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怀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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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怀缱绻-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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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儿听了,想了想,突然眼眶儿就红了,撅起个小嘴儿,喃喃道:“当然记得了,紫儿老一个人悄悄抹泪呢。” 

“傻丫头……”抬手轻轻扶了紫儿的肩头,缱绻道:“平时我也不怎么说的,但知道你心眼儿实,抹泪就是想家了吧。” 

“嗯——”紫儿含泪点点头,轻声道:“我不敢在小姐面前提这 些,因为小姐比紫儿更想。” 

摇摇头,缱绻安慰紫儿道:“想了,又不能见,如此,也不过是伤心罢了。还好爹常常托人送来(奇*书*网…整*理*提*供)书信,我知道家里都好,也就不担心 了。” 

知道缱绻是安慰自己,紫儿收起泪水,点点头,不想哭了,让缱绻也跟着伤心。 

等紫儿出去了,缱绻又继续绣。 

花了两天时间,终于在端午的前夜里完成了香囊。囊里装了紫苏、 蒲、木瓜,以及驱邪的灵符、铜钱,还有辟虫的雄黄粉等等。最后,缱绻还特意加了些晒干的茶花瓣儿,有着属于缱绻独有的清香。 

香囊外面则是绣了蛇、蝎、蟾蜍、蜥蜴、蜈公这五种毒物,名曰 《五时图》。据说这五种有毒的生物只有同时存在时,才不敢互相斗 争,得以和不共处。所以每每到了端午这五种毒物就会同时出现在家家户户的驱邪符上。 

竹好香囊,缱绻整理好藏在了枕下,准备明日就送给龙天仰,也算是端午的礼物。

正文 卷六 第一百四十二章 端午

卷六 第一百四十二章 端午

 月初五,端午节。 

民间习俗乃是悬钟馗像、赛龙舟、吃粽子、饮雄黄、游百病、佩香囊。

但皇家毕竟与民间不同,九掖城内的端午除了些俗礼,节日气氛要浓郁许多。 

宫中每到端午节,就会造粉团、角黍,也就是民间的粽子,但会精致小巧许多,且没有外皮的粽叶,然后将其贮于金盘中。再用金丝打造弓子,纤巧可爱。接下来就是一个小小的活动,人人以小弓架箭射盘中粉团,中者得食。因为粉团滑腻而难射,所以中者能得到皇帝御赐的奖励。

这样的活动都是安排在夜宴时候进行的,也算活跃气氛。 

端午夜宴算是大宴。后宫嫔妃不论份位大小均可出席。 

临近戌时,妃嫔们已经来的差不多了,纷纷落座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皇帝和皇后的到来。 

缱绻今日是和黄芝林一路来的。两人一个紫裳一个黄裳,在众位妃嫔中很是耀眼。欧阳霓裳仍旧出众,一身银白鎏金丝的宫裳显得华贵非常。其他妃嫔也是争奇斗艳,姿色各异,倒也使得端午夜宴风月香艳了不少。 

等了一会儿,内侍远远就开始报:“恭迎皇上、皇后娘娘——” 

诸妃赶忙起身,齐齐福礼,等待皇帝和皇后的到来。 

不一会儿,衣裙摩挲的声音毕了,就听得龙天仰朗声道:“大家都起身吧,今日家宴,不必拘礼。” 

话虽如此,但众妃还是稳稳当当的齐声谢恩后,这才起了身。 

面带微笑的扫过众人。最后,龙天仰把目光停在了缱绻身上,探过身子问道:“缱绻,你过来朕这边儿吧。” 

看到龙天仰面带微笑,缱绻也不拒绝,轻易莲步走到龙天仰下首的一方空桌,款款福礼,这才坐下。 

看着这样,众人才知那方空桌原是专门为苏缱绻留得,顿时一片酸意。

“皇上~” 

缱绻看着可供两人落座的桌子自己一人坐下颇为不适。便开口问:“这还有一个位置,不知?” 

