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纯同意地点头:“听说孙台长把和益阳集团合作的酒会全部交给你统筹安排,累点也是正常,但是你可要注意休息呀。一大早看你脸色很差的样子,我都有点担心了。幸好你的皮肤好,化妆师稍微做点手脚就看不出黑眼圈。”
苏思瑶点点头,心里把叶兆言骂了几千遍。
禽兽!败类!人渣!
他要是像以前一样,一个星期来这么一两趟,只是上个床做个爱,然后连夜离开,自己随便应付应付也就算了,哪里用得着像现在这么疲惫。
也不知道他这些天是发的什么疯,接二连三地对自己做出那些疯狂的事情,昨天晚上还破天荒地上演了温情戏码。
陪自己泡温泉,吃饭,睡觉还抓着自己的手……苏思瑶见惯了他的人面兽心,突然遇到他一反常态的表现,居然有点不大适应。她暗骂自己犯贱,对你好点你还受宠若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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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叫你素素,好不好?”
她手里拿着刚刚修改好的讲稿,不由得又想起他昨晚吃饭时说的那句话,突然间脸红到了耳根子。他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说这么暧昧的话,叫得也肉麻。
他当时的眼神深深望定自己,像是一张大网,完全就要把自己罩进去,却又不失温柔。
五年了,苏思瑶头一回觉得心口有细密的鼓点敲动起来。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刚刚遇见秦宇的时候?她甚至都想不起自己当初对着秦宇是怎样的心情。她慌张地起身,借口去洗手间,却再一次不知所措地摔倒在叶兆言怀里。
那一瞬间,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说:“你有没有发现,你逃不掉了。”
沦陷……
苏思瑶的世界突然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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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他的胳膊轻轻箍着自己,头一回在床上没有爱抚,没有性,只是很亲密地拥抱,在她耳边一声一声慢慢叫她:“素素?素素……”
她开始只是把头埋在被子里,紧紧靠着他的胸口不搭理。后来实在不知道他的心思,只能闷闷地答应:
“嗯。”
“嗯?”
“是,我是素素,行了吧?”
……
被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问,她就耐着性子陪他玩,躲在被窝里不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她知道,要是被他看见,一定更加得意,因为她好像真的要沦陷了。
叶兆言想要得到的女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她也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女人。
最后终于被闷得受不了,她探头出来透气:“叶兆言,你究竟想干什么?”
她一字一顿把他的名字咬得字正腔圆,以示自己真的怒了,却不知道自己鬓发微乱,双眸更是荡漾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这样意乱情迷的神态落入某人的眼中,当真是要命得紧。
“素素,你这个勾人的小妖精!”某人挑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住那张小巧红润的嘴唇,一番挑逗追逐,尽情品尝了一番香蜜才肯罢休。
苏思瑶已经是气喘吁吁了,某人下身也是紧绷着,看着她的眼神也越发变了样:“素素——”
苏思瑶的脸色顿时变了,不住地摇手:“不行不行,我今天真的不行了。刚刚白天在车里差点被你把腰折断,明天还要出镜呢!”
叶兆言居然真的没有再进一步举动,很体贴地按了按被角,亲了亲她的额头道:“睡吧。”
苏思瑶吓得闭上眼就不敢再睁开,心里不住地怀疑,这是叶兆言?真的还是叶兆言吗?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
果然,叶兆言不同于常人,在没有激烈的床戏情况下,他选择了温情戏,抱着苏思瑶不停唤她:“素素。素素?素素!素素。”
他变换了不同的声调,好像怎么也不觉得腻,苏思瑶迷迷糊糊间胡乱哼几声,折腾了大半夜也保持着似梦非梦的状态。
在陷入深度睡眠之前,她似乎听到他说:“素素,以后只有我才能这么叫你,对不对?素素。”
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她不适应地往被子里缩一缩,发出无意识的呓语,叶兆言的眼神专注而沉静。
一直不能明白自己对她怀着怎样的心情,所以总是对她忽冷忽热,不给她半点期望,也绝了自己的期望。想着,就这么耗着,或许等哪一天腻了倦了,也就该放开了。
谁知道秦宇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而且还肆无忌惮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是可忍孰不可忍。好像有点明白了自己当初那个冲动的决定,心里居然有点患得患失般地犹豫,越来越舍不得放手了,她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自己?
他的眸色在关了灯的房间掩饰不住地闪着光,不管她喜不喜欢,她都跑不掉了!
