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之所以近些日子来很是飞扬,就是因为两天前,董少扬已经叫人来家里头提亲了,无比郑重,说要求娶仙儿当正室。
这个结果是乌攸都没想到的,她一直担心董少扬会把她娶作妾,回去玩儿两天就腻了,可是娶妻……
出身贫下中农的商人的养女,和一个知府的儿子?
听起来真特么不现实,又真特么浪漫。
楚吾晓乍一听董少扬提出了这么个要求也吓了一跳,问董少扬他们家里到底同不同意,董少扬邪魅狂狷地朝着自己未来的岳父嫣然一笑,轻飘飘地说,这不是问题。
其实,董少扬是不想说出自己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极力反对的家人,实在是有点儿丢脸。
他究竟使了什么手段,在之后数年的某天家庭聚餐的时候,他喝醉了酒,才脱口讲了出来。
当初,董知府一听儿子提出这件事,本来想要反对来着,结果董少扬二话没说,施施然地回了房间,搬着凳子就要上吊。
董知府立刻被自己这棵独苗苗学着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样子吓着了,不过他还没有放弃,提出,董少扬如果要纳仙儿做妾,是可以的。
然后董少扬去厨房拿了把刀琢磨着该怎么样把自己给劈了。
董知府退而求再次,劝说董少扬先纳两个妾,结果董少扬很光棍地跑到药铺里,打听老鼠药怎么卖。
董少扬这片执着之心可谓是天地可鉴,而董知府一向拿自己这个离经叛道的庶子没办法,算了,娶就娶了吧,只希望别是个惹是生非不懂大体的女人便好。
就这样,仙儿的终身大事便被敲定了下来。
可是乌攸的婚期,却已经是近在眼前了。
随着传说中的吉日的逐步到来,乌攸自己都觉得有点儿不真实:自己是真的要嫁了?正儿八经地嫁了?
第六十六节 直接上吧
乌攸在重生历程中可谓是阅尽千帆,睡过的男人基本上可以抵一个加强连,有姿色的男人更是可以组一个加强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才是真正的渣女,算起来,她也叫不少渣男黯然神伤过,因为在对付他们的时候,乌攸无一例外地都叫他们森森地爱上了自己之后果断踹之。
在上次的任务中,安荣禹本来也被划分为乌攸要潇洒踹掉的对象的,可是被白姨娘捷足抢了先,活活地把安荣禹的男根给断掉了,这叫在一旁围观的乌攸不得不承认,长江后浪拍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这世界上的姑娘真的是越来越剽悍了,这未来的世界一定是她们的。
但是这次的情况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好吗?
首先,对象是自己的搭档,乌攸还从来没有试过跟同事做这种羞羞的事情,这要是之后回到事务所里还怎么一起好好地做同事啊?
其次,那可是林回今,是让自己隔了千百年来、被磨成老橡皮的心第一次动了一动的人,乌攸不想再等下一次能叫自己心动的人,那估计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尽管自己配林回今感觉有种挥之不去的违和感,但总比空守着一只小鲜肉,继续枯等着自己不知道还在哪个婆婆肚子里呆着的未来丈夫要好得多。
但是问题是,乌攸还没有做好要嫁给他的准备啊。
她无数次地给自己洗脑,这是工作这是工作,作为一枚成熟而又身经百战的事务所员工,你不能把个人情绪和工作搅合在一起,不就是夫妻么,不就是住一间屋么?你也不想想,林回今那个战五渣可敢碰你一根汗毛?
撩个头发抓个小手,他都能脸红得像是被煮过一样,你还指望他对你霸王硬上弓?
不不不。尽管这样,他们俩也算是名义上的夫妻了。君不见,在抗战时期,在许许多多地下党伪装假夫妻的故事情节中。两个人必定都会在彼此磨合中成为心灵和*上的双重伴侣,由此可见,婚姻是个神奇的东西。
更何况,还有一连串问题在等着乌攸:
新婚之夜他们俩到底要不要假戏真做?还是用些道具装成自己落红的样子?
