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英县主该不会和我们相爷大人情投意合,是我们大人的心上人吧?
想到这里,明书眉瞄了一眼傅审言,他因为咳嗽而满是红晕的脸庞,在明书眉看来,正是他听见佳人来访喜不自禁,因而满脸红晕,心地不纯、意乱情迷的证据。
傅审言随手扔了手中的书,从床头的案几上拿了自己待客的外衣,从床上坐起来。
就这样着急见她,大人还换上光鲜的新衣裳。
明书眉益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大人喜欢她吗?大人跟她两情相悦吗?大人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坏蛋!
拾英县主有那么了不起吗?
大人急匆匆的,分明是想到正厅去幽会。奸夫淫妇!我一定要去搞破坏!
明书眉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匆匆跟上。
傅审言并不喜欢奢华富丽的装饰,因此连招待客人的正厅也只是简约朴实无华,陈列着几张简单的木质的家具,另有几盘盆花装饰。
当明书眉看见正厅中的拾英县主的时候,简直觉得蓬荜生辉、眼前一亮。
拾英县主正襟危坐,静静地笑不露齿,坐在那里的姿态无不文雅至极,举手投足说不尽的大家闺秀风范,她的服饰典雅秀丽,却不显得浮夸,总之从头到尾每一处都无不令人觉得爽心悦目。
娘亲常常说自己坐没有坐像,站没有站相,自己常常被批评没有女孩子秀雅的风范,心中抱着挑剔的决心二来的明书眉,把自己跟县主一对比,不由地自惭形秽,意兴阑珊。
拾英县主那样优雅迷人,自己邋里邋遢像个丑小鸭;县主的仪容那样高贵不凡,自己很是有提高的空间;县主出身高贵,跟年少有成的相爷大人岂非很是般配,自己可只是一个五品女官的女儿,连四品官家不成材的儿子都要把自己给退婚掉!
呜呜呜,人比人,气死人,明书眉觉得自己慢慢地就卑微下起,低矮到尘土里去了。
拾英县主看见傅审言进来,脸上意外地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牙齿洁白细碎。明书眉心中一恍然,真觉得县主皓齿明眸,国色天香,满室都是明珠生辉的艳光。
明书眉被打击了,魂魄哀伤地飞到九天外,假如把自己跟县主对比,不就是明珠比牡蛎吗,相爷大人假如喜欢女人的话,如果不喜欢她的话,岂非一定是睁眼瞎。
明书眉恨恨地瞪了一眼傅审言,相爷大人你这一只老牛,也想吃十七八岁的县主这一棵嫩草,不要脸!
傅审言直视拾英县主,清隽的脸上含笑,犹如春风拂过般、清酒一样纯洌:“县主,又屈尊前来垂询,臣惭愧不敢!”
明书眉敏感地抓住了“又”,那岂非说县主常常过来,两个孤男寡女,一来二去的,干柴烈火的,岂非正好可以萌芽奸情。
拾英县主落落大方,音色甜美如春莺啭、黄鹂鸣:“听说相爷大人旧疾又犯了,今年已经入春,天气到底太坏了。父亲担心了好久,又因为琐事繁忙!这才遣我过来看看,相爷大人且安心安养为是!”
傅审言十年前入京赴考,主考官正是县主的父亲,博陵驸马也是进士出身,才华横溢,春闱一举夺魁成为状元郎,当今的老皇帝以膝下最受宠爱的长公主下嫁,风头一时无两,因他祖籍是博陵,人称博陵驸马,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也算成就了一段佳话。
傅审言入京赴考的那一年,博陵驸马正好是主考官,觉得傅审言的才华惊艳绝决,对他刮目相看很是器重。傅审言从此归为博陵驸马一脉。驸马器重这一个门生,两人成为忘年之交,在傅审言成为首相的路上,驸马也算是援助良多。
傅审言亲手递了一杯茶给县主:“驸马百忙之中还关怀着臣,臣铭记在心!琐事繁忙,县主也请劝导驸马关心自己的身体!”
拾英县主站起来,殷勤接过手中的茶,微微示意:“是,我一定转告!”
两个人正站在窗户前,透亮的窗户外栽种着一株红梅,正凌寒独自开,花枝绰约动人,暗香盈动。傅审言一袭蓝衫含笑,拾英县主绯色长裙低首,两个人站在一起,赏心悦目至极,静溢美好如画,端得是天作之合、珠联璧合。
明书眉退了一步,悄悄地躲在了正厅的门后,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很茫然无措的感觉,怅然若失,大人这样的温柔,仿佛是自己不可以接近和得到的美好。
自己在傅府的这一段时光,大人虽然常常有训斥,但是相爷大人的关心似乎也有很多,大人对自己似乎也很不错,不过那仅仅只是把自己当成,相爷亲近的小厮吧!
相爷大人,不过是一个善待下人、体贴下人的好主人罢了!
可是自己的心中,真的只是这样想的吗?
