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羽驯夫- 第95部分

“不对，你不是晓儿，年纪不对，难道你是……”老头的情绪明显越发激动，一张圆鼓鼓的脸涨得通红。

“你是谁？”初霁虽对眼前的老头莫名有些熟悉的感觉，可他除了对子娍，对谁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块模样，这会儿听来人竟报出他爹爹的名讳，声音越发冷萧警惕，“为何认得我爹？”

“你爹？”老头儿又愣了愣，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随即更亮了几分，“你说晓儿是你爹爹？！你是晓儿的儿子？！”

初霁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自面上看不出他的情绪，可他的内心却异常紧张，这么多年来，除了他姑姑和诸葛家族以外，头一回有人当着他面提起他爹爹……

第二十六章　挤眉弄眼

“晓儿有儿子了？！哈哈哈哈！真好！真好！……”

老头如中了风魔般一直喃喃自语重复着一样的话，看得子娍也跟着初霁蹙起了眉头，一把拉过他胡乱挥舞的胖手，一撇嘴：“喂！老头儿，你先把话说清楚了再去兴奋！”

“咳咳！”老头自觉有些失态，咳嗽着控制了会儿，又恢复了笑呵呵的模样，望向子娍的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暧昧开口，“小丫头，都快成我孙媳了还这么没大没下的，这还得了！”

“孙……孙媳？！”子娍木然重复道，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倒是初霁，在老头说完话后，眉头拧得更紧，一把将呆滞地站在老头身边的子娍拉倒身后，神情颇为戒备。

老头见初霁一副全身戒备的模样越发想笑，却故意板着脸道：“小子，初晓难不成没教你为人处世的基本礼节？见了长辈竟这般无理？”

子娍心中这回异常赞同老头的话，初霁这家伙何时对她讲过理？！

初霁微眯了狭长的眸子，仍旧不语。

“哎！这小子真不好玩，也不晓得初晓怎么教出了这么个儿子！”老头见初霁浑身散发着冰寒的敌意，忍不住腹谤，也不再逗他，索性摊牌，“小子，还不赶快过来磕头叫爷爷，跟你媳妇儿一样没大没小！”

“爷……爷爷？！”子娍心中机械般地重复着老头的话，这……是不是太扯了些！

“找死！”初霁可就没子娍这么好说话，见老头这般语气，一个掌风就招呼了过去，他活这二十多年，还真没谁敢在他面前自称老子或爷爷的，他哪里还受得住！

“哼！臭小子，老子今天还真不信治不了你这孙子！”老头见初霁不仅没乖乖敬他爷爷，还攻了过来，也来了火气。出手招呼上了。

二人这一接手，简直是针尖对麦芒，一时哪里肯开交，连营救的正事都给撂到一边去了，任子娍在一旁怎么劝都劝不住。

……

守在下面的幺子和丹丹见初霁上去半天没了音讯，急着与子娍传音，可子娍只道了句“在忙，再等”就挂断了那边的全部联系，任幺子怎么连都连不上，可苦煞了幺子！

“是不是出事了？要不我们也上去看看？”幺子且能勉强站得住。丹丹可就火急火燎了。催促着想要靠近蓝光巨塔。

“你疯啦！这么强的结界。你能破开？”幺子可完全没信心能破开！

“可，可初霁都进去了？”丹丹不解道。

“他？他就是一变态！”初霁不在跟前时，幺子可没少说他坏话。

“变态？那是什么？”丹丹可不是樊岷蒙萌等和子娍相处了几年的人，能听得懂后现代的语言。偏生她又是个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主儿，缠着幺子没玩没了。

“你们两个，在那儿唧唧歪歪什么！王爷让过去两个人给他洗脚，你们新来的吧，正好去适应适应！”方才的配合他们圆谎的鲛人侍卫头子巡逻着，正好见幺子和丹丹在一旁窃窃私语，怒喝之下便将这想破头都找不到人的苦差事丢给了这两个倒霉鬼。

“洗脚？！”幺子声音不自觉地抬高了八度。

“我不……”丹丹更是恼怒，“我不去”几个字说了一半就被幺子握住嘴，一双杏仁大眼瞪着他满是不解。

“嘿嘿。头儿，阿呆的意思是，‘我不去谁去呀’，我们这就去，马上去。马上去！”幺子可被丹丹那句差点吓得腿软，他办事已经够不靠谱了，竟然还有比他还不靠谱的人，连忙生拉强拽地将丹丹朝侍卫头头指引的方向拉去。

“唔唔！”到了人少的地方，丹丹摇晃着脑袋抗议，待幺子放手后，声音虽然依旧不满，却晓得特意压低了些，“幺哥哥，我才不要去给那个凶神恶煞的王爷洗脚呢！”她连自己爹娘的脚都没洗过呢！

“嘘！我说我的姑奶奶，你到底还想不想救你的大皇爷？”幺子拉着她继续朝前走，“若是你方才拒绝了，我们被处罚是小事，身份暴露才是大事，到时候别说救人，不等着别人救都是好事！”

