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桑,其实……其实我……」
「她的身子早在这之前就给了我,妳的话未免嚷嚷得太迟了。」高阳懒洋洋的将风暖暖搂进怀,对于眼前这等阵仗丝毫不放在眼里。
「你说什么?你……气死我了!今天我若不好好教训你一番,我就把月色关了,回家吃老本!给我上!」说着,妈妈桑手一挥,十来人的拳头便要往前招呼去,却让一个身子硬生生的挡在前头。
「不要!妈妈桑!我求妳不要伤害他!」风暖暖伸出手臂,像捍卫小鸡似的挡在高阳面前。
高阳皱眉,伸手要拉开她,她却不理,径自看着妈妈桑,软声求道:
「对不起,妈妈桑,一切都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我的初夜……是我心甘情愿给他的,是女人想给心爱男人的那种心情,不是买卖,不是生意,单纯的就只是心甘情愿而已。
「我知道对不起您,可是,请您原谅,这是我下海当酒女以来最最坚持的一件事,我可以出卖脸皮,但不可出卖身体和灵魂,您一向疼我,可不可以求您放了高阳?只要妳放了高阳,我愿意一直待在月色帮您,直到您不要我为止……」
「妳给我住口!暖暖!」
风暖暖话还没说完,小嘴已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给捣住,高阳气得直发抖,从她身后传过来的心跳声快得像是刚跑完百米赛。
「该死的妳在胡说八道什么?妳要一直待在这里?妳要我一直看妳待在这种地方笑给别的男人看?那我干脆现在死了舒服些!」
风暖暖扯下他的手,不甘示弱的也朝他吼去:「为什么不行?你不曾出现的近一千个日子里,我还不是每天都是这样过日子的?」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因为我……」已经爱上妳,爱得不可自拔了!妈的!她真要他在这种场合对她说吗?
「你怎么样?当初你接近我就不怀好意,你只是恋上我的身体,那还不简单,我在月色上班,你付钱,我一样可以跟你上床!」
去她的!
高阳瞪她,瞪她瞪得她全身部快着了火。这是什么见鬼的蠢话?她竟然说得出来?
「风暖暖,妳最好不要再说出让我生气抓狂的话来,否则,妳会后悔。」嗓音异常的低柔从容,听来却益发的让人胆寒。
这是这个男人发狂的前兆。妈妈桑有些担心,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可惜风暖暖的道行还没这么高,再加上她为了护他平平安安走出月色的无比决心,她也发了狠的说出口──
「你以为你威胁得了我吗?是,我是心甘情愿把初夜给了你,那又如何?我也是女人,也会一时意乱情迷,再加上你那无与伦比的调情技巧,又披着小红帽单纯善良的外衣,我也是被你骗的!难道跟你上几次床就得属于你?你凭什么以为我爱你?这真是荒唐可笑的事!」
「是吗?」
话,问得轻柔;眼神,却冷得可以将人冻成霜。
「是!」
「那妳为什么要担心我的安全?为什么要阻止妈妈桑找人打我?为什么此刻挡在我身前保护我?为什么?」
「因为……」风暖暖幽幽地望住他,缓缓地开口:「因为,我爸爸也是警察。当年有一个罪犯逃狱找到我们家企图报复,因为他是被我爸爸抓进牢里,那天晚上,爸爸为了保护我而死在对方的枪下,再也没有醒过来……我想要护你,只是因为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一个警察为我而死,就是这样而已。」
她的眼眶润湿了,意外说出口的过去让在场的若干人等皆为之错愕与动容,但其中只有一个人不觉得意外。
关于她的过去,高阳已经查过,要不,他又为什么会辞了警官的职务来成就她的安全感呢?
可是,这样还不够吧?只是这样还不够的……
「就这样而已?」深邃的眸意味深远的看着她,他轻声的探问,心下却做了一个决定。
「是的,就是单纯这样而已。」
「那么……妳走开便行,不看见,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什么意思?风暖暖莫名其妙的抬眸看他,对上的,却是一双充满跳跃火花的眼。
突然,高阳探手将她扯近,深深的吻住她,咬她的唇瓣,直到她的唇瓣流了血,和着他的,一起流进他嘴里……
咸涩的滋味呵,此刻却是最上等的美味。
痛!痛得风暖暖流了泪,痛得她想骂他一千次一万次,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却一把将她给推开,起身迎向那群保镳。
「你想干什么?」她慌张地唤住他。
「妳不敢跟我在一起的最大原因,不就是怕我不小心就死在妳怀里吗?因为害怕,所以妳宁可不爱,对吗?」
他说得对,对得不得了!
