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飞?”那人眼前一亮,突然道:“我记起来了。上次……”突然止住了话语,摇摇头,“你们忙,我还有事。”匆匆的路过林逸飞的身旁,看他一直盯着自己,心中有些不悦,这个年轻人好没礼貌。
钱医生倒没有察觉什么异样,只是看着林逸飞望这那人的背影发呆,忍不住问道:“你认识他?”
“他是谁?”林逸飞口中有了一丝疑惑。
“安平医院的院长,”钱医生看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怎么,你不认识他?那怎么……”
“钱医生,你相信有前生吗?”林逸飞突然问道。
钱医生看着他的眼神好奇怪,心中突然打了个突,半晌摇摇头道:“人死如灯灭,两腿一蹬,还有什么前生后世,怎么,你相信?”
林逸飞叹息一声,“我本来也不信,对了,他姓什么?”
“赵其峰,我很久前句认识,”钱医生叹息道:“这个安平医院最开始就是我们两个打的江山,不过这几年西医比较吃香,秦医生那小子好象也有点本事,赵院长和他关系不知道怎么,一见如故,和我倒疏远了很多,要不是几天前我治好了他很久前落下的一个病,今天也不会和我这么亲热。”
“赵院长?秦医生?”林逸飞叹息一声,不再说什么。
钱医生有些误会,以为他为刚才自己说大话的事情不高兴,“林老弟,刚才我那么说也是迫不得已,你知道,现在中医在医院的地位不高,风头都被西医抢了,所以刚才我才把治好你病的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
林逸飞摇摇头,“我没有怪你,只不过刚才我突然觉得有种荒谬的感觉,你不要多心。”
钱医生放下心来,“要不是你前几天告诉的《桐君采药录》,我琢磨了几天,才得出了好方子,不然也治不好赵院长多年的病根,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呢。”
林逸飞笑笑,和钱医生走进他的办公室,钱医生打开抽屉,拿出包钱递给了林逸飞,“你数数,整一万,当然,如果你不够,还可以管我要,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林逸飞也不推托,看这老头的架势,如果不把钱收下,估计晚上都睡不好觉,管钱医生要个手提袋,随便放在里面,其那医生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林老弟,钱虽然不多,不过你也小心点,别让别人盯上,肖护士,什么事?”
林逸飞回头望去,看到肖月蓉俏生生的立在门口,望着自己,看到林逸飞目光移动了过来,慌忙移开目光,脸上有些发红,“钱医生,昨天那个病人又来了。”
钱医生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对于男女的事情也不是老顽固,早就看出来肖护士对林逸飞有那么点好感,这一段时间才对她和蔼有加,完全当作自己的眼线使用,要不林逸飞才到了医院,他就从肖护士口中得知赶来。
只是听到肖护士说病人来了,微微皱了下眉头,突然喜形于色,“让她上医务室等一会,我马上就到。”
肖护士应了一声,转身离开,钱医生来到林逸飞身边,“林老弟,你医术比我高明百倍,我对你那可是佩服的……”
“那个病人很难治?”林逸飞一眼看穿他的用意,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
钱医生尴尬的笑笑,“不错,还要请林老弟你帮忙。”
“什么症状?”林逸飞也不推辞,直接问道。
“西医诊断是黑色素瘤,恶性的那种,手术后,又广泛的转移,现在已经移至肺脏和腹腔。最近疼痛的非常厉害,”钱医生看到林逸飞望自己的眼神一些特别,不由有些发毛,还是坚持说了下去,“最近几个月疼的非常厉害,吃强效止痛药,打吗啡得罪多也只能顶两个小时。如果不服止痛药,不打麻醉剂的话,晚上根本没有办法入睡,可以说是生不如死,西医没辙了,这才上我这里来。”
林逸飞咳嗽了一声,“你能不能说点中医方面的见解?”
钱医生尴尬笑笑,“我这不是给你说说病症吗,我看到是癌症,这才用上白花蛇舌草,半支莲,但是效果不好。”
“效果不好还是没有效果?”林逸飞淡淡道。
钱医生感觉自己额头都没汗冒出来,像是一个小学生从老师手中取过不及格的成绩单,“是完全没有效果。”
林逸飞叹息一声,“带我去看看。”
“应该开什么药?”钱医生慌忙问道:“林老弟你说说,这等粗活我去做就行的。”
“你以为我是神仙?”林逸飞苦笑道:“你刚才描述的那些对我而言,一点用都没有,看来我要亲自看看才行。”
“那好,那好,”钱医生本来指望林逸飞直接开个方子,自己直接向病人炫耀一下,以示权威,现在看来,还有林逸飞亲自出马才行。
二人来到了医务室,肖护士正在安慰病人,那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身旁一个男的,好象是她的丈夫,愁眉苦脸的,看起来比病人还要痛苦!