“我……”丹丹经幺子提醒，才一阵后怕，自己当真是任性过头了，见幺子一脸责备，委屈地低下了头。

幺子暗叹一口气，声音放软了些：“能屈能伸才是英雄，只要能把人救出来，洗个脚算什么，我相信我们丹丹小美女定然不会在意这些小结的，对吧？”

“哼！那是自然！”丹丹一听幺子夸她，突然觉得给人洗脚也不是那么难办的事情了，原本不情不愿被幺子拉扯着的步伐也快了些。

“这才对嘛，丹丹我跟你说……”幺子一边走，一边在丹丹耳边讲着自己的计划，听得丹丹一脸崇拜。

……

震耳欲聋的声音四处炸开，子娍忍无可忍，终于横在初霁和老头中间用身体去挡双方的攻击，双方才罢了手，却怒视着对方丝毫不放松。

“老头儿，你说你是初霁的爷爷，信口开河可当不了事，总得有证据吧？”子娍见二人终于偃旗息鼓，斜睨着吹胡子瞪眼的老头无奈道。

“证据？！我儿子现在又不在这，哪来的证据？”老头恶狠狠道。

“哼！”初霁冷哼出声，干脆扭头来个眼不见为净。

“这可不一定要你儿子在场哦，”子娍讨好地朝老头笑笑，万一人家真是初霁的爷爷，她和初霁可当真是不尊老了，索性指了指初霁，“他，是完美大陆医术顶级的医仙，多的是法子验证你们俩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要不，试试？”

“什么？！还要验证？！”老头语气明显带着怒火，他认个孙子还这么罗里吧嗦，还不如不认了，“让他老子来见我就知道了！”

“这……”子娍郁结，她没料到，方才与她吃饭谈天时那和颜悦色的搞怪老头，竟有着这么一个倔脾气，突地觉得初霁的脾气貌似还真有几分像他，语气也软了两分，“老头儿，初霁的爹爹在初霁还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你若真想认这个孙子，还是配合配合吧。”

“失踪？！怎么失踪的？！”老头一听自己儿子失踪，眉毛顿时竖了起来，脸也跟着黑了。

“我们也在查当年初晓叔叔和妻子失踪的原因，只不过还没有查明。”子娍偷偷瞄着初霁的脸色说话，见他虽寒了一张脸，却没有阻止的意思，索性将事情的原委全数道了出来。

老头听完后，眉头拧起了疙瘩，半响才道：“丫头，你说的那法子，真能管用，能测出我们的血缘关系？”

“那是自然！”子娍对初霁的医术想来自信。

“来吧来吧，等你小子测出我是你爷爷，看你还不磕头给我道歉！”老头两手一摊，一副勉强的模样。

“霁……”子娍见初霁杵在原地不动，挪动着步子到他身旁，扯着他的袖子，见他脸色不好，凑近他耳边低语，“霁，你就去测测吧，若是他不是你爷爷，我跟你一起揍他；可是，若是他当真是你爷爷，可不能错过了呀！”

“哼！”初霁鼻孔哼着冷气，极其不愿地飘身至老头身旁，自空间储物戒中取出了一个蓝色小瓶，让老头滴了一滴血进去，而后自己也跟着滴了一滴血进去，寒着脸等瓶中的药物反应。

四下突然静得可怕，三人无规律的心跳显示了此刻他们紧张的心绪，子娍紧紧握着初霁的大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瓶口，生怕一晃神，就给错过了。

两缕血红的烟雾自瓶口徐徐升起，相互缠绕着自空中难解难分，最终形成竟完全凝聚成一股烟雾，化作圆球，掉回了瓶中。

刹那间，子娍感觉身旁的初霁浑身一震，见他脸色有些发白，她的心跳也跟着陡然上升，这爷爷，怕是真的了！

“怎么样？测出我是你爷爷没？”老头瞧见初霁二人的神色也猜出了七八，却要他亲口回答。

“是！”初霁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个字儿，当年他也曾向姑姑问起过自己的爷爷和奶奶，当时姑姑只说他们去云游，他也没多想，却不料，这云游，还游过空间跨度！自己方才还跟他大打出手，闹得不可开交，如今让他情何以堪！

“那还不叫？”老头故意拉长了一张脸，明显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爷爷！”初霁虽唤出了口，可语气冰得简直可以讲四周的空气给冻结，眼神儿也不往自己爷爷身上瞅一下。

“哼！”老头明显对初霁这敷衍的叫法不满意，冷哼出声。

一旁的子娍见这爷孙俩一见面就杠上了，相认都这般火药味十足，头皮发麻，赶紧上前亲热的腕上老头的胳膊，笑得一脸讨好，声音甜甜糯糯：“爷爷！爷爷！初霁方才是不晓得您身份才对您不敬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甭跟他一般见识！”

