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泰宇冷静的说:“你别慌,今天泾城突然传出大量对你声誉有恶劣影响的言论,媒体方面已经难以控制流言传播。我查过了,所有的媒体势力都绕开了宇阳手下的那些,根本就没有消息透出来,吻了好久才知道,原来是昨天半夜才突然发到各大媒体的,每家都收到了有关你和叶兆言之间私事的爆料,还称今早每家都会借此事来炒作,增加出刊量。所以,各家媒体都在争抢着抖你的这些料来混眼球,这态势铁定是阻止不了了,你现在出门肯定会被围攻,索性在家里呆几天,等风头过了再说。”
苏思瑶只觉得耳边一声清响,像是哪个零件吧嗒一声裂了开来的声音。恶劣影响的言论?
“我已经知道了,你等着我手段吧!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敢和我唐梦恬抢男人!”唐梦恬昨天的那句话突然又在自己耳边回荡,那时候就有不妙的预感了,以她当初对待宋佳的那种手段,何其狠辣?如今轮到了自己,还是叶兆言当初的情人,她下手自然更加不留余地,务必要把自己踩进泥地才肯罢休。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摔在唐梦恬的脸上,白皙柔嫩的脸上顿时肿起红红的五个指印。唐梦恬眼中放着异常愤恨的光,嘴角却忍痛抽出满满笑意:“怎么?心疼了?难受了?苏思瑶今天是彻底毁了,哈哈哈!彻底毁了!叶兆言,这就是你跟我过不去的后果,就是你一心一意不忘她的后果!”她想得到的,就一定要不择手段得到,如果得不到——
唐梦恬的表情近乎疯狂,却看到叶兆言怒火燃烧而去的背影。他又忙着担心那个女人去了吧?唐梦恬软倒在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哭得近乎绝望。
许久以前,她以为叶兆言喜欢的是那个叫赵璐璐的女人,位次她甚至冒着计划失败和自己被人嘲笑订婚失败的危险,设局和安源订婚,就是为了将赵璐璐整的万劫不复。后来他成功了,叶兆言突然答应自己合作,一起从那个死老头子手里把财产撬来。
原本叶兆言的实力比自己大太多,完全可以争取更多的利益,甚至可以一分都不给自己。可是那一回,他轻轻松松就答应自已,最后所得三七分。
他要的,不过是一个死人的艳照底片。
她心里暗自窃喜,不过是一个死了的女人,还能换来这么多。叶兆言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伤心之态,分明就是可以舍弃。瞧他从不问赵璐璐的艳照,大概就知道两个人感情并不怎么样。她甚至妄想,自己说不定有机会——
可是后来相处才发现,自己的想法,从头到尾不过是笑话一场。
唐梦恬自认相貌不差,待他也足够耐心和温柔,哪里知道他像块捂不热的石头。她甚至灰心失望,一度以为,叶兆言说不定是个GAY?或者他对那个死去的赵璐璐念念不忘?
所有的猜测怀疑都解不开这个谜,或者叶兆言是个没有心的人。
虽然钱晨哲一再提示自己,那个女人是真的存在着,自己也隐隐有感觉,叶兆言的心里一直有个人。可是她还是不敢确定。
直到那晚,他喝醉了,都不知道自己就在他身后。
他自言自语:“素素——素素——”
素素是谁?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女人的名字,她疑心了数天,甚至把他公司所有女人的资料都调来看,甚至查了所有和她有过联系的女人。最后她还是不得不告诉自己,那是自己一场信以为真的错觉。
可是,她还是赌了,在钱晨哲狡黠的眼神下,在他再一次讽刺自己蠢笨的时候,用自己的身体交换了这个秘密。
一个名字,她用第一次的疼痛和鲜血换来。
哪个终极小三,原来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在工作上压了自己一筹,在情感上也遥遥领先,她输得一败涂地,却如此不甘。
苏思瑶,叶兆言,我被你们害得如此不快活,又怎么能让你们快活?
曾经沧海卷
【一】怀孕
宇阳这两天一直忙着批改文件,颇为劳累。
宇阳集团那么大,苏思瑶意外住院和出院修养他都陪着,大概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所有的文件都堆积了下来,这一个星期他忙得不可开交。康叔每天陪着,不免心疼唠叨。
好不容易忙完了所有事情,他今天终于有空歇一歇,在花园里晒太阳。电话打来的时候,他面色顿时阴霾:“什么时候的事?她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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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叔看到自家少爷突然脸色就变了,下意识就想到,苏小姐又出什么事了。
“康叔,吩咐司机备车,我要出门一趟。”宇阳匆匆往屋里走,准备换衣服。
“少爷,少爷——”
此时电视台的大楼前挤满了记者。今天新节目现场录播,新一期的嘉宾是影帝赵醒,之前苏思瑶出车祸也是在去和他联系沟通的路上。经过一番曲折,将近两个月之后总算请到了他。定好的档期,苏思瑶在家避了两天,终究不得不出来把这期节目做好。
各路记者此时围着她和赵醒,闪光灯连响,问题几乎没有冲着赵醒去的。很显然,苏思瑶最近的新闻更有爆点。
“苏小姐,请问最近关于你的评论,是真是假?那些你和叶总出入的照片是真的吗?”
