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读本-是以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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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读本-是以见放-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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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麻酥酥的词儿来,懊恼道:“你怎么不早一点儿认识她?”流氓律师不接受我同情,反咬一口:“这都怪你,你要早早儿就和程程凑了对儿我当然就能早一点认识她!”我算见识到了讼棍颠倒黑白的本事。
  那朝鲜小老板到了,欧娜还不放弃勾引我:“当真不去?果然不去?其实本欲随吾而去,又恐哪吒诋语,橙子不胜酸……”
  又开贫了,我挥手撵人,既然应了人家就去吧。哪吒叮嘱她就是好奇死了也不要碰那些东西,人家骗你说不上瘾也不要信。好一个罗里罗嗦的管家妞儿。不过金欧娜的心眼儿可不都用在怎么损人上,她看死人的诗词歌赋也看孙子兵法,她跟男人打交道我不担心,我比较担心的是,她最近似乎红鸾遇上天姚星,风流之余总惹一身婚姻债。自己不昏,偏不知怎地把每个人都给玩认真了。她撇撇嘴,无言以对的表情,到底是压不住心里的委屈,嗔着回嘴:“你说,黑群、娄保安,哪一个是认真的人?”又无奈又负气地摇头笑笑,“我认真的时候,尹红一又是怎么对我的?”
  哪吒被她这种眼神吓到了,待她一走就追问我尹红一其人。我不说小丫头心下也已有数,反正是伤害过欧娜的人,还是那句话,好的都是一种好法,坏的却各式各样。给这出身有问题的孩子得知真相,义气起来再派甲乙兄弟架狙爆了那个畜牲,我生活好不容易开始平静,一点也不想有这种激情出现。
  而且我还不知道欧娜现在对那畜牲究竟是什么心态,东边日出西边雨的。还是住原来房子的时候,一夜她喝醉了,呢喃着跟我吐酸水:回忆没力量吗?当回忆积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现实的一些感情就会显得突兀,受到忽略和伤害。
  字儿是含混着听清了,但意思就没太搞懂,侧重说回忆的力量,还是说现实的感情受伤了?她醉着,流了眼泪——她自杀之后,第一次在我面前哭。很不够意思的是,因为无从安慰,我装作没看见。
  那一晚说了这些话的欧娜,哭泣着睡去,我却是翻覆无法入眠。欧娜的回忆,关于尹红一的回忆,错得发苦,我的回忆,关于季风的回忆,却极至的甜酸诱人。诱得人只想回忆,面对现实当然会感觉突兀发涩。
  可是这是一个被扭曲的理论,事实是记忆即使有力量,若使得支配现实,就是亚健康状态了吧?被橙子抱住的那一刻,很多东西才回到了它本应存在的位置。我给罗医生打电话,告诉他至麻烦的问题都解决了,我再装病也找不出症状了。他说恭喜,我同他开玩笑:“应该是同喜,你想打发我这个不花钱看病的家伙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他说倒这不是重点,无本儿买卖他也不怎么心疼,难受的是被人威胁要把开给我的抗抑郁药品换成维生素,这关系他下半生的职业生涯,冒很大风险。
  除了橙子我也想不出会有人无聊到去威胁一个心理医生,他的做法在半年前会惹我请雷劈他。
  幸好没有请,雷会骂我不识好歹转而劈我。
  橙子在我洗碗的时候说往水里放点盐就没有泡沫了。为什么呀?他说他也不知道。反正这东西加不好也加不坏的,我试着放了一小勺,洗过的瓷质碗碟摸起来清水的触感,半点泡沫的滑腻也没有。他看着我惊奇的模样发笑,说是姥爷家保姆教的。特意去学怎么洗碗,看来以后家里的碗不让他洗都浪费了他这份儿技能。
  在欧娜家吃完晚饭,看看时间橙子也差不多该饿醒了,装了一小盒饭菜带回家,拒绝了小乙的车送,自己溜溜哒哒去坐轻轨。九点多钟,天很黑了,路上行人匆匆仍旧不少,气温稍微有点低,但还在我接受范围之内,北京再冷也比不过M城。杨毅说家里都下起大雪穿羽绒服了你在外边打电话不冻手吗?还好吧,北京往年雪就不大,今年来得更晚。我是固执地认为没下雪就不算冬天,不到冬天就不冷。杨毅叫我傻狍子。什么呀~嫌我太主观说是鸵鸟就好了,狍子多难听~她说前两天和庆庆上山打狍子了,但是连野兔子都没打着,就闹个放空枪玩。枪是于一托人从老毛子那儿弄来的,据说是正儿八经猎枪,比我爸早些年那杆气枪还沉。于一是全天底下最没溜儿的人,走私军火哄媳妇儿玩。
  “元旦回家过吧,提前个三五天最好,”没溜儿的媳妇说,“小四儿也能回来。橙子能不能陪你?”
  “不着急,过几天再说。元旦提前三五天那个节你打算怎么过?”
