。"
窦沅沅听了此话。立刻膝行至太夫人的跟前,潸潸然的落泪道:"太夫人哪,你可亲眼瞧见,亲耳听见了吧?宁王他只在乎女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血脉啊!"
"他不在乎,我在乎!"太夫人恶狠狠的瞪着顾子衿,沉着脸,命令道:"王妃给你的那封信,里面究竟写些什麽?她要你交给谁?还不快从实招来!"
王妃莫非是在告知皇上,她生下来的儿子。究竟是谁的种吧?
宁王装糊涂。她可不能也跟着糊涂了。她一定要弄个清楚,才能善罢干休。
顾子衿颇不自然的涨红着脸,将信给紧紧的攥进袖子里,嗫嚅道:"太夫人你还是别看的好。"
瞧他竟一付猥猥琐琐的该死心虚样貌。还有谁会相信那封信真的没有问题咧?
太夫人怒斥道:"你愈是心虚,愈是吞吞吐吐,我愈是要看,你若是不肯自己交上来,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刘骥沉声道:"娘!你当众公开王妃的私信,将置她於何地啊?"
太夫人气恼的瞪着儿子,态度十分的坚决,冷声道:"今日由我王太后作主,你休想再护着她分毫。除非你走过来。将为娘给绑起来,硬生生的拖出这座大殿!"
太夫人把话说得这麽的重,刘骥的脸色顿时黯沉无比了下来。
"难道母亲一点儿也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我确实是信任着王妃,不认为她会做出什麽逾矩的事情来,这并非是因为偏袒王妃的缘故。而是讲道理啊。对着王妃的友人泼水搜身,不仅不遵重她,举止卑劣而且无礼,是我所不能容忍。"刘骥沉着脸,神色肃然道:"我刘骥一生磊落坦荡,最厌恶这种卑鄙之事,今日若不严惩,王府里还会再生出多少事端出来啊?"
"当时我在场,我看是小丫头莾撞,才会不小心泼湿了来客,更衣时导致信件掉落,这事我不想管,一切由你来决断。"王府的仆奴对王妃的友人不敬,理所当然是该重罚,以儆效尤,但是她所在意之事,并非在於此。太夫人的态度仍然强硬,道:"你若决心惩罚,为娘不会拦着你,但是我必需先见到那封信才可以。"
语罢,她转头对着顾子衿疾言厉色,怒骂道:"该死的家伙!你再不把信给交出来,本王太后只好派人动粗了!"
王太后大怒,顾子衿却瞥了董卿一眼,吱吱唔唔道:"这……不太好吧!"
太夫人大喝了一声,随即对着总管命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搜!"
顾子衿担心皮肉吃痛,连忙道:"别搜,别搜,我交出来便是……"语罢,他转头对着董卿,一脸的歉意,低声道:"董卿,我对不起你……,不过,不值得为了一封信而送命,对吧?"
无论如何,在太夫人的淫威之下,信都得交出去了,不乾不脆,只是徒然让皮肉吃痛罢了,说不定还会被王府里的小厮趁机给狠揍一顿呢。
董婉不发一语,只是脸色有点儿凝重。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顾子衿不得不将收在袖子里的信扎拿出来,然後递给了离他最近的曹梦平。
曹梦平收了信扎,便挪步至太夫人的跟前。太夫人怒气正盛,於是冷声道:"念吧,念出来让所有的人听一听,咱们王府里的王妃究竟是在搞什麽鬼?"
顾子衿听了,立刻嘶叫了一声,忙不迭阻止道:"别念!别念!千万别念啊!你们私下看看就好,千万别念出来啊!"
"果真是见不得人的事!"太夫人拍桌怒骂,恼火道:"梦平,快把那封该死的信,给我逐字的念出来,念得大声一点,得让糊涂的宁王听得够清楚才行哪!"
"是。"第一次瞧见太夫人发了这麽大的脾气,曹梦平不敢不从,她迅速的将信纸抽出来,然後看着信里的内容,逐一念道:"县太爷说『衙门两边开,县爷坐中间;小卒站两旁,大告小告尽管来。』;和尚说『佛门两边开,佛祖放中间;和尚跪两旁,大拜小拜请进来。』;姑娘说『大腿两边开,香穴在中间;杂草生两旁,大枝小枝来来来。』……"念到了这里,曹梦平的脸色忽地一红,她瞪大双眸,娇喘了一声,这才反应迟顿的意会了过来,紧接着粉颊泛红,娇声怒骂道:"哼,不入流!"
这时,太夫人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的扭曲,她迳自将信纸给取了过去,定睛一看,不止那惊世骇俗的俳句,信纸上头居然还*裸的写着:"凝脂滑肌,*生香,粉光犹似面,朱色不胜唇。遥见疑花发,闻香知异春。"
这……何止露骨啊,简值是淫秽不堪。
太夫人一脸愕然的看着顾子衿,嘴角猛地抽了又抽。
顾子衿瞥了一眼这时已被淫诗艶曲给吓坏的两个女人,拢一拢长袖,闷声道:"就说别念了嘛!这麽露骨的对诗,你们捱不住的……"
"这、这……这不入流的东西,究竟是什麽?"被纸上过於露骨的淫诗给惊吓得不知所以的太夫人迅速的敛一敛心神,然後扬一扬手上的信,恼羞成怒道:"你说,这究竟是什麽东西啊?"
顾子衿没好气的开口道:"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如今顾某人也没什麽好隐瞒的了。事情是这样的,一年一度的淫诗大会即将在瘦西湖盛大的召开,我朝有名气的才子多数会去参加,今年的竞争激烈,远胜过往年,夺魁之争可谓十分的猛烈。往年,顾某人与董卿联手出征时,可谓是所向披靡,天下无敌,我与她何止势如破竹,光我们的联袂出场,在气势上便能逼退一大半的才子了,可以说在转瞬间便可让其它的参赛者,节节败退,溃不成军。可今年她却无法恭逢盛会,顾某担心单刀赴会,可能会无力招架,因而屡屡退败,於是便先邀她淫诗作对一番,运筹帷帐之中,决胜於千里之外,先行演练,才能在淫诗大会上,顺利的击败众才子,最终夺魁得胜啊。"
"淫,淫诗大会!?"太夫人的嘴角猛烈的抽了又抽。
顾子衿特地来找她的媳妇,就是为了运筹帷幄,先做好几首淫诗艳曲,好在淫诗大会上,击败那些不入流的才子们?
太夫人用力的揉一揉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