有的时候病人或许的痛苦的,但是或许更痛苦的还是亲人,因为他们还要忍受精神方面的折磨。
看到钱医生走了进来,肖护士擦擦额头的汗水,终于有时间喘口气,那个男的已经上前一把抓住钱医生的手,“医生,我老婆吃了你这几天开的中药,晚上仍然是疼痛难以入睡,求求你,再想想办法。”一伸手,偷偷的往钱医生手上塞了个红包。
钱医生捏了捏,硬硬的,看来不少,一眼看到林逸飞望着自己,心中叹息一声,“你这是干什么,把钱收起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那个男的差点哭出来,以为钱医生没有了办法,这才拒绝收红包,那么说自己的老婆不是要回家等死,“求求你,大夫,哪怕给她减轻点疼痛也好!”
钱医生有些架不住了,求助的望着林逸飞,“林老弟,你……”
林逸飞走到妇女身边,看她眉毛几乎拧成了一团,显然还有些痛苦,和颜道:“不要紧张,我来给你看看。”
那个妇女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少年,又看看钱医生,不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钱医生,他……他行吗?”男人不解地望着林逸飞,小声的问道,医院哪个他都不敢得罪,只是看到和钱医生一块来的,人家又没有反对,倒搞不明白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没问题。”钱医生微笑道:“你放心,他的师傅可是国内大名鼎鼎的老中医,这次来安平医院和我探讨一下学术方面的问题,水平比起我来,只高不低。”
钱医生虽然看不好女人的病,可是却非常明白病人的心理,知道他们都是盲目的崇拜权威,这一顶大帽子给林逸飞扣上,管保让他们信心大涨。
二人半信半疑,妇女皱眉道:“这位大夫,我最近除了痛之外,又出现恶心呕吐的现象,一点东西都不想吃,嘴里很苦,你看……”
林逸飞点点头,伸手号脉,半晌望向钱医生道:“她右脉沉细弱,左脉弦细略滑,病人又说口苦,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我看她的病理和少阳病变有关,钱医生,你说对不对?”
钱医生一怔,慌忙点头,“林老弟你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苦于没有什么好办法。”
心中却有些惭愧,却知道林逸飞不会无的放失,这么说他问自己,无非是给自己留点面子,惭愧之余,又有些感激。
林逸飞又看看病人的舌苔,转头笑道:“病人舌苔白厚腻,六气中还兼湿,从少阳挟湿去考虑诊治,不知道其那大夫你意下如何?”
钱医生眼前一亮,迭声道:“林老弟和我说的不谋而合,我本来还有些疑虑,这下才能下了决心。”
“少阳气血不通则痛,”林逸飞嘴角一丝笑意,“不知道钱大夫有什么高见,何药解之?”
“柴胡汤加上平胃散,不知道这方子可行?”钱医生小心翼翼地说道。
夫妇二人听的莫名其妙,不过也知道两位大夫在为自己确诊,看人家说的之乎者也,头头是道的,心中凭添了许多信心。
“如果再加上一味浙贝和卷柏,我想效果可能更好。”林逸飞淡淡道。
钱医生用心思考,半晌正色道:“不错,看来名师出高徒一点不假,我本来还不敢确定,有林老弟你帮忙确诊,我就放心了许多。”
不再迟疑,大笔一挥,已经给病人开下了方子,让他们上药房抓药,夫妇二人半信半疑,却也只能照办,看到二人背影消失不见,钱大夫钦佩道:“林老弟,你不是一般高,什么病到你手里好象都可以迎刃而解,只不过刚才那剂虽然能疏通少阳,缓解她的痛楚,不过……”
“通则不痛,”林逸飞笑道:“我当然知道还没有去根,拿笔来。”
钱医生大喜,把纸笔放在林逸飞身前,只见林逸飞大笔一挥,飞快写了方子交给了钱医生,“三日后她痛楚症状消失后,你照方子给她服药即可。”
钱医生接过纸笔,看了半晌,忍不住问道:“林老弟,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个方子的道理。”
“六经为川,肠胃为海。”林逸飞淡淡道:“你如果明白这八个字的含义,此方道理自然明了!”
