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心微不足道,而那个碧丹倾绝,他的假意,足以乱真!对啊,是他教的,作戏,就要入骨三分,形似神不似,又怎么能诳骗他人?!!
“那时他还没拿到聚灵咒!”他沉下声来,冷言道。她微颤,抿了抿唇:“那,小白是他娘子嘛!”
他不语,又感觉像被人拿钝刀子割肉!她偷偷看他,小心翼翼的问:“你生气了?”
“没有!”他勉强舒展了眉头,挤出一丝笑来:“你觉着他好,那我们就来打个赌!如果他真的好,我就让你回家去!如果他是骗你的,以后就再不要理他!好不好?”
她微怔,一时不解他的意思!他看着她,伸手从她头顶拈起一片落叶:“他知道你来我这了!要是他肯来找你,你就跟他回去!若是不来,你就别走了!”
“他,知道我来了吗?”她怔怔的看他的动作,抬手间风扬满衣袖,一片片柔飞的光影。相公知道她在这里养病吗?他是大忙人,忙的都回不了家的。他会来接她回去吗?会来的吧,那天晚上,他就说来接她回去的!但是缀锦离凌佩好远的,这么远,还会来吗?
“嗯,他知道!他当然知道!”星言微眼看着荷塘,看那浓红若血,看那水红似霞,看那净白如雪,一团团,一簇簇,在绿叶中摇摇曳曳!如他一般,纠缠交错,百转千回的心肠!
“今天是七月初二,你来了半个多月了!一直病着,今天才算好些!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以二个月为限,他若来了,你就跟他回去!”星言支着肘看着她:“二个月,时间也不算短了,是不是?!”
“他很忙的!”小白想了想:“他有好多事要做的!”
“那也不该把妻子放在外边,二三个月不管吧?!”星言牵动着唇角,眼中光影明灭:“如果他真是那么好,就更不该不管了,对吧!”
“那三个月来了行不行?”小白张口,摆明了给他拖时间找借口!
“那就三个月!到了十月初二,还不来,就根本不会来了!”星言看她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那这三个月,我们不提他。你就好好在这养着!”
“那,那要是四……”星言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他伸手去弹她的额头:“你这个大笨蛋。我看是非得凌佩那边传出他要娶老婆的消息,你才肯死心吧!”
她低呼着缩着颈脖想躲,结果还是结实的吃了他一记!虽然也不痛,但这个动作让她想起倾绝!她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小白相信他会来接我的!”
“那我们就等着看!”星言笑她缩头缩脑的样子,他一笑,她就跟着笑起来。他再是忍不住,伸手去拉住她,不管她缩躲:“我天天都来看你,我不在,这屋里也有人服侍你!你少什么,尽可以告诉我。不用客气,把这里当家一样!萧亮跟我最亲,有他在这,我也放心!”
“好!”她点点头,看着他的脸,突然说:“你也伤着了?”
“没有啊!”他伸手抚自己的脸,有些诧异:“我好好的!”
“以前脸色好的多!”她说着。他微怔,突然有些又惊又喜!以前脸色好的多?以前也注意过他吧,一直没忘记,虽然过了快一年了!还可以比对出细小的不同!
“还好!前几日你昏着,我上京了一趟,过两日我就调调!”他笑起来,发自内心的笑意格外的清逸动人:“你自己要好生保养,现在弱的很。如果你后脖子发烫,记得告诉我!”他牵起她的手,站起身来:“等你好些了,我们出去走走!近近山青水色,也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好!你也要好生保养!”她跟着他走近池畔,凭池而看,满池飞流霞,映日灼光合!他点头,抚着她小小的头颅:“小白,你快十八了。我给你过生日,送你礼物!”
“生日?”她睁大眼:“小白都不记得自己是哪天生的!”
“缀锦启泰三十三年,七月十五,生肖属兔!”他微笑:“七月十五,就是你的生日!”
“你怎么知道?”她惊讶不以,抬头看他:“我都不知道!”
“呵呵,我就是知道!”他笑着,揉着她的发:“到时我们找个好地方,山明水秀的。我给你庆生!”
她怔怔的看他,一时迷惘了神情,飘飞了心魂,七月十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他却知道!
小白坐在屋里头,还没从那飘飞的神思里头回过闷来!星言去瞧萧亮了,丫头们一看她也不唤人,也就乐得自在去了!这会子暑月,一到中午,闷热非常。蝉鸣不绝,院里头已无人声!都抽空子歇中觉去了!小白支着肘在桌边发呆,脑子里还在想着他说的话!生日,她也有生日!呵呵,真是笨蛋呐,她当然有生日。只不过,从没过过而已!
“黄泉!你发了半天呆了,都不肯理我!”风儿将她的一缕长发拉在半空,卷来卷去,对于她的忽略实在不爽!
“他说,飒漠凌破都是风的名字,好像还有旋什么什么的!你喜欢哪个?”小白尤自还发着呆,出神的说着。
“飒漠凌破?这四个字好!我都要!”它笑着:“叫我,黄泉!”
