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他没出息吧,他毕竟是为了自己的身体考虑。
说他为自己考虑吧,乌攸又说不出这么肉麻的话来。
于是,她只能对林回今说: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不过你早点儿回来啊,没你的话,我只能自己给自己接生了,要是我一个不小心。弄了个一尸两命,你多亏啊。”
林回今一听就恼了,上去不由分说就抱着乌攸来了个长吻。直到乌攸挣扎着哼哼唧唧地威胁他要是再堵着自己的嘴不叫她好好呼吸,她就吐到林回今的嘴里,他才愤愤地直起腰来,对乌攸说:
“我看你再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乌攸和林回今分开的时候,双方都是气喘吁吁的,眼看着林回今的表情真不好了。乌攸只好反过来认错了:
“好啦好啦是我不对,我不说了行吗。难受着呢。”
自从她怀孕后,林回今越来越有霸道总裁的腔调了,有的时候居然敢和自己大小声。
乌攸相信,他绝对是因为即将成为温羲和的接班人,而在自觉地形成一种霸气总裁的气场,不过,乌攸可懒得鸟他。
在乌攸的心目里,不管林回今成长成了什么样的贱?人,他永远都是那个提着自己的铺盖卷弱弱地站在事务所门口的小样儿。
乌攸一说自己难受,林回今果然收回了自己的虚张声势,替她轻揉着胸口,满口抱怨道:
“我不就是担心会有这样的事儿发生么,算了算了,这回我是必须去了,我收拾收拾行李,后天就走,最多半个月就回来。”
既然林回今都这么说了,乌攸也就放心了。
从她现在的一切状况来判断,她的孩子都好得很,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提前钻出来的可能性都不太大。
她就势倚在林回今的怀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最近周约有什么动态吗?”
林回今噎了一下,远目道:
“嗯,没什么,挺老实的。”
乌攸由于靠在林回今的怀里,没注意到林回今的表情,否则早就发现不对,揪着林回今的耳朵叫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
看着微眯上眼睛,依偎在自己怀里的乌攸,林回今脑补了一下,倘若自己告诉她,自己为了给她寻找能吃的东西,把盯着周约的人基本上都撒出去了,她肯定会一骨碌爬起来把自己的耳朵拧下来做卤味。
为了避免乌攸从事这么激烈的运动,也为了自己耳朵的安全,林回今还是决定闭上嘴老实地给乌攸按按摩比较好一点。
反正最近周约也挺老实的么,派那么多人盯着她,完全是浪费资源好不好?
乌攸闭着眼睛,接着问:
“孩子出生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对付周约?”
林回今乐得乌攸主动转移话题,马上答道:
“当然是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啊,等到孩子出生了,我就赶快料理了周约。她那么多事情,全在我手心里攥着呢。等完成了工作,咱们就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带孩子带他个*十年的,再出来工作。”
乌攸嘴角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声音中带了几分娇嗔:
“你这些日子对她那么好。不会舍不得啊?”
林回今就喜欢乌攸这种傲娇的样子,自从她怀孕后,看起来可人娇俏温柔了不少。偶尔的娇嗔更是叫林回今把持不住。
要不是怕伤着她……
他俯身下去,吻了吻乌攸的唇角,说:
“舍不得什么?我告诉你吧,我就是个容易翻脸不认人的,我喜欢的,我要疼着爱着好好护着,我不喜欢的。爱去哪儿凉快去哪儿凉快。”
乌攸睁开了一只眼睛,躺在林回今怀里。盯着他笑开了:
“那你将来要是不喜欢我了呢?”
林回今揽紧了乌攸,说:
“我哪儿敢呢,你可是我老大,是我上级。你要是把我开除了,就是你把我扫地出门。到时候我能往哪儿去?当孤魂野鬼啊?我哪有那么蠢?”
在乌攸和林回今愉快地调。情时,周约正对着镜子,查看自己脸上的伤痕,身后站着松枝,她新近培养的心腹。
矽线折掉之后,周约就一直没敢再培养心腹,可是,宋箭的事情发生之后。她不得不拉拢起身边的松枝来。
有了一个心腹,才更好办事,用不了解的人。实在是风险太大。
松枝望着周约,发现她正不断用手抚摸着脸上的伤痕,忍不住出声劝慰她:
“夫人,您不要太过在意,爷对您毕竟还是在意的,这些日子不都是天天来吗?那些个药膏也都供着。要是日日抹着,准会好的。”
周约冷笑了一下。
会好?
周织这贱?人真是个狠角儿。居然在她的脸上留下了这么一道老长的伤口,当时的她并没怎么在意,结果一不小心,伤口化了脓,花了她好长一段时间治疗,直到现在,这道伤疤还是触目惊心地盘踞在她的脸上。
她心里清楚,这伤,怕是好不了了!
