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放心,我只不过是让你的朋友多睡会儿。”瞧见瞬间抱起子娍的末溟,黑衣人开口解释,如不把子娍弄晕,他不晓得这一路还能不能清净!
末溟横抱着子娍跟上黑衣人的步伐,依旧沉默不语,也无人敢上前与之攀谈。
。。。。。。
“嗯?这是什么地方?”子娍强撑着将眼皮儿拉开,眼前除了白再无其他颜色。
单调的颜色让才睁开眼的子娍有些难以适应,她眨巴了几下让眼睛舒服些,才转悠着脑袋瓜子开始琢磨身处何处,还是一片白茫茫,唯独的新发现便是:她悬浮在这片白色之中。
“哈哈哈!妈妈,你醒了!”比子娍还童稚了几分的软糯之声自虚空传来,惊得她瞬间从仰卧变成坐立,脑袋如处于登陆状态的腾讯QQ般,左右晃个没完。
“哈哈!妈妈,我在这里呀!”小小弱弱的声音却唬得子娍后背心开始冒汗。
“你在哪里?!”出于本能,子娍想晓得对方的位置。
“宝宝,宝宝还没出生,当然是在妈妈的肚子里了!”
“轰隆!”
晴天一声霹雳雷,子娍足足呆了半分钟才找回自己的嗓子,盯着自个儿肚子,颤声道:“你开什么玩笑?!”
她才十二岁!她连初潮都还没来,怎么可能怀孕!!!
“嗯!宝宝是在妈妈肚子里,妈妈忘记了么?三天前你才吞下了宝宝的灵元。”子娍确信自己的耳朵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可她却真真切切感受得到对方是在说话!
三天前!子娍回忆起当时混乱时是有莫名的东西进入了自己嘴巴,可末溟不是说无大碍的么!
“你,你,你给我出来!”子娍慌了,有东西在自己肚里里头,这感觉要多怪有多怪。
“宝宝也想出来见妈妈,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宝宝的灵元现在还没长成,出来的话会魂飞魄散的,所以要在妈妈身体里好好养养,养好了再出来。”
“养?怎么养?!”子娍脑海里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十二岁的未成年顶着一个硕大的肚子的惊悚场面,额角开始冒汗,“你,你赶紧给我滚出来!”
“妈妈,宝宝求求你了,呜呜。。。。。。”
“我都还没哭呢,你哭个毛线!你出来到被人肚子里去养,别赖在我肚子里!”
“呜呜呜。。。。。。”
“还哭!你跟我说清楚啊,到底要怎么样你肯出来!”
“呜呜呜。。。。。。”
接下来的十分钟,子娍凭借她三寸不烂之舌却只换来了对方单一的回应:哭!
“别再哭啦!!”
“啊!嗯?”子娍最后一声嘶声力竭间,周围的场景迅速变换,白色眨眼间全部消失,唤作了暗黄色的床帏,“呼!原来是做梦呀!”
回神后,子娍擦擦被梦吓得汗湿的额角,才有空注意周围的装饰。暗黄色系列的床帏上绣着奔放豪迈的骏马图腾,与房间地毯上的图腾相互辉映,从房间装饰的风格来看,这里分明已是黑耀国,或者说,她已处于黑耀国皇室的地界内!
“呜呜呜,妈妈不喜欢宝宝,宝宝去睡觉,不理妈妈了!”
梦中的稚嫩之声在子娍脑中一闪而过,方才被子娍擦干的汗再度冒出,较之先前更多。
“啊!救命啊!末溟!”子娍迅速自床上弹起,鞋都不穿就朝门外飞奔而去,她要疯了,她有病,急需治疗!