自己因为偶然的机缘,从扬州入京,到来这里,本就是一个充满了错误、充满了巧合的过程。
京都不曾属于自己,傅府也不曾属于自己,只有扬州雾气氤氲的山水,才是自己熟悉的天地。
里间有动静,传来走路的脚步声,明书眉避到柱子后面,看着傅审言笑眯眯地送着拾英县主走下台阶,在院子里步行。
县主缓慢规行,身段纤秾合度,墨黑的秀发垂在脑后,绯衣的背影就像梅花一样灼灼其华。
傅审言送完客人转身,正好看见自己的淘气小厮眉豆。她正趴在正厅外面的柱子上,两手合抱着柱子,围坐在柱墩上,下巴在石柱子上磨呀磨,鼻尖也再石柱子上磨呀蹭,百无聊赖、可怜兮兮,好像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猫咪。
傅审言不禁失笑:“”眉豆,当心把鼻子蹭掉皮!
明书眉很是没有好气:“要你管!”在心中咒骂了一句,大人你这个色胚!
大人的意乱情迷
二十一章————恍如一场春梦。
傅审言走上台阶,站在她的身后,脸上的笑意难以掩饰。
明书眉的两只手依然紧紧地抱着柱子,头却扭到后边看着相爷大人,像一只期待主人关心的小狗,长睫毛覆盖住半眯起的眼睛,样子很是无精打采,两只梨涡深深浅浅,樱色的唇瓣紧紧嘟着,显得无辜至极,惹人垂怜,因为拗着脖子,露出脖子间大片的雪白肌肤,肤色细腻莹洁,粉粉得令人恨不得啃上一口。
傅审言的笑意顿时收敛,肩膀酸麻,整个脊背一阵僵硬,头脑有片刻的空白,过后就涌起麻麻的难耐的轻痒的。
明书眉觉得身后一凉,大人冷冰冰的身体贴上来,她还惶惶恐恐,连发生了什么都没有意识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与石柱子分开,被大人搂在怀抱中。
傅审言抱住明书眉坐在自己的膝盖上,觉得自己怀抱中的这一枚小小的豆子,远比自己曾经想象过的更加娇小,也更加柔软。只这样静静抱着,两个人都僵硬不动,傅审言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天哪,这个“少年”身上的甜香,简直要了自己的命,青涩“少年”身上的气味像青橘子一样的酸酸甜甜,又有一点小婴儿松松软软的感觉,又像蔷薇花蜜一样清香甘甜,只这样闻着,似乎都能够想象吻到“他”的时候该如何的唇齿生香。
花架下还留着枯枝残藤零落的枝叶,傅审言稍微动了一动,直抱着怀抱中的温香暖玉坐在石柱旁边的石椅上,一番动静以后,两个人更加紧贴。
愣了一会儿的明书眉开始挣扎,她每一次的挣扎,温热柔软的背部都轻轻刷过与之紧贴的傅审言的胸部,时轻时重,傅审言不禁难耐地挺起胸膛贴紧。
回头神来的明书眉想起,大人一定是疯了,大人怎么可以这样,一边用力挣脱,一边嘤嘤:“大人,放开我!”
因为突然到来的情势而迷糊的明书眉,说话声含含糊糊,拒绝声也带着吴侬软语的轻软,语气很是娇憨甜美。
傅审言听着她的嘤嘤声,即使没有正面相对,似乎也可以想象眉豆因为嘟着嘴的样子,她的唇该会多么的清甜,该会多么的柔软,这一些幻象把他逼迫到崩溃的境地,浑身都燥热难忍,只想紧紧地把这个始作俑者的“少年”紧紧搂在怀抱中。
明书眉在他的腿部轻轻扭动,“少年”不经人事的磨蹭让他血液沸腾,傅审言再也不能够控制地身下一紧,紧紧地顶着明书眉的屁股,欲望一旦苏醒,任傅审言的个性再从容再冷静都无济于事,无法抑制。
明书眉觉得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突然变得停顿了,头脑之中一片空白,再也想不起一切。她虽然年纪小,不经人事,但是多多少少已经很是知道了一些常识,相爷大人的,顶着自己的,那样火热滚烫,相爷大人灼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头发上,她不知道如何反抗,或者该不该反抗,整个人已经软软地瘫靠在傅审言的胸膛。
“大人!大人!放开我!”她的呼唤,带着禁忌的意味,弱弱的,娇憨的,无辜的。
这样禁忌的意味,让傅审言需要很努力,才能够抑制住自己想要呻吟的念头,他已经处在欲望决堤的边缘,喘着粗气的唇贴在明书眉的颈部雪白的肌肤上,在她的肩膀处一下一下温柔地啃啮,本来搁在她胳膊处的两手顺着她窈窕的身体,缓缓滑下,滑过她盈盈一握的纤腰,落在她小小柔软的屁股上,隔着衣帛,也能够感觉肌肤柔滑的触感。
院子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似乎再过几步就将转进傅审言所居的正院。
傅审言突然清醒过来,天哪,自己竟然意乱情迷至此,他看着怀抱中衣冠不整的眉豆,心神一阵恍惚,自己果然——还是做下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即使在梦境里遇见眉豆,自己都不曾这样放纵过自己。
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念过圣贤书的自己,怎么能够如此不知道礼义廉耻。
眉豆只是一个小“少年”,自己将该以何面目见“他”?