不管多大年纪的女人,都是爱惜自己的容颜的,更何况周约还没有到三十岁,脸上添了这么一道伤疤,遮也遮不得,消更消不掉,心里的痛苦可想而知。
她恨得咬紧了牙齿,面上却露出了浅笑:
“也许吧。你刚才探听到,爷要出去办事?”
松枝闻言,立刻压低了声调:
“嗯,是的。好像是棺材铺里一直供应木材的木材商出了点儿事情,爷要出去置办木材,还要寻找新的木材商。听说要离开半月。”
周约叹了口气,盯着镜中的自己,口气微妙道:
“那,那两件事,你可办妥了?”
松枝的声音有些发颤,声调更是压到了几不可闻的程度:
“嗯,夫人放心吧。”
周约舒了一口气,提高了声音,朗声道:
“你父母身体安康便好。乍一听你说你父母都染上了病,还吓了我一跳呢。”
松枝的眼珠朝四周转了转,安抚了一下自己狂跳着的心脏。
夫人这是怕隔墙有耳呢。
半月前,夫人好像就听说了棺材铺中的木材供应出了些问题,那个时候,她悄悄唤自己过去,递给了自己一张字条,上面交代着,让她以父母病重的由头出府去,替她办两件事。
在字条中,夫人反复交代自己要小心,千万要注意有没有人跟踪她,弄得松枝在办事的时候,始终提着一颗心。
现在,夫人终于要把那两件事……统统付诸实践了吗?
……
林回今算是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跟乌攸交代过后的两天后,就收拾行李走人了。
林回今走后几天,乌攸才捱过了那段痛苦的孕吐时光,成天缩在房里,也不去招惹周约,安安生生地养胎。
林回今走的时候,恰好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将满九个月的时候,眼瞅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距离林回今为她估算的预产期,也只剩下半个月了。
刚开始,乌攸的心态还是蛮轻松的,但是,到了该回来的时候,林回今却半点儿音讯都没了。
孕妇本来就想得多,乌攸也不例外,尽管她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疏导,玩笑说,林回今说不定是在外头看到了什么漂亮妹纸,去泡妞去了,但总是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林回今不是说过,半个月之内肯定能回来吗?
怀着这样的忧虑,乌攸再次迎接来了一个重大到叫她有些接受无能的挑战。
第一百三十三节 你不用这么明显吧?
在林回今离开家、杳无音讯整二十天的一大早,乌攸刚刚起床,就觉得哪里不大对,肚子有些发胀下坠,闷闷地发紧,不痛快得很。
乌攸第一次怀孕,又没有经验,哪里知道肚子发紧下坠是胎儿入盆,而自己已经表露出了临盆前的症状?
所以,周约来找她,说今天是麦大正父母的忌日,要和她一起去庙里上香,她也就答应了。
她一个二夫人,这种事儿要是还推三阻四的,那的确是不大合情理,再说了,林回今又不在家,自己还是乖巧点儿,别给自己招惹麻烦才是。
收拾停当,临出门前,乌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花了点儿力气,把自己的灵体给脱了出来。
望着硕大的肚子,乌攸用手指轻轻在上头点按着,希望能舒服一点儿,但是肚子有些硬邦邦的,摸一下,也没舒服多少,只觉得手底下的皮肤阵阵紧绷,感觉怪怪的。
乌攸一手托着发硬坠痛的肚底,一手轻轻地揉按着鼓胀的肚子,暗道,你这个小王八蛋,跟你爹一样不省心,你要是再敢动,等你发动了钻出来,看我不揍……揍死你爹,看他给了你什么不靠谱的基因。
你爹也真是太不靠谱了,说好的半个月回来呢?要是你发动了,我还真的自己给自己接生?
这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发动了。
这小东西。提前五天就开始在她肚子里折腾,有的时候白天折腾,有的时候晚上折腾。弄得她睡也睡不好,为了方便睡觉坐卧,她基本不把怀孕的灵体牵出来溜达,每天晚上,隔着这层肉身,摸着难受作动的肚子,乌攸巴不得这小家伙马上出来。掂着他的小脚丫把他狠揍一顿。
所以,此刻的难受。乌攸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反正林回今告诉过她,临盆前需要多走走,锻炼身体,到时候小包子更好下下来。所以,出去溜达溜达,也不是不行。
但是,乌攸忽视了一点,林回今毕竟不是专业的妇产科大夫。
这就导致了,第一,他把乌攸照顾得像是个纸人儿一样,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弄得以前一直冲锋陷阵身先士卒的乌攸好生郁闷。
第二,他的关注点更多地放在这个孩子出生后该怎么教育,以及孩子名字该起什么这些没影儿的事上。
第三,也是最现实,最严重的一点,他把乌攸的预产期,少算了近半个月。
和周约共坐在一架马车里,她起初还在嘚瑟。这普天下所有的孕妇哪里有像自己这样的,明明内里都怀了个九个多月的小包子了。小腹还是一马平川,但是,渐渐地,她就觉得难受得厉害了。
马车的颠簸,叫乌攸更觉得肚子坠得难受,她不由地一次次用手摩挲那看似平坦的腹部,但那酸胀感不仅没有减弱,还从肚腹处蔓延到了腰处。
周约见乌攸面色似是不好,又见她一次次摸着肚子,就笑问:
“怎么?妹妹身子不适?”