道歉(2)
【十八】道歉(2)
咿咿呀呀的戏词唱曲打断苏思瑶的走神,她定定神,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将一丝笑意收入眼底。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苏思瑶朝旁边的几个工作人员点头示意,起身走出房间,按下接听键。
“喂?”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叶兆言很少在工作的时间给自己来电话。所以她摸不清楚他的意图,只能静静听着他的呼吸,心里有一点安宁的感觉。
叶兆言此时刚开完一个小例会,正独自站在信书集团132层的办公室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月的冷战再加上秦宇的出现,居然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微妙了,昨天晚上——
一整个上午,他都有点心不在焉,眼前总是不经意地浮现她的眼神:惊慌的、愤怒地、迷离的、妩媚的……
仿佛没有改变,但是总有什么东西和以前不同了。这个女人居然一点一点开始渗透了自己的心!叶兆言居然有了一种小小的恐慌感,准确地说,是不安的感觉,不然为什么心跳比平常似乎快了一拍?
听到她的声音,叶兆言觉得原本跳得快了的那一拍突然慢了下来,好像一切又踏实地回到了原地。他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让他不安的人原来也正是让他心安的那个,一切真的像是注定。
“兆言?”
“哦。”他回神,嘴里说着心不在焉的话,“我刚开完会,觉得有点饿了。”
“啊?那你找我干什么?”苏思瑶有点莫名其妙,他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跟自己说他饿了?她只能建议他随便去餐厅买点吃的解决问题,但是她没有敢这么说。
叶兆言也被自己不经大脑的回答搞得有点懊恼了,这个愚蠢的女人,遇到她真不知该庆幸还是气愤。她难道听不出自己的讯号吗?他想她了!
是的,他想她,非常想,想得快要发疯了!
难为她还能像一个没事儿人一样,一句温暖安慰的话都不能给。
他还是很迅速地收拾好了心里的那点不满,压低声音对着手机说:“其实我的意思是,想什么时候去你那里吃饭。”
“我的住处?”
“可以吗?时间和食物由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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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思瑶有点意外,随即意会过来,他这是要和自己单独约会?叶兆言的邀约,大概没有人可以轻易拒绝。
“你等一下。”苏思瑶熟练地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到自己这几天的时间安排记录,“对不起,今天和明天的话可能不行,但是我后天晚上有空。”
“好,就后天。”叶兆言听到有人在敲门,果断地敲定时间,挂断电话朝门外说,“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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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秦先生,难得你一个大公司的高级主管,对我们传媒行业居然也会这么有兴趣。你来看看,这是我们的演播室,平时都是在这里录制节目和做准备的。”苏思瑶挂断电话的时候,孙台长正从演播大厅偏门的一头拐弯出来,一眼撞见她,笑着扬手招呼。
苏思瑶微微侧着身子问好,看见他身后跟着的秦宇一下子不知道该不该进房间了。
她正犹豫,两人已经走到了跟前。
“小苏,你的节目做完没有?”
“做好了。”
“那你就陪秦先生在演播大厅到处参观参观吧,正好你们还可以讨论讨论酒会的事情,我有点事情要先去处理一下。”
“好的,孙台长您忙您的,不用管我。”秦宇礼貌地致意,转身时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苏思瑶一直留意他的神情,正巧看在眼里,脸上也收起之前的客气周到。
正巧肖小纯跑了出来叫唤:“苏姐,你刚刚改的这个稿子,直接交给陈编辑好不好?”
苏思瑶摇头:“不用大改,但是我用笔圈出来的几个词,你要再斟酌一下,然后交去。我这边有个客人要招待,稿子要交给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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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接下来的工作,苏思瑶很轻松地跟着秦宇坐在了电视台对面的咖啡厅。
时间将近中午,有温暖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投射进来,她低头把玩着饮料杯上的吸管说:“你今天来找我,是想说对不起?”
秦宇看着她手指灵巧而纤细,原本不知道怎么开口,听到她先说话不免明白地点头:“是,我是想说对不起,关于昨天——”
“兆言都跟我说了,所以我猜你会来道歉。”
“并不完全和他说的一个样!”秦宇心里很不是滋味,不仅因为她亲昵的一声“兆言”,光是她现在说话的语气,就很让自己恼火。你猜?你能猜什么?根据他胡乱掰扯的那点信息?
