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易碰撞东西。
只见长长的拂袖只是做了个掬礼动作,手拂过桌角,却是一扫,将桌前的一杯酒生生地给扫倒了下来。
浓浓酒香扑鼻,伴着晚清一声清脆的惊呼:“啊!、、、”
清丽如花的面容微微地抬了起来:“对不起,请容我去换件衣物!”
说着间扶着婢女的手就要退下,走至一半,似想起什么一般,一个巧笑回头:“冷总管,今晚是盛宴,我之前的衣服全都太素色了,可否带我到库房挑件庄重的?”
冷森与凤孤都知道,她不是一个注重外表的女子,以前再怎样的场面,也总是素淡清雅,这时候忽然说起庄重,必是有目的的。
冷森向凤孤示了个意,而后就跟了去。只不过他尚有些不放心,四大婢女去探查情况还未回来,留凤爷一人在那儿,岂非十分危险,虽然有重重侍卫护着,终究那几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啊!
转入弯角,晚清见着离了远了,这才道:“冷总管不必担心,现下,慕容黔尚且不敢轻举妄动的,此时在我凤舞九天山庄,我们敢让凤爷一人在那儿,他们心里没底,不敢乱来。”
“二夫人说的是。”冷森应道,而后又道:“不知夫人召了我一同前来,是有何目的呢?”
晚清一摇手,身后的侍女纷纷退了下,她这才道:“冷总管,现下能拖得一时是一时,有何办法能让我身上的内力不被人测出呢?”
冷森抬头,却也是聪明人,只一句,他便清楚晚清的想法,一点头:“这个简单,只需一支金针,就能让夫人不让人查出点儿情况来。”
说着一笑,而后大声地道:“夫人回房等着,冷森这就为你取来盛装!”
“好。”晚清浅笑。
再次出场,晚清一身紫色双边长尾裙,紫色丝绸是用上好的蜀锦所制,灯烛下,越发得看来柔亮出众,裙边处绣了朵朵红艳的牡丹,十分艳丽。
果真是庄重而华丽,倒真是称出了这一席宴席。
而场中的邪风,却是看了一眼,而后眼睛一瞪,十分不以为然,他不喜欢这样子的晚清,太假了,晚清应该是淡雅的青荷花的。
晚清看到邪风那嫌弃的目光,却只是一笑:“极少穿这样的裙子,行走间,才觉得十分不便。”
才说着,一个踉跄,却能险险地就要摔下。
凤孤正要起身扶她,却是慕容黔不知真假,也同时站了起来,正巧挡在了他的前面,两人一撞,却是错过了时机。
倒是一旁的雪心一个剑步,飞快地冲向了前,扶起了晚清,只是那握着晚清手腕的手,在扶起晚清的同时,微微一用力。
晚清一个吃疼,只故做不明她是在试探她,只喝道:“门主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练武之人,素来手劲大了些,倒是弄伤了上官姑娘了!”雪心轻笑着道,可是眉宇间却全是疑惑。
因为她测出,晚清身上的内力只是比寻常人好一点儿,却根本不像是身怀高深内功的人。可是凤孤若没将内功传给她,他身上的至阴内功怎么回事呢?他怎么不会变得不男不女呢?
深深的疑惑,让她的心更乱了起来。
抬起眼,看着慕容黔询问的目光,她摇了摇头,心中有些愤愤,这次下山,她不能无获而回的。
“没事,我们坐下来吧!”晚清揉了揉手腕,而后笑道。
一席人,却是各人心中各怀心思,一时,唇光剑气,飞来越去。
晚清如坐针毡,每说一句话,她都要在心中掂量个两三回才敢出口,就怕一不小心落了陷阱,慕容黔这只老狐狸,句句含针带刺,丝毫不给人喘气的机会。
好不容易才将这一场盛宴吃完。
不过幸好,慕容黔等人果然没有轻举妄动,吃过了宴席,当真就请辞离去了。
看着他们走远了的背影,晚清才敢偷偷地松了口气,面对这样的人这样的气氛,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她素来认为,自己算是镇定的,可是刚刚,她却分明感到底气不足,倒是凤孤,自始自终,一脸自信定然的笑,让她都不由怀疑他的武功没失掉呢!
