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怀庭也淡然一笑,道:“臣弟纯粹只是想将佳人入画,凝修媛愿意给这个机会。已是怀庭地荣幸了。”
“不过”,龙怀庭也昂然抬颈,薄唇轻抿,以手扶怀,略微弯腰对着龙天仰道:“但若要和皇兄您来比试一番,臣弟也不会轻言退败罢 了。”
看到龙怀庭也是不依不饶地样子。也答应了请求,缱绻面上很是欣喜。抬起右手扶了香腮,又伸出左手玉指,一一指点着皇帝和俊王, 道:“那就给皇上和俊王三日之期,三日之后。看谁的画作比较得臣妾的心。可好?”
“缱绻你放心,朕是赢定了。”龙天仰自信满满。
“皇兄,既然是比试。总该有什么彩头之类的吧。”龙怀庭问道。
“这——”龙天仰倒给难住了,虽是即兴比试,但若无任何彩头,却也会缺少乐趣。但自己是皇帝,龙怀庭又是王爷,本就不缺什么,如此一来,还真是难为了自己。
转念一想,龙天仰冲缱绻道:“既然比试之事是由你提起,那就给朕和俊王来个彩头,到时候若赢了,也可多些乐趣。”
缱绻听了,微微颔首思附,片刻就有了主意,粲然一笑,抬头道:“冬日里,缱绻曾亲手在婀娜宫的后院埋下了一坛茶花梅子酒。乃是缱绻在深冬里亲手摘取的茶花蕾,经过两个时辰的盐水浸泡后,取上好的梅子酒酿成。时日虽短,却取胜与那酒既有茶花香气,也又梅子清洌,想来是无比清甜诱人的。若是谁的画作称了缱绻地心,缱绻便将此酒送与胜者,可好?”
“好酒出佳人!”龙怀庭朗然一笑,尽显逍遥不羁的性子,道: “好,本王好酒,若是赢了,望凝修媛不要吝啬那坛好酒才是。”
“怀庭,别急啊,若是朕赢了,酒照旧会给你喝的。”龙天仰也不相让,调笑道。
“如此,便一言为定了。三日之后,凝雅小亭内,缱绻为皇上和俊王摆酒抚琴,也可热闹一番。”缱绻笑道。
“好,朕也来立个规矩。今日晚间,朕到婀娜宫为缱绻作画。明 日,朕要会见外番使臣,怀庭你前往婀娜宫为缱绻作画,顺便也为缱绻继续诊治。第三日再交出画作,可好?”龙天仰接着道。
“好,臣弟一定奉陪。”龙怀庭又痛快的答应了。
“这——”
缱绻却有些犹豫了,没想到皇上提出了要来婀娜宫临摹,想着若是与俊王单独相处,面上表情就有些不大自然了。
“缱绻,你不同意?”龙天仰问。
“皇上,可否靠记忆作画啊,也显得技艺高超呀——”缱绻解释 道。
“缱绻”龙天仰听了缱绻的解释,笑道:“古人曰:‘无端士女如云集,也要丹青费笔描’,若不对着你来临摹描画,如何又能画出你的美态神韵啊。”
“这样——,那就只有如此了罢。”缱绻低声道。
“好了,画作比试已经说定。怀庭,趁着春光未去,你我还是来对弈三局,可好?”龙天仰对着龙怀庭道。
“皇兄今日好兴致,怀庭又岂会不从。”龙怀庭微微一屈腰,答 道。
“那好,缱绻今日也在这里,就做盘棋童子,为朕和俊王斟茶 吧。”龙天仰对缱绻道。
“臣妾遵旨。”缱绻浅笑,福礼,算是答应。
一挥手,龙天仰身后跟着地李良月等内侍就三下五除二地将棋盘摆好。不一会儿,热茶和各色吃食糕点也一并奉上了。
棋局开始,龙天仰和龙怀庭在认真的对弈厮杀着。缱绻看地乏了,便把眼波转向了亭外。
看着看着,缱绻发现远处有一直翩翩翻飞地粉色蝴蝶,灵动的翅膀扇着在花丛间流连着,阳光撒在上面,整个粉蝶被晕染成淡淡的金色一般……