而且,他们俩要不要生孩子?在古代,生孩子还是女人的终极人生意义的,如果自己不生孩子,就和不下蛋的母鸡没什么两样,到那时候自己必定会被一帮女人群嘲。
嗯,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说自己还得在刘大夫的监视下扮成一对恩爱的夫妻,比如说还得面对阿爹的各种关怀……
这些问题重重叠叠的叠加到一起,弄得乌攸几近精神分裂,所以,对这场婚事。她真有点儿无力为继的意思,整个人看上去也恹恹的。
当然,用一个比较科学的词来概括她的行为的话,大概就是“婚前恐惧症”。
至于这场婚礼么,乌攸也并不想闹得太厉害,因为这两家实在是离得太近了,乌攸对于大操大办自己和林回今的亲事。实在是没有太强烈的激情。
如果乌攸在客栈大堂里穿戴整齐坐上花轿,抬轿的轿夫一前一后,估计在后面抬轿的人后脚刚迈过客栈的门槛,前面抬轿的人就已经进到医馆里头去了,为了避免麻烦,乌攸实在是很想穿着红嫁衣。腿儿着去林回今家里,大家点俩红蜡烛,请上一帮近邻,大家热闹热闹,然后洗洗睡了就行了。
可楚吾晓可不愿意把自己女儿的婚礼办得这么寒酸。在他心里头,阿攸是他最心爱的女儿,没有之一,又是第一个离开他身边的,他可不能草草地办婚事,否则就算将来到了地底下,见到贺氏,他都不好意思开口炫耀他是怎样为大女儿找了一门好亲事,办了一次风风光光的婚礼的。
这些年林回今也没闲着,用自己的工资,再加上些刘大夫的添补和资助,在百福街的街尾处买了一间小院,精心打理了一番,算作两个人的小家。拜天地、摆酒席等一系列流程都将会在这里进行。
地方虽然是小了点儿,但是楚吾晓已经和各位邻居打好了商量,那日里宴席桌怕是会摆到大街上,如果阻碍了各位的正常出行,还请多多包涵。
届时,乌攸将会乘上花轿,在百福街上溜达一圈后,抬往两个人的小院,举行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的常规戏码。
在这个流程中,乌攸对游百福街这个环节表示了一点异议:
为毛要游街啊,搞得好像是犯了什么错误一样。
可楚吾晓坚称,这个环节必不可少,而且他在撒喜帖出去的时候,不少百福街的邻居都对乌攸这个好姑娘马上要出嫁充满了喜悦和激动之情,在大家的心目里,乌攸就是百福街的吉祥物。
看看,这姑娘自从生下来,遭了多少难,母亲早亡,帮父亲拉扯着幼弟和幼妹一道长大,家里的极品亲戚常来骚扰,自己也是多灾多难,光是绑架都被人绑了三回,一次是被个江洋大盗当众挟持,一次是被素芳伙同着人贩子卷走,一次是前不久被人架在火上烤,差点儿丢了小命。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福大命大,健健康康地活到了现在,而且还如此乐天,总是和邻居们高高兴兴地混在一处,为他们带去了不少欢乐和笑声,现在她要嫁出去了,尽管没有离开百福街,大家却都有一种嫁了自家女儿的隐隐的伤感,但更多地是为乌攸高兴。
所以,大家的意见很统一,想目送着这个好姑娘踏上花轿,送入一个好小伙的怀抱里。
听到群众的呼声后,乌攸自觉地收了声,接受了大家的好意。
自己也算是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获得了别人的认可了吧?
乌攸在努力地调整自己的心态,让自己的状态更接近一个娇羞欲滴的新嫁娘的时候,林回今却也陷入了无尽的焦虑中。
他所烦恼的内容,其实和乌攸差不多,无外乎是我们该怎么处理这段婚姻的问题。
乌攸对于嫁人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可是林回今不一样啊,他虽然很无耻,满嘴花花的,可是他连个真正的女朋友都没谈过,最近一次拉女孩子的小手还是在幼儿园的时候,事后便被女孩告到了老师那里,他挨了爷爷一顿狂风暴雨似的暴揍,从此就只对女生进行内心的调戏,再也不敢和女人这种可怕的会告状的生物有心灵上的交流了。
可是乌攸之于他,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他在得知,自己居然能娶到她的时候,可谓是一阵狂喜,但之后,他便被现实一次又一次赤果果地打击到了。
首先,他们是假结婚。但是,林回今是个生理心理都无比正常的男人,他是有正常的生理需求的,可是放着乌攸这么一个鲜嫩的大姑娘在房间里头,就好比在一个饿了好几天的人面前摆上一堆美食,却叫他吃不着,天天看着。
说得更直白一点儿,这就跟把人绑起来然后叫他看a片一样,简直是对精神和*的双重折磨。
其次,他还是不能明确乌攸对他的感情。在他看来,乌攸似乎并不厌烦他,但到底是把他当做情人还是当做朋友却是个未知数。他想借着这场婚姻的东风,和她培养出来点儿不一样的情愫,可他又没有这个信心。
要知道,那可是乌攸啊,是他的女王大人好不好?要是哪天葫芦娃里头蛇精的小喽啰对蛇精说,大王,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估计下场只有被凄惨地拍死的份儿。
林回今被这些个问题缠得烦不胜烦,某天,在揣着一肚子的忧虑在大街上遛弯时,他恰好碰到了董少扬。
彼时,林回今只知道这个董少扬将会成为自己的妹夫,又和他气场相合,之前也打过一两次交道,便和他攀谈起来。
而他在事后得知了一向表面高傲霸气如总裁富二代的董少扬,居然是用寻死觅活的方式把仙儿娶回家之后,他就再也无法直视董少扬那张始终洋溢着邪魅气质的脸,并多次取笑得董少扬想要抓狂。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在这个时候,能碰上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同性熟人,对于林回今来说无异于是一根救命稻草,他和董少扬找了个茶楼坐下来谈人生,顺便自然而然地把自己心里面的烦闷吐露出来了一些。
他自然没有把自己和乌攸假结婚的事情也口无遮拦地说出去,只是隐晦地表示,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当一个丈夫。
对此,毫无丈夫经验的董少扬的态度很是潇洒,喝了一口茶之后,字字千钧地传授给了林回今一句话:
“你只要让她服了不就行了。如果人格魅力没有用的话,那也很简单,啥都不说,直接上。她就算不听话也听话了。只要别打女人就行。”
不得不说董少扬的性格很像后世里总裁文的男主,什么事儿都讲究一个简单粗暴。
可他,包括乌攸,都没有想到,这句话,成功地扭转了一部分林回今的爱情观,也叫他终于燃起了些信心。
第六十七节 打包嫁人,小人得志
不就是搞定乌攸么,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又没有上辈子那样一身怪力,不必担心自己用强的时候,她一巴掌呼得自己吐血,自己怕个毛毛?