缱绻话音未落,已听得内侍高声报:“俊王到——” 

微启地唇瓣还未合拢,听得竟是龙怀庭来了,缱绻心中惊讶,一丝异样滑过,只得收声。低下头颈,不再说话。 

龙天仰见龙怀庭来了,很是开怀,朗声道:“怀庭,朕以为你不来呢了!快来下首入座!” 

龙天仰起身,竟亲自上前迎了龙怀庭来到缱绻的桌前,安排龙怀庭入座。 

慢慢走近,看着颔首不语的苏缱绻,龙怀庭面上并无表情。只是对龙天仰福礼道:“皇兄,修仪嫂嫂在此,怀庭坐这儿恐怕不妥吧!” 

“何来不妥,大家都是一家人!”龙天仰不由分说的拉过龙怀庭做到缱绻的身边。一边玩笑道:“朕还想听听你巡矿的事儿呢。坐远 了,难不成要朕到你跟前听啊?” 

“还是臣妾让座吧!” 

缱绻终于还是憋不住了,起身道。 

“不不不,朕要就近照看着你,不然你做到朕的身边来?”龙天仰怎肯缱绻离开,赶忙阻止。 

缱绻正要拒绝,突然瞥见上首穆华胭的冷脸,是更加不想坐到那边儿去的,只得不再推辞了,便点点头。又坐了回去。 

没想到龙怀庭竟然会回来,缱绻平静了好久的心突然又变得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鼻尖萦绕着龙怀庭特有地淡淡草药味道,缱绻蹙眉。突然觉得自己拘谨有些可笑,便淡然轻笑一下,心下却也无妨了。 

此时的龙怀庭却一直在和龙天仰说话。不过是汇报全国银矿的开采状况和路上打听到的民生趣事。龙天仰听都很认真,时不时的合着龙怀庭说的有趣儿地方朗声笑着,心情颇为舒畅。 

但缱绻明显也能感觉到龙怀庭有一丝的别扭。一空下来龙怀庭就低头喝酒,一喝竟都是整杯整杯地。 

“怀庭,别自顾着喝酒了。告诉朕,还有哪些有意思的事儿啊?”龙天仰看着龙怀庭自顾着灌酒,赶忙道。 

“倒是在苏杭发生了件奇事儿。”龙怀庭放下酒杯,抬眼答道。

耳边敏锐的捕捉到了“苏杭”二字,缱绻赶忙抬头,望着龙怀庭,期待着听到些有关家中或家乡的一些事情。 

不过,龙怀庭只是讲起了在苏杭遇到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而已,并无特别,只是有趣罢了。 

但这些,缱绻听在耳里却异常亲切,抿着嘴,不觉得就又有些想家了。

“对了,缱绻,你是苏杭人士吧?”倒是龙天仰发觉了缱绻的异 样,开口问。 

看着龙天仰,缱绻直点头,毫不隐藏自己的心思。 

“怀庭,你多讲些在苏杭遇到的事儿给缱绻听。看样子她是想家了吧。”龙天仰温暖地一笑,有些宠溺的神情看向缱绻。 

缱绻觉得心头一暖,却对上了龙怀庭一双毫无波澜的眸子,只得收起外露的表情,推却道:“无事地,家中常来书信,倒也没有什么 的。” 

龙怀庭不置可否地抿着唇,看到缱绻一脸失望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却又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如此,气氛渐冷。 

