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子捧在手心里的娇人儿。
周玉行的容貌多半随了薛姨娘,尤其是那一对眉眼,简直像极了,像虽然像,可周玉行却是给人一股子温和的感觉,大多数在外人面前才会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息。
薛姨娘这要求不过分。
只要是做母亲的人,都会这样,周玉行一点也不意外,但是他确不想答应薛姨娘。
“玉清那样的脾气秉性,实在不适合在周府生活,姨娘还是打消了这念头吧。”周玉行皱着眉头拒绝。
这事以前薛氏也暗示了他不少次,但是他都给挡了回去,只因为,在他的思想观念中,周府并不是一个好地方,至少对于玉清不是,那地方稍微有一点不谨慎,一点点小差错,那便是给了想要害你的人,一个大好机会。
薛氏本来心情就不好,此时自己的儿子不但不帮自己,而且还叫自己姨娘,这多多少少对她有些打击,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叫自己一声娘,这让她怎么受得了啊。
薛氏并不擅长哭天抢地,这会儿,只是以双手捂住脸小声的呜咽起来,肩膀处一抽一抽的,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周玉行虽然听过许多次薛氏的哭声,可那一次都没有这一次让他如此难过,他轻轻的蹲下身子,拭去薛氏眼角处的留下来的泪水,动作很是轻柔缓慢,眼中的眸光此刻看起来也特别温柔。
“娘。”周玉行叫了一声。
薛氏诧异的抬头盯着她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听错了。
“玉行,你刚才叫娘什么?”薛氏紧张的抓住周玉行的两只袖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眸中的神色很是复杂。
周玉行却很是心酸,这一声娘,他早就应该叫的,可惜却迟了这么多年。
“娘。”又叫了一声。
这一声薛氏听的很清楚,当下表情激动,抖动着双唇,一把抱住了周玉行,哭着说:“我的儿,我的儿。”
这边,周中言才刚到京城,徐氏便得知了消息,当即吩咐了家奴,快去收拾好周中言住的院子,从里到外的全部擦拭干净,一点点灰尘也不许留下。
丫鬟碧月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意。
“夫人,可要去通知老爷。”她说道。
徐氏一听收住了笑容,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仿佛这个人她特别反感一样。
碧月只是不小心说漏了嘴,急忙说道:“夫人,碧月多嘴了。”低下头,认着错。
徐氏摆摆手,“无碍。”
周老爷子和徐氏之间并没有多少感情,平时也只是相亲如宾,起初刚成亲的时候,徐氏还想过要和这个男人共度一生,白头到老,可渐渐的,通过这些的亲身经历,她也算是看明白了,那些只不过是她想多了。
心死了,对那人也就无所谓了。
徐氏有时候在想,若是周老爷子死了,她会不会伤心呢?
好像不会。
可摇摇头又想,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她儿子的父亲,就算是她不想要这个丈夫,那她的儿子也是需要的,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活着吧。
周老爷子人在那,都没人知晓,根本没人通知他。
所以当周中言一路上风霜雨雪的到家时,周老爷子却不在其中,脸上一下就黑了不少。
徐氏急忙忙的站起身来,上前拉过周中言,把她拽到自己面前,嘴里不停的念叨:“瘦了,瘦了……。”
周中言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许是习惯了她娘这样,只要他在外面带的时间过长,每一次她娘都会这样。
“母亲。”他叫了一声。
徐氏应声,“先去整理一番,休息休息,然后再出来吃饭吧。”又一边吩咐着站在后面的阿福:“快点为少爷准备。”
阿福道:“是。”
这个时候,金水一言不发的盯着面前的来人。
这人金水貌似再那里见过一次,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再那里见过面,明明有印象了。
来人似是看出了金水的疑惑,自报家门道:“姑娘,你不记得我了,我可记得你呢,咱们当初再那门口可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指着刘氏的家门口道。
金水听着她的话,这才想起来她是谁,可她来想要干什么?
原来是媒婆啊。
金水当是谁呢?
