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萧大侠更是如日中天,琬儿一直没有见过,却从别人口中听到他他的很多事迹。”苏嫣然低声说道:“可是她却还是想着颜烈,想问你当初对自己,是不是有过哪怕一秒钟喜欢,还是从严没有喜欢过自己,只不过利用自己接近唐府,或者真如萧大侠所说的,利用姨娘的威信,来使自己行事更加方便。”
她终于凝视着林逸飞的一双眼睛,“萧大侠,你说琬儿有错吗?”
林逸飞沉声道:“喜欢一个人从来不是错!”
“后来萧大侠突然失踪。”苏嫣然听到林逸飞的回答,笑的有些舒心:“传说和他一块失踪的还有几千岳家军,当然还有完颜烈,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后来他们再也没有出现,洪湖震动,但是转瞬又传来一个更加震惊的消息。岳元帅被高宗十二道金牌召回下狱,终被奸臣杀害,姨娘痛哭一场,几乎哭出血泪,因为她知道,项羽只有一个,岳元帅也只有一个,清风还是没有嫁人,最后不知所终,姨娘因为太有才,最终离开了我们唐家,也再没有人教琬儿诗词,听琬儿倾诉,每当琬儿夜深人静的时候,梦中只是听到了军中号角声响,独自咀嚼着夜意阑珊。”
她说的很平静,只是其中字字血泪,又有谁能明了,不过她知道眼前人一定知道的,因为他看似无情,却是多情,只是多情自古向来是只有恨事的!
“琬儿又等了几年,终于知道一切都已经过去,她恐怕再也等不到想要等的人,”苏嫣然继续说道:“可是她不能不嫁人,她和表哥还有婚约,她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所以她最终还是成了陆家的媳妇,但是她嫁过去后才知道,事情远没有过去,当初那一幕已经在姑母心中种下了根刺,她虽然极力想要忘记颜大哥,可是别人却忘记不了,就算那个千古的才子也忘记不了,她终于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早已命中注定,当姑母等待她嫁过来的第一天就已经注定,所以休了她也是注定,只是可笑,那个承诺照顾她一生一世的表哥也不能免俗,琬儿不能生育,这个他们已经知道,琬儿的娘也实言相告,可是最终却成为被休掉的借口,逸飞,你说好笑不笑?”
林逸飞没有笑,眼中剩下的只有悲哀。
“琬儿其实早就该死了,萧大侠给的那些药也有用尽的时候,萧大侠既然不在,还有谁会费心为琬儿收集那些续命的药丸?可是琬儿心中反倒很高兴,因为她终于解脱了,她不用再瞒下去!”
“红酥手,黄腾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苏嫣然低声念道,嘴角一丝冷笑,“东风恶,好一句东风恶,他对他娘言听计从,会敢在墙上公然影射他的娘妾?他只不过是骂颜大哥罢了,他有什么错的?原本流传下来,竟然有很多人都以为他情深,他自责错在不该休我,其实不能用休,应该用羞字才对,他们陆家早就在很早以前就定下了羞辱媳妇的计划,表哥他的意思是错,但是他错在不该娶我,因为这才是真正应该他愧疚的地方,他已经在助纣为虐,这根刺一直在他心中,直到他死都拔不出,所以他有空就要去那里写首诗表示歉意,他恳求琬儿的原谅,原谅他做了一把杀人的刀,世人很感动,只认为他情深,多情,至死不渝,说琬儿的死,只是陆母的不好,可是他却心知肚明。知道伤害琬儿有深,只不过很可惜,他死的时候,琬儿也不会从棺材中爬出来原谅他!“
看着林逸飞还是一言不发,苏嫣然继续说道:”只是一句母命难违,果真是个好借口,那时多少的女人连句辩解都不能发出,就已经被这句压的喘不过气来,才子也用的很好,轻轻的四个字就把所有的一切掩埋到土里,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他还是不死心,希望我能够忘记颜大哥,莫要再想,只要不想,他和母亲说说。还有可能再娶我过门,只不过他错了,大错特错,他太让琬儿失望,因为像颜大哥,萧大侠那样让人难忘的实在太少!琬儿不会忘记!“
林逸飞轻声道:”难道琬儿还恨他?“
”琬儿看到那首虚情假意,却又文采斐角的诗后,当下回了一首,只是告诉他,世情薄,人情恶,就是这六个字,他这个大才子怎么会不明白?一个弱女子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最亲的人不帮一把,反倒推她出去,琬儿怎么能不发出人情恶的感慨,“苏嫣然双眉蹙起,嘴角轻撇,满是不屑,“她告诉表哥忘记颜大哥难,难,难,千难万难,角声寒,夜阑,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好一个瞒,瞒,瞒!他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瞒的?就算琬儿的第二个丈夫都知道他们的纠葛,给机会让他们见面,她还要瞒什么?她和那个大才子之间的纠葛感情当时沸沸扬扬,路人皆知,她还要瞒什么?她瞒的只是那段永远的思念,对于那个负心薄幸,自栩情深的大才子,她不是恨,不是瞒,她只有厌恶,他很可怜,他甚至连让琬儿恨的机会都没有!”
