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佳佳知道他是好意。看到自己行动不便,这句话中包含了两层意思,一个她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另外一个就是林逸飞是不是坏人,正在挟持她。
“我洞,只是突然肚子痛。”谭佳佳有些脸红道,“我们都是浙清的学生,麻烦你送到淅清大学,好吗?”
司机叹口气。却没有多说,开着车慢慢的向前驰去,顺手打开车上的收音机,长夜漫漫,这些养家糊口的人总是把千万人送到自己温馨的家中,却也知道家中的妻儿正在对灯凝望,守候着亲人地归来,一个小小的收音机,虽然微不足道,却已经成为他们生活中不可分割的部分。
“谢谢你准时收听‘一路同行’的节目,”收音机内传来一个女主播低沉婉约的声音,“在这里,首先祝福收听这个节目的司机朋友们,平平安安,合家美满!”
祝福虽然平淡,甚至平庸了一点,司机嘴角却是浮出一丝微笑,这八个字其实已经是他们最高的要求,女主播向来没有什么高调,只是如同一个知心爱人一样,在收音机中倾听着他们地诉苦,给他们排忧解难,有如一个大姐一样,在人生困苦无望的时候,给他们鼓励。
“相信大家都知道小张司机的事情,”女主播又是轻声说道,车内倒是一片静寂,何况司机加大了音量,女主播说的再轻,几人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他一直思念着远方地女友,”女主播好像叹息了一声,“只是如今染了重病,在病床上不能起身,多亏各位司机大哥热心救助,他要借这里,真诚的向热心帮助他的朋友道声感谢,在这里他为帮助他的朋友点一首‘好人一生平安’。
有过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收音机里传来那首虽然有些老旧,却又在人心中不灭的歌声。
“小张也是命苦,”司机突然发了声感慨,“女朋友跑了,自己又得了白血病,现在最需要亲人安慰的时候,女朋友偏偏不在身边。”
谭佳佳应了一声,“他女朋友为什么走了。”
“还不是嫌我们穷,没有什么出息。”司机叹口气,半晌又道:“其实陪你过一辈子的,如果只是钱,那还有什么味道,年轻人,要懂得珍惜,无论是女的,还是男的。”
谭佳佳有些脸红,隐约感觉他是对林逸飞的劝诫,心中苦笑,随口应了两句。
“人最困难的时候,最需要的往往是亲人地慰藉,”一首歌播完,女主播的低沉声音再次响起,“小张的亲人现在都在他的身边,只不过他现在最渴望一见的,还是那个和他渡过风雨难关的女朋友,最能帮助他渡过难关的也应是他的知心女友,这里我午间准备一首歌曲,希望他的女友能够听到,回到他地身边。”
“跑都跑了,还怎么会回来。”司机嘟囔了一句,却是还是开着收音机。
人说相思苦,
离人心上苦缠绵,
我说想思难,
山高路远难相见!
收音机里播放的是一首相思,谭佳佳平日倒是听过,只是今日咀嚼着歌词,‘我说相思难,山高路远难相见,’偷望了一眼少年,只觉得心情激荡,难以自己,自己虽然和林逸飞近在咫尺,可是相隔岂止万水千山!
林逸飞却是望着车外,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过一会,车里只有歌手幽深的歌声回荡,车外景物一个个流水般的拭去,想要看个仔细,却已经远了。
最怕你寂寞,
最怕你孤单,
今夜梦中应有你,
痴情一点,
最怕你寂寞,
最怕你孤单,
今夜梦中应有你,
相思一片!
听到这里,少女忍不住眼蕴热泪,纵使是千般相思,万种痴情,若能梦中有你,我可能也会觉得不再寂寞孤单。
司机却从倒后镜中看到了少女眼中的泪花,忍不住问道:“姑娘,你怎么了,肚子痛的厉害?”
谭佳佳一惊,看到林逸飞已经转过头来,眼中满是关心,来不及拭去眼角的泪水,只是说:“我觉得小张蛮可怜的,他的女朋友要是听到这首歌,多半会回心转意,来到他身边的。”
林逸飞缓缓道:“没有看出来,你还是这么多愁善感的。”
谭佳佳强笑一下,飞快揩去眼角的泪水,“也不总是这样,只不过我还是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情人终成眷属?”林逸飞喃喃念道,嘴角一丝苦涩,“其实不止是你,哪个有心人不希望如此呢?”
