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把孩子打掉吧!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爷不会让这个孩子留下来的。”红书坚定地道,她想了许久,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下来,因为夫人在婚前就失了身,虽然后来嫁后曾经与爷有过露水之恩,可是,时间太近,根本就无法断定这个孩子是谁的!!留下来终究是个祸害!
“不行,孩子我一定要留下来。”晚清同样坚定地道,这腹子的孩子,也是一条性命,她无权,决定他的生死!!
她知道红书的顾虑,因为她婚前**,除了她自己以外,没人知道,那个令她**的人就是凤孤。而她,也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红书,一定是因为如此,才如此坚决要自己打掉孩子。
也所幸她没有自做主张地把孩子打掉。
“二夫人,爷不会肯的。”红书激动地劝道。
银面来了
“只要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晚清镇定地道。
“这种事情,岂是想掩就能够掩得住的,迟早是要看出来的,若待到肚子大了,那时候更危险!”红书无法理解晚清的意思,只是急切地劝道。
“瞒得一时是一时吧!以后的事情,我自然会想办法的。”晚清沉静地道。
孩子的出现,让她更坚定了离开的信念,为了孩子,为了自己,她必须离开。
“红书,你一定要替我保密!!”晚清拉住了红书的手,真切地恳求着:“我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
“夫人、、、”红书为难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明白,为何夫人就那么执著呢!孩子没了可以再要,可是,若是因为孩子而没了命,那岂非更惨!!
可是,看着夫人如此恳求着,她却于心不忍,虽然她跟着爷,杀的人也不少,但那些人全是该死之人,她杀了手也不会软,可是,真要杀害一条无辜的新生命,她却是下不了手,所以才没有在夫人睡的时候喂她喝下堕胎药。
最终,还是点下了头:“红书答应夫人,一定不会将此事告诉他人的,可是,红书也恳请夫人,再三思一番,毕竟,这件事,不是小事情。”
“我会的。”听到红书的话,晚清舒心地笑了。
红书走后,晚清一直未能睡下。
是烦是闷!
多了个孩子,一时间,多了许多顾虑,她一定好好地谋划一番的。
忽然,一件狂风扫来,窗扉应风而开,烛火闪过。一时屋内一片暗寂。
一阵夜来香扑鼻而至。
晚清没有开口,这一阵夜来香,让她知道,来的人,是银面。
只是为何要吹灭灶火呢?
“你都是这般镇静的吗?有人闯入屋内也不吭声?”温沉的声音带着玉的凉窜入耳中。
“我知道是你。”晚清轻答,心中是开心的。
“哦?”男子低沉的声音轻轻哦了一下,温和如玉,却偏偏带着一种冰的冷。似乎没料到晚清竟然猜得出是他。
“很少人会有夜来香的香气。”她解了他的惑。
“原来如此。你很聪明。”他答,语气中有着暗暗的赞赏之意。想不到她竟然如此聪明而敏感,只一次,就能够仔细地记下他的特征。
“很少人拥有夜来香的气味,这种味道,太独特了。所以只一次,我就记得了。”她轻道。
“你今天去了雪伶阁?”他问。
“嗯,可惜没有见到你。”
“我听到了你的歌声了,很动人。”他赞道,黑夜中那双眼眸璀灿若辰直勾勾地盯着晚清。
“谢谢。”她轻笑应道:“你是在那儿看到我的呢?”
……
过了许久,却不见银面回话,晚清知道,是自己逾越了,他总是这么神秘,自是不想让人探知的,于是赶紧凑笑:“我只是随意问问,你不必回答
“嗯。”他也果真没有回答。
一时又静了下来,仿佛凝了夜的沉静,晚清忽然想起什么,于是问道:“飞雪姑娘一定是你妹妹?”
“妹妹?!!”银面听完有点儿错愕,夜色中那张脸,明晦不定:“为何这么说?”
“她身上也有着夜来香气那样幽幽扬扬,透入人心,而且,她那双眼晴,与你几近相同,杏眸如秋水,却同样清澈宁静,带着那出尘的高雅。”晚清回想着今日见到飞雪的样子,缓缓地道。
“看来你对她赞赏极高?”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了话题。
“飞雪姑娘风姿盖世,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渌波。她的琴声,可穿透白云,直达灵霄殿,可穿透毛肤,直入人的内心。她的绝代风华,是言语所不明概括的。”晚清称赞着。
飞雪的风姿,已经超脱了一种尘世的俗气之美了!!