  “什么?圣诞节?”她死装到底,就是不肯主动提我的生日,非得逼我玩直接。
  电话里传来呼叫等待的嘟嘟声,得~回去晚了,主上亲自召人了。杨毅没有好心眼,拖着我一直等那边不打了她才挂电话。看未接来电是生号,好笑地想会不会是那天清晨让橙子纳闷儿了好久的人,不过那是个外地号码,这个来电是北京的。犹豫着拨了回去:“您好,哪位打手机了?”
  “等会儿我问问……你们刚谁打电话?”
  “您这是哪啊?”
  “三里屯派出所。”

  习以为常,是以关注见放

  一听这个地方,右脑神经就开始一跳一跳地疼。
  我终于发现有时候比时蕾手勤快点是件好事儿,这通电话不拨回去,季风今晚就得请警察叔叔代管了,或者坐警车回家——实际上也没用,刚才去他们家给他找备用车钥匙,黑群根本没在家。
  这是第三次从派出所把季风接出来了。第一次是军训时候他穿迷彩服不系扣在天安门广场晃,挨了治安警察批评,态度不好,被拎进所里管治教育,我和紫薇去给人写保证书检讨书才把他弄出来。第二次是球场上打群架,围观太多,管事儿的来了没散开,一车全拉到海淀区110报警服务中心。比较重的那个乖乖收钱医院治疗去,可就有那么个不嫌麻烦非得立案的,嗑瓜子儿嗑出个臭虫来,啥仁儿都有。警察其实不爱管这些事,验伤也是皮外伤构不成伤害,多费口舌瞎折腾,后来还是系里出面摆平的,回来连那臭虫一起处分写进档案里去了。那时候紫薇已经出国,我和其它等在大院外的家属领了各自的崽儿各自散去。
  这一次的状况已经很让我欣慰了,起码是季风给别人立案。他请客户吃饭,因为涉及不光彩的回扣问题,饭局就他们俩,吃是幌子,干货是那个厚厚的信封。痛快地吃完买了单,出门客户打车走了,季风喝了点儿酒还要开车,返回饭店洗把脸提神,洗完出来走到停车位才想起来手包放在洗手台儿上没拿,再回去找哪还有影儿。各类证件银行卡车钥匙家钥匙公司门卡……每样都得赶紧报案之后才能补办,就两千多块现金丢了最省心不用寻思的。手机也在包里,这是最麻烦的,常用手机的都有一毛病:记不住电话号。亏得他几个小时之前才拨过我手机号大脑皮层印象比较深刻。
  他因为丢东西挨我训不只十次八次了都,别说他,我自己都已经开始麻木了,闷着生气也没理他。行驶证上有车的照片和号码,谨慎的警察同志把停在饭店门口的车也给拖回来了,季风开了锁走到跟前儿蹲下去摸着车门下方小小一道刮痕骂娘。
  死样还知道心疼呢。这会儿心疼有什么用,一晚上连钱带面子都丢到家了,那个手包紫薇在意大利买的,绝对便宜不了。他什么都不知道珍惜什么都不知道保重!狼走遍天下吃肉狗走遍天下吃屎这个不长心的玩意儿走遍天下吃亏。我有时候也想,丢都丢了我还跟着上什么火生什么气啊,可是能不生气吗?让人偷了抢了我都不说什么,毕竟贼啊匪啊再没技术含量用脑子用手了,可他给随手扔了,这么大个活人,出门不带别的东西脑子不知道带吗?就一个包还能得哪扔哪叫人捡去。我不骂他是实在气得说不出来话了,坐上车走了老远我鼻子里还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儿的声音,季风不敢出声,低眉斜眼地不时偷看我。我先照顾自身安全:“你好好开车。”他就连看也不敢看我,尴尬地咬着嘴唇。我问:“车是他们拖的时候蹭的还是你自己来气踢的?”
  他底气不足地瞄我一眼:“当然不是我踢的。”
  “你晚上是不又没少喝酒?”越想越不可思议,手里空空的他就不奇怪,还用等拿车钥匙时候才发现。
  “就一瓶啤酒我们俩分的……我这几天可能有点感冒了脑袋疼,不记事儿。”
  “你抽烟抽的。”
  “真是感冒。”他辩道,“前两天跟他们去酒吧,跳完舞怪热的没穿外套就出来……”
  “往死作吧你!”
  “你说我那包,谁捡去了呢?”
  懒得理他这些废话。
  “服务生?服务生捡去能还给我吧,里边也没多钱。”
  懒得理他这副天真相。
  “你看人家那命,捡个包咋就能捡着钱呢?”
  我磨着牙狠骂:“嗯,就你这命,你捡包也是个炸药包。”
  他噗地一笑:“谁说的,我以前捡钱包里面还有张照片呢,就是长得太突然了,跟个簸箕似的。”
  这都什么形容词儿?
  “别生气了。破财免灾嘛。”
  也不知道他该招多大的灾成天价破财。橙子来电话时候我已经到了公寓楼下,还拿着给他带的夜宵,就随手按了拒接。下车后提醒季风明天早点去银行口头挂失:“我电脑里有你一寸照片,晚上打出来快递寄回家给你补身份证。”
  “嗯,行。”
  “你自己可多上点儿心吧,多大的人自己没个数儿……那么多单子接下来你做不完多影响声誉啊,以后还想不想人把活儿交给你了?再急不也得着量着来吗?”
