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佳佳看了他一眼,“我想故事在胡花英心中并不是最重要的,那个计良对她才是重要的,她不再记载那个故事,或者计良根本就再也没有讲过那个故事。”
林逸飞现在实在有些后悔。很多事情都是如此,你费尽全力的去查找,答案总是朦朦胧胧,盘根错节,让你理不清头绪,偏偏不经意的一个发展,又掀起了当年的真相。计良显然十几年前就是一个盗墓贼,而且进入了那个俑坑。不但如此,他还看到了一个人了,但是胡花英偏偏没有记录!
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夜幕笼罩,四合院中静的吓人,就算浮雪落地的沙沙声,都是清晰可闻。阿水还没有消息,他就只能等待。
他又翻了几页,略过了那些少女表露心迹的话语,修于又停到后面一页上,喃喃念道:“今天计良向我求亲,我真地好高兴,我知道他是真心爱我,我即将成为世界上最幸辐地女人。”
他顿了下来,望着谭佳佳,“从这里的记录来看,好像和你的推测不太符合。”
“你往下看。”谭佳佳用手示意一下翻页。
林逸飞又翻了一页,已经接近了末页,没有念出来,反倒怔了一下,笔记封皮光鲜,显然是后换的,笔记的每页都很整浩。看不出胡花英这样的一个人物,一个笔记保存了十几年,竟然还是完好无损,可是最后一张却像是水泡出来的一样,一页纸上只写了几个大宇:他走了,为什么?
“这是泪水泡出来的,胡花英当时一定很伤心,她此后的偏激性格,和这个计良的不辞而别肯定有着很大的关系。”谭佳佳叹息一声“所以她虽然可恨,但我还是同情她,我是对事不对人的。”
林逸飞又翻了几遍日记,这才合了起来,递给了谭佳佳,“佳佳,这是她的遗物,不过我不建议给玉儿看,你不如送到警局处理,看看他们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谭佳佳点点头,“和我想的一样,玉儿还小,她经历了太多悲苦的事情。我建议,还是让她少知道一些世事的丑恶为好。林教官,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
林逸飞沉吟一下,“我推备,先去单独见见她的父亲。”
“谁的父亲?”谭佳佳随口问了一句,突然说了一句,“你是说计良?”
“不错。”林逸飞缓缓叹口气道:“我不知道那个计良是不是我见过的计良,若是两人就是一个的话,所有的事情,那就会有趣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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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劳而获的事情虽然有,但是很多人的成功,都是付出了无数的艰辛和巨大的代价。
这里的代价包括健康,幸福,或者健康。
很多人向往成功的时候,都把目光集中在那层光环中,并且为之奋斗终生,却不知道成功的背后,往往有着酸泪水,汗水,甚至血水!
成功的不见得是幸福的,就像厨师不见得胃口好一样。
计胖子明显胃口也不算好,他立坐在一张大桌子前面,上面摆着的只不过是些龙虾,生牡蛎,象拔蚌,还有一瓶法国干红,却是微微的皱着酸眉头。
记得有句歌词唱的好,一些人总是一无所有,一些人却是得到太多。这桌菜很多人一辈子都是无法尝到,他却已经有些厌倦。
就像某某广告词说的好,xx虽好,也要xx喜欢一样,你给成天尝遍大鱼大肉的,再给你端上一碗油汪汪的东坡肉,虽然咽下去如同水一样的滑溜,但是激到胃中,却让你胃中有种抽水马桶被拉掉塞子的感觉。
“计先生,多吃点。”请客的人其实若论分量或许还不如计胖子,但是若论密度,实在不输计胖子的。
他比计胖子矮了差不多一头,但是重量却绝对不差于计胖子,所以,他剩余的重量全部集中在肚子上。
都说怀才像怀孕,日子久了才能看出来,可是他这种肚子,却让人觉得不像怀孕,不像怀才,而只是像个吃饱了苍蝇和蚊子的蜘蛛。
胖子喘动着粗气,打着酒气,放着臭气,还是不遗余力的端着酒杯,“计先生,来,感情深,一口闷。”
无论计胖子以前干过什么,现在在他的眼中,都是大主顾,得罪不起,何况他还是有求于人,“计先生忙,我能够请你过来,实在算是三生的福气。”
计胖子却是一点动筷子的意思都没有,同样是胖子,他却觉得眼前的胖子更让他讨厌。他走过的桥比很多人走过的路还要多,挖过的坟比一些贪官的别墅还要多的多。在请帖送来之前,早就知道,这个张大富是别有所求,而对于他求的是什么,也是心知肚明了。
“张老板,有事就快点说吧,我想在我未醉之前,还能有点判别力,不然等到酒醉了,被你扔到阴沟中,都是不知道怎么死的。”计胖子说的不冷不热,望着眼前的那杯法国干红,红的有些发紫,仿佛人体流出的鲜血凝结后,透露出的那种颜色。
他还有什么看不开?