起身,缱绻从怀里套出一方绢帕,望了皇帝和俊王一眼,看着他们在认真地对弈,便小心地渡步出了小亭,准备扑蝶玩耍。
浅浅渡步在御园之中,缱绻觉得周身都无比的舒畅。微微抬眼,早晨的阳光并不刺眼,反而觉得暖暖地。
轻移莲步,缱绻小心地靠近那只粉蝶……
摊开手帕,缱绻准备扑住它……
谁知露水润湿地浅草有些滑,伴随着一声娇呼,缱绻便连人带蝶一同跌落在了一丛春兰之中。
正文 卷四 第七十五章 脚伤
卷四 第七十五章 脚伤
得佳人娇呼,龙天仰和龙怀庭哪里还有兴致下棋,几 身,便向缱绻滑倒的地方冲了过去。
龙天仰位置靠前些,几个箭步便来到了缱绻的面前,伸出手臂,一把便搂起了缱绻,上下不断打量着,着急地问:“你怎么会摔在这花丛之中——,有没有伤着哪里?快给朕看看……”
缱绻一脸的尴尬之色,脸色微红,看到龙天仰身后的龙怀庭一脸戏虐神色,便觉自己实在笨拙,真恨不得挖个洞钻下去才好。
谁知跟上来的李良月又尖尖地叫道:“奴才适才看到修媛娘娘正在扑蝶玩耍呢,怎么一个转身儿就不见人了呢。奴才该死,没有好好照看着娘娘——”
看着缱绻一脸绯红,娇俏尴尬的窘态,龙怀庭一旁打趣道。“啊——,原来凝修媛是在扑蝶啊,本王以为,凝修媛对这春兰格外喜爱,便同古人一般:兰有香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呢——”
“你——”听到龙怀庭嘲笑自己,缱绻羞得双颊更加绯红,想要反击,却找不到话说。
“嗯——,哈哈哈——”
龙天仰知道缱绻原是因为扑蝶而摔落花丛,便也隐忍不住了,随着龙怀庭的话朗声大笑起来,连连道:“好个缱绻啊,你这样哪有一点娘娘的样子呢?若是被宫女们看到,定要私下笑你了。”
“皇上,你怎么也合着俊王欺负缱绻啊……”缱绻撅起小嘴儿,假意愠怒。
“呵呵——,好。朕不笑你了。但朕可管不了俊王。”龙天仰看着缱绻。收起笑声,一脸的温柔,轻声道:“好了,告诉朕,摔伤了 没?”
“嗯,脚踝处好像有些火辣的痛。”缱绻道。
听得缱绻说脚踝疼,龙怀庭却也不再有戏虐神色了,急忙道:“你且走两步试试,看是否伤到筋骨?”
龙天仰遂放开缱绻,道:“走走看。”
缱绻眉头微蹙。感觉到了从脚踝处传来的灼痛,迈开左脚,轻轻移步……
“啊——”
还是一声娇呼,看来缱绻地右脚确实是摔伤了,一个身子不稳,又斜斜向龙怀庭地方向倒去。
龙怀庭一伸手。便接住了缱绻,立马关心一问:“可是右脚受 伤?”
缱绻银牙紧咬着下唇。艰难地点点头,痛得几乎不能开口。
“怀庭你且为缱绻看看”,龙天仰几乎同时迈步上前,一手撑住缱绻的后腰,冲龙怀庭道。
“皇兄。你的御撵何在?”龙怀庭问。
“李良月。去把朕的御撵驶来。要快!”龙天仰转身吩咐道。
“皇兄,你抱凝修媛进花亭休息一下,我且去日净阁拿自己配置的伤药来。”龙怀庭说完。匆匆瞥了一眼神色焦灼的龙天仰,便转身离开了。
一把抱起缱绻,龙天仰深怕弄疼了缱绻,关心地问:“若还有哪里痛,一定告诉朕”。
“嗯”,缱绻微微颔首,额上还有些因为适才疼痛而冒出的细密微汗。
进了小亭,龙天仰轻手将缱绻放在扶拦之上,面上略微带着些愠 色,道:“你怎如此不小心呢?”