 筹交错间,龙怀庭似乎有些醉了,便起身向龙天仰告辞。 

龙天仰也准了,因为奔走了这些时日,谁都看得出来,龙怀庭确实是累了。 

等到龙怀庭走了,缱绻才送下来一口气。 

龙天仰把黄芝林叫上来和缱绻一同坐着,气氛顿时又活泛了不少。大家喝酒吃菜,竟是融融和乐的气氛,一扫这些时日来的阴翳气氛。 

因为不能饮酒,加之有孕了睡眠也早,宴席中段,缱绻就告辞了。

龙天仰心疼缱绻,特意让御撵送缱绻回宫。 

缱绻本想拒绝,无奈夜里风大,还是同意了,在翠娘的陪同下乘着御撵回了婀娜宫。 

刚到九掖湖外边儿,缱绻就下来了,说是想走走。 

翠娘陪着下了御撵,和缱绻一起渡步着往婀娜宫走去。 

一路上缱绻颔首不语,总也忘不了龙怀庭突然回来给自己带来的惊讶。只觉心头烦闷,便吩咐翠娘先行回宫,她要在湖边站一会儿。 

翠娘看得出缱绻有些心烦,也不劝说,只是进去那处一件披风给缱绻披上,便进去了。 

端立在湖边,看着月光柔柔的反射在湖面,荡起一片片如鳞般的光华,缱绻不禁有些走神了。鼻端萦绕的淡淡草药味儿始终也去不了,仿若那人一直都在身边一般,让人迷惑不解……

正文 卷六 第一百四十三章 释然

卷六 第一百四十三章 释然

 呆的站在湖边发神儿,缱绻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只 怎么都挥不去那种淡淡的草药味道,就像那个人,有时自己很刻意的想要忘记了,却又如今日一般会突然就出现。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轻轻的咳嗽声,缱绻抬眼,一回首,却一眼望见了不远处的龙怀庭。 

夜色的中的龙怀庭脸色有些疲惫,一身白衣随着月光的起伏有些淡淡的光华晕出,显得不那么真实。 

“俊……俊王?” 

没想到他会来,缱绻心下有些意外,怔怔地开口就问。 

有些茫然的望着龙怀庭,缱绻自我安慰道:原来,刚才闻到的那个味道真的是他来了。还好,不是自己在犯傻。 

略微有些迟疑,龙怀庭立在不远处,半晌儿这才开口道:“是我,是皇兄让我来为你把脉。” 

“这么晚了,就不用了。” 

听见他说只是龙天仰让他的,心底有些涩涩的,缱绻婉言谢绝了。

“明日我就会启程,可能无法来了。所以才趁着今夜过来一趟,还请,凝修仪莫要推辞。”龙怀庭不卑不亢地道来,言辞间颇为清朗,倒叫缱绻不好再拒绝了。 

只得点点头,缱绻道:“那就请俊王进亭一坐吧。” 

两人进了凝雅亭,只听得偶有风吹叶动的“簌簌”声,也更加令得整个九掖湖平静的异常。 

也不说话,缱绻从披风中伸出皓腕。 

龙怀庭也不说话,伸出三指搭在缱绻的细腕之上。 

略微抿唇,感受着缱绻皮肤上温温的热度。龙怀庭有一丝地走神。却在下一刻便冷静了下来,静静把脉。 

低眉侧头,看向远方,缱绻只觉龙怀庭三指有些冰凉,触在自己地肌肤上却烧的灼热。如此矛盾,再加上萦绕在鼻端总也挥不去的淡淡草药味道,只觉心头有些烦闷。 

不一会儿儿,龙怀庭收了手。 

“平时有按时喝药么?”龙怀庭锁眉,似乎有什么疑惑。 

“没有。”缱绻倒也直接,本来她就不太信那个王恭冉。自然是不会喝他的养胎药的。 

“难怪。”龙怀庭抿着嘴,抬眼看着缱绻,眼神中略有些疑问。

“不用问了,因为我信不过那个太医。不敢喝他的药。”缱绻直接答了。 

“你是说王恭冉?”龙怀庭挑眉。 

点点头,缱绻拉了拉披风的领口,轻声道:“他是皇后的表兄。这事儿,你是知道的吧。” 

龙怀庭听了似乎并不是很惊讶。只是看着缱绻,久久没有回答。

“皇兄告诉你了?” 

