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载,最后,陛下虽不喜容贵妃,却对容嘉越发看重,他不像我们之前想的那么简单,是老夫小看他了!”
“戚相的意思是——这件事是陛下借容贵妃之手做成的?”
“有这个可能!”
“右相打算如何做?”
“贵妃娘娘在后宫与茜妃平分秋色,如今茜妃年纪还小,若是贵妃诞下皇嗣,我等之忧即解!”
方右榆沉吟片刻,猛地抬起头来:“戚相,为何不考虑狂生当日之言,我等……”
右相拍案而起:“此事莫要再谈,老夫自有分寸!”
“容诚之事?”
“先生如何看?”
“容诚称得上是青年才俊,容家有他,也算后继有人了,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狂生之意,不如……”昏暗的灯光下,两个人笑得阴沉……
“好!一石二鸟,先生好计策!”
……
戚文坐在车架里,膝盖上摊着一张大晋舆图,细长的眼睛阴阴地眯着,嘴角噙着一抹冷嘲:“你若知晓我之所想,本相岂不是要被你一小小白身给捏的死死的!”干枯的手指抚过山川脉络,猛地抓住,薄薄的绢纸握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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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反被聪明误
因为禁足宣政殿,那么有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就得解决了——就寝。。
陈茜心不在焉地提着毛笔,半天没在纸上画上一笔,时不时往边上瞄上一眼:你不是要去看你的语儿吗?怎么还不走?
一入夜,姬昭就感到了旁边人儿的不安,看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不住地晃动,他想逗一逗她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爱妃,时候不早了,该就寝了!”
陈茜手中的毛笔滑落宣纸,墨迹点点,陈茜僵硬地转过脖子:“陛下,圣人有云——今日事今日毕,臣妾发过誓:今天一定写满两百张,如今才写了一百张!所以……那个陛下先休息吧!”
姬昭抚掌大笑:“好!若我大晋臣民都如爱妃一般,何愁大晋盛世不临啊?”
陈茜矜持道:“陛下过奖了!”可是手好酸啊!
姬昭很体贴:“爱妃,朕看你已经忙了四个时辰了,要不跟朕一同就寝了罢?”
一同就寝?!
这简直是天打雷劈的恐怖,陈茜把头摇得比拨浪鼓更频繁!
“陛下,陛下,这绝对不行!为了争强誓言的鞭策性,臣妾发了个毒誓……!那个——如果今天没写满两百张,臣妾喝茶被烫伤,出门被摔伤,连赏花也会被蜜蜂蛰伤!陛下,您看,臣妾花容月貌的,您不会让臣妾违背誓言然后破相吧?!”
姬昭笑得脸颊都快抽筋了,却偏偏装作他很理解的正经样:“是是是!爱妃说得极是!那爱妃,朕就寝了!”
陈茜松了口气——可算是糊弄过去了哈,于是很大度地挥挥手:“去吧去吧!”
姬昭很淡定地转身,然后,负手昂扬地朝殿外走去!
他竟然不在宣政殿就寝?!
“陛下!您?!”
姬昭转过头来:“爱妃,朕要马上赶到闻鸾殿去!怎么?爱妃有事?”
什么?!陈茜气得差点站起身来,咬着牙指指姬昭,然后指指自个,如是者三!
“你……我……”陈茜特想挠人。
姬昭看着陈茜抓狂的样子,憋笑憋得内伤,“恍然大悟”地抚了抚额:“哦!朕知道了,爱妃不用担心……王德全!”
不用担心?!
“奴才在!”
“王德全!”姬昭的声音提高了八个分贝:“刚才茜妃的毒誓你都听见了?!”
“是!奴才一个字都没落下!”
“那就好!”姬昭笑得全然无害:“王德全,今晚你就留在宣政殿当值,可一定得把茜妃看好了,千万要监督她写完两百张,若是因为半道上被瞌睡虫捷了,她违背了誓言,明日要是变成丑八怪!朕唯你是问!”
“奴才知道了!奴才领旨!奴才恭送陛下!”
姬昭在踏出宣政殿时回望了眼嘴巴张大得可以塞进一只鹅蛋的陈茜,再次体贴地问道:“爱妃,这样就不用担心了罢?!”然后大笑着出了宣政殿的大门……
陈茜心里那个气啊,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桌上的纸张就……
“娘娘!您可别不小心撕了!那可是您花了一个时辰写的!”
陈茜望着手上团成一团的七八张宣纸,上面字迹斑驳,赶紧放下,拎起水晶镇纸……
“娘娘,那是陛下最喜欢的南诏紫晶!”
陈茜只好咬牙放下……
“娘娘,现下是亥时三刻,娘娘还是赶紧着写吧!”
陈茜朝王德全投去了仇恨的目光,无奈地坐下来……
子时……
陈茜的手已经使不上力了,陈茜抬起头来,王德全红光满面,精神抖擞!