他觉得很好笑,他其实早就应该死了。十几年前在坟墓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就会死了,可是他竟然能够活下来。几给月前,他也准备死了,几个同伴死的都很惨,死于人性的自私,死于人性的贪婪。为出一口食物,有的时候,人表现的和禽兽并没有什么两样,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又能活着出来。
可能是他还不到死的时候,他知道很多时候,死是突如其来的,不可预知。
“计先生真是说的笑话。”张老板一张胖脸油光发亮,好像吃的东坡肘子都涌到了脸上,又仿佛他就是四喜丸子的代言人,“我们招呼计先生还来不及,怎么敢把计先生扔到阴沟里面。”
计先生,真的是给好笑的称呼,计胖子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张老板别看肥的和猪一样,其实很有钱,能让他这种有钱人称呼一声先生的,无疑是有先生的本钱。可是谁又知道,这个计先生,以前活的跟狗一样,谁又知道,这个计先生,过了几年阴暗不见天日的生活!
他一直很喜欢坟墓,因为那代表着财富,可是他因为财富已经忘记了,坟墓其本来的意义,是代表着死亡!
“一会吃完饭,计先生赏个脸,天上人间怎么样?”张老板看着计胖子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由暗地咬咬牙,看样子不出血是不行了,天上人间一趟下来,那可真是有点失血的感觉,可是相对以后的生意而言,那还是小意思。
谁不知道,经过计先生鉴定的文物,身价不是倍增,而是十数倍以上的。
“天上人间?”计胖子喃喃自语,那是京城的一给奢华的地方,没有你想像不到的享受,可是却有你想像不到的花费,他亲眼看到,两个人拚的洒,就可以在京城买下一栋别墅。
钱在那里,已经不是钱,只能算是流水。
可是现在在他计良的眼中,钱又算得上什么,钱只能算得上钱,其他的,什么都代表不了。
“计先生,我们这次,主要是想让你帮忙鉴定一下就要出展的文物。”张老板终于说出了来意,他怕再不说,自己这个劝酒的恐怕要先倒下去。
“哦?”计胖子目光一亮,转瞬黯淡,懒洋洋的说了句,“拿上来看看。”
第六卷 第二十五节 后人
如果说这辈子还有什么爱好的话,无疑就是看看古董。
看着才出土的古董上面的花纹尘土,他觉得自己和那些古董一样,最好的归宿都应该是土里,而不是饭桌旁。
可是这个张老板却偏偏把手下小心翼翼抬来的一对花瓶放在了饭旁。
饭桌上就两个人,张老板知道计胖子不喜欢女人,可是却也拿不准他喜欢不喜欢男人,他曾经让两个俊俏的后生路过了饭桌,可
是计胖子头都没有抬起一下。
花瓶制作精细,古色古意,上面纹饰优美,笔意边绵,让人一看就觉得这古董价格不菲。
“这可是清康熙年间的五彩瓷,”张老板一脸笑的有如弥勒佛,轻轻的抚摸着其中的一只花瓶,轻柔的又如抚摸情人的秀发,“
计先生,你觉得能卖个什么价钱。”
计胖子却是有如嫖客扯住婊子的头了一样,一把抓过了瓷瓶,放在鼻子上嗅嗅,想要丢到地上的样子,却还是放回了桌子上,
“你说是五有极瓷就当它是五彩瓷了。”
张老板脸色一变,却还是强笑道:“难道它是伪劣的,那我可亏的卖了底裤。”
计胖子叹息一口气,“我知道张老板向来生意算盘打的比谁都精明,清康熙的王彩瓷闻名已久,就像现在的什么世纪手表一要,
在那个时候已经被收藏家看好,有的时候,甚至比前代的古董还要值钱,所以从嘉庆到民国,甚至到了现代,都有仿制的。
说到仿制的时候。张老板脸上的肥肉哆嗦了一下,仿佛要掉下来一样,计胖子却是注着酒杯,仿佛就算那杯干红都比眼前地这两
个花瓶值钱一样。
”其中仿制的最好的又属于光绪,民国期间的仿制品,你这个就是民国期间的仿制的,虽然是赝口品。还算是赝品中的上等货。
除了施彩没有因为真品因为日子久了,泛出的那种蛤蜊光,但是火光气也不是很足。不过就算买赝品,也能卖出个好价钱“计胖
子说完这句话后,咽下了干红,已经站了起来。
“等等。”张老板有些着急。
计胖子看了他一眼,“你觉得请我吃饭亏了?”