“清儿今晚的计策果然是妙!”凤孤笑着对她道,眼中,却是带着感激,她肯如此为他,这比任何都来得让他开心。
“也算是慕容黔提点了我,不然我也还想不到能用上这一计!”晚清笑道,而后眉又皱了下来:“不过这也只是暂缓之计,总还是要正面对上的。”
“嗯,这个我会想出个妥善的方法的,你放心吧!”凤孤道,其实他心中也是烦乱,只是,不想让晚清再为此而忧虑担心。
“你当真有仔细测过她,她确实身上没有内功?”黑暗中,男子的声音带着阴狠,还带着深深的质问。
“我做事还会出错!”女子那冰冷而高傲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却也是含着狠意。
“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我觉得这件事十分蹊跷。”男子又道,不过语气缓和了许多。
“这事当然有蹊跷!雪心说过,凤狐练了寒冰神功之后,身体会随着武功的加深而变成女人,唯一的方法就是将至阴内功传与其他人,那么他才会化去至阴毒性,不会有变成女子的风险,而且除此方法再无他法,当时凤狐逼得雪莲花开给晚清服下之后就携了晚清一同逃走,这很明显是有意将内功传给晚清,而按照当时而言,他喜欢上了她,传给她应当也是他最佳的选择。
余留祸害
可是此刻晚清却没有承到他的武功,那么,究竟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是凤狐找到其他的方法解去至阴之毒?还是说他的武功传给别人呢?”慕容黔淡定的声音缓缓地响起,他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这一次,他要给凤狐致命的打击,所以,他要好好地盘算,必要做出最佳的把握。
“不如我们就直闯进去,纵然凤狐武功再高,我们四人加在一起,他也未必是对手!”雪心怒道,她就不信,那个凤狐能有多大的能耐。
“不可鲁莽行事,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恨他,正是因为恨他,才要好好地计谋!”慕容黔道,凤狐的能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落日涯那一场战役,他很清楚,凤狐与他对决,根本没有使出全身招数。
而且加之他在天山上所习的寒冰神功,若然在于一身,只怕极难对付。
所以唯今,只有弄清他身上的内功到底有没有失去!
“那你说应该如何办呢?”雪心一脸急躁地道,她就是不相信集她四人之力,还对付不了凤狐,这样的等,根本就是示弱!
她最不喜欢如此!
“这个自会有办法的,容我想想!”慕容黔道。这时才注意到,一直在一旁的邪风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于是问道:“邪风,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没…没有。”邪风道,有些事情,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因为,雪心说没有测出晚清的内功来,可是昨晚他去的时候,分明感到晚清那外泄的精气十足,目中精光一现,是内功高深之相。
可是,晚清是信任他才没有在他的面前隐藏,他又怎么能利用她的信任呢?!
万万不可的。
“你可是有什么事情?”慕容黔见邪风言语有些闪烁,心中飞过疑惑,却依旧笑着道,一派为兄之尊。
“没什么,义兄。”邪风一坚立场,于是应道。他,不能利用晚清的信任的。
“没事就好!这事明日咱们再从长计议吧!夜也深了,大家都早点就寝吧!”慕容黔道,可是心中却有着伎俩。
看着众人走后,他忽然推开门,向着不远处厢房而去。
那间厢房,是雪心的厢房。
他才暗走至门前,就听见里面雪心的声音缓缓地传来:“谁!”
“是我。”慕容黔应道。
门打了开来,慕容黔走了进来,门又静静地关上。
“什么事?”雪心问道,慕容黔在这个时候来,一定是有事的。
“我想向你探清楚一件事情。”慕容黔道。
“什么事情?你问吧!”雪心道。
“你之前曾提到,凤狐为了晚清,竟然明知练了这武功会这样,还坚持练,倒是一个难得的痴情人?”
“是的。”雪心应道,而后抬头看他,有些不解:“你怎么突然有此一问?”
“他真的对她那么用情至深?”慕容黔又问道,似乎这个问题对他十分重要。
“这个我敢肯定,你没听白云烟也曾说过,凤狐为他那女子,是如何如何,这我虽没看到,不过在天山上,他对她的那请,我倒是看得清清楚楚。”雪心笑着道,对于凤狐的那一份痴情,说真的,她当初倒是有点儿感动,只不过,他没将内功传给她,而是外泄,这便是罪大恶极了,她不能容忍。
“那如果,为了晚清,他是否愿意舍弃生命呢?”慕容黔沉静许久,忽然轻轻地道,嘴角,却是阴毒至极的笑容。
“你打算…”雪心错愕地抬起头,想不到,慕容黔竟想使用这样的手段。
慕容黔长指摇过,止住了雪心的话:“门主,须知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你我心中都明白了就好!”
说着大笑着推开门扬长而去。
凤狐,这个人,纵然变了。
可是终究,还是个情痴种子,注定,为情而终!
…………………
夜色浓郁,桂香扑鼻。
近日,凤狐命人搬了大量桂花摆置宴席,却也不忘记让人也摆置了大量进入南凤园中。静夜中,秋风送爽,带着一股干净而宁和的气息,伴着桂香,让人身心也松弛了。
心中,对于曾经的事情,平复了许多,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遇事处事,她已经不再那么执意了。
也许,有时候,人太过执意只不过是苦了自己罢了。
如花般的唇扬起一抹浅笑,望着天空弯月。
这时,她突然感到身旁似乎有着如矩的目光正在盯着她,如同盯着狼一般。
警觉地凝了目,四周探望了一下,就在那绿中透白的桂花林中,看到那一抹粉红的身影。
朱柔儿缓缓地走了出来,却在眼中含着极度的恨:“上官晚清,你怎么还不死呢!”