她来干什么?这无事不登三宝殿,难不成想替她说媒。
金水瞪着眼珠子,语气不善的问道:“我和你并无来往,而且也不需要说亲事,我估计你是走错门了。”说着冲刘氏那边一指道:“你要去的地方应该是那边,而不是我这边。”
话才说完便下了逐客令。
金巧替她开了门,就是要撵人了。
到不是金水不给她面子,实在是这人同刘氏走的过于亲密,而且刘氏又特别恨她,巴不得她倒霉,跟刘氏有交往的人,金水是一点也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
“慢走,不送。”金水说道。
这傲慢的态度,着实让人受不了。
那媒婆从来都没受过如此待遇,此时脸上也已经是铁青,瞪着铜铃般大小的双眼,似乎不想信金水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俗话说的好,这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她今天准备的十分充足,可来到之后愣是一句话也还没说,就让人给轰出去了。
这着实有点让她受不了。
一身的火气走了,去了刘氏那边。
金水才不管她那么多,这人啊,就是这样,明明是想要来算计别人的,可却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得,真是不要脸啊。
金巧关上了大门,凑到金水边上问道:“二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家里怎么会有媒婆上门来。
还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金巧摸着下巴,点了点头道:“二姐,你说是不是那疯婆子授意的?”不等金水回答自己便又说道:“肯定是那疯婆子指使的,要不然谁会操这份闲心啊,而且肯定还是不怀好意的,她自个的闺女婆家都还没说好,怎么会这么好心来管咱们家这事,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朝着刘氏住的那边放心吐了几口唾沫。
呸呸呸几口唾沫星子吐完以后,心里这才敞亮点。
金巧这一说,金水这才会过意来。
她说呢,刘氏这段日子怎么会这么奇怪,原来是在想耍心眼那,假意对她好,换取她的信任,其实呢,背地里想着法的整她害她。
畜生也不过如此啊!
“这事咱们就当不知道。”金水想了想还是别胡乱说的好,毕竟这女儿家的婚事可不是拿出来乱开玩笑的。
金巧见金水这般严肃,当下也十分认真道:“放心吧二姐。”
刘氏那边却是一脸的怒气。
“她就那样把你赶出来了?”刘氏气愤的说道,可声音又不敢提的太高,也怕别人听见。
那媒婆自然更是没个好脸色,就连对刘氏都这会儿,也是话中带着火气。
“那亲事我不说了,今天真是气死我了,你就是给我多少银子我也不给她说亲事了,我这就把银子退给你,你也别来找我了。”边说边就朝怀里掏银子,可愣是掏了半天,也没摸到银子在哪里放着,显然是没带在身上。
刘氏急忙制止住她的手。
“你这是做什么啊。”刘氏急道:“她一个小姑娘,你和她置什么气啊,你要是不帮这说媒,我还能找谁去啊,这十里八村的,我可就只相信你一个,如果你都不帮忙,我这都找不到合适的人去。”
这话说的很讨好。
那媒婆这才算是心里好受一点。
“可你觉得我好,可你那侄女可不这样认为。”扬着脸说道。
刘氏心中也是十分气恨,也现在她也没办法发火,她的本意是快点把金水给嫁出去,这样她就顺理成章的把她们住的房子给要回来,她总不能成了亲,还带着自己的弟弟和妹妹一块生活吧。
“我再想想办法,过几日我再去找你。”刘氏说道。
第112章 故意
“这事咱们就当不知道。”金水想了想还是别胡乱说的好,毕竟这女儿家的婚事可不是拿出来乱开玩笑的。
金巧见金水这般严肃,当下也十分认真道:“放心吧二姐。”
刘氏那边却是一脸的怒气。
“她就那样把你赶出来了?”刘氏气愤的说道,可声音又不敢提的太高,也怕别人听见。
那媒婆自然更是没个好脸色,就连对刘氏都这会儿,也是话中带着火气。
“那亲事我不说了,今天真是气死我了,你就是给我多少银子我也不给她说亲事了,我这就把银子退给你,你也别来找我了。”边说边就朝怀里掏银子,可愣是掏了半天,也没摸到银子在哪里放着,显然是没带在身上。
刘氏急忙制止住她的手。
“你这是做什么啊。”刘氏急道:“她一个小姑娘,你和她置什么气啊,你要是不帮这说媒,我还能找谁去啊,这十里八村的,我可就只相信你一个,如果你都不帮忙,我这都找不到合适的人去。”
这话说的很讨好。
那媒婆这才算是心里好受一点。
“可你觉得我好,可你那侄女可不这样认为。”扬着脸说道。
刘氏心中也是十分气恨,也现在她也没办法发火,她的本意是快点把金水给嫁出去,这样她就顺理成章的把她们住的房子给要回来,她总不能成了亲,还带着自己的弟弟和妹妹一块生活吧。
“我再想想办法,过几日我再去找你。”刘氏说道。
那边说亲事的媒婆走后,刘氏却按捺不住了,不能她这些日子的戏都白做了啊,不管怎么着也要捞够本啊。
亏本的生意谁愿意做啊。
反正她是不愿意的。
当即,从柜子里翻出一整匹布料来,可终究是舍不得全部送出去,操起剪刀便把本来是一整匹的布料给裁成了两半来,之后细心的收起那剩下来的半匹布料又重新放进柜子里面的最低层,放好之后,这才抱着那半匹布料去了金水那边。
金水本身就特别怕冷,而且这几日天又冷的很,所以,金水这几日都没出过门。
刘氏站在门外面敲了半天门,也没见有人来给她开门,心里面直骂:“该死的,居然不给开老娘开门,当真是如此绝情。”
“金水,你开开门,二婶有事情找你。”刘氏高声朝里面喊道。
这冰天雪地的,金水此时正坐在被窝里,金水坐在她的另一头,俩人对望一眼。
金巧开口道:“二姐,开不开啊?”