寅时……
陈茜已经没有力气看王德全的精神状态了,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好重,真的好重,先眯会吧,然后她似乎就把脑袋搁在桌子上了,不一会,眼前似乎出现了奶油起司、法式蛋挞、奶昔……好美味啊,她伸出手去……
“娘娘!”一声尖细的声音把她从美梦里拖了出来,她睁开迷蒙的睡眼,眼前出现了一杯冒着热气的浓茶,王德全笑得非常和煦:“娘娘,喝杯浓茶提神!”
好周到的服务啊?!
陈茜苦笑着啜饮了口:“那个……王公公啊,你不去睡会?”
王德全笑道:“奴才倒是想睡来着,奈何陛下……”
“哎呀!王公公,你怎么这么傻啊,皇帝说的话要听,但不能每句都听!”陈茜开始训话:“所谓文死谏武死战!作为臣子,一定要懂得劝谏陛下,因为皇帝有时候所作所为并不都是正确的!就比方说他让你彻夜工作,这就不对,因为只要是人,那都会困是不是,王公公你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每天都这么忙了,如果再睡眠不足,你明天怎么能好好办差呢?如果王公公你真正忠于陛下,那就应该把每件差事都办得妥妥当当,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睡觉!你说是不是?”
王公公很认真地听完了这段睡觉就等于忠诚的歪论后微微一笑:“娘娘说的是!”
陈茜睁着星星眼望着王德全,满脸期翼……
王公公继续道:“可奴才不是陛下的臣子,奴才只是陛下的奴才,陛下让奴才做什么,奴才就得做什么,陛下让奴才守着娘娘,那奴才就得眼睛不眨地守着娘娘!”
陈茜被王公公的奴才论气得想撞墙!
怎么办?真的好困啊,陈茜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同床共枕
陈茜看了看精神依旧抖擞的王德全,无计可施,只能继续奋斗……
可是,每个人的精力都是有极限的,况且,这些日子以来,陈茜这只米虫并未因搬进皇宫而受到多少冲击,除了睡,便是吃,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那么累过!
到了丑末,她已经累得就算发生十级地震都无法把她震醒了!
等她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宣政殿的龙榻之上!
这是怎么回事?
“娘娘醒了!?”王德全尖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们,伺候娘娘更衣!”
“是!”
经过十几双纤手的折腾,陈茜终于穿戴整齐地走出寝殿。。
“王公公,这是怎么回事?陛下呢?”
“奴才不知!”
“那个……王公公,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了!”能在床上睡上一觉,陈茜非常满足!
王公公诡异一笑:“娘娘,是陛下体恤娘娘,奴才什么也没做!”
啊?!陈茜把嘴张成鸭蛋:“他……陛下不是到闻鸾殿去了吗?”
“娘娘,陛下的心思奴才可猜不到,娘娘若觉不解,何不当面问个明白?”
陈茜点点头,觉得非常有理。
于是她就在宣政殿等啊,等啊,吃过了早膳,用过了午膳,最后是晚膳……
陈茜咬着笔杆腹诽:肯定是到那什么语儿、丽儿宫中寻欢去了!
“爱妃!”
好熟悉的声音,陈茜转过头来,立刻看见了那张可恶的笑脸……
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回宫了?
陈茜心中一动,有点紧张了,期期艾艾道:“陛……陛下……您怎么……回来了?”
姬昭笑道:“自然是回来看朕的爱妃容颜损伤与否!”他眼睛微眯,停顿了一下:“过了一夜,卿之容颜更甚往昔!想来爱妃昨日已写满两百了罢?”
“那……那是自然!”
“哦!?王德全!”姬昭提高了声音。
“奴才在!”
“告诉茜妃,她昨晚写了几张啊!”
“回陛下,娘娘昨晚只写了一百张!”
陈茜心里咯噔一下——他不会是想秋后算账吧?!
“茜妃!”
突然一声冷呼,陈茜像虾子一样立刻弹起:“陛……陛下!”
姬昭的声音却变得温和起来:“爱妃,你说,欺君该当何罪啊?”
斩首?
凌迟?
车裂?
完全看皇帝的心意!
陈茜缩了缩脖子!
“爱妃,朕不会追究你欺君之罪!”
陈茜长舒了口气!
“那么,爱妃就侍寝吧!”
侍、侍寝!?
“可……可是……陛下,那个……臣妾尚未及笄!”
性发育未成熟,您也不能尽兴不是?!
陈茜一把将陈茜从地上捞起!捏着她的下巴:“爱妃,若不愿侍寝,那……”姬昭拖长了声音!
陈茜一个激灵,立马豪气万丈:“好!侍寝就侍寝!”
然而,说得到未必做得到,望着眼前的大床,陈茜吞了好几口口水!
姬昭却先她一步坐在了榻上。
“爱妃!为朕宽衣!”
陈茜垂着头,就是不动!
“爱妃,是否要朕示范一番?!”
然后,陈茜就感觉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压了过来,腰带被人轻轻一提……
“不不不!”陈茜立马扑到男人身上,减轻了腰带的拉力:“臣妾……臣妾会的!”