乌攸不着痕迹地把手从腹部拿了下来,淡淡笑道:
“有一些,许是因为来了月信,腹里有些不适。”
周约用帕子掩嘴笑了:
“这样啊,不过若是哪天妹妹没来月信,那才真是好事临门呢。”
说着,周约有意瞄向了乌攸的小腹,语带关切地说:
“哎,妹妹,你进门已久,跟爷又那么恩爱,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好消息?”
周约的表情虽然是探询关切的,可那眼神,怎么都叫人不舒服。
这意思……是说我干占鸡窝不下蛋的意思?
或者说,是暗指麦大正身体不行?
妈蛋你知不知道我其实已经存货九个多月了?信不信我把灵体脱出来吓死你丫挺的?
乌攸刚想说话,肚子又是一阵异常的发紧下坠,这次下坠,居然有些疼了。
这疼痛基本上是转瞬即逝,所以乌攸也只是摸着肚子发了下呆。
小肚子紧致柔滑,看上去没什么异常。
场外的林回今焦急道:你傻啊,你摸你*有什么用啊?你看上去还是个可以连做二十个后手翻的矫健少女呢,你行么你?
肚子闷胀得越来越厉害,但是乌攸倔得很,她努力地忽略这点儿小难受,笑着对周约说:
“姐姐说得也是,我会努力的。”
姐姐两个字,乌攸咬得那叫一个清脆响亮。
姐姐,我叫你一声姐姐。
姐姐,你比我入府早哦。
姐姐,我生不出蛋来,你也是哦。
姐姐,你比我生不出蛋的时间还要长得多哦。
但叫乌攸有些奇怪的是,周约听了这话,她只是笑了笑,就把脸扭到了一边。
所以,乌攸自动认为,周约被呛得多了,也就习惯了,脸皮也被活生生给磨厚了,所以,对于这等简单的嘲讽,她已经形成了自我保护机制,嘿嘿一笑也就了事了。
周约不和她搭话,乌攸也不想开口,她把脸扭到一边,把手抚上了肚子。
小家伙,你再折腾一个试试看啊。
……我擦你还真折腾啊,我是你亲妈么?
乌攸只觉得这孩子在她肚子里大幅度地挥动着手脚转了一圈,肚子下坠发胀的难受感觉更加强烈了,她抿了一下嘴唇,略略弯下了腰,擦去了额头上的一星冷汗。
从刚才起就默默地正襟危坐的佐罗,看到乌攸一副不大舒服的样子,就凑过去,问:
“老板娘,怎么了?”
乌攸肚子里正闹得难受。听佐罗这么问,她也不大好意思说孩子闹我呢,就随口说:
“没事儿。”
她哪里能知道。她所谓的没事儿,可让她在接下来的大半天里吃足了苦头。
车行到一半,她的肚子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不过乌攸自认为,这是颠簸造成的胎气震动,而且不是很疼,只是隐隐地痛。所以——
小家伙你给我安生点儿!
马车的颠簸,颠出了乌攸一身的冷汗。等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她的后背已经被沁湿了。
不过乌攸算是很能忍的了,一般的孕妇,到了她现在这地步。估计早就难受得走不动路,准备卧床生崽了,然而,乌攸不仅保持着正常状态下了车,还跟着周约,准备从后山徒步上寺庙去给麦大正的母亲祈福。
主要也是乌攸死要面子,不肯在周约面前表现自己身子不适,所以,不知者无畏的乌攸。怀着大无畏的精神和“我想应该没啥事”的女汉子思维,雄赳赳气昂昂地踏上了上山之路。
但是越走,乌攸越觉得不对劲。
腰腿酸软得厉害。肚子跟被地心引力吸引着一样往下坠,有周约在,乌攸也无法查看自己灵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硬撑着迈着步子,往山顶上走,一路走还一路和周约拉着所谓姐妹的家常。
周约知道乌攸来了“月信”。也很体贴,走一段就叫乌攸坐在一边的山石上休息休息。
不休息还好。坐在山石便,被凉津津的石头一刺激,乌攸的肚子又往下硬生生地坠了坠,再站起来的时候,她的腿都酥软难支,要不是看在周约还在,她早就捂着肚子骂这小祖宗不省心了。
不过,说疼么,也不怎么疼,就是难受得凶。
走到一半,乌攸背上的冷汗就已经快要把整件衣服打透了,而佐罗这个木脑袋,对于女性可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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