她一口气说了下去,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望着林逸飞道:“咖啡第一口很苦,不过再喝下去也有就有些习惯!”
林逸飞竟然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微笑道:“的确如此,你能这么想,大有长进。”
“或许在你面前,”苏嫣然轻声道:“想不长进都难,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这么聪明,别人也会被你带的聪明一些。”
林逸飞摇摇头,“你莫要太夸奖我,我也会骄傲。”
苏嫣然轻笑一声,神色已经不是那么激动,“我只是可笑世人多喜欢爱情童话,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也是大肆渲染,现在的女人无疑幸福了很多,琬儿很苦,和她姨娘一样命苦,因为她们都是才女,而那个时代,偏偏容不得一个才女!”
林逸飞缓缓点头,“萧某遇到居士之时,已经大有感慨,只是唉,”他叹息一声“我后来又看了居士的一些大作,只常见无奈。”
“萧大侠是当时的奇男子,见识自然不同,”苏嫣然笑道:“可是世上又有几个萧大侠,想当年姨娘死后,那大才子给那孙姓女子做墓志,竟然说她反驳姨娘的话语中。‘才藻非女子事!’,此句颇佳,只此一句,想必萧大侠见了,多半一剑劈了那墓志。”
林逸飞苦笑道:“萧某一柄剑如何应付了那么多!”
“最可笑的是那个大才子,琬儿的表哥,”苏嫣然嘴角一丝轻蔑,“竟然忘记谁教他诗赋,谁都他武功,武功远远不及萧大侠也就罢了,他也向来一直认为‘才藻非女子事’。这倒不难理解,他心中当然还是痛恨琬儿的姨娘,痛恨她教了琬儿太多,让琬儿也学会了她的独立思想,她对爱情的追求,因为在那个大才子眼中,琬儿若是不学会诗赋,就不会爱上颜大哥,也就会安安心心的做他陆家的媳妇!”
第五卷 第二十九章 帮忙
二人一杯咖啡喝了良久,却只不过喝下去几口,只是苏嫣然已经心情好了很多,“我发现逸飞,你还是你,不管什么时候,无论如何,找你来聊天无疑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林逸飞笑道:“是不是因为我知道,只需要听就可以?”
苏嫣然想了半晌才说道:“多半是这样,你是个很好的听众,就像真正欣赏音乐一样,不需要成天拿个荧光棒在台下呼来喝去的,还是一个小时前,我接到一个电话,说很欣赏我创作的那首金戈铁马,其实,这首曲是我从梦中姨娘那里学来,姨娘说过‘木兰横戈好女子,老矣不复志千里’当时又做这首金戈铁马,只是希望有朝一日,但愿相将过淮水,后来虽然流传不广,还是有些人知道,只不过当今早已失传,那人希望我能够灌制唱片,不过被我回绝。”
“为什么?”林逸飞心中一动。
“鼓琴只为知音赏,世上子期有几人,”苏嫣然轻声道:“我不希望我的曲子多有名,我只希望有几人能够欣赏知道其中的含意就可以,其中当然包括萧大侠。”
“还有颜飞花?”林逸飞眉头一挑,“你当然也认识她?不然当初见到她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错愕。”
苏嫣然点头道:“看来你早把一切都看在眼中,也都了然心中,只不过别人不说。你也从来不提及,就和当初的萧大侠一样,谋而后动,一击得手。颜烈虽然也是智谋甚高。也是义军地领袖,唐府无疑是很多人的眼中钉,那帮东瀛鼠辈唯恐华夏不乱,这才兴风作浪,尤其以伊贺流最为猖獗,当年我年纪幼小,还不知道这多,只不过当初春游回归唐府的途中,却被他们劫持,颜烈和颜飞花适时出现。颜烈送我回来,颜飞花却是抵挡伊贺流。现在想想,多半他们早已算计好的。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巧!”
