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幽会?魂灵相见?
莫不是,这乌表妹真是个妖精?字面意义上的妖精?
想着想着,周约的唇角翘了起来。
是妖精如何?不是妖精又如何?如果她不是妖精,自己就让她背上妖精这个称号,她就算真的成了麦大正的平妻,又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乌攸现在对于周约的筹谋还一无所知,自从和林回今闹了一场别扭后,她在每次行动前,都会很民主地对林回今通报一下自己的行动计划和目标。
就比如说……
乌攸对林回今说:
“我要去再勾引一下他,你没意见吧?”
林回今宁可不知道这种虐心的事儿啊啊啊!
但是自己前些日子作天作地的,不就是想求一个民主么。
所以,林回今也只能把含在嘴里的血默默地咽了回去。
……
楼璞凡难过地在大街上晃悠,内心的悲凉感简直无以言表。
父母不支持他这一段绝恋,自己可以忍;心爱之人要嫁给他人,自己也可以忍;但是见不到心爱的人,简直是分分钟让他去死的节奏啊!
他悲伤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希望有奇迹出现,眼前却突然飘飘荡荡地飞过一条手绢。
他顺着手绢飘落的方向,疑惑地抬起头来,却发现,乌攸坐在临街一家茶楼的二楼,正脉脉含情地盯着他看,眼中浸润着激动、兴奋、迷茫、眷恋的眼神。
……
……
……
天神眷顾!
第六十五节 白嫖啊白嫖
楼璞凡根本没来得及想为什么乌攸会以这么一个巧合的时间、地点出现在他眼前,或者说,在看到乌攸那张粉面桃花、盈盈含泪的小脸后,他下身的欲火就直接烧到了他的脑子。
他这回是从家里带着钱偷跑出来的,满心惦着要把乌攸给娶回去,被周约委婉地拒绝后,连礼物和媒婆都不管了,自己一个人浑浑噩噩的,慢慢往回晃。
他在听说乌攸生病后,就一直牵肠挂肚,吃吃不下睡睡不好,一闭眼睛全都是乌攸的影儿在他眼前晃,一睁眼就总觉得乌攸扒在窗户边上对他笑,一睡不着就拿着乌攸送给他的那柄白玉如意把玩,满脑子都在转着那天两人交换定情信物时的甜蜜场景。
乌攸对此,就只有一个意见,咱们肉麻归肉麻,不要随便动白玉如意行不行?那材质,那质量,万一被你玩儿坏了,发现那就是一水货,还要把你送给我的拿回去,那怎么办?
但楼璞凡现在显然没有多余的智商来思考这个问题了,他在看到临窗而坐,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的乌攸后,抓着她飘落在地的手帕,按捺着心头的激动与兴奋,蹬蹬蹬撩开腿就上了二楼,推开包厢的门,看到乌攸活生生地坐在那儿,才敢确定自己不是因为思念过度而出现了幻觉。
乌攸见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包厢门口,一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来的拘谨样儿,很想问,小哥,上辈子进我家门跟进公共厕所似的人,真的是你么?
乌攸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脉脉地凝视着楼璞凡,轻声道:
“楼表哥,我等了你很久。”
楼璞凡的肾上腺素蹭地一下从分泌处蹿到了喉咙口,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才稳住了情绪,声音中居然还带着几丝哭腔:
“我也是,我等了很久……”
乌攸静静地垂下眉眼,看不出来她的哀乐:
“我要嫁给麦表哥了。楼表哥。你该祝贺我才是。”
楼璞凡直觉得一股酸气直冲天灵盖,咽了半天,才咽下胸口郁结的那团火,沉声道:
“你在这里等我,就是为了要通知我这件事?要让我祝贺你?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去了你家,提了亲?”
乌攸很想说“老娘知道老娘还围观了呢”,但为免吓碎这货的小玻璃心肝儿,乌攸一手捂上了自己的胸口,装作自己的玻璃心肝反被震碎了的模样。惊呼一声:
“表哥?你……”
“你”字刚出口,一滴晶莹滚圆的泪珠就从乌攸的眼中流下,她低下头,用手帕掩住了眼睛,轻轻地无声地啜泣起来。
楼璞凡站在原地。觉得胸口憋痛,简直呼吸不上来,上半身又冷又冰,下半身却是又热又烫。
……不好意思,表妹这样的一只尤物,此时又柔弱地哭成了这个样子,他再没有点儿反应。就太虚伪了不是么?
乌攸抹了抹眼角,抬起头,用微红的眼圈对准楼璞凡,轻声说:
“坐,你坐。”
楼璞凡艰难地移动着自己的下半身,挪到了桌子边。僵直着身子坐下,找了个温和的开场白:
“你前些日子病了,现在好些了吗?”