“那就好!”姬昭退回榻上,两臂一伸。
陈茜硬着头皮,挨过去,闭着眼睛,宽了外袍,摸索到他的腰带,解开了裙,露出了雪锻亵衣。
“好了!”
陈茜低声道!
“恩!动作流畅,还不错!”姬昭首先夸赞了她的服务质量,继续道:“上来!”
同一个男人上床?
陈茜立马后退。
“难道,爱妃打算抗旨么?”
陈茜脚步一顿。
“上来!”姬昭再次命令:“宽衣!”
陈茜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反正都已经嫁给了这个男人了!这一关迟早是要过的。
可是手还是颤抖得厉害,好半天才把裙衫脱下,然后身子被人一提,立马仆倒在锦绣被褥之上。然后身子被一双健硕有力的手臂紧紧锁住,脖颈间全是浓浓的男子气息。
陈茜感觉自己的身子僵成了一条死鱼。
姬昭暗暗叹了口气:“好了,就寝吧!”
就这样抱着睡觉?!
陈茜有些惊讶,但她不是一个和好运气作对的人,暗暗吐了口气,闭上眼睛,数到五千多只羊后谁着了……
与戚贵妃结仇
秋日晴好,陈茜到御花园散步。。
不知姬昭用了什么办法,总之,“禁足”三天后,陈茜就再没感到一丝疼痛,然而每三天一次的解药依旧
陈茜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抬头见木芙蓉开得最盛,便走了过去,摘下一朵捏在手里,没成想遇上了大晋皇宫最为招摇的孔雀——戚贵妃!
陈茜是妃,她是贵妃,理所当然的,陈茜需向戚贵妃行礼。
戚贵妃看也不看她一眼,自顾自地同自己的侍女说话:“雨薇,你说,这都入秋了,实在是无花可赏啊!”
雨薇看芙蓉兀自繁盛,心中了然:“娘娘说笑了,御花园里一年四季鲜花不断,只是难得有花入得娘娘的眼罢了!”
戚贵妃笑得张扬:“那也是,除了牡丹,这世间所有的花都是陪衬罢了!”
雨薇掩嘴:“娘娘,是因为您第一次见着陛下时,府里的牡丹开得热闹罢?”
戚贵妃作势扑过去追赶侍女,却“无意间”瞥见蹲身行礼的陈茜,“惊愕”问道:“咦?!这不是茜妃妹妹吗?什么时候到的,瞧瞧,本宫光顾着说话,竟然没看到妹妹在这里蹲了半天了!妹妹敦厚,想必不会怪罪姐姐吧?”
陈茜轻轻推开她欲扶的手,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姐姐多心了,妹妹怎敢怪罪姐姐!”陈茜抬起头,微微笑着看向戚贵妃:“姐姐不喜芙蓉,嫔妾便不留姐姐了,姐姐慢走,嫔妾还要继续赏花!”
戚贵妃被陈茜噎住了,伸出一根涂满蔻丹的纤细手指:“你……!”
陈茜继续笑得红火:“看来姐姐也并非不喜欢芙蓉啊!嫔妾出身乡野,便是野花野草也觉得稀罕,那边有株西胡进宫的西番菊,嫔妾这便过去赏赏,不扰姐姐雅兴了!”
说罢转身即走!
“站住!”
陈茜回过头来,看着有如斗鸡一般的戚贵妃:“姐姐还有什么吩咐?”
“昭哥哥在什么地方见的你?你们一早就相识对不对?”
陈茜笑得古怪:“姐姐,这你应该去问你的昭哥哥!”
戚贵妃步步紧逼:“是你勾、引的昭哥哥对不对?”
陈茜耸耸肩:“姐姐,这个你的昭哥哥最清楚!”
戚贵妃咬牙切齿道:“茜妃,别以为你勾、引了昭哥哥就一步登天了,本宫的父亲是宰相,姑姑是太后,皇后的位置迟早是本宫的!是本宫的!”
陈茜腹诽,若你的父亲不是宰相,你的姑姑不是太后,兴许你还有可能登上后位!
脸上却不露分毫:“那嫔妾就先恭贺姐姐了!姐姐,若没有其它事,嫔妾这便告辞了!”
“站住!”
陈茜无奈地转过身来:“姐姐还有什么吩咐?”
戚贵妃踱着脚:“你……不准你靠近昭哥哥!”
陈茜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听到见到这么可爱的敌人,第一次听到这么可爱的威胁,她几乎要大笑三声——这个戚贵妃,肯定是被父母娇养惯了的,要不然不会如此天真!
于是她促狭地笑道:“姐姐,您对妹妹说这话就好像指着一块肥肉对饿极了的狐狸说;这块肉泥不许吃!您说这现实吗?”
“你……你把昭哥哥比作肥肉?“
陈茜瞪着无辜纯洁的大眼睛:“嫔妾可没有这么说,那是姐姐说的!”
“你……”
雨薇见主子吃瘪,赶紧上前助阵:“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