银面静静地听着,待她说完,他却没有吭声,不知心中想何。
晚清微眯着眼盯着他,可惜今晚无月,而且他背对着夜空,整张脸,全部浸在了黑暗的夜中,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神情。
“银面?”晚清轻轻地唤了
“什么?”银面问道。
晚清委婉一笑:“我才是要问你想什么呢!半响不开口。”
“我在想着你的歌声。”银面那温冷清凉的声音在夜空中缓缓地响着,说这一句话时,带着一种隐隐的希冀。他确实是在想着她的歌声,她的声音,如清音出九天,带着一种略微的感伤,可以将人内心的伤情完全带出。
这话也许别的男子开口说出来听来会带着几分暧昧、几分轻薄的意思,不过银面说出来,听着,却让人感不到一丝丝轻薄之意,只是觉得,他是单纯真的,喜欢着她的声音。
“可惜了,这深更半夜,只怕有夜半歌声惊扰了人,若不然,晚清就为你唱上一曲。”晚清轻笑着道,能够唱给他听,她心中是满足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银面一听,立马问道:“你愿意唱给我听?”声音带着几分雀跃,连带那一双好看的杏眸也在夜色中仿若闪了光一般。
“只要有机会,晚清自是愿意唱与你听的。”她道,不明白,银面为何那般高兴,眼下,可是怎么也唱不了的。
“机会是人创造出来的,这儿唱歌吵了人,咱们就到别处去。”他道,温冷的声音中带着丝丝迫切。
“呃、、、”晚清有些错鄂,没想到他竟然想出如此方法,这半夜间,要她出去外面唱。
“你不愿意?”清冷的声音有些掩不去的失望:“也是,毕竟深更半夜你一个女子外出,让人知道了总要给人诽意的。算了吧!”
“我没有不同意。”见他这般说,倒显得她的不好了,可是她自己说的,只要有机会,就唱给他听的啊!
“那我们马上就走!”
……
清风拂风,尽管已经披了一件披风,晚清还是感到瑟瑟发冷,全身还带着微微的发抖。
夜凉如水
清风拂风,尽管已经披了一件披风,晚清还是感到瑟瑟发冷,全身还带着微微的发抖。
空着的一只手赶紧将衣襟拉紧一些。
银面似乎感觉到她的冷,原本牵着她飞跃的手不觉拉紧,将她带到了怀中。
晚清没有说什么,虽然这样子有些不好,不过,却是暖和了许多,那温热的暖流透过衣物,煨暖了身子。而且,她也知道银面别有他意,只是为了给她温暖,若是她推开,不但拂了他的意,只怕会让两人更尴尬。
江湖中人可是从不计较这些凡文俗节的,她,虽不是江湖中人,可是此时入了江湖,自是要学着江湖的规矩的。
他们一直穿过大街小巷,穿过亭台楼阁,晚清以为他是要带她去雪伶阁,却不料越奔越远,竟是出了战城繁华之地,来到了一个山头,他才停了下来。
晚清举眼一望,只觉四处宁静,黑暗中唯有天空的繁星还带着点点星光。
夜里的山林,透这一种冷森的寒意,静搤得只有仿佛只有那偶尔传来的蛙鸣蝉噪声,伴着他们二人均匀的呼吸声。
“在这里,就不会吵到仕何人了。”银面笑道。
晚清也是跟着一笑,徟促他道:“只怕山脚的人若是未睡着,隐约听到歌声,还以为是夜半鬼音呢!!”
“纵然鬼音,那也是美丽的女鬼美妙的声音!”银面难得也幽默了一番,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就着草地坐了起来:“其实我喜欢在这样的夜中独坐,整个心灵,会在一刹那平静下来,所有不能解的事情,也会因为这样的宁静而清渐起来。
“你有许多事情不能解吗?”晚清问,有点不明白,听他的话中,似乎有着极大的压抑一般。
“人生在世,总有许多不能解的事情,而我,只怕是最多那一个了!!”他道,一时间,那种郁结不能解的气息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连晚清,也感到了他的一种无奈。
却不知,他究竟是为何而无奈呢?
在她想来,杀手是最无忧的了,却想不到,他却有着那么多的郁结。也许,他的身份,不只杀手那么他简单吧?