来到浙清的时候,已是深夜,二人下了车,谭佳佳倒觉得恢复了点气力,看到浙清校园内,不时还有三三两两的情侣路过,倒是不想林逸飞背着自己,她倒不怕自己尴尬,只是不想流言***的传到百里冰的耳朵中。
只是走路的时候还是两腿有些酸软,林逸飞无奈,只好伸手搀扶着她的手臂,慢慢的前行,谭佳佳全身无力,不由自主的又靠在少年的身上,只觉得面红耳赤,发现这和被他抱着没有什么两样,想要让他背着自己反倒好看一些,偏偏以是不能说出口来。
林逸飞却是全无腼腆之意,只是一路来,总是在想着什么,谭佳佳不由抬头问道:“你有什么心事?”
“这些人既然有同党,”林逸飞缓缓道:“我想那个什么三娘逃得性命,定然去找寻同党。”
“对呀,如果我们跟着他,一定能找到他们的同伙,”谭佳佳眼前一亮,突然有些黯然,“都是我牵连了你,不然谁都逃不掉的。”她又把三娘的情况告诉了林逸飞,“这些都是惯犯,每一个都是砍十次头都不多,这下齐聚江源,我想肯定不会是挟持杜百泉的儿子那么简单。”
“那他们是为了什么?”林逸飞心绪飞转,只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古怪,偏偏琢磨不明白,突然神色一动,止住了脚步。
“林子里面好像有争吵!”谭佳佳也听到了声息,忍不住说道。
“我不想见到你。”一个女的声嘶力竭的叫道。
林逸飞摇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第四卷 第四十八章 酒巴
谭佳佳知道林逸飞不想多管闲事,却不知道他已经听出那个女子的声音,觉得这种事情管不得!
“晚晴,你听我说。”一个男子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我那晚跑出去,只是想找人帮忙。”
晚情?谭佳佳觉得有些耳熟,肯定不是自己的朋友,在浙清校园的她认识的只有林逸飞的一帮室友和百里冰,那这个人是谁?突然心中一动,想起来好像今天上课的时候有个女孩子就是叫什么晚晴的。
“不要提那晚,”晚晴尖声叫道,整个校园仿佛充斥着刺耳的尖叫,“你走,我这一辈子也不想见你,”林逸飞皱皱眉头,扶着谭佳佳越走越远,渐渐不闻声息。
“他们怎么和冤家一样?”谭佳佳忍不住问道:“好像你认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林逸飞犹豫一下才道:“我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
谭佳佳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什么,终于忍住,等到开了公寓的房门,谭佳佳已经是疲惫不堪,走到床边,已经软软的倒下,林逸飞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又倒了点开水,递给她条热毛巾,擦过脸后,这才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望着他关上了房门,谭佳佳只是望着自己手巾出神,良久才叹息一声,心中暗道,他对谁都是如此,关心自己也是因为自己是病人,自己切莫自作多情才是,只是夜虽已深,却是翻来覆去的心绪不宁,好不容易朦胧的睡去,却是梦都没有做一个。
渐渐闻得窗外有些喧哗起来。谭佳佳这才睁开双眼。一看窗外已经日上三竿,霍然起身,觉得力气恢复了不少,略微梳洗一下,推门出来,敲了敲对面的房门,打开门的却是大牛。谭佳佳探头望去,看到林逸飞床铺整洁,不由问道:“林教官呢?”
“他昨天都没有回来。”大牛奇怪道:“难道不是和你在一起?”
谭佳佳一怔,“他怎么没有回来?昨天他还到我屋里呆过。”看到大牛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不由嗔怪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明天我和他一起回来,他从我房间出去。难道没有回房间休息?”
阿水在床着看了下手机,摇头道:“他的确没有回来休息,不过昨夜倒是给我发条短信,说是出去会个朋友,让谭警员你好好休息,不要担心。”
“现在他这么危险,怎么又是到处乱走。”谭佳佳跺跺脚,满是焦急,“阿水,你知道林教官现在在哪里?他有什么朋友?”
阿水摇摇头,“不知道。”
谭佳佳转身冲了出去,‘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留下阿水和大牛两个面面相觑,都是摇头。
他去了哪里?谭佳佳冲到楼下,才发现自己还是茫然没有头绪,虽然跟了林逸飞一天,却是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茫然的走出校园,看到几个人在身后指指点点,却也不放在心上。
来到大街上,走了半晌,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又来到了那个粉面馆,所走的线路无非是昨天所走。不由苦笑,昨天吃了两顿早饭,今天却是滴米未进,只是思绪万千,却也不觉得饥饿,突然眼前一亮,发现远处超市旁拉了一道警戒线,岳浩峰站在不远处,神色紧张的忙忙碌碌,有些不解,凑了上去,拍了他的肩头,“浩峰,又有什么事。”
岳浩峰吓了一跳,回头望去,看到是她,又惊又喜,拉着她走到一旁,“佳佳,昨晚怎么回事?”