“对于你这种介入他人感情的行为,请问你作何解释?”
“你曾经和叶兆言先生、泰宇先生交往,如今又和宇阳先生在一起,反复挑选是在朝上流社会里迈步吗?”
“如果宇阳先生娶你,你嫁入豪门是不是会放弃工作呢?”
“请问宇阳先生知不知道你曾经介入叶兆言先生和唐梦恬小姐之间?”
……
问题像潮水一样朝她涌来,苏思瑶眼前一片白光乱闪,虽然早有准备,可是面对这样咄咄逼人的态势,即便是电视台安排了几个保安来隔开人流,她仍然觉得有些拥挤堵塞。
……
小贺在苏思谣身后张开双臂保护她,看到场面已经有些失控,连忙大声道:“苏姐,快回化妆室吧?现场有些控制不住,今天录制节日要紧。”
苏思瑶心里暗暗叹气,正准备照着他的提示遁走。这时候场面又是一阵忙乱。
“唐小姐,那不是唐小姐吗?”
“咦,是哎,今天好巧,在这里遇到唐小姐,可以接受我们的采访吗?”
一小拨记者在外围截住了一个戴着口罩和眼镜的女人,她似乎竭尽全力,想要突围往大楼楼梯上去,但是被拦住了。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对不起——”那个女人眼神闪躲,不敢直面记者。但是因为人群太挤,推推搡搡之间,她的帽子和眼镜居然都掉落了。
人群之中哗然一片,果然,果然是唐梦恬!
苏思瑶心中暗暗叹气,她果然来了!
……
唐梦恬一脸防备地看着众人,今天天气炎热,大多数人都穿了短衫,但是她一身长衫,甚至还戴着帽子和墨镜,想不引人注目都很难。
所以有记者很“阴谋论”地提问:“唐小姐,你特地选择这个时间来上班,还穿成这样,是为了故意引起我们的注意吗?”
“是啊,请问你这样是为了在泾城公众面前表现你对于苏小姐的不满吗?”
唐梦恬慌乱地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是,不是的,你们——”
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已经盈满了泪水,偏偏含蓄着不肯掉落,在众人眼中别有一番楚楚可怜的味道。有记者眼尖,举着话筒道:“唐小姐,请问你的额头,你额头上怎么肿起了一块?”
唐梦恬的泪水很适时地掉落,似乎这一句话成了压垮她所有心理承受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捂着嘴巴,哭得梨花带雨,甚至弄花了脸上的妆容。
“她的脸,她的脸!”又有记者惊呼,“她的脸怎么红红的?”
唐梦恬遭遇了家暴!所有人都同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苏思谣听了也不由得心中剧震,是她自己?还是叶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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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记者替她问了这个问题:“唐小姐,请问,是叶先生打的吗?”
“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叶先生为什么会打你呢?”
……
苏思瑶心中暗叹,果然高妙,唐梦恬的弱势形象,彻底赢得了众人的同情,自己就算不是小三,也说不清楚了。
唐梦恬自始至终也没有承认,虽然她不停摇头,但是大家都已经认定了,这么重的手,肯定是叶兆言下的。她只是隔着人群,目光死死地定在苏思瑶身上,有怨有怒有悲。
苏思瑶知道,自己真的是钱晨哲所说的那个小三了,不管是不是,不管先后。她从一开始就不在阳光底下,现在更没有可能。
赵璐璐说过,她是地下情人。
钱晨哲说过,她是终极小三。
好吧,她的名分终于尘埃落定,终极小三。
苏思瑶心里觉得一阵寒凉,从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到如今的地步,叶兆言,我上辈子欠了你吗?被抛弃还要背上这样的名声?
今天的气温本来就很高,大厅里人挤人更是空气沉闷,她心跳加快,呼吸有些气喘,额头密密麻麻都是汗,只觉得眼前一阵黑一阵白,似乎就要摔倒。
……
“思瑶!”
“苏姐!”