龙怀庭憋了一会儿,这才问。 

“嗯,我告诉他王恭冉是当初进宫为我诊病的太医,也是因为这 样。皇后才让我迁宫地。”缱绻料到了龙怀庭知情。缱绻无奈的苦笑着,有些埋怨自己的直言。 

顿了顿,缱绻继续道:“可皇上说王恭冉是太后兄弟的私生子。是皇后的表兄,让我放心,他为人是极为妥当的。” 

说完,缱绻无奈地摇摇头:“可我还是不敢轻易相信那个王恭冉,只得每日都倒掉他弄的安胎药。” 

“皇上既然说此人稳妥,你就该不用如此小心地。”龙怀庭摇摇 头,有些担心。 

“可是王恭冉还曾经照料过芝林她们的孕期,我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那样的简单。” 

脱口而出,缱绻又有些后悔了。 

是啊,即便是在龙天仰的面前,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只是埋住了对王恭冉,还有对皇后的怀疑,不喝安胎药,小心饮食,却从未再对龙天仰吐露半分自己地想法。 

但是,面对龙怀庭 

 怎么就那样轻易地又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呢? 

“呵~” 

淡淡的一丝苦笑浮起,缱绻道:“算了,多说无意。” 

“有些事情并非是表面那样的,有些事也是难以说得清楚地。”龙怀庭迟疑了片刻,这才说道。 

缱绻透过浅浅的月光看着眼前的龙怀庭,眼中有些不可思议:“你明知道陈舒莲的死和皇后脱不了干系,也明知道王恭冉和皇后有着这样的关系,难道,你竟一点也不怀疑?” 

摇摇头,龙怀庭没有的犹豫:“你以为皇兄是傻的么?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明白。若王恭冉和皇后勾结,他会放心把你交到王恭冉的手里么!” 

“为什么你如此肯定?”缱绻看着龙怀庭,脱口而出:“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似乎是长长的舒了口气,龙怀庭摇摇头,道:“事关皇室秘闻,这不该由我来说,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又是这句话。那一日,我质问王恭冉的时候,他也是这句话。为什么,到底你们在隐瞒什么?”缱绻皱起秀眉,喃喃道。 

“你又何必多想呢?记住,以后乖乖喝药,知道么。” 

一句“乖乖喝药”,话一出口,龙怀庭顿觉不妥,脸上一热,赶紧把脸撇向别处。 

缱绻正在疑惑王恭冉的身份,却听到龙怀庭那句露骨的关心之话,瞬间便呆了,心底闪过了久违的悸动,面上也渐渐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绯红。

一个低首不语,一个侧脸向外望去。静谧而又有些尴尬的气氛渐渐升起,两人都不知如何开口,只得任气氛就这样安静下去。 

片刻,异样的感觉稍微淡了,龙怀庭这才回首,看到缱绻紧紧低首不语,不觉心头竟是一酸,眉间扬起一些勉强的笑意,轻声道:“你和我这都是怎么了?” 

听到龙怀庭话,缱绻也不禁抬首,古怪的看着龙怀庭的表情变化,半晌儿,这才幽幽一笑,道:“是啊,这都是怎么了。” 

这两人,一个潇洒不羁,一个生性淡薄。本来都是清朗明了的性 子,如今却又如此扭捏,也难怪,两人那相视的一笑,也只是期望能心中释然。 

过往再多的心动,情动,那又如何,自那一吻,自那一次的放纵,两人心里都明白,他们的关系只能是一个是亲王,一个是皇妃。前些日子里的刻意避开,故作冷淡,这都不是他们正真的自己。 

既然不能有情,却还是可以有谊的,不是吗? 

“其实,人生之中许多人都只是擦肩而过的匆匆过客。你我相遇便是缘分,我心里也早已视你为知己般的,从来都只是信任。” 

缱绻率先开口,幽幽道来,眼中有藏不尽的清朗和自然。 

龙怀庭也点点头:“你我都是聪明人。也无需多言。以后,我也不掩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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