一路狂奔,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要奔向何处,走廊中穿着黑耀国服饰的婢女奴才们见她这般光景,纷纷侧目却有不敢上前阻拦,只能随着她胡乱奔腾。
。。。。。。
“末医仙考虑得如何?”黑耀国二皇子府邸大厅中,一男子手持折扇坐在正中,身着紫底金蛟纹袍,腰间的金丝玉帛上系着几块色泽诡异的石头,他的服饰与中原地带略有出入,更像是子娍那个国家的蒙古族的风格。
“一年。”末溟坐在男子右侧,他的斗笠已取下,淡然的眼看向前方,并无焦距。
“半年。”男子潇洒地将折扇收回往另一只手一拍,幽幽开口,“末医仙要的东西,我可都准备好了,医仙。。。。。。”
“末溟,救命啊!你在哪儿!末溟!你在这里呀,哎呀!”
两人的对话被由远及近略显慌乱的声音打断,双双抬头之际,便瞧见只着了里衣里裤,光着脚丫,一脸惺忪,蓬头垢面,自门槛摔得四仰八叉的子娍。。。。。。
第十一章 虚虚实实
“末。。。。。。”子娍抬头从嘴里蹦出一个字后,才意识到现场原不止末溟一人,原本吓得有些发白的脸起了丝丝红晕,眼珠子却不住地往与末溟并排坐着的男子身上瞧。
子娍已料到自己身处黑耀国,自动忽略男子相对特别的服饰,注意力全在男子脸上。他的皮肤很白,是那种长时间未接触过阳光不健康的白,斜飞入鬓的眉微微上扬,配合着狭长上挑的眼,加上绿琉璃般的眼眸,溢满邪气。鹰钩鼻,薄唇色泽偏深,黑色的发整齐地在头顶束起,带着黑耀国皇室特有的银色官冠,不得不说,他很有魅力。就像罂粟,很多人明知道它有毒,却又忍不住想要接近。
子娍打量男子的同时,男子也在上下仔细瞧着子娍。在他眼里,子娍银白的发色确实很特殊,可竟是个灵脉全无还没“神赐之羽”的羽族,长得水灵剔透,可惜身材却没发育完全,那双眼睛倒是好看得紧,他喜欢。
男子嘴角嗜起常见的笑意,在子娍眼里,却参到一丝淫-靡,不觉皱起了小眉头。
潇洒起身,男子两三步迈到子娍跟前,蹲身朝子娍伸出保养极好的手:“小姑娘,摔疼了吧?”
子娍将眼中的不喜迅速掩藏,“噌”地一声自地上爬起,似是惊慌着退了两步,看向末溟又似找到了救星,急匆匆地奔到了他身后,小手学蒙萌,一个劲地扯末溟的衣袖。
男子眉头微微上扬,还是头一回有女子拒绝他的搀扶,尽管对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二皇子回吧,一年时间,否则另请高明。”末溟淡然开口,似是没看到方才那一幕。
“好!一年就一年!”被唤作二皇子的男子幽幽开口,眼神在子娍身上徘徊一阵,复转身迈出大门。
一直站在男子原先坐的座位旁的青年男子一脸惊讶,他是二皇子的贴身侍卫,他不明白为何他主子方才还坚持半年,转眼就变了注意,也不打算细想,反正他主子的心思向来变幻莫测,做下人的只要唯命是从便可。
青年男子刚迈出门槛,突转身朝末溟和子娍道:“末神医和穆小姐若有事情直接吩咐下人就好,平常下人不会打扰二位,东厢院二人可随意走动,切莫进入西厢院便是。”
末溟微微点头算是回应,那侍卫这才提了佩刀追上,朝已离开的男子追去。
“我,我知道他是谁!啊!你干嘛!”从侍卫的声音中,子娍听出那人便是那群黑人的头领,惊呼着却被末溟拦腰抱起,一脸诧异。
“穿鞋,穿衣。”末溟说着,已抱着她往她的卧房走去。
子娍这才意识到浑身的行头有多狼狈,也不尴尬,双手反而朝末溟的脖子勾起,她总觉得这动作做起来无比熟悉,可这是末溟第一次抱她!如今她和末溟的关系,谁是“主”,谁是“仆”,貌似有些混乱了。
回房间在丫鬟们的帮助下,子娍穿上了黑耀国女子的服饰,蒙古族风格的衣衫衣服和裤子是分开的,没羽族裙装那般繁琐,让子娍行动起来方便了不少,可头顶繁重的装饰,子娍自然是拒绝佩戴的,还是坚持己见地扎了个马尾。
穿戴完毕,子娍才想起了头等大事,在丫鬟们的指引下,火急火鸟地奔向末溟的房间。
才一进门,她便被满屋子药物给熏得有些呼吸不畅,捂着鼻子四处搜寻着末溟的身影。
“有事?”末溟站在一个硕大的药炉前,手中揣着子娍辨不出类别的草药,有条不紊地往药炉内添加。
“我,”子娍跑回去把房门给关上,又跑到末溟身边,轻声道,“我们这样说话,他们听得到么?”