“四个字都要?听起来怪怪的!”她嗔着,却依旧叫它:“飒漠凌破!”突然屋里旋起一阵小旋子,直将桌布都拱得四襟齐飞,茶杯里的半盏水都漾波不止!它在屋时各处掠起,一会卷起挂帘,一会撩动风铃,一会绕起床帐,一会带飞珠坠,弄得小白头发乱飞不止。不由的伸手去捂两鬓:“不要闹,一会来人了!”
“我高兴啊黄泉,二百年了,我第一次有名字啊!”它掠来掠去,椅子都浮动不止:“飒漠凌破!我跟其它的风不一样了,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
“呵呵!”听它雀跃的声音,她也高兴起来:“见你高兴,我也高兴!”她笑着。
“等我变成人,我就再也不让人欺负你!不会等太久的黄泉!”它笑着,开始在她颈间身前飞转:“只要你的一滴血,只要一滴!”
“我给你,现在就给你!”小白听它这般的快乐,一时便起了身,向着妆台而去:“我现在好多了,我扎给你!你告诉我位置!”
“不,还是管他要瓶子吧!我不想让黄泉你疼!”它绕在她的腰间,竟生出一股力来将她往回拉:“那瓶子里有,给我就行!”
“他会知道的,他会把你打散!”小白伸手捂着腰际,如同抚着它的脸庞:“我不怕疼的!多疼都不怕的!”
“黄泉,黄泉!”它呜咽着她的名字,呼的一下吹分她后背的长发,在她颈后,有一个血红的小点!
她伸手拿过一根簪,举着向后:“哪里,是哪里?”她轻声问:“你拉着我的手过去,刺下去,我不怕疼的!真的!”
“黄泉,你给我一滴血,我们血脉相连!从此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一生的忠仆!”小白感觉到有股微力在扶着她的腕,一点点的移在椎骨的顶端,她瞧不见,只顾着感觉那轻轻的力道:“是这里吗?我刺了啊!”她不怕疼,扎一下对她而言根本无所谓,她从小被人打惯了,或者说,被打皮了!她说着,便一下锥了进去,她是使了劲的,但是它的力拽着她,卸了她八九分的力。只是尖锐部份轻轻刺破她的皮肉,那里很快涌出一滴浓血来!她感觉到有一股力在随着她的颈脖快速的运行,从铜镜里可以看到那滴血飞了上去!
她不由的抬头向上看,在她头顶上方绽开,形成叶脉一般的血线,有如经络一般的四散却流淌,明明只有一滴!但是却源源不绝,血随着旋子不停的转,脉落越来越密,竟然有如人一样分出四肢经络一般!
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 凌破,化形—
小白惊异的盯着头顶的上方,那脉络越来越清晰,有如一个婴儿一般。只是无皮无骨无肉,唯有血脉纵横交错,可以清楚的看到不停的流转的红色的浓液!然后她看到心,没错,是心,在一下下的跳动,管径交结,她没见过人的心,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虽然很小很小,但跳跃出奇的有力!她的眼瞪得如铜铃,也不知道是怕还是别的,就一眨不眨的盯着它看!她觉得那脉络在拉长变高,心也在变大,然后看到各种各样内腑,骨骼也在慢慢的显现出来!它慢慢下落,就在她的面前!她的心狂跳着,觉得整个人都有种肝胆俱碎的感觉,整个人都要窒息!它还在不停的变化,屋里是一团死静,小白嘴巴大张着,觉得根根毛发都要直立起来!
她看到皮肉在慢慢长,同时包裹着它全身的骨骼!脸皮慢慢罩上错落的肌肉条脉,身体也出来了,然后是四肢,头上开始有头发,开始是灰白,然后在慢慢加深,变成浓黑,眼睛也是如此,开始是灰白一片,分不清眼白跟眼珠,然后慢慢加深,眼珠有如琉璃琥珀,眼瞳有如漆黑点墨,中间的亮点有如星光!五官渐渐明晰,眉若远山,眉峰清俊,眼窝深凹,眼线有如描画,眼尾狭长如飞,睫毛深浓如翼,鼻梁高挺尖立,嘴唇柔润丰秀,下巴微尖,轮廓精雕细琢!它四肢及躯干也在渐渐完整,修长而线条清晰,颈秀直,胸膛宽阔,肌肉紧坚,腰腹肌条分明……小白直勾勾的看着它,在注意到它关键区域时脸腾的一下涨成酱紫色,眼珠子已经快从眼眶里头给掉出来了!她大张着嘴巴,甚至忘记紧闭双眼,马上就要发出夺命狂呼!
他一把勒过她来,迅速捂住她的嘴巴,生生把那快要出来的尖嚎给直逼了回去!他的腿和手臂还有些地方露出红肉,但以很快的速度在回收,他就这样将她压进赤裸的胸膛里头,低着头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别叫啊,你让人来抓奸夫啊!”这话让她瞪着眼,脸已经紫胀得快要滴血出来,他捂得她快要窒息,他适时的松开一点点缝隙,坏笑着看着她:“我这样子,好不好?”