身经百战的乌攸,用眼角一扫,就能扫到楼璞凡袍子下的玩意儿似乎不怎么牢靠的骚动。但是她坚信,楼璞凡这样一个文雅的流氓,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于是,她放心地勾搭起了楼璞凡:
“表哥,自从那日之后,我总觉得心口郁结,闷闷地难受,梦中也时常见到表哥,表哥不开心,我也觉得心疼,就病了几日,现在已经不打紧了。但我看表哥面色发青,眼底也有黑色,是不是也没有睡好?”
看乌攸一派柔情蜜意的小媳妇模样,楼璞凡觉得这些日子来受的苦都不算什么了,越过桌子,把手搭在了乌攸的纤纤素手上:
“我没事儿,就算有些微恙,看到你,也都好了。”
乌攸的眼皮微微耷拉下来,在楼璞凡眼里,她这个动作无比可爱,就像是害羞了一样,而实际上,乌攸是在琢磨:
这爪子需要砍下来么?
但相当有职业精神的乌攸没有干出这样不专业的事儿来,她垂着眼皮,又落起了泪。
看对面的心爱的小人儿又一次泪如雨下,楼璞凡慌了神,握着她的手用了些力气:
“怎么了?怎么又哭了?身体还不舒服?”
挂在房梁上看戏的林回今看到楼璞凡肢体动作的变化,眼皮子狠狠一跳,情不自禁地骂出了声:
“得寸进尺了还?乌攸,你被这么占便宜还忍?大耳刮子扇他会不会啊?”
乌攸正入戏呢,被林回今这一顿在耳边叨逼叨,仍然不动如山地维持着自己完美的哭相,倒是跟随了乌攸许久的佐罗听林回今这么说,忍不住斜了自己老板一眼:
老板,老板娘还没深入做点儿什么呢,你就受不了了?你自己不也是在你名义上大老婆二老婆的房间里当渣男当得欢畅么?虽然也没做出什么实际性的背叛老板娘的举动,但你们俩都这情况了,就谁也别说谁了,行么?
乌攸见哭得差不多了,便徐徐发力,把自己纤细的手从楼璞凡的手里拽了出来,既有无限留恋,但也有种求之而不得的绝望:
“表哥,你知道,我丧父丧母,没能尽到一个子女服侍父母的责任,子欲养而亲不在的痛苦,我是知道的。正因为如此,他们的话,我断没有不听从的道理。再者说,楼夫人不太喜欢我,我即使能够嫁入楼家,和表哥长相厮守,对上楼夫人,表哥到那时,就实在是太为难了,所以,我今天和表哥见面,就是想要说一声。咱们……咱们还是顺应天命吧……”
楼璞凡一听就激动了,直接跳了起来:
“天命?什么天命?你的父母已经去世了,虽说父母之命不可违,但那可是你一辈子的幸福!而且你父母又不是没有提过结束这门婚事。但你表哥强行不许!你想想看,你表哥已有一妻一妾,你不过是个平妻,嫁给他,有什么好?不如嫁给我,我尽管也有妾室,但为了你,我愿意遣散我的妾室!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说可好?”
乌攸看着鼻翼激动得都呼扇起来了的楼璞凡,含着泪水。凝望着他,看样子深情款款,内心却产生了一股别样的感情。
当然,不是犯贱的感动,而是鄙夷的怒火。
大爷的。上辈子你特么怎么不说这样的话?我还是我,皮相没有变,甚至以前的我,要更全心全意地爱你,要更单纯天真些,那时候的你怎么不对我说这样的话?
对了,我倒贴。我犯贱,你大可以说是我主动凑上来的,你嫖了也是白嫖。
那么,很好,你一定要坚持你的原则,千万不要双重标准。这一次,是你主动凑上来的,我嫖你,也白嫖。
乌攸冷静地表现出了天真少女听到这样的话后,所能流露出来的最感动的情绪:
“楼表哥。我……已经快要嫁作人妻,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来诱惑我了,好不好?我求你,我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
楼璞凡双手握拳,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决心?什么样的决心?牺牲自己的决心?不!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寻思了一圈儿后,楼璞凡突然扭过身来,一把抱住了乌攸,把她狠狠地在怀里头揉搓了一番后,说:
“乌表妹,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么?你说,要为我保留一份完璧之身的,对吧?等到你嫁入麦家后,就时常出来坐坐……就在这家茶楼,这间包房,可好?我要把这个包房买下来,从此之后,它就是属于你的了,也是属于我的,这是我们两个人相会的地点,可好?到那时,我们再慢慢商议,最好让麦大正能与你和离,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好一个慢慢商议,楼璞凡,我不问你别的,就是想问问,你打算在哪里商议?在这里的床上?
乌攸的脑回路中,吐槽支线和理智支线绝对是平行的,乍一听到楼璞凡这个一听就是想把她包作外室的提议,她没有遵循自己的本心,出手揍死这个贱男,而是惊喜地反抱住了楼璞凡:
“真的么?那样太好了!”