末溟顿了顿,微微摇头,手中的活计未停止半分。
“你确定?”子娍总觉得那群人会暗中监视他们。
“嗯。”末溟答得肯定。
“那就好,”下一秒,子娍的笑脸瞬间转为苦瓜,泪眼婆娑地指着自己的肚子,“末溟,我肚子里面好像有东西。”
“嗯。”
“你知道?”狐疑状。
“嗯。”
“你之前就知道了?!”惊讶状。
“嗯。”
“那你还说没事!!!”愤怒状。
“嗯。”
“它,它会说话!”惊恐状。
“嗯。”
“你能别‘嗯’了么!”无奈状。
“嗯。”
子娍彻底蔫了,转身朝门外走去。
“一年半载不会有事,”末溟头也不抬继续炼制药物,“世人得了仙宠皆喜笑颜开,你却如临大敌,何故?”
子娍猛地转身,双眼瞳孔放大,小嘴微张,末溟以为她是为自己得了仙宠才这般,却不料她下一句道:“一年半载后呢?!我会怎么样?!”
末溟抓着草药的手几不可见地轻抖了下:“出世。”
“出,出世!!!”子娍抽搐着嘴唇,脑海中闪现出孕妇分娩时的场景,后背冷汗直冒,“怎么出世?!”
“不知,”末溟再度摇头,瞧见子娍紧张不安的小模样,停下手中的活计到她身边,伸手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这一年我们要在这里度过,你可后悔?”
“啊?”问题跳跃性太强,子娍还没从她身体里有个一年半载后会出世的仙宠的震惊缓过神来!
子娍在末溟等同虚设的开导下渐渐平静后,才将自己当初硬要跟来的心思与末溟说了便。她在带末溟出“完美学院”的时候就承诺过要保护他,虽说她看得出那群黑衣人对末溟并无敌意,可她就是不想丢下末溟一人,便使了法子让那群人将她也捎上,她自然不会后悔。
子娍判断得没错,那群黑衣人着实属于黑耀国皇室,是黑耀国二皇子公孙寻的部下。公孙寻便是方才与末溟谈条件那家伙,此人天生有疾,不能在阳光下使用任何魔法,因是他娘亲在怀胎时**争斗遭人暗算的戏码。
传言公孙寻骄奢淫逸,并无争夺皇位之心,这便是他能于黑耀国皇室存活至今的原因。
可如今看来,事实貌似并非如此。。。。。。
第十二章 腹黑大使
能在尔虞我诈深似海的皇宫大内中存活的皇子们,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就如公孙寻,他的母妃怀有他的时候遭其他妃嫔暗算,虽保住胎儿却让公孙寻有着未能在阳光下使用魔法的痼疾。
可公孙寻的母妃并未因此失宠,反而在一年后又诞下一子,便是公孙寻嫡亲的弟弟、如今黑耀国五皇子——公孙晗。
公孙晗与公孙寻俩兄弟在世人眼中简直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模板,公孙寻以骄奢淫逸臭名昭著,公孙晗自小便是听话乖巧的主儿,才情武艺样样精通,算得上是皇子一辈中的佼佼者,深得黑耀国如今的皇帝喜爱。
在子娍看来,公孙晗算得上是人中龙凤,可公孙寻的智谋功力也绝不在公孙晗之下,只是后者懂得韬光养晦,心机重得多。
从末溟口中,子娍了解到,公孙寻自十二岁起便有了自己的心腹队伍,十年的时间,他一直暗中不择手段地寻找医治自身痼疾的方式,如今他确实已找到了方法。