似乎在她快要昏倒之前,有一双胳膊扶住了自己,小贺吗?她最近好累。
“谢谢!许医师,许医师!”是宇阳的声音,他从小贺手里递过白己,一双冰凉的手抚在她的额头,那是属于他的温度,让她的心陡然一静,什么都不用再想起。
他的手指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挲,湿润一片,自己居然流泪了?苏思瑶心里一惊,怪不得眼前模糊一片,听到他说:“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暑了,脸色这么差?”
“宇阳。”
她来不及说话,手腕已经被另一个人拿住。
场中喧哗不断。
“宇总,请问您之前说会娶苏小姐,这是真的吗?”
“请问你知道苏思瑶小姐的过去吗?”
……
宇阳什么都不肯说,只是皱着眉看着自己怀抱里的这个女人,原来她也有这么脆弱无助的时候。
“宇总,苏小姐她,好像——怀孕了!”许医师不确定,“还是回去用仪器检查一下比较好。”
“好,思瑶,我们结婚吧!我娶你,给你和孩子一个归宿!”宇阳抓着苏思瑶的手,再也不肯放开。他知道,她此时意识清醒,能够明白自己,也会同意。
她累了,他也等不起了。
尘埃落定。
【二】求婚
()
苏思瑶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雪白。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被套,白色的工作服……她这是在医院里?不对,好像是一个小诊所,许医师的诊所,她以前来过。
“苏小姐醒了?”护士小姐戴着口罩,眼睛笑得弯弯眯起,很是和蔼可亲。
苏思瑶一动,手居然被一样东西压得死死的,没有动弹得了。她看过去,正对上一个抬起的头,宇阳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似乎刚刚睡醒。
“醒了?”宇阳的眼睛在看到她的一瞬间陡然绽放出神采,“你在电视台昏倒了,没事了!没事了!”
“我——怀孕了?”苏思瑶依稀想起许医师的那句话,“是不是真的?”
“是,两个月了,你怀孕大约有两个月了。”宇阳兴奋道,“思瑶,我们有孩子了!”
“孩子?两个月?”苏思瑶愣住,心中的感受百感交集。
她的手被他握住,寒凉之气顿时传来,他此时身体已经很虚弱了,所以才会这样,但是并不妨碍他力道之坚定:“思瑶,嫁给我,我们结婚吧?”
……
“你是为了这个孩子?”苏思瑶嗤笑,“倒是母凭子贵,嫁进你这样的豪门,可是占了你大便宜。”
宇阳叹气:“思瑶,这是我和你的孩子,不能让他——而且你现在遇到麻烦,和我结婚,自然谣言止于智者。”
“谣言?”苏思瑶冷笑,“谁说这是谣言?唐梦恬说的做的,都是事实,我需要制止什么?”
宇阳表情一僵:“你果然还是忘不了他是吗?怪不得你明明知道今天会遇到刁难,还眼巴巴跑过去让唐梦恬羞辱,想让他知道了心疼你?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思瑶被他说中心里的那点想法,又气又急:“那又怎么样?我从来没幻想他会怎么样。叶兆言和我早就没有什么瓜葛了,但是我也并不想和你有什么。”
“思瑶,你想不想,想不想有一天看看叶兆言,他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失去所有?”
“你什么意思?”
宇阳笑:“我的胃癌已经活不久了,和你结婚,不管你会不会爱上我,起码能和我爱的人走完最后的日子。不光是为了那个孩子,还有你。”
“好。”
……
古朴的红木家具,紫砂的茶壶,幽幽的茶香,氤氳的水汽……所有的一切都缥缥渺渺,说不清楚。
戴松明坐在叶兆言面前,亲自替他洗杯斟茶,面上的表情也正和书房里的气氛一般,模模糊糊不知云里雾里。奈何叶兆言从来都不为他这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所惑,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兆言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戴总好雅兴,在家种花养鱼,看书喝茶,只是不知道信书桌团以后是姓了宇还是姓了唐。戴总一贯眼光高远,不妨替我注解注解,好让我早点有个准备。”叶兆言一贯的冷冰冰。
戴松明正拎着的水壶稍稍晃了晃,有两滴水溅在了桌上:“兆言这话,是什么意思?”
“戴总,对你的侄女了解多少?”叶兆言将杯子拿过来,“你是疼她,不过有句话叫守业更比创业难,这以后,她能不能从容应对宇阳集团那边的冲击——”
戴松明笑得和蔼可亲:“兆言哪,是不是还在为前些日子的家宴和伯父我闹不痛快啊?不管怎么样,姓宇的终究是外人,那天的话我也不过是说一说,还不是担心你和梦恬嘛?你也知道,以后信书集团还是要靠你撑着,梦恬终究是女孩子。只是你们的婚事——”
“戴总从来都不是糊涂人,虽然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行了,可是你的耳目还在。你会不知道这几天泾城发生了什么?唐小姐和我的这场婚事,怕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