他虽然激动,但还是收住了一些。苏思瑶看着他脸色变得难看,稍稍点头:“没关系,不管怎么样,不用说抱歉。我相信这只是钱晨哲惹出来的事,你不是那种人。”
秦宇早就想到叶兆言会跟她说自己的不是,甚至还做好准备被她误会,但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并没有很糟,起码她还是相信自己的。
他脸色稍微好看了点,说:“你昨天那么急着走,我也是猜一猜跟钱晨哲有关,所以后来才去他开的那家酒吧。我看到你进去,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是想等时机合适再——”
苏思瑶打断他的话:“我明白,你心里想的我能明白,所以你要跟我说抱歉。你不会和钱晨哲串通起来那样对我,但是你的确把昨天那件事当成是你的一个机会,对不对?”
她的通透让秦宇感到意外,印象中她一直都是那样单纯得有些犯傻的女人,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从不过问自己干什么,从不担心什么。
秦宇重新打量她,觉得果然是有不同了,时间真的是很强大的东西,催人成长,无声无息。
苏思瑶坦然看他,认真地说:“秦宇,我不怪你,真的。不仅是昨天那件事,以前的那些,我也不怪你。”
前尘往事
【十九】前尘往事
“不怪我,呵呵——”秦宇脸上的表情很苦涩,“我倒宁愿你怪我,那样或许我还有一丝希望一点可能,可是你如今说你不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在拒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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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思瑶点头:“是的,秦宇,不要再想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了。我不爱你了,就像当年你不爱我的时候一样,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曾改变心意。这么多年过去,我们都不再是当初的模样。你事业有成,也成熟稳重许多,不缺好女孩,为什么非要回头呢?如今的我,站在朋友的立场,请你不要再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谁说不会改变心意?我早就改变心意了,早就改变了。”秦宇懊悔地说,“开始的时候,我从来不敢想象,有一天我会这么在乎一个人,可是感情这种事就是能够出乎意料。当年是我太冲动,所以没有想清楚就放手,现在我再也不会了。思瑶,我在乎你,虽然有点晚才明白,可是想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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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这两个字像一把匕首,狠狠地扎了过来,疼痛……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心口还是会疼痛?
苏思瑶记忆深处有一小块地方突然被掀开了,许多前尘往事像是一下子破开了口子,涌了出来,酸酸楚楚的感觉。
眼前这个人当真是自己当初喜欢过的那个吗?这些好听的情话,曾经只能在梦里才能听到,现在从他嘴里说出来似乎比别人还动听。
他是那么出类拔萃的人物,俘获那么多女人的心,也伤了那么多女人的心。他轻易对所有女人说爱说喜欢,但是从来没有真正在乎过。
感情二字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无聊生活的点缀调剂。
当初那个天真到有些傻乎乎的自己,做了那么多,也流了那么多眼泪,不也是那么期盼他能够回头看自己一眼?可是他终究还是把自己当成是寻常脂粉,新鲜劲儿过了几天就撒手。
她自幼学戏,那么多句台词她听几遍就能唱得字正腔圆,情浓意切。可是教戏的女先生偏偏不停摇头,说她太容易入戏,悟不得戏假情真,若即若离的真谛。
女先生说过自己不明白人情世故,唱得再圆润婉转也是空,须知这世人,男女之情最像场戏,若是当真就再也逃脱不得。当时她还不明白,以为女先生嫌自己过于聪明伶俐,故意挑毛病。等到遇到秦宇,被伤到痛到,才真正明白,有些人,天生的会唱戏。
她太在乎,所以才被逼到了尘埃里,被不在乎的人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她曾经亲口问过他的:“秦宇,秦宇,你究竟——究竟有没有在乎过我?”拖着他的手不放,眼睁睁看着他另一只手和别的女人十指紧扣,玩笑调情。
她问得很傻很认真,一字一顿,一句话掉一滴泪,滚滚烫烫的,全部掉进他的掌心。可他的手和他的心一样,怎么也焐不暖,偏偏还做出一个被惊到的表情:“思瑶,我的性格你不是没听说过吧?玩玩而已,你莫不是当真了?”
她一个激灵,三九寒天里,像是饮下一口雪水。
不是别人不清楚,是自己太糊涂,秦大公子光怪陆离的感情世界里,从来没有在乎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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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够改变心意,我不能。”听过那么动人的话,苏思瑶不是没有心潮起伏一番,昔日深爱的恋人一下子就击中了她的|穴道,但她还是淡淡地拒绝,“我承认,我当初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心里很难过很嫉妒,所以我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