因为她无法再忍受她深爱的人死亡,更无法接受他是个警察,和她爸爸一样,随时要将自己的性命搁在最危险的边缘。
不!她无法忍受这个!一点都没办法……
只要想到那一次高阳血流不止的躺在她怀里,她的胸口上就会传来似永无休止的疼痛。
她爱他,却也因为太爱他而无法接受他。
「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的眼神太过坚决骇人,让她禁不住的恐慌着、害怕着、担忧着,如果现在的她不是一丝不挂,她铁定上前去先抱住他再说,但,偏偏她此刻只能远远地瞅着他,什么都不能做。
「别担心,我不会因妳而死,就算我要死,也是我自找的,懂吗?」没回头,高阳笔直的走向其中一名保镳,朝他伸出手,「东西借我一下。」
一头雾水的保镳愣愣的看着他。
「你……想借什么东西?」
「枪或刀都行,你选一样借我,另外一样我就用在你身上。」
第十章
嗄?这是什么跟什么?选一样借他,另外一样他要用在自己身上?
保镳听了有点发毛,但理智告诉他,应该选择留刀子在身上,借枪给他,因为……被他捅一刀总比被他用枪射一个洞来得好吧?
熟料,他都还没出手,耳边便传来妈妈桑的大吼:「借刀给他!」
啊?那怎么行?他才不要哩!保镳拚命摇头,把怀里的刀握得死紧,就是不肯出借。
「阿牛!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可是我……」
「听见了就快做!要不然……」来不及了!
妈妈桑看见高阳动作迅速利落的上前将保镳身上的配枪取下,转眼间,枪己到高阳手中,而且好死不死的比着他自己的脑袋瓜子。
要死了!这是什么状况啊?她虽想玩也不想真玩出人命来啊!阿弥陀佛!她只是想来个棒打鸳鸯好逼出两方的真情意,现下是怎么了?这个高阳因为暖暖几句话就想寻死不成?
「高阳!你不可以!」风暖暖吓得尖叫,再也顾不了自己的衣衫不整,抓着被单便冲向他,「你想干什么?你忘了自己刚刚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你不会因为我而死,不是吗?如果你现在敢开枪,我……我就跟你一起死!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
听见了还那副死样?妈妈桑瞪他瞪得直冒汗。
「有话好好说,高大警官,你可千万别寻死啊,你死了,我们暖暖一定会哭死,我生意也甭做了……」
高阳锐利的眸往她一扫,妈妈桑的话蓦地打住,陪着笑,「呃,我的意思是你死了暖暖会痛不欲生的,你明知道她那个警察爸爸是怎么死的,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待她?口口声声说爱她,却要她伤心一辈子,这可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会做的事,啊?听懂了吗?」
「懂了。」高阳冷冷淡淡的回答,听不出心情起伏。他身后有两只小手却颤抖地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担心得快要哭出来。
她害怕,怕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是不断的、无声的流着泪,他背对着她,却可以感觉到她的害怕与哭泣。
狠狠痛一次,总比每月每年断断续续痛着来得好吧?他是这么认为的,而事实相信也是如此。
「那么,现在你可以把枪放下了吗?」妈妈桑边温柔哄着他,边用眼神示意身旁的人把他手上的枪给夺下。
「不行。」
啥?脚步一顿,妈妈桑改变朝他走进的念头,又往后退了两步。
「高阳,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风暖暖终是哭出声了,从身后紧紧抱住他,紧得让他的心跳接着她的心跳,乱成一气,「你不是想要娶我吗?你来这里找我是想来娶我的吧?是吧?」
僵着背脊,高阳停顿了约莫半分钟,才缓缓地点头,「是,我是想娶妳,可是奇%^書*(网!&*收集整理妳不愿意嫁我……」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风暖暖急切地吶喊着,伸手拉住他,「走,我们现在就去礼堂公证,好吗?」
只要他不死,就算要她死她都愿意了,何况是结婚呢?
她不要他死呵!如果他现在就要死,那她又为什么要因为怕他死所以非得嫁他人不可?
他是疯了!她更没想到她会爱上一个疯子!可是爱都爱上了,能如何?