“不是不是。”张老板脑袋摇地如同拔浪鼓一样,一伸手,一个厚厚地牛袋已经推到了计胖子的面前“计先生,过几天。文物拍
卖的时候,你是三大鉴定师之一,到时候。。。。。。。。
他话未说完。计胖子已经伸手拿起了牛皮带,张老板欢喜还来不及,计胖子已经把牛皮袋摔在张老板地脸上。冷冷的说了一句,
”张老板,坏名声的事情,我计良从来没有做过。“
计胖子走出门口的时候,服务小姐慌忙上前恭敬的推开厅门,“先生,你好走。“
计胖子走出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真像个先生,成功人士,他现在的生活很有规律,他现在是人上人,过着别人
很多人羡慕的生活,可是为什么,他觉得生活已经没有一丝乐趣?
冷风一吹,雪花扑面而来,计胖子紧紧的皮衣领,心中咒骂着老天,这场雪,为什么飘飘荡荡的,下了这么久,难道老天也觉
得,不冻死几个,不能显示出世间地悲哀吗?
“计先生。”一个从从酒店的拐角转了出来,好像专门等着他一样。
看了一眼眼前这人的行头,计胖子就有些讨厌,他不知道自己最近为什么这么烦躁,为什么总喜欢看人不顺眼,他就算看自己都
不顺眼。
“什么事?”计胖子一张嘴就是干红发酵地味道,多少有些呛人。
“外边太冷,我找计先生去个茶餐厅去坐坐。”那个头中等,脸型上宽下窄,多少透出点市侩的味道。
“我没空。”计胖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那不知道计先生对于鸾风清鸣有没有空吗?”那人低低地说产延。
“你说什么?”计胖子突然脸色大变,失声问道。
“我说的是鸾风清呜呀。”那人看到计胖子地脸色,就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谈判的筹码,他的声音很低,低的就算门童都听不到,
“计先生一定不想让太多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不是吗?”
计胖子脸色阴晴不定,终于说道:“你要去哪里?”
“不远,就是前面的广东茶餐厅。”那人伸手一指,“那儿安静。”
他们向前走去的时候,一个心中怀着鬼主意,一个却是疑惑不定,却都没有发现,不远的地方,跟着一个身着风衣的人。
其实就算他们留意,也是不能看到,那人的身影看似凝重,却是恍惚,又如影子,让人难以捉摸。
二人进了茶餐厅,找了个靠里面的位置坐了下来,现在虽然是吃饭的进候,这个茶餐厅的生意却并不好,这或许也那人早已深谋
远虑。
一个个镶花玻璃隔断个出私人的空间,二个落座的进候,不知道那个穿内衣的也坐了下来,就是他们的隔座。
“先生,要点什么?”服务生不等他们脱下外套,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
“两杯奶茶。”那人一挥手,不等服务生走开,就吩咐一句,“我们不喜欢打扰,奶茶送来的进候,你招待别人去吧,有事我再
找你。
“先生你呢?”服务生弯腰问起邻座的客人。
“清茶。”邻座那人声音很低。
“要铁观音还是菊花茶,还是。。。。。。。。”服务生不耐其烦。
“你定。”邻座那人声音平和,脱下了风衣递给了服务生,露出一张总是带着慵懒的笑容,还那透世俗的眼神。
计胖子如果认真听一下,或许能觉得耳熟,可是他完全不在身后那人的身上,他只是凝望着眼前的那人,极力想要辩明他的意图
。
那人却是谨慎了看了对面的年轻人一眼,觉得自己应该不认识,暗自舒了一口气,自己这么小心做什么,做坏事的又不是自己,
可是很多秘密都是人多了就变得不是秘密了,也变得不值钱了。
“你贵姓?”计胖子一直的镇静恢复了回来,似乎不再那么惊,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姓杨,杨宠业。”那人微笑说道:“一个小人物,想必计先生不会记得我,不过我的祖先很有名的,都说我们杨家是杨再兴
的后人呢。”
“杨宏业?”计胖子喃喃念了一句,突然听到杨再兴三个字,手中的奶茶差点掉了下来,你是杨虎的亲戚?”
“计先生贵人多忘事,却还想起了我爹爹。”杨宏业新冷冷说产延:“却不知道计先生记不记得从我父亲手中骗过去的那块玉呢
,鸾风清鸣现在怎么说,也能卖个几十万吧?”
计胖子却已经恢复了冷静,“我不是骗,我是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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