“缱绻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只觉得脚上一滑,便跌落下去了。不过——”
缱绻有些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龙天仰不知缱绻的意思,追问道。
“臣妾平时就爱晒些小太阳,本来是不怎么害怕阳光的。可是跌落前,却明显感到眼前有些模糊了,好像太过刺眼一般,觉得有些奇 怪。”缱绻答了。
“你呀,又不是路边的粗野丫头,而是宫里头地尊贵娘娘,自然不能太过大意了。”龙天仰话里虽有斥责之意,却面色温柔,满是怜惜。
缱绻略微低着玉额,也感受到了龙天仰的关心,遂喃喃道:“臣妾以后注意便是了。”
不一会儿,李良月回来了,龙天仰抱起缱绻上了御撵,回了婀娜 宫。
刚安顿好缱绻上了床榻,龙怀庭就来了。
而整个婀娜宫更是上下忙碌,因得缱绻受伤,紫儿、碧荷等人都急得跟什么一样,只有翠娘算是冷静,俐落地吩咐了大家做事,要不,皇帝和俊王怕是连口水都没得喝。
屋内,龙天仰正看着龙怀庭为缱绻看伤,屋外,紫儿等一群下人都围着,执意不肯离去。
“怀庭你且好好为缱绻看看。”龙天仰对龙怀庭吩咐道。
“皇兄放心,脚伤而已,怀庭还是有这点儿本事的。”龙怀庭答 道。
“你如此说来,我便放心了。”龙天仰满意的点头,似是对龙怀庭的医术极为放心。
龙怀庭得了皇帝允许,正要上前为缱绻诊治,却不想屋外传来李良月一声尖尖的叫唤:“皇上,小欢子刚才传来急报——”
“何事?进来说话。”龙天仰有些微地不悦。
“吱嘎”一声,李良月进了内堂,伏地,道:“适才岚翔宫侍女夕儿来报,说是叶充仪有喜啦——”
李良月话音夸张,此话一出,却令得屋内三人同时抬眼一怔。
龙天仰首先反映过来,一把抓起李良月,急急问道:“你说宛晴有喜了?”
“回禀皇上,适才叶充仪侍女夕儿来报,说是今日从御花园回去的时候,路上叶充仪有些微地不适,遂请来太医诊治。太医钟岳诊治的结果是叶充仪已经怀有大半月的身孕了。所以急急前来报喜呢。”李良月说的是眉飞色舞,绘声绘色。
“呵——”龙天仰面上抑不住的阵阵喜色,在屋内连连打了两个 圈,才急忙渡步道缱绻塌前,道:“缱绻,宛晴有了身孕了,容朕去去就来,可好?”
缱绻从适才听到消息,就只有一脸茫然地表情,见龙天仰如此欢 喜,只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哽住似地,无法言语,只得与龙天仰四目相 对,然后缓缓点了点头,吐出一句:“恭喜皇上。”
得到缱绻恭喜,龙天仰极为开怀,转身不忘吩咐龙怀庭道:“怀 庭,缱绻暂时交予你手,可要用心诊治。我且去去就来。”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却不想被龙怀庭一把给拉住了。
“怎么?”龙天仰回头,不解的看向龙怀庭。
此时的龙怀庭心里也有些憋闷,看着侧卧在床榻上娇弱无助地缱 绻,和得知叶宛晴有喜后欣喜如此的皇帝,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自觉的望了一眼缱绻,回头,半晌儿,只得对着龙天仰道:“没什么,容怀庭恭喜皇兄一声再走也不迟。”
“哈哈,好。” 说完这句,龙天仰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正文 卷四 第七十六章 敷药
卷四 第七十六章 敷药
天仰一走,婀娜宫的内室里就剩下了龙怀庭和苏缱绻
看着床榻上一脸漠然的缱绻,龙怀庭走上前去,想安慰,却又发现自己并无立场,有些欲言又止。
“你——,还疼吗?”