  “知道。”简简单单的回答也让人听不出语气。
  “反正说不说在我,听不听在你。”
  “嗯。”他抿着唇点一下头,又急忙看我,换上特别真诚的表情连连点头,“我知道,我听着呢。”
  更让我怀疑之前的话都说给天上星星听了,就像他好多时候的注视其实什么也没看见一样。再有什么话也没说的欲望了,嘱咐一句慢点开车关了门,转身走了几步,他降下车窗喊我:“我送你上去吧?”我摆手回绝,地下停车场亮起的车大灯把我罩住,遮着眼睛不等适应光亮灯就灭了。
  橙子从车里下来,接过我手里的饭盒和背包,这才看见季风,问他上不上楼坐会儿。
  “哪天吧,”季风发动车子,“回去了,一堆事儿。”
  “够他头大的。”我盯着拐出小区的车怨念重重,再抬头看身边只穿件单薄西服的人,“你下来干什么?”
  “出来看看人哪去了,打电话还给我挂了。”
  “上派出所接他。”所有的抱怨这会儿发出来。
  橙子微微皱了眉:“反正都能补办,不是人出事儿了就好。”
  上了楼,家里灯也没关,电视也没关,茶几上一杯水还冒着热气。心里也一下热腾起来,接过他外套往衣挂上搭,小声嘟囔:“十冬腊月穿这么点儿得瑟出去……”剩下的话被他吻进嘴里。
  报复式地狠吻,边吻边乱摸,嘴里哼道:“在自己家算不上性骚扰了吧?”
  我笑着捉他的手讨饶,没风度的记仇小男人,不过是下午他在办公室吻过了火被我以上司下属身份喝止就怀恨到现在~~我的挣扎躲闪让他玩兴大起地反剪了我两只手低头胡乱啃咬,他这哪是骚扰,分明是搔痒。怦的一声,我笑不可抑撞在门把手上,低呼好疼,表情倒是皮皮没当回事儿。他后来罚够了,态度渐渐轻柔起来,几天的离别在唇齿间互送。我回吻着他,闻着熟悉的鼻息,像是累了一天终于回到家的感觉,靠进他怀中,安稳和解乏地叹了一口气。他离我很近地看着我泛红的脸:“你还真生他气了不成?”
  谁?哦,季风。“那我当然生气。”
  “算了,摊上这种事儿他自己也紧上火的。”
  “他要知道上火我还气什么啊。”橙子完全搞不清状况,我想跟他细数季风这些年丢东西的记录,抬头看见他黝黑的眼中掩不住的一些疲惫,“不用管他了,啥啥都丢了能长俩月记性。”
  事实上我太高估了这一包东西在季风心中的份量,也太小瞧他的心眼儿。相信季风会长记性,我还不如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没过半个月,他和新手机一起购买的笔机本又丢了,他丢东西不慌,被我知道了才慌,自己没敢告诉我,黑群无意中说漏嘴,上楼没关车窗东西在车里让人给拿走的。大冬天的开什么车窗啊?这不是烧的吗?我要是季风,无论如何都买那款锁车自动升窗的。没辙,我气炸了连肝肺错碎口中牙,啥用没有,季风是散财童子,他还是有钱,丢去吧。
  公历新年将近,日子过得像杯丢进了泡腾片的水一般热闹起来。我和另一个助理协同审计员在财务部做项目年度账务结转,每天与相似的数据组打交道,小心谨慎担惊受怕,为了报表上多出来的一个小数点四五个人一起查电脑数据库翻账单,最后发现原来是一粒细灰。
  橙子接管公司近三个月,这几天是相对较清闲的日子,没别的事儿就是看各下属公司总结报告。还抽出大半天时间去V姐的模特公司给季风拍最后一单合同,大呼过瘾,天天晚上回来花上一个半个小时修那组照片,首次对这个模特提出不满,说他眼窝太黑使得上妆太厚修起来超麻烦,又悲观地检讨是不是自己手艺退步了。
  我说那又烟又酒又熬夜的,脸色好了都对不起他这份儿往死糟祸的心。他现在可是没人管欢儿起来了,欧娜在常去的酒吧看到过他,瞧模样也是奔了通宵耍的。季风本来就爱热闹,加上他有时候也不得不出去陪着客户玩;欧娜对我这说法有异议。
  她要是直接跟我说在酒吧季风身边还有女人,我也不至于后来弄那么尴尬。
  小郭生日,找了几个不错的同事出去玩,这家伙只比我大几天还总以老大哥自称,去晚了准得挨罚,本来加班没赶上吃饭就够冤了,再被他们灌酒还不得当时趴下,回家橙子笑死我。一收工直接就打车去KTV找他,越急还越找不到门牌号,在二楼拐角看见个男的把一女的压在墙上吻得有来道去儿,我惯性地扭开头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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