林逸飞心中却想。有些事情是算度阴谋,有些却是实属巧合。当初颜烈救人多半是看到你是唐府地人,为了接近居士临时改变的主意,不然颜飞花当年也不会和伊贺流死战,进而埋下不解的仇恨,她如今还要去找伊贺流的麻烦,显然当年那场打斗激起了她无边地怒火,只不过要不是自己身在暗处,也不会知道颜飞花的真正武功出处,进而怀疑颜烈的身份,只不过一切都是颜飞花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
“从她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她肯定是认识我的,不然听我弹奏那曲金戈铁马的时候,也不会反应那么强烈,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寂一人,从来没有想到,原来还有同伴,既然是这样,我想到你有萧别离的记忆也就不足为奇,只不过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和她好像都是继承以前的面容,只有你,好像长的完全不同?“苏嫣然问出一直困惑她地问题。
林逸飞实在觉得解释不明白,再说也没有必要让她明白,只能摇头道:”这点我也想不明白,不过你说错了一点,颜飞花不应该是我的故人,她难道有痛恨我地理由?琬儿当时也很痛恨我,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无论是以前的琬儿,还是现在的苏嫣然,见到我都能和我安心地坐下来聊聊天地。”
“我不同,因为我已经知道,你所做的一切虽然不能让宛儿接受,却并没有错,更何况你为了当年的事情,已经付出太多,”苏嫣然低声道:“如果现在琬儿还恨你的话,岂不是太不知是非好歹,但是颜飞花不同,颜烈是她的大哥,你杀了她大哥,难免她的感觉更强烈一些,所以逸飞,我觉得你最好还要小心这个人。”
“我会留意,”林逸飞点点头,“多谢你的提醒。”
“其实我这实在是多虑,”苏嫣然轻笑道:“萧大侠无疑是很可怕的对手,既然如此,我想林逸飞也不会差到哪里,既然那这样,小心的应该是颜飞花才对!”
林逸飞笑笑,“对了,嫣然,刚才你说到有人找你灌制唱片,显然是极为欣赏你的那首金戈铁马,倒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苏嫣然说出了埋在心中十几年的梦境,无疑心情舒畅了很多,表情看起来不再忧郁,很是生动,“小女子可知道,萧大侠向来都是先礼后兵的,他和你讲道理你若是不听,下回恐怕就是一把大剑劈过来的。”
少女‘咯咯’笑了起来,显然觉得自己说的幽默,引得几对情侣注目过来,指指点点。
“事情是这样的,”林逸飞倒有些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开了家制药厂……”
二人低声细语,维持着正常的距离,林逸飞时不进的比划两下,苏嫣然时不时的笑两声,连连点头,远远一看,倒是颇像是热恋中情人。
“这算什么?”熟霞不满说道,她旁边还站着一声不语的百里冰,以及满脸错愕的小丽。
三人难得晚上都没有事情,约定出来走走,百里冰本来并没有留意咖啡馆的动静,不过熟霞的一双眼睛实在比老鹰还要犀利,她也不是房间寻找林逸飞,而是在看看的,自己的男朋友会不会在这里和别的女人幽会!
可是她不经意看到林逸飞和苏嫣然,而且第一时间通知了百里冰!
“啧啧,”熟霞满脸的不屑,“冰儿,你看看,他们很会选位置。靠近那个大柱子,还是远离窗外,如果不是我们这个角度,路过的很难看到。”
“这能说明什么?”小丽解释道:“那里有位置。有位置就要有人坐,他们坐在那里也是很正常,郭霞你不要想歪了。”
“我想歪了,你不也是这么想?”郭霞反问道:“冰儿说什么。说自己最近很忙,天天去父亲那里学习管理办厂的经验,说林逸飞也很忙,忙的要准备比赛,做宣传,他这宣传做的好呀,你看他比比划划的,和对面那个说地多来劲,莫非他是想着向对面那侠弱不禁风,堪比黄花的女士推销一下他的什么壮骨酒?”
“那是苏嫣然。我们都认识的,”百里冰终于说道:“他们碰到一起。也不足为奇。”
“碰到一起不足为奇,不过要熟悉到一起到心意咖啡馆喝咖啡地地步,恐怕就不是巧遇那么简单了吧?”郭霞已经是先入为主。“先前是一个风雪君,这下没有了风雪君。又来了个苏嫣然,冰儿,不是我说你,男人呀,有钱不变坏的,我郭霞活了二十年,真的从来没有见到。”
小丽本来想问问,你爸有没有钱,变没有变坏,为了众人的友谊,还是忍住没有说出来。
一提到风雪君,百里冰反倒笑了起来,“走,郭霞,小丽,我们也去里面喝咖啡,我请客。”
“你去?”郭霞和小丽异口同声的问道,一脸的难以置信,郭霞却有点后悔起来,自己也就是痛快痛快嘴,若是百里冰真的像泼妇骂街一样冲进去,和林逸飞大吵大叫的,那也不是她的本意。
小丽瞪了郭霞一眼,“就你多事,其实冰儿,这种事情不适合在公开场合撕开脸皮,我建议你私下问一问。”
“还问什么,”百里冰伸手拉二人的手掌,“我相信逸飞,我也希望我地朋友能够了解他。”
她的手劲不小,竟然把二人都拖动了几步,二人心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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