“哈哈！还是丫头你孝顺！走，爷爷带你去看好东西！”老头被子娍哄得心情大好，怒瞪了初霁那张冰块脸，当真带着子娍朝一边走去，装作没看见子娍回头对那块木头挤眉弄眼……

第二十七章　疯狂脑补

初霁只当没瞧见子娍朝他抛来的眼神，仍旧将脸瞥向一旁不去看二人的互动，耳朵却竖了起来，仔细听着那边越走越远的二人嘀咕。

初霁鲜少在子娍面前露出这副别扭的模样，子娍心下好笑，故意将声音调高了些，老头也不晓得是无心还是有意，声音也更重高了一个八度，听得那边的初霁甚是无语，却仍旧听着。

在与老头嬉皮笑脸的谈话中，子娍总算将初霁那曲折离奇的家谱给理了一遍，同时也了解到初霁为何身体还有四分之一人鱼族的血统的真正原因，并且狠狠地脑补了一下完美大陆那些鲜为人知的历史。

通常情况下，人鱼族的寿命比完美大陆其他种族的寿命要长，且容貌看起来异常年轻，就如眼前初霁的爷爷，乍一看才五十出头，其实已是年近百的老人鱼了！人鱼之所以这般长寿，这里头的原因，得追溯到传闻中的“血海之劫”。

相传当年水*工和火神祝融为争夺遗失大陆，也就是原先的凡尘大陆那里生灵对他们的信仰，在遗失大陆大打出手，造成不周山倒塌，滔天的洪水自天空奔腾而下，遗失大陆转眼间便成了哀鸿遍野、四处灾难泛滥的景象。

千寻水漫神仙渡，万里云颓日月关。

后人用诗句口口相传，记录下水深火神大战引发的大洪水：毁世的狂潮一直涨到神仙的渡口，天崩地殂，日月无光。

众神对惨不忍睹的遗失大陆甚是心痛，却已无力挽回，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更是悔莫当初，于是乎，众神合力，在遗失大陆与天界之间建立了一片全新的大陆，那便是如今的完美大陆。

众神之所以将新建成的这片大陆取名为“完美大陆”，依照众神的原旨。在那里，没有压迫和掠夺，没有暴力和犯罪，没有贪婪的占有欲，没有欺诈和妒忌，生灵拥有无尽的资源与无上的快乐。这是一个全新的，欣欣向荣的世界，遗失大陆所有失去的美好，都会在这儿重现。它的名字已经承载了创造者的全部期许。

由于众神的力量有限，不能将遗失大陆所有的生灵全数接至完美大陆。便挑选了独具灵性的一些种族以及一些鸟兽之类。将他们接引到了完美大陆。让他们在完美大陆繁衍生息，羽族、兽族以及少部分的人族，便是众神眷顾的幸运儿。

而留在遗失大陆的都是些在进化中灵力已经消亡殆尽的大多数人类及其他物种，包括“汐族”的人鱼。众神任其自生自灭。独自面对即将来临的灭顶之灾。

对于少数的幸运儿来说，那日是他们被送入完美大陆的引渡日，而对于大多数人族和全部的汐族成员来说，那日对他们来说却是“遗忘日”，被众神遗忘抛弃的日子。

当时洪水四处弥漫，不计其数的生灵被夺取了生命，所以当初的劫难也被称之为“血海之劫”。

遗失大陆的水质被洪水污染早已不适合生存，“汐族”的人鱼们不甘灭族的命运，自遗失大陆的海面不断地游行寻找新的栖息地。经历了数年的游行寻找，他们竟自海水相接的地方，越过了遗失大陆与完美大陆的缺口，进入了完美大陆东南面的无极海，并在那里逐渐开始繁衍生息。并创立了海中第一大城市，惊涛城！

起先，汐族的人鱼们与完美大陆的其他种族虽无过多交流，相处的却也算太平，毕竟水陆两不相犯。

可随着时间的推演，大陆各大种族以及所形成的各个势力逐渐崛起。常言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完美大陆众生灵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再加上众神将众生灵接到完美大陆后便销声匿迹，完美大陆进入一片无神灵管辖的状态。尽管传言众神只是因消耗过度进入了神寂之地修养，并没有消失，可他们当初的威严却不复以往了。

完美大陆的发展，并没有如当初众神所期许的那般，在无限制、逐渐膨胀的*的驱使下，争夺领地、宝藏、修炼元石、矿产、珍奇等的战争一触即发，即便是远在东南海上的汐族也被无情地卷入了大陆的战争，只不过汐族一直都是以隐藏的身份加入战争，几乎从未在其他种族面前暴露其人鱼的身份，这便是数万年来，汐族的人鱼向来都是神秘而稀有的存在。

数万年来，大陆分分合合，战战歇歇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内部战争，直到数百年前，怨灵倾入完美大陆的那一刻！

当初面对大灾变后的残败景象，诸神在懊恼之余，决定彻底放弃遗失大陆，开始了雄心勃勃的创建“完美世界”的计划。他们的无上神识，不屑于再关注遗失大陆的变迁，可这个疏忽让在完美大陆的众生灵付出了无法承受的代价。

当天界诸神全力创建“完美世界”的时候，大洪水造成的另一个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