“大夫人。”晚清行了个礼,轻声地道,对于朱柔儿,她说不上什么,心底,还残留着一丝怜悯,其实,她也是一个极可怜的人。
一个受尽别人利用与摆布的女子,付出了那么多,却是两头空空。
“你为什么要回来呢?”朱柔儿的声音中,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那一双从来美丽的眼睛,此刻闪着如狼如虎的杀意,那种杀意,带着一种失探般的狂。
“我要杀了你!”说着间,她的手上,已经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在晚清还没有醒悟之前,狠狠地向着晚清刺来。
月烛下,那刀光,闪着森寒的冷意,让人心惊。
而朱柔儿的脸上,有着一种常人所无法理解的疯癫,一种痴狂的疯狂,带着笑,直向着晚清刺来。
一惊,只能启开学过的轻功,施展妙步,这才急急闪开,只是她刚刚因为怕雪心测出她的内力,于是让冷总管以金针将内功封了起来,本为了怕出意外,她并没有叫冷森将金针拔出,此时内功正须用上时却偏偏一点也施不出。
只能奋了力地捉着朱柔儿的手,使着本身的力气将那冷森的刀锋避开,可是,朱柔儿此时如同疯了一样,力气也大得惊人。
她一人根本就不足以抵抗。
不过幸好近来凤舞九天内侍卫加紧巡逻,这时已经有侍卫冲了进来。
西域邪毒
而自远处接了命令带了双儿回来的红书,才踏进南凤园,就看到这一幕,脸上一绿,手上长剑已经一飞而出。
‘铛’地一声响,剑击过匕首。
只见匕首被大力一拔,掉在了地上。
红书又是一招后擒拿,总算是将朱柔儿制住了。
而被红书带来的双儿,看到这一幕,是吓得整个人呆住了,两眼发直,在看到小姐脱险的那一刻。
忽然泪如泉涌,飞身了过去:“小姐!……”而后是泣不成声。
晚清一转身,看着双儿那熟悉的面孔,也激动得无法控制,终于…终于,他又见到了双儿了:“双儿!”
两人双双抱在了一起,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是一时均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紧紧相拥,才能抚去长日来的思念。
半晌,双儿扭捏地松开了小姐,而后抹着泪珠:“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双儿这阵子,可为您担心了,日日拜着菩萨,求菩萨保佑小姐平安回来!”
“傻瓜,我这可不是平安归来了!好了,咱们都不哭了!”晚清拭去眼角泪痕,轻笑着道。
而耳边的朱柔儿似还不罢休一般,仍旧大声地叫嚷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那模样,变得不似一个正常人。
晚清这才凝眉仔细地盯着她,终于发现,她的脸上,有着不寻常的狂戾与疯癫,而且,眼睛,也越来越红,似乎,就像中了邪的人一般。
“清儿,你没事吧!”凤狐的声音中,有着微微的颤抖,听到声响,他飞奔过来,急急地将晚清搂在了怀里,他就怕晚清再次出个意外。
他说过的,不能让晚清再受到伤害的了。
“我没事。”晚清轻道,只是目光还是在注视着面前的朱柔儿。
凤狐一看,竟是朱柔儿又来闹事,脸上一黑,狠狠地道:“竟是你,我本来对于你有所歉疚,不想对你太狠,你竟然敢生出杀意来!”
朱柔儿却是听不进去一般,眼睛直盯着晚清,依旧摇着头狂号着:“我要杀了你…”
半点也不正常。
晚清按住了凤狐的手,只轻轻地道:“你仔细看她的神情,是否有些不正常?”
凤狐原本心焦晚清的安危,倒不及去顾及其他,这时经她一提点,注意起朱柔儿,发现她的脸上,有着一种类似于中邪般的狂癫,于是眉一紧。
伸出一手,拉过她的手,脉向脉处,随即将她的手一撒,脸上布满乌云:“竟然有人对她下了西域邪毒!”
“西域邪毒?”晚清有些吃惊地抬头问道,却是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凤狐一点头:“其实这种毒我也未曾真正见过,只是曾经听一位商人曾提及,当时记在心里,这种毒没有大害,只是会使人短暂内失去控制,而受人唆使,做出疯狂之事,就如同摄魂大法一般。”
“竟有这样的毒!”想不到,这让,竟是连连出现这种奇异的西域邪毒,莫不让人心惊。
“嗯。”凤狐点头。
“那会是何人下的毒呢?难道这凤舞九天内有慕容黔的人?”一想到这个可能,晚清就更是忧心了,若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