第三卷 第二十九节 乱点鸳鸯
“六经为川,肠胃为海?”钱医生喃喃自语,林逸飞见状,已经出门,他开的方子并不深奥,以下法为主,说的这八个字也只是引用《素问》中的对胃的概括,只是钱医生若恩能够明白他说的和方子中的奥妙和关系,潜心钻研,无疑对他本身的水平也会有个很大的提高。
他不是不肯仔细解释,只是这种玄奥在于领悟,钱医生若能领悟,对于他以后当然是收益匪浅,如果只是一味让人灌输,不免始终是个下工罢了。
钱医生并不贪钱,他贪的只是医术,也可以说是一种执著,虽然这种执著让某些人觉得可笑,但是对于病人而言,无疑是件幸运的事情。
肖月蓉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望着林逸飞,见到他目光终于落在自己身上,缓缓低下头来,轻声道:“看起来,你不去做医生实在可惜。”
“做什么职业无所谓,”林逸飞若有所思道:“如果自己觉得有意义就好,最近你好吗?”
肖月蓉抬起头来,“还不是这个样子,天天上班,天天下班,不过只要看到病人开开心心的出院,我就觉得做的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最近工作不忙吗?”林逸飞一边向外走去,一边问道。
肖月蓉摇摇头,“并不很忙,我倒宁愿不忙,”看到林逸飞望了她一眼,笑着解释道:“不是我偷懒,而是大家都开开心心的不用住院,特别是不用住进急护病房该有多好。”
林逸飞停下了脚步,“那你不是要失业?”
“那我就可以考虑换份工作,”肖月蓉笑道:“不过这当然不可能,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很天真?中午吴宇申,你的那个朋友入院的时候,我的一颗心又是揪起来,很担心他又像你当初那样,没有想到他伤势并不严重,看来他好象有点背景。”
“你希望他伤的很重?”林逸飞也笑道。
“我只希望他伤的不是腿,而是嘴。而且嘴肿的说不出话来,”肖月蓉轻蹙下眉头,不满向急护病房的方向望了一眼,少女表面上并不介意,心中却有点恼怒吴宇申刚才说的话,不过她到底心地善良,并没有什么恶意。
吴宇申正在和方良,章龙州低声细谈些什么,脸色有些严峻,目光不经意的越过了窗外,看到草地上漫步的两个人身上,缓缓摇摇头。
“我倒有个好方子,”林逸飞不经意地也望了急护病房那面一眼,肖月蓉可能还看不到什么,他却能看的一清二楚,“吃下去管保他喉咙痛的水都喝不下去,他如果只考虑喉咙一说话就和漏风一样,就不会乱说的。”
肖月蓉似笑非笑的望着林逸飞,“真的,那一定要开给我一剂,我偷偷地给他下到和的水里面,”看着少年半晌,突然叹息了一声,低下头来。缓缓的摇摇头,“不过你不是这种人,对,最近在这个时代生活的还习惯吗?”
四下的看看,生怕有人听到,自己和林逸飞不知不觉走到医院的草坪,四周虽然有些人,却都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两个老人正在相依相偎的坐在一张路边的椅子上,望着石头铺成的小路上地行人,享受着夕阳落山那刻有些短暂的温暖,二人目光有些呆滞,只是,一双手却是紧紧的相握。
生命,对于他们而言,已经只是一种等待,只不过,能和一个人携手到老,这一生就算是平淡,也很让人向往!肖月蓉望着他们有些发呆,却看到那个老妈妈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善意的笑笑,目光中更多的是理解和祝福。
林逸飞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目光却有些复杂,“还算习惯,他们开始都当我有病,精神上的那种,所以对我都很宽容,也能忍受一些对我来讲,难以理解,对他们却很幼稚的问题。”
“他们疑心你没有?”肖月蓉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关切的问道,心中却想着自己教林逸飞看书学字的时候,他说的没错,很多时候他的确问的幼稚,只是他可是八百年前的人物,几年后的科技发展自己都不得而在知,不要说几年,就是现在的发展她觉得自己都有点跟不上,更不要说八百年后的事情了。
林逸飞摇摇头,“可能有些怀疑,却不是怀疑我希望那种,我倒真的希望他们发现什么,林母和林父发现更好,那我可能问心无愧的和他们说明真相,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所谓的学校。”嘴角有些苦笑,摇摇头,“然后到处的走走,或许能找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来做,可是我却不忍向林母说出事实的真相,时间越久,我就发现越难说出,我不怕他们认为我是疯子,只是……”
他在疆场上铁血,不代表他无情,相反的,他更多情,这种多情当然不是现代人所说的那样,他因为不忍见到流血,不忍让人离别,才只能自己忍受离别!每当看到林母望着他的眼神汇总,欣喜中还有点担忧,话到嘴边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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