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计划你跟周约说了没?你不怕她提着汽油在那天把所有宾客。包括你和我都一把火给点了?”
林回今揉弄着乌攸软和的小手,漫不经心地说:
“不用担心。我喜欢,我乐意,我好不容易娶一次老婆,暂时又没有娶第二个的计划。可不得办得风风光光的?我爹妈要是看到我娶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肯定希望婚事要多抢眼有多抢眼。”
林回今的确是个孝顺的孩子,活了一百多年,还惦记着让自己的父母看到自己娶媳妇的画面,但是问题是,要是林回今的亲生父母当真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娶了自己这么一只千年女鬼,会不会和林回今断绝父子母子关系什么的。
林回今见乌攸陷入了沉思,不慌不忙地补充道:
“……而且,我叫x战警他们调查过了,周约把持着麦大正的财产,居然背着麦大正出去买房置地,房契和地契上都写着她的名字。我正想借着这场婚礼,让她把吃进去的再给我吐出来。”
听林回今这么一形容,乌攸突然对这场婚礼期待了起来。
林回今这两个理由都是说服力十足的,乌攸没道理拒绝,再说了,她毕竟是个女人,哪个女人不会对一场盛大的婚礼有所期待呢?
至于周约那边,乌攸觉得,不管她怎么表现,周约也肯定会恨上自己的,这回让她把吃下去的财产再吐出来,她估计会对自己憎恨翻倍……
乌攸是这么估计的,而现实也是这样的。
林回今顶着麦大正的皮囊,一脸高冷地在周约面前把他的婚礼计划重复一遍的时候,乌攸一直在盯着周约的表情,越看越是暗爽。
难得周约会露出这样肉痛的表情来啊。
看起来,林回今也挺乐于看到一向能忍会装的周约露出吃瘪的表情,添油加醋地补充了不少婚礼的细节,连“花瓣要漫天飞舞”这样的少女情怀的主意,都拿出了不少。
林回今喝了三壶茶,终于把所有婚礼的细节给周约明确了一遍,他轻轻地抿了一口茶碗底的水,清了清嗓子,问:
“你有什么问题吗?”
周约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刀子惨无人道地凌迟,那真是血泪滚滚,面上还得强笑说:
“爷对乌表妹……妹妹,真的是一片真心呢。只是这银钱消耗实在是太多了,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要不然,爷让公中……”
林回今把脸一耷拉,虎着脸说:
“公中是没办法出这笔私人的钱款的,万一亏空了,那可怎么是好?!你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吗?再说,家里怎么会没有钱?不是你一直在负责打理吗?你把账本拿出来,让我看看!”
周约闻言,心下一凉,勉强笑道:
“爷,这账本吕管家正在查验,若是爷要验看,需得等上半个来月,否则顺序一乱,那吕管家的一番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吕管家是周约娘家人送来的,说是管家,其实也只是充当着个账房先生的职务,明摆着是和周约一个鼻孔里出气的。
自然,林回今也没打算真的把账本甩在周约脸上,这来日方长,不急,现在一刀一刀地剜周约的肉才是正道理。
林回今摆摆手,舒了一口气,说:
“那就不必麻烦了。”
看着周约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林回今拿起空茶碗,把玩了起来,一边玩儿一边问周约:
“家里真的拿不起这笔钱吗?”
周约犹豫了,说拿不起吧,爷要是怒了,要查验账本,自己就擎等着死吧。
如果说拿得起,自己这些年费尽心血背着爷攒下来的房产地产可要怎么办?难不成全都抛出去?
两者权衡一下,周约忍痛果断选择了后者。
以后再徐徐图之吧,自己都没有退路和接盘侠了,得罪爷,又有什么好处呢?
不过话说回来,爷真是奇怪得紧,自从乌表妹来了后,把钱攥得死死的,公中和私钱分得那叫一个清楚,弄得自己再也没有渠道获得灰色收入了,日子本来就过得不顺心,爷居然为了娶乌表妹做平妻,闹得那么大,就连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家底都要拱手白白地送出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乌表妹来之后……
又是和乌表妹有关系?
周约狐疑地看向了乌攸,而在场的乌攸只是垂着头,看不出来是在窃笑还是在为她的楼表哥哀伤。
总而言之,就是一只骚狐狸!
周约撕扯了一下袖中的手帕,强挤出一个笑脸,说:
“当然拿得出,只是需要花费些时日……”
林回今无所谓地挥挥手:
“花费些时日不打紧。不过等到半月后,吕管家查验账本完毕后,我还要看看帐才是。”
周约刚刚落回原位的心咔嚓一声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吞了几口口水,才压住了胸口的憋闷:
“当然,爷到那时尽可来查看。”
尼玛啊,半个月,要我把那些东西全都抛出去,可不是割肉么?