当然是不开了,金水摇摇头。
唉!这人可真是闲的发慌,没事在屋里面取暖,也不出来受着罪啊。
金水不傻也不笨,对于刘氏这些天的殷勤献好,她一直都十分小心的防范着她,生怕她又耍出来什么别的幺蛾子出来,可让金水觉得可笑的是,刘氏居然打注意打到她的婚事上面去了,着实让金水很费解。
你说刘氏没脑子吧,这有时候吧,小聪明贼多有时候又贼精明。
但这事办的吧,金水可真看不上。
她的亲事肯定要她点头同意的,如果她不同意,难不成还要强按头。
“金巧,你怎么看这事?”金水看着金巧问道。
金水也咂咂舌,然后摇了摇头。
“莫不是真疯了吧。”不是真的疯了怎么可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就是她们无父无母,这还有爷爷和奶奶啊,再怎么操心也轮不到她头上,还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金水耸耸肩:“我瞧着像。”
姐妹二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再加上这被窝里的温度很暖和,没多会儿,便听到她们均匀的呼吸声,浅浅的,睡的很安稳。
不管外面刮的风有多大,那也和她们没什么关系。
刘氏踱着步子,抱紧自己的两只胳膊,以此来增加点温度,可又叫了几声,都没有听到声音,气的她差点把手中的半匹布料给扔了出去,可转念一想,这可是她银子买的东西,可不能扔,那可都是她的东西。
刘氏在金水那讨不到半点的便宜,从来都只有她吃亏吃鳖的份,所以不管刘氏如何的讨好献宝,金水都只是默不作声,死也不开口,就是不理她,有时候缠的金水烦了,金水转过身子就走,任由她在她屁股后面跟着。
腊月二十三这日,下了约摸快有一个星期的大雪,这才停了下来。
树桠上,瓦块上,屋脊上,没有一处不是白色的。
今天过小年。
从一大早开始,金水就起来忙活着,一刻也得闲,忙着摘菜,准备晚上要吃的菜。
正洗着大白菜呢,刘氏这就又来了。
眼睛眯成一条缝那样大小,两只手,套在另一只手的袖笼里,笑的很虚伪的走了进来。
金水抬起头看清来人是谁后,这手里的菜也正好洗干净了,端起盆子就往大门边上一泼,这到没有直接泼在刘氏身上,可刘氏那站的位置,到也没幸免于难,左边身子直接湿了一半。
刘氏惊声尖叫起来,一蹦半尺高,“我这可是过年刚做的新衣裳,你眼瞎了不成,往那倒水呢。”完全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一张嘴就骂了起来。
金水捂着嘴,似乎很是不好意思,连忙跑过去,打量着刘氏,看来她拿捏的还是很到位的,这水泼的有水平,只湿了半边。
“二婶,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金水站在一旁道着歉,一脸的愧疚之情:“二婶这穿的是过年的新衣啊,这可怎么办是好,二婶你也是,你干嘛非等我要泼水的时间进来啊,这你可不能来我啊。”道歉归道歉,可这怨谁可要分清楚。
刘氏眼睛睁的老大了,一脸的不可置信,似是没想到金水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此时她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真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胸口上下不停的起伏着,像是极力在忍耐着金水。
金水在心中笑的很欢乐。
“二婶,你瞧瞧你这样子,还是别傻愣着了,快点回去换身干净衣裳吧,这要着凉了,那可太不罚算了。”金水微笑着说道。
贱人,挨千刀的贱人。
这水明明就是她故意泼的。
刘氏这些日子受够了金水的气,但是她又不想坏了自己的好事,所以才一直很努力的再忍受着,可今天她才算是明白了,不管她怎么做,金水都不可能对她有好脸色,更别奢望金水能听她的话了。
甩开金水的手,刘氏朝金水的胸口处推。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你刚才都看见我进来了,你还往门外面泼水,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刘氏现在也不想再装了,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像只要吃人的母老虎一样。
“你还真当我这日子怕你了,老娘告诉你,你最好乖乖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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