这一对柔情蜜意……看似柔情蜜意地纠缠在一起时,另一边,佐罗也抱住了气哼哼抬脚欲走的林回今:
“老板你能不能懂事点儿了?做戏懂吗?老板娘在做戏呢,你别闹了成么?要是让老板娘出戏了,她会打死我的!真的会打死我的!”
这包厢里,明里一对,暗里一对,纠纠缠缠,如果这时候有个长着通灵眼的家伙推门进来,估计会被这里头秽乱的场景给惊得跑出去。
在乌攸对楼璞凡的单方面催眠中,二人敲定了以后偷情的时间以及地点,而且还是当着林回今的面。
临走前,楼璞凡还捧住了乌攸的脸,深情款款地给了乌攸一记长吻。
而乌攸也很醒目,在楼璞凡上手后,迅速地把体内的灵魂调了个个儿,用后脑勺对住了楼璞凡,权当自己是被一只狗给占了便宜,等楼璞凡结束那个针对她后脑勺的长吻后,她又迅速调整了自己的体位,无声地抽出了楼璞凡手里自己的手绢,和楼璞凡dbye。
目送着楼璞凡离去的身影,乌攸露出了无耻的笑容:
这条鱼,算是彻底被她抛出去的香饵给钩死了。
第六十六节 割肉大甩卖
乌攸别的不行,这么些年来,累积下来的勾男人手段都可以写一本教程开班授课了,被乌攸坑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如果组成个受害者联谊会的话,那场景估计就跟大学的开学典礼规模差不多大。
楼璞凡不上钩,那才是天理不容。
乌攸默默地倒了一杯茶,往前方一送,而林回今一脸阴沉地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刚准备发表点儿意见,就被乌攸一句话给噎得呛咳起来:
“吃醋了?喝口水咽咽醋劲儿,快点儿。”
林回今咳得花枝乱颤,抬起迷蒙的眼睛哀怨地注视着乌攸,却换来了另一句无情的话:
“我提醒你一下,你喝的是水,不是醋。”
林回今看乌攸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头牲口一样,半晌之后才无奈地垂下了眼皮,但是几秒钟的心理调适过后,他再一次精神矍铄地抬起了头:
“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婚礼怎么办吧?”
乌攸翻了个白眼,能怎么办?古代又没有婚纱,又不需要拍婚纱照,而且这些个官司只要一股脑地堆砌到周约身上就行了,自己在房间里乖乖地等着待嫁,而林回今继续操持他的生意,周约一个人则悲戚地忙碌着给自己的老公娶一个平妻的诸项事宜……
……想想貌似还是挺带感的样子。
林回今对乌攸的不以为然有些着急:
“我不打算交给她办,我自己来。”
乌攸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抬手盖住了林回今的额头:
“发烧了你?你懂流程么?你把婚礼操办成一台草台班子大比武我都不会感到稀奇的好么?”
林回今把乌攸盖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拿了下来,说:
“不是啦,按照周约的说法,貌似是打算简单操办一下,反正你就住在我家,直接过了门去,再请几个亲友吃顿饭就是。我才不要这么简单呢。我娶我老婆,怎么着也得有大场面高水准吧?”
乌攸再次把手贴上了林回今的额头:
“怎么着,你还想办一个全国级别的婚礼?要不要给你半幅皇后仪仗把我迎回来?”
林回今却锲而不舍地把乌攸的手又抓了下来:
“孤正有此意。再说了,半幅皇后的仪仗怎么够。起码得一整幅吧?”
乌攸的手落在林回今手里,就丝毫没有被楼璞凡抓着时候的恶心与厌烦了,即使他说的话比楼璞凡还没有营养,但乌攸很乐于像这样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比和楼璞凡在一起山盟海誓的感觉来得反倒更好些。
玩笑归玩笑,要是林回今真能搞来半幅皇后的仪仗,估计就要被大内侍卫锦衣卫血滴子等一干人等默默消灭了。
乌攸反捏了捏林回今的爪子,说:
“别扯远了,说,婚礼你打算怎么办?”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林回今向乌攸勾勒出了他的整个计划,什么流水宴宴请全城的商贾,什么放三天的烟花,什么要请戏班子来唱一整天的戏,他还计划着要给乌攸买个院子。到时候就按照他上辈子娶楚阿攸的规格,花轿绕城一周,要不是乌攸在一旁劝阻着,脑洞大开的林回今都想亲自给乌攸设计一套婚纱,让她成为走在时代前列的女人了。
听完这个计划后,乌攸难得地照顾到了周约的情绪,并脑补了一下。倘若自己的老公某天为了娶一个平妻,闹出了这样大的阵仗,一定想要手刃了这对狗男女,然后自己再自裁。
林回今这样做,可为他自己和乌攸拉了好大一票仇恨值。
林回今叽里呱啦地絮叨完,乌攸才表现出了自己的忧虑:
“这计划你跟周约说了没?你不怕她提着汽油在那天把所有宾客。包括你和我都一把火给点了?”
林回今揉弄着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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