忍痛送走了大尾巴狼似的林回今,周约扭过脸来,跟乌攸寒暄了起来:
“妹妹可真是好福气呢。”
乌攸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盈盈的笑脸,叫周约丝毫看不出来她嫁给不爱之人的不甘不愿:
“姐姐才真是好福气,表哥惯是个会疼人的,这样照顾我。姐姐嫁给表哥这么多年,可该享了不少的福气吧?”
第六十七节 绿帽子到底归谁?
乌攸不提还好,一提周约就是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
说一千,道一万,他疼人,周约没意见,但好歹也得给自己留点儿汤吧?这下可好,麦大正连汤带水带肉全都拨在了乌攸碗里,这几个意思?暗示自己可以收拾收拾铺盖卷儿滚蛋腾位了?
周约本来就已经够郁闷的了,乌攸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的怒火值蹭地一下就上去了。
怎么着,得了便宜,还在我面前炫耀是不是?
自从这乌表妹进了麦家的门,这麦大正就没正眼瞧过自己,除了督促她做正事儿,基本不登她的院门,搞得周约日日胆战心惊,竟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被人逼着上班、讨好上司的感觉。
麦大正日日往周织那儿跑,她忍了,那毕竟是她的妹妹,而且是她自觉主动地把她拉进家门的,况且周织的短处还攥在她手里,那孩子也不是麦大正的亲生骨肉,所以,周约也还可以忍耐忍耐。
可是……乌攸又算个什么东西?
乌攸笑笑地注视着周约青白交加的脸色,温馨地上去补了一记刀:
“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周约一阵上火,特么叫谁姐姐呢,你改口倒是怪快的,早有预谋了吧?
骂归骂,她的面上还是做得很周到的:
“没有,也许是昨晚睡晚了。我去照料你二姐和小少爷去了,小少爷真是个伶俐的孩子,看人都会笑了呢。”
很显然这货是想把话题给转移开来,乌攸也没打算像呛楼夫人一样呛周约,毕竟从现在开始,她就是自己的姐姐了呢。
在意识到自己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后,乌攸简单地自我检讨了一下自己的无耻,同时接过了她的话:
“我也去瞧过小少爷,那身体康健得很。相貌也很好,很像二姐呢。”
一提到相貌,乌攸就有点儿憋不住笑。
林回今的填鸭战术实施到现在,终于有了里程碑式的进步。生完孩子后的周织,整个人都跟吹气球似的胖了一大圈,再加上生产的时候她伤了元气,脸色由原来的白里透红变得黑黄交加,现在正吃着补药调理着,不过那个身材……就很难形容了。
乌攸前天去探望过周织,那个时候周织正在发脾气,嫌做的食物不够可口,量也不够多,乌攸看着她焦躁地卧在床上。腰间和胳膊上的赘肉随着胸口的起伏波澜壮阔,一身宽松的衣服穿得跟绑在身上一样,就知道,自己以后也得小心着点儿招呼林回今,你看看他。简直是杀人于无形之中啊,温柔地哄着人,这就把事儿办了。
提到周织,周约也是满肚子不高兴。
昨天周约去看她了,但是两个人闹了一场不愉快,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儿。
起因就是。周约屏退了下人后,向周织提起了白起竑的事儿。
天地良心,周约也只是想劝劝周织,让她心稍微大一点儿,不要叫旁人看出破绽来,可是周织最近那叫一个敏感。一听周约提了白起竑的名字,当即摔了手里头的药碗,气咻咻地捶着床大骂:
“那个小贱人居然敢勾引白公子,亏我对她那么好,她的良心简直是被狗吃了!”
周约默默地在心里吐槽。说白了,你当初和白公子不也是酒后乱那个啥,你们主仆俩本质也没差到哪儿去。
但她也清楚,方解自从那件事后,就被麦大正送给了白起竑当个通房丫头,周织心里不痛快也是自然的,毕竟她辛辛苦苦地为白起竑生孩子,白起竑居然还勾搭她的丫鬟,真特么不挑食啊。
可是,事情很快得到了反转。
周约到今天回想起来昨天发生的种种事情,都有种胸闷气短的感觉。
昨天,周织的房间里。
周约:“你也小声点儿,别叫别人多了心,一耳朵听了去,到处乱传。”
周织:“我怕什么?这院里头没一个好人,好的不学,勾勾搭搭倒是学得快!她们去哪里说?这院里不都是姐姐的人吗?她们敢告诉爷?爷不打死她们才怪!”