「不好。」
「什么?」风暖暖愣住了,没想到他竟然会拒绝她,「你不想娶找了?」
「不,我只是不想用任何方式来威胁妳嫁我……」
「你没有!是我心甘情愿嫁你的,真的,我发誓!」
「我不信。」他冷冷的瞅着她,手上的枪依然搁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你得信!非信不可!」她失控的哭吼,「你怪我胆小也罢,懦弱也罢,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你,当我发现时,已经来不及收回了;可是我怕呵,尤其知道你的职业是警官,你又为了保护我而瘫软在血海之中时,我真的快疯了!可是就算这样,我也不要你死,既然你横竖都要为我而死,那我宁可让你深深的爱过我、疼过我、宠过我再死……我很自私,对吗?可是我就是要这样!」
小脸泪痕斑斑,可表情却诉说着她坚决与不容动摇的决心。
她想通了?哈,真好,可是后头还有一事未了。
「我爱极了妳的自私,暖暖。」指尖抚上她泪水斑斑的容颜,他低头吻她一次又一次,像在舔小拘儿般用舌尖戏耍着她,「可是,为了见妳一面我已经倾家荡产,妳跟着我定要受苦一辈子,我不希望看见那样的情形,我要我爱的女人过着幸福快乐又衣食无缺的日子,所以,真的很抱歉我不能娶妳,给我最后一个吻,乖……」
「我不在乎过苦日子!只要跟着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风暖暖急了,被他坚决的眼神吓得心慌,头摇得如博浪鼓,被逼急了她也跟着学狗跳墙,「我可以养你,照顾你,我不在乎,只要你愿意娶我,好吗?」
傻呼呼的……这个笨女人!妈妈桑低声咒骂,却忍不住动容。
「谁说你倾家荡产来着?阿牛!」
「在,妈妈桑有事?」适逢生死一瞬间,阿牛现下可是大彻大悟,将钱财置之度外了。
「把支票还他!」
嗄?「好。」乖乖的将支票奉还,阿牛赶紧退个老远,直到胖胖的身子被妈妈桑给推回去。
「要死了,敢吃老娘豆腐!」妈妈桑一手提起阿牛的耳朵骂道。
「妈妈桑,我不是,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两手拚命摇,搞不清楚今天自己为什么那么倒霉。
「管你是不是故意的,现在就跟老娘走,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边提着阿牛的耳朵,妈妈桑边回头叫一堆人滚蛋,三两下便把空间净空出来。
「喂,妳不要钱了?」高阳拿着手上的支票朝妈妈桑挥了挥,唇边难掩笑意。
「我妈妈桑不要你这几个小钱,寻死寻活的,妈的!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死皮赖脸又小气巴拉的男人!」咒着,叨念着,也是骂个嘴顺罢了,一转过身,妈妈桑就笑了。
这笑,比高阳唇边的笑意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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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隆重而不奢华,热闹而不喧嚣,小小的教堂里,原本没预料会出现的人全都出现了,大至香港总督察,小至月色酒家姐妹们,男的西装笔挺,女的大露乳沟,争相比美比俏,完全不把新郎新娘当一回事似的。
好吵。爱咪皱眉,拿着鸡尾酒晃了几圈,直想晃出教堂外头去,一只手却实时抓住了她。
「妳想上哪儿去?婚礼还没开始呢!」蓝海辰冷冷的扫她一眼,明知故问道。
他冷,她比他更冷,抽回手,丢下一句:「开始了再告诉我,我想出去透透气。」
就这样,人走了,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香气。
「她怎么了?」高阳走近,递给蓝海辰一杯酒。
「我怎么知道?可能还无法接受你突然须宣告要结婚的事实吧!」说这话时,蓝海辰若有所思地睨着高阳,「你是不是对爱咪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譬如?」
「吻过她?或是牵过她的手等等之类的?」
闲言,高阳噗哧一声大笑出来,「哈,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对她根本没兴趣,从来没有,怎么可能吻她或是拉过她的小手?呃,等一等,让我想想……好像有那么一次……」
「怎么样?」蓝海辰皱了眉,阴沉的看着他,「你吻她了?还是拉过她的手了?还是有更过分的事?」
海辰好紧张,真的挺有意思的。高阳很想笑,可是现在笑一定会被对方给搥死,还是省省吧,今天他可是新郎耶,平日长得比这个小子粗犷一点就算了,今天的他可是要荣登第一美男才成。
「没有。」
「是吗?那你刚刚说的那么一次是什么?」瞧他眼神飘来荡去的,蓝海辰压根儿不信他没碰过爱咪分毫,「你不说可以,我现在就去告诉新娘,你这个人根本就是个不老实的坏男人,就连娶她都不愿意花费分毫,用那个人人不屑的低等招数骗人又骗钱……」
「好好好,我说成了吧?」再被他数落下去,他真的可能会成为这世上最令人不齿、最丢男人脸的一号罪犯了。
可他有什么错呢?那场自导自演的自杀戏码不仅让他打开佳人的紧闭心房,主动开口向他求婚,让他如愿以偿拥得美人归,而且还让狮子大开口的妈妈桑难得善心大发没把他当猴子耍,更逃过被她那一干人等揍成烂泥的悲凉惨状。请问,他究竟有什么错呢?
大丈夫能伸能屈,更何况他有演戏的天分不用白不用,难不成叫他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随便找一个资产上亿的男人嫁了?
如果是,那他才真是龟孙子!
「快说!」蓝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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