关于自己最大的优势,林回今在苦苦琢磨了一遍后,认为,除了自己长得很帅外,不要脸绝对是他的重大武器之一。
俗话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自己之前好像是太缩手缩脚了,她再怎么女王,前面还带着个“女”字呢,这是自己之于她来说天生的优势,自己作为一个正常的勇武的又不怎么娘的男人,就不能奔放一点儿么?
……所以应该没问题的吧?如果自己用强的话,应该不会被她活活打死的吧?
如果乌攸知道林回今心里头居然是这么想的,只会对他的这种思维竖起一个大大的中指:
这何止是愚蠢,简直就是愚蠢。
你要是真敢用强,我……我特么不会跑啊?别忘了我可以脱身的啊混蛋!
婚前的这俩人的思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严重的偏差,林回今的小心思已经有点儿蠢蠢欲动了,而乌攸却很放心地认为,他是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
这点儿误差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是直到新婚之夜,乌攸才知道,这误差是一个多么美丽的错误。
……
乌攸一直认为,古代的婚嫁制度,说白了就是个反人类反人性繁琐复杂得叫人想要去死的流程,尤其是老爹还想把她风风光光地大嫁出去,那些个礼节啊,程序啊,让乌攸这个已经嫁过n次人很有经验的家伙也不由地想要冒冷汗。
楚吾晓真是拼了命地弄嫁妆,上到金银首饰,下到痰盂马桶,加上剪刀、片糖、花瓶、银包皮带、被褥、衣服,林林总总的东西加起来。装了十二箱,这在当地的商人阶层中已经算是很高的水准了。
在出嫁的前天晚上,楚吾晓去了乌攸的房间,也许他的初衷只是想和她聊聊天而已。因为他一开始还微笑着叫乌攸别害怕,嫁人嘛,又不是什么大事,嫁出去之后还在一条街上住,隔三差五就能回家看看,总比嫁到千里之外,受人欺负还没个帮衬要好吧?
乌攸其实很想表示,林回今那小子是不敢欺负她的,除非他不想要工资了。
可是接下来,楚吾晓便开始怀念乌攸小的时候的种种事情。从换尿布的年纪一直数到了贺氏去世的时候,之所以他没有继续数下去,是因为他在说到贺氏去世的时候,就哭得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结果,本来是被安慰别害怕的乌攸还得反过来安慰自己被戳了玻璃小心肝儿、哭成了个泪人的老爹。
楚吾晓哭了一会儿后。才恍然发现他是来安慰女儿的,自己反倒哭了,怪不好意思的,还好乌攸体贴地为他找了个借口,问他是不是喝酒了。
看着自家老爹哭了一会儿后又满脸绯色地低头作尴尬状,乌攸实在是有点儿可怜楚吾晓这颗慈父心。
送走了尴尬的楚吾晓后,乌攸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楚吾晓现在还是面色红润有光泽的,看不出来任何要英年早逝的迹象,所以乌攸还是蛮乐观地在想,或许,因为自己这只小蝴蝶的存在,他不会那么早便没了吧?
怀着某种期待。乌攸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她就要被打包送往林回今家去了。
一大早,她就被邻居家一位和她要好、在百福街又是德高望重的大娘苏九娘叫醒了。
因为乌攸没有娘,没有嫂嫂,没人能为她做开脸这项出嫁前的必备工作。在经过一番商议后。大家敲定了苏九娘来为乌攸开脸。
当然,这项任务也可以交给婶娘来执行,但是一想到乔氏那张脸,乌攸就觉得自己连出嫁的心情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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