听到龙怀庭的问候,缱绻这才抬眼,四目相对,缱绻看到了龙怀庭眼里深深的关切之意。不知怎么,心下郁闷也稍微疏解了一些,轻声 道:“与在花园时相比,脚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那,可是,心‘痛’吗?”不自觉,龙怀庭突然冒出这样一问 话。
缱绻看着龙怀庭,半晌儿没有回神,却在下一刻明白了龙怀庭的问话之意。
是啊,自己心痛吗?
咋闻到叶宛晴有喜,自己竟觉着胸口被压了块大石般无法呼吸。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助感瞬间就蔓延了全身。可看着龙天仰那样的欣喜模样,自己却又渐渐了然。“龙裔后嗣”,那是对与龙纪朝廷来说多么重要的四个字啊,自己区区脚伤,又怎能与之相比呢?
直到龙天仰走出那扇门,随着大门被龙天仰“砰”的一声用力关 上,缱绻似乎又被那“砰”的声响给震回到了现实一般,已没有了不 安。而看到龙怀庭适才那样关切地问侯自己,也没有了无助,至少身边还是有人关心自己啊。
“心,或许会有些‘痛’吧。虽然我从来不承认自己的心真的给了他,但是,他毕竟还是我的夫君……”
撇过玉颈,缱绻低垂深睫。喃喃道:“但是。我却也做不到那种:‘珊瑚枕上千行泪,不是思君是恨君’……”
龙怀庭浅浅颔首,只是不语,关切地眼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缱 绻。
“或许是我性子太过凉薄吧,就那么一瞬间,却突然想开了,了然了,不再‘痛’了……”淡淡地,如同柳絮飞花般,缱绻三言两语便道破了自己与皇帝之间地关系。
听得缱绻的话。龙怀庭只觉心酸,开口,低身道:“或许凉薄些,能少受些伤害罢。”
缱绻勉强在面上浮起一丝浅笑,道:“好了,还请俊王为缱绻看看脚伤。”
“嗯。”点了点头,龙怀庭道了声:“得罪了”。便动手为缱绻脱去了鞋袜。
龙怀庭的大手轻轻托起缱绻纤细雪白的脚踝,脚踝上有些轻微的红肿,虽然不太严重,却也让缱绻这样的娇人儿够受的了。
轻轻放下缱绻的脚,龙怀庭道:“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脚筋有些撕裂了。待我给你敷上些‘雪水白芷膏’。两三日后,你便可下床恢复行走了。”
“啊~”缱绻问道:“你的意思,我这两日便不能行走了?”
“对。”龙怀庭从怀里套出个白色的玉瓶。打开布塞,倒出些白玉颜色地膏状物,随手放下了玉瓶,然后两手相对,摊开了就那么一握一转,便将药膏散开在了两手的手心之间。
示意缱绻轻轻弯过受伤的脚踝面向自己,龙怀庭又道了声:“可能些疼,忍住了。”
说完,便将双手都按上了缱绻受伤的脚踝。
药膏是凉凉的,可过了片刻,缱绻透过脚踝上的皮肤便已感觉到了龙怀庭双手地热度。不知是脚伤的烫,还是龙怀庭双手地温度太高,缱绻只觉得那只手上的脚就像烧红了似的,温热的感觉顺着小腿一路向 上……不一会儿,缱绻的双颊就变得有些粉红了……
此时地龙怀庭双手正紧紧地握住了缱绻裸露地脚踝,低低地压着头颈,缱绻看不见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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