具体的医治过程末溟没有细说,只是说其中的一位药引极难炼制,完美大陆中便只有医仙末溟或是医圣林煜可炼制。医圣林煜向来行踪不定,且修为极高,即便找到他,也未必能锁得住;末溟就不一样了,医术数一数二奈何无修为,把他带来便容易多了。
公孙寻并非头一次见末溟,三年前,末溟受黑耀国皇帝邀请在黑耀国住了半年之久,当时整个皇宫皇子公主们都想着拉拢他,却无一成功,这便是公孙寻的贴身侍卫对末溟的冷漠见怪不怪的原因。
“这个药引,要炼一年?”子娍了解了来龙去脉,围着硕大的铜色药炉转了两圈,疑惑出声。
“嗯。”
“比太上老君的仙丹还难炼呢!”说罢,子娍撇撇小嘴,无聊着开始玩弄周边的药草。
“那是谁?”末溟可从未听说有“太上老君”这类人物。
“额,一个老头!很厉害的老头!”子娍随口回了句。
“你认识?”
“当然啦!”就是这老头把孙猴子关在炼丹炉里头九九八十一天,子娍小时候第一次看《西游记》这段的时候,老伤心了。
“你不喜欢他?”
“当然,她把我超喜欢的偶像整的那么惨!”子娍说着,一不留神掐断了手中的一根草药,抱歉地朝末溟耸耸肩。
“偶像?你最喜欢?”这个词末溟又没听过了。
“嗯!”子娍丝毫没注意到末溟眼中波纹的变化,继续以膜拜的表情讲述这对孙猴子的种种崇拜情节,以及孙猴子的故事。
“末溟?末溟?”当真子娍说完,才发现整个过程末溟虽一直盯着火炉,却一根药草都没放进去,不由得拿着小手在他眼前晃悠。
“出去。”末溟突地开口,声音与往常无异,可子娍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
“我。。。。。。”
“出去。”末溟再次开口,转身背对子娍。
“哦。”子娍聋拉着脑袋退出了房门,她砸都想不明白到底自个儿哪里出问题了。
待子娍退出房门后,末溟拽在手中的药材瞬间化作粉末,下一瞬粉末如轻烟般完全消失不见,他纤细如玉的手指紧握,突起的青筋显示着主人的情绪,半响,空气中慵懒邪魅的声音道出了几个字:“孙悟空!”
是夜,子娍趴在床上开始数绵羊,折腾了一天她累得够呛,亏得肚子里头那家伙没再有啥动静。
“呵!还真安逸呢!”冷笑声自子娍床边响起,子娍对这人的凭空出现已经见怪不怪了。
“嗨!帅哥,大半夜不睡觉跑人家房间里来,讨厌啦!”子娍转了一百八十度,仰卧着,双手把被子往上拉着遮住半张脸,故作娇羞地朝带着玉色面具的霁眨眨眼。
霁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僵住,很快恢复,也朝子娍眨眨眼:“看某人是否想孙悟空想得睡不着呢!”
“啊?”这回轮到子娍嘴唇僵住了,两秒后坐直了身子,颐指气使,“喂!你不晓得窃听是很不道德的事情么!”
“我没有窃听,”霁顿了顿,“是光明正大地听。”
“哼!那还是偷听!”子娍憋红了一张小脸,“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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