晚清猜测,却没有问出,他不想说的事,她不会去问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而既然是秘密,自是不想让人知道的。
“晚清不能为你解忧排难,只能以一曲清歌为你抚去少许烦躁。银面想听什么歌呢?”她问。
“随你做生。”
晚清听罢,也不推却,拉开嗓子,清凉而宁幽的声音唱了起来
月波疑滴。望玉壶天近,了无尘隔。
翠眼圈花,冰丝织练,黄道宝光相直。
白怜诗酒瘦,难应接,许多春色。
最无赖,是随香趁烛,曾伴狂客。
踪迹。谩记忆。老了杜郎,忍听东风笛。
柳园灯疏,梅厅雪在,谁与细倾春碧。
旧情拘未定,扰自学、当年游历。
怕万一,误玉人、夜寒帘隙。
夜色美如画,静如画,静夜中,万物无声,这美妙的歌声音,仿佛成了天地间唯一的声音,穿过树梢,穿过花蕾,穿过薄薄的空气,撞击在远处那山头上,传来更是空幽的回声,和着清亮的声音,如影相随,似梦似幻、、、、、、
歌至一半,忽然一曲清扬的箫声想和而来,箫声宁远,伴着清幽的歌声,形成了一首让人沉醉的喜迁莺,在空谷中一遍遍地传着,一遍遍地飞舞着,将遍地的野花也引得起舞翩翩、、、
一曲唱完,晚清惊愕地回头:“你是那一夜在桃花林中吹箫的人?”是的,这样的箫声,她忘却不了,因为,识乐之人,可凭音乐识人,乐曲,会随着每个人而意境不同,同一曲,有人弹唱明扬轻快,有人却暗沉宁波、、
那一夜,她将那箫声引为知音,固为实在是太生动了,她仿佛都能入了他的乐中一般。
银面一直望着她,算是默认了。
上官晚清,不论何时,总是那么地聪明,让人欣赏。
而且她的聪明总是不声张,不飞扬,不外露,带着她的娴静,总是在不经意一回眸中,带给人震撼。
“你不应该做凤孤的妾。”他道,惋惜心疼之意毕露:“他不会是你的良人,他看不到你的美、你的独特,他不懂得珍惜!你值得更好的对待。”
晚清却是一笑,淡然无波,也顺着他旁边坐下,仰望着星空,轻道:“人生不得意事时有**,想开点便是如此了,也许当真那日实在觉得过不下去的,相信自然柳暗花明又一村的。”
她隐晦地道,只是说了个大意,却没有将她的打算计划离开凤孤的事说出来。
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尚不到说出口的时候,而且,她这样说,相信以银面的聪明,必定能猜出个大概来。
果然,他明了地道:“你自己有想法便好,只要需要帮助,你就拿着玉佩到雪伶阁找飞雪,若是飞雪没在,你便找雪伶阁主事的夏青,她们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谢谢。”只走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便能做到如此呢!同为夫妻,却偏要暗动心机,偏要针锋以对,是人的心太不相同了,还是为何呢?
她不明白,自认读书万卷,却偏偏越来越无法看透一个人。
“对我,你不用说谢谢的。”银面道,黑夜中的眼神望着身边的女子,他见过的女子无数,清丽的、绝艳的、娇媚的,何等倾城都见过,可偏偏,却对眼前这个清秀的女子独生好感。
他从不洛欢与人接处,平日里也总是独来独往,可是,却偏偏,总是寻着机会想遇上她。
这是一种,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
今日因为知道她的事情,担心她会受到凤孤的伤害,今晚一直无法安下心来,最终还是来找她,这大概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他今天有没有怎样对你?”他问。
“谁?”不明白他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凤孤吗?”
凤孤大怒
“除了他还有谁呢?!”他的语气有些微怒,透着凉夜,窜入她的心间。
“今日还算好吧!”确实还算好的,因为,他只是让她跪了两个时辰,这已经算是自认识他以来见过最轻的惩罚了,不过是因为她有了身孕,不堪劳累,才会晕倒,休息过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什么叫还算好?他问,语气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温凉。
“不提他了,提他做何!!”晚清淡然笑笑,一说起凤孤,好不容易舒畅的心情又郁闷了起来。不提倒罢了。
“我帮你脉脉。”他说着伸出手要去捉她的手。
晚清一吓,整个手往怀中缩,脸色一变,猛摇着头。
想想又觉得有点儿过激,于走缓了缓脸色才道:“我没事,今晚大夫已经为我看过了,说无碍,只是身体较为虚弱,需要好好地静养。”
有孕的事,她不想声张。
银面看着她,知道她没有说实括,必是有什么隐情不想让他诊出的。不过他也没有追究下去,因为,要知道的方法有许多种,并不一定要直接为她把脉。
自怀中拿出一瓶养颜护体丹,递给他:“这是养颜护体丹,女子吃下,可以养颜补血,滋养体质的,你拿在身边吃,每日吃上一颗,对身体有好处。”
晚清接过,手细细地抚摸着那雪白晶莹的瓶子,只看这个瓶子便知道矜贵,瓷体通体光滑雪白,在昏暗的夜空下仍旧闪着那耀眼的光,瓶上一株青竹嫩绿清新,青白相间,更显得光泽色艳绝佳。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问,忍不住心中的感动。
他们只是又过一面之缘而已,而且他还是于她,有恩的。为什么他会对她,好得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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