她的脸滚烫滚烫,喉里一阵叽里咕噜的乱呜哝,他半天才听清楚:“你,你怎么变个男的?”
“不是说好了变个男人吗?变完了不能改了!”他的身上开始长出衣衫的痕迹,一点一点的包裹上他的身体:“别叫啊,我刚借你的血力化形,你要是把星言叫来。我就死定了!”他看到她胡乱的点点头,这才笑着松开手指,向后退了一大步,摊开手向着她:“怎么样?很好对不对!”
她的心还突跳个不休,面红耳赤的根本不敢看他的脸,偏着头:“哪有说好?变个女人才好一点吧!”
“你不喜欢?”他的脸垮下来,一步又跨过来,小白吓的连连后退,差点撞上后头的妆桌。他伸长手一把兜住她,半弯着腰看着她:“那你叫星言来把我打散好了!”
“我又没说要打散你!”她听他一副颓丧的样子,不由的说着。结果,她话音刚落,她的腰一下子被他给直托了起来。他把她举在半空转着***,挑着眉毛开怀大笑:“哈哈,黄泉喜欢!黄泉喜欢!”
“你,你,叫来人了!”小白吓白了脸,压着嗓子低声说着,伸手就去扳他的手指,却根本动也动不了!
“不会!我不想让他们听见。他们就听不见!谁也听不见!”他笑得张狂,眉尾高高的扬着,眼睛弯成半月,一副蛮不在乎的表情!她被他转得头发晕,眼发花,却被他狂放的性情而感染,有种半醉的浮摇,有如飘上云天般的快意!让她,也不由自主的轻笑出声!
“你连衣服都能变出来吗?”他闹够了,放她下地,她摇晃了半天才站稳,都快吐了!
“嗯,灵物都是这样,要是再套件衣服,化形的时候不是只看到一件衣服在空中荡来荡去吗?那多傻!”他搂着她的颈子,又把她挟在臂间。
“你不是好弱吗?这一下就变了?”她还是一肚皮的问题,想着他刚才的样子,又是羞又是怕,但又是好奇的不得了!
“我现在还是很弱啊!只不过我成灵二百年了,化形只差一滴血!如果我刚刚成灵,就有了血,我会变成强灵再化形!不过现在也一样,我现在就去汲风力,很快就能变成强灵!因为我有二百年的成灵时间!”他松开她,撑着膝头看着她:“黄泉,我现在不能老在这里。如果星言带了鸟来,他会发现我的!我需要你的血气,等你好点了,我去你的身体里呆几天!”
“嗯!”她点点头:“我反正死不了的,你要多少血我都给你!”
“胡说!你现在没有聚灵咒了,还说死不了!”他的眼中溢出温柔,伸手抚着她的面颊:“你等我几天,我去西岭峡汲风,那里是风口,山风凛烈!他是驭生灵的,那个鸟才化形二三年而已!我要快速成长,让它无法再感知我的气息!我是二百年的风灵,它比我差远了!到时别说是她,就算是云宁扬来了,我也不怕!”
“可我不会驭你!”她绞着自己的手指,低声说着:“你强了,也不要随便打人!”
“我教你,驭风之法,我烂读于胸!等我汲了风力,我们就找个好地方,彻底让你开了禁!”他收回手指:“我知道你的禁关在哪里!”他伸着脖子看着她的身后,笑着。
她注意到他的眼光在一直向下,不由得又后退了好几步:“不是在脖子吗?你看什么?”
“不――是!”他笑得更是开怀:“你等着我哟!”
“我就说变个女人好一些!”小白的脸又是红成大苹果:“开始的声音多好!”
“哈哈哈!我倒觉得现在更好!”他说着,身子一旋,整个人就倏得不见了。又形成一股小旋子,在她腰身上下翻卷:“黄泉,保重身体!我很快就回来了!”说着,听着折窗一阵簌簌,窗纱微抖,然后,又是一团死寂!
她捂着胸口,那里还在突跳个不休,她的脸还是红烫红烫的,真跟刚刚做了亏心事一样气浮心乱!她睁着眼半晌,突然整个人就软倒在身后的妆凳上,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喂,子勋,我让你来陪我饮茶。你又一脸臭臭的样子!”萧亮笑着看着桌对面的星言,他
的左腿包裹的象个大猪肘子,正横放在他身前的软椅上。他侧着坐着,转脸看着托着腮对着窗栏外大街发呆的星言,伸手将手边的点心碟子弄了个哗拉哗拉响!
“大中午的你饮个什么茶?腿都这样了人都不消停!”星言白了他一眼,继续他的神游太虚。
“哎,你好没良心啊!我帮你金屋藏娇,让你天天借着来看我,瞧你的心头肉。你封口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