周约一边在心里吐槽就算要打死她们也得先打死你,你拎拎清楚好伐,一边耐着性子劝抚她:
“你还是静心养着,少想些那些有的没的。爷最近对那乌表妹很是上心,我听说,你也在爷的面前闹了几次?你也太不懂事了……”
周织恨恨地打断了周约的话:
“不懂事?到底是谁不懂事?是我,还是那个哭哭啼啼柔柔弱弱拿腔拿调的小贱?人不懂事?之前装得倒好,现在倒是不挑了!”
周约也纳闷儿呢,楼表哥和麦大正,从外表,从家世,乌表妹只要眼不瞎脑不残,基本上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来,怎么非要跟着已经有了一妻一妾的麦大正呢?
场外的乌攸表示,特么的不是我非要进来的好不好?是林回今的计划出了漏洞逼着我献身的好不好?
周约虽怒,可也压低了嗓门,唯恐有第三只耳,自从麦大正纳了绿帘后,周约就没什么安全感,总觉得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样了,自己辛苦打理出来的家业轻而易举地就混进了一帮耀武扬威的老鼠屎,弄得周约成天恶心,却还得笑脸相迎。
周约继续安抚周织:
“妹妹,你且宽心,你生产耗费了太多精力,不趁这个时候好好补补,以后落下病根怎么办?”
很好,这一句话成功地戳到了周织的g点,她的声调一下子就高昂了上去:
“姐姐,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事儿吗?我卧床休息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一个丫鬟爬上了爷的床,一个乌表妹在后院兴风作浪,我的身边又出了那样的事儿,姐姐难道就只会责怪我,只会叫我在床上躺着什么都不要干?”
周约的眉毛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什么意思?
说我什么都管不好?
可你又是个什么好坯子?爷在你这儿极尽温柔之能事的时候,你有想过替我说两句话吗?有替你我的未来筹谋吗?你就是一味地享受,眼皮子浅成这个德行,还好意思指责我?
周约忍着火。生硬地重复:
“妹妹还是好好休息吧。不为别的,也为着白公子。”
提到白公子,周约的声音压低了几个八度,但周织秉承着一孕傻三年的真理。还以为这后院还是周约的天下,音量一点儿都不带减的:
“白起竑?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知道我还怀着孕呢,还跑到我院子里和我的丫鬟……恶心!真恶心!”
周约看着周织脸上的赘肉因为愤怒而涨红,甚至还抖了抖,对自己的妹妹突然产生了一股陌生感,同时,心头也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周织的情绪很奇怪啊,就算是白起竑在这种时候偷吃,她连孩子都有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赌气呢?
周织那厢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方解恩将仇报,白起竑?哼,也不是什么好的,姐姐,你知道他前些日子传话来说什么吗?”
周约心里一跳。并不问他说了什么,而是急促地问:
“他叫人来传话了?”
周织正说得恼怒,对周约讲话的语气也带了几分冲劲:
“是啊,怎么了?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他叫香草来的!”
周约按下被周织呛起来的火,提点周织道:
“妹妹,你在休养,我总不好拿这些个事儿来恶心你。但是你必须知道,现在的麦家和以前的麦家不一样了,爷被那个叫绿帘的丫鬟给迷得五迷三道,管家的权力也不全攥在我手里头了,绿帘,乌攸。都插了一杠子,以后别再叫香草来传话了,要是叫这两个人知道了这事儿,还不定会怎样借题发挥呢!”
周织愣了愣,可她说出来的话险些把周约气死:
“那又如何?她们还能翻出大天来?”
自己的妹妹。还是自己的胞妹,居然能蠢到这样的地步?
你说她们能翻出什么大天来?爷疼着你,宠着你,居然把你惯得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周约正酝酿着该怎么教训周织,才能给她当头一棒,叫她清醒些,外头,孩子就哭了起来。
林回今这些日子都在忙着娶乌攸做平妻的事儿,对于这个本来就不是自己的种的孩子自然不上心,随口给他起了个名字,叫麦律,以此对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的事实进行无声的抗议,底下的下人统一称呼小少爷“律哥儿”。
周约刚准备去问问奶娘为什么律哥儿哭了,就见周织烦躁地捶了捶床:
“又哭!又哭!有完没完了!”
外间的孩子八成是被周织的大嗓门给吓着了,哭得更欢了,周约瞪了周织一眼,声音中终于带上了些许不耐烦:
“你到底想闹成什么样子?律哥儿毕竟是你的孩子,你这个当娘的都不管他,他怎么办?”
周织咬着嘴唇,怒道:
“我这个当娘的不管他?他的亲爹都不管他了,我这个当娘的还管他作甚?”
周约一惊,下意识去掩周织的嘴,发现外间没有什么异动后,才压低嗓门,惊怒交加地问:
“你什么意思?白起竑不认账了?”
周织一听周约这么问,精神顿时萎靡了:
“他……他这个死没良心的,我让香草传话,让他来看看他的孩子,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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