谭佳佳轻轻帛出手掌,只是淡淡道:“我当时觉得混混可疑,追那个混混一路,没有想到中了他们的圈套,好在林教官出手,不然我小命就没了。”
岳浩峰懊丧道:“都是我大意,我只是以为绑匪是从下水道把钱运走,却没有想到他们还敢明目张胆的出现,”谭佳佳一愣,“什么下水道运走?”原来她昨天只顾着混混,倒不知道后来发生地事情,岳浩峰只能把后来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后来回去对章警官说了此事,他当时就训我,那个混混绝对可疑,为什么不带回来问话,我是没有想到他们那么大胆,竟然在我们眼皮底下露面,显然是讥讽我们无能无力,好在炸死了他,不然这口气真的咽不下去,只不过星期被杜百泉骂的狗血喷头,实在有些来气。”
“杜百泉的儿子失踪,难免有所暴躁,”谭佳佳只能劝道:“这件事影响极大,你还是不要急躁。”
“他总以为我们没有做事,”岳浩峰长叹一口气,倒把心情静了下来,“他们不知道我们昨天一晚上没有休息,我们仔细搜查了你们去的地方,好在抢救及时,火势没有蔓延,只不过我们仔细寻找,经过法医拼凑,却只找到了两个人尸体。”
“当然只有两个,“谭佳佳又她气又好笑,”那个胡英花跑了,难道还能回来徇情。”
“我们是找杜百泉的儿子,”岳浩峰低声道:“幸好其中没有,而且扑灭火后,也没有发现大量纸币焚烧后的痕迹。”
谭佳佳心中一凛,“这么说那里可是他们临时落脚地地方,也可能取钱的是他们同伙?但是最少和他们认识才对,不然那个混混不会过去。”
“我们也是这么推断,”岳浩峰叹息道:“只是可惜仅限于此,所以心中实在有气,敌人看到还好,偏偏都是隐藏在暗处。”
“出气是小,救人才大。”谭佳佳低声道:“小孩子是无辜的,不管杜百泉为人如何,和那帮绑匪有没有过节,他儿子我们还是要尽力求出来。但是你们今天应该去追查帮胡花英的下落,在这里做什么?”谭佳佳不解问道。
“一部分人去追查胡花英地下落,杜百泉都以李市长那里,上面下令,让我们定期破案,”岳浩峰苦笑道:“可是这里又出了事情。”
“什么事情?”谭佳佳不解问道。
岳浩峰一指超市,“有人打电话,说在超市投放了炸弹。”
“他们要求什么?”谭佳佳也发现脑袋有两个大,下周就是慈善拍卖会,全国各地的富商去集,偏偏发生这么多的事情,难道是?突然有个念头蹦了出来,谭佳佳心中一凛。
“他们什么也没有要求。“岳浩峰恨恨道:”可是既然有人报案,那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超市真的爆炸,就绝对不会像昨晚那么好遮掩,现在一部分追杀胡花英的下落,几个去查电话的来源,我就在这里等等爆破专家过来,咦,他们来了,我不和你说,先去做事。”
望着岳浩峰急匆匆的身影,谭佳佳微微摇头,自己现在也够烦躁,现在的任务是保护林逸飞,却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信步向前走去,突然听到耳边几个老人在争吵,“我胡了,我胡了,十三幺,给钱,给钱。”
谭佳佳一看,几个老人正坐在街头搓麻将,并没有留意,这些人就算是赌,也和自己没有关系,只是再走了几步,突然这了下来,昨天跟着那个混混一天,看到他东游西逛的,虽然在和自己兜***,可是那个酒巴?
对,就是那个酒吧,谭佳佳心中一喜,记得那个刀子在酒吧认识个舞女,而且他们不像第一回见面,这么说那个舞女多半和刀子有些熟识,而且很可能知道他地狐朋狗友,自己如果从那个舞女身上下手,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反正林逸飞不在,谭佳佳倒是想到做到,径直去道去了舞厅,才一推门,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鼻冲过来,谭佳佳挥挥手,几乎捏着鼻子走了进去。
舞厅的窗户周围都是红幔垂地,外边的阳光一丝都是不能透进来,早上八九点的功夫,这里还如同夜晚,只是几个沉醉不醒的东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呕的一片狼藉,味道让人闻了极不舒服。
几个服务生也是捏着鼻子,喷着香水,收拾着屋里凌乱的物品,看到谭佳佳走了进来,一个男服务生迎了上去,“这位小姐,舞厅打烊了,要来请在下午两点以后。”
谭佳佳这才发现舞厅昼夜颠倒,自己敢情来早了,“请问你,有个叫红红地舞女在哪里?就是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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