大人你忍不住了吧
二十二章————我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
脚步声由远而近,更加清晰入耳,其中还夹杂着荣发的说话声。
明书眉趁着傅审言短暂发愣的瞬间,像一只小鹿一样从他的膝盖上跳下来。
她的脸殷红得好像成熟的樱桃,不敢抬起头看傅审言,低低垂着头,目光逃避躲闪,直愣愣地盯着斜下方的地面,微微弯曲了脊背,两手握成拳头,像一只因为煮熟而变得通红和蜷缩的小龙虾,。电子书握成拳头的两只胳膊一前一后摆动,气势汹汹地逃走。
“轰”的一声撞到门板上,原来走错了方向,又“咻”地一声转身奔着台阶而下。
傅审言看着躲在自己的天地里逃避的鸵鸟,她在院子里直剌剌地冲刺,头一直都自欺欺人地不抬起来。
刚刚走进院子的荣发感觉到奇怪的气氛:“大人,怎么啦?该不会荣发又闯祸了吧!”
傅审言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眉豆——“他”大概被自己方才的举动吓坏了吧,从此一定会把自己当成洪水猛兽,再也不敢随意接近自己,心中一定总是惶惶恐恐,不过,刚才的确是自己的错……自己怎么能够这样意乱情迷,自己又不是李寻喜,竟然也会像他喜欢上一个男人。
整整一个上午,傅审言都没有发现明书眉的身影,他在看书的间隙,一次又一次地抬起头,然而那一抹愉快而灵动的笑脸始终没有出现。傅审言不禁想念起明书眉嬉笑怒骂活泼的语调,叽叽喳喳的像一只小麻雀一样,一刻都不曾安静下来。
眉豆没有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日子,好像都久远得再也想不起来了。
傅审言从床上起来,朝着明书眉的房间走去。
明书眉果然如同他所预料的一样,在自己的房间中躲懒,房中的大床上铺着一张大被子,床尾有一处高高隆起,正是蜷缩成一团躲在被窝里的眉豆,她像一只小毛球,用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傅审言坐在床边,语调温柔:“被我吓坏了吧,眉豆!都是我的错,以后一定再不会了,你不要怕!”
从被窝里传出来“呜呜呜”的回应,像一只受到到□的小猫在哀鸣,小毛球微微一动,被子颤颤悠悠抖动。
傅审言叹了一口气,难道这一个冤家在哭吗,想像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的模样心中不禁酸酸的柔柔的,又甜又涩,只觉得自己方才不能自控的行为实在可恨,他伸出一手轻轻怕打着被子上的突起:“眉豆,出来好不好?被子那么厚重,会把你闷坏的!”
小毛球躲在被子底下,突然从床尾滚到床头去了。
傅审言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他也顺势移到床头去,轻轻触着一只被角。
毛球又滚到床尾去。
床头,床尾,再床头……反复了数次。
傅审言听着被子中传来的“少年”的喘息声明显加重,他低低的语调柔声安抚,趁机用被子把整个“小毛球”抱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蜷缩成“小毛球”的明书眉,两只手抱住膝盖,整个身子圆滚滚的像一只小丸子,突然从被子的空隙露出小脑袋,小脑袋上头发凌乱松散,长长的睫毛冗长发卷,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却绯红绯红。
恨不得在“他”的苹果脸上咬上一口的念头,在傅审言的心中蠢蠢欲动——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处于疯狂的前兆,觉得自己的思想猥琐而可恨。
明书眉发现自己又在相爷大人的怀抱中,抬起脸看着傅审言的脸,相爷大人的脸棱角分明,浓眉大眼,含笑亲切温柔,整张脸清雅和润,大人是非常难得的美男子呢!
明书眉觉得虽然很害羞,可是也不是那么抗拒他,似乎觉得与相爷大人的接触,其实并不让自己觉得讨厌。
傅审言把怀抱中的这一只小毛球放回床上,轻轻点着她的鼻尖:“好了,好了,大人我,向眉豆你致以最真诚的道歉!”
整张被子被揭开,露出里面的明书眉,她穿着白色的睡袍,两手抱住膝盖,脸埋在枕头里,小屁股高高地翘起,整个人圆滚滚的,不折不扣是一只小丸子,又因为穿着白色的睡袍,柔软的毛绒绒的像一只小绵羊。
眼前的这个孩子明明纯洁无辜至极,傅审言觉得自己心中的邪火,却又莫名其妙地冒起来,难以扑灭——真想把“他”一直都紧紧地紧紧地搂在怀抱里,感受着“他”的馨香和柔软。
傅审言深呼了一口气,心中的理智占了上风,再也不能够吓坏“他”了,否则眉豆一定会难以承受打击:“眉豆,刚才——”
明书眉的身体突然伸展开来,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贴在床单上,头深深地埋在枕头里,两手捂住耳朵:“我不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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