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蔡米还想狡辩。
“蔡伯,原来您就是宫中消失已久的六味大师啊!如此尧山也替您保密!您教温姑娘做菜,尧山提供场地和食材!”盛尧山见状。不知为何,也加入到了任越的行列中来。
盛尧山是何许人也?堂堂相国家的大公子,若是想要什么食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想要什么场地,也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一想到若是盛尧山来提供食材和场地。蔡米的心思就活动了起来。
“盛将军,你说的可是真的?”蔡米的眼中现出馋猫般的光彩。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盛尧山信誓旦旦道!
“一言为定!”蔡米伸出一只手掌,盛尧山也伸过一只手掌,任越本想同样伸手的,可看到盛尧山那黝黑的手臂,想了想,还是算了,所以只是微微动了动袖子,还是保持着他那副翩翩公子的尊容。
“啪!”一声清脆的击掌声。
蔡米和盛尧山的手掌合在了一起。
“六味大师,幸会幸会!”掌声响毕,任越从旁一脸彬彬有礼道。
“你!”蔡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贪吃,竟中了盛尧山和任越的圈套。
虽是自己没有明说,可这击掌为誓已经明明白白的把自己的身份揭示得清清楚楚。
不是六味大师,干嘛要和人家击掌?!
蔡米心里那个悔啊!
“你们……你们可一定要替老夫保密啊……”蔡米支支吾吾道,满心的担忧。
“放心吧,六味大师!”盛尧山笑嘻嘻道。
“嘘!”蔡米旋即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脸上满是窘迫。
心道,任越嘴巴严实,倒是不会说什么,可这位盛将军,那是出了名的急脾气、直性子,若是哪日一开口“六味大师”,唉……自己这些年来的费心,可就白费了……
蔡米回想起当初在宫里御膳房的日子,那端不堪回首的往事跃然涌上心头,一切仿佛还是昨日发生,清清楚楚,近在眼前。
“蔡伯,我们先回去了,您去外面兜一圈再回,免得大家起疑。”任越从容自若道。
“恩,还是任公子思虑周全。如此,这柄玄铁菜刀就劳烦任公子带给柔丫头,老夫去集市上转转,晚些回去。”蔡米说罢,便将手中那柄菜刀包好,交由任越保管。
“蔡伯,回去我们就绝口不提您这档子事了,就说这刀是我们从杨谷身上抢回来的,那小子被我们打跑了哈!”盛尧山在与蔡米串口风。
“嗯嗯,如此甚好!对了……盛将军……”蔡米欲言又止。
“嗯?蔡伯有话请讲。”盛尧山道。
“将军身上不知方便与否?老夫出来的急,没带银子,方才路上瞅着那小吃还不错……嘿嘿嘿嘿。”蔡米明亮的眼睛此刻直勾勾的盯着盛尧山。
这哪里是问人家借银子,分明就是直接开口索要嘛!
知道盛尧山出手阔绰,且身上从不缺银子。
“嘿嘿,蔡伯只管放心去吃吧!我看那边还有一些小酒馆,挺不错的。”盛尧山嘿嘿一笑。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直接豪迈的放在蔡米的手上,抬手一指,少年英雄的侠义气概。便是在这举手投足间显露无疑。
两位绝世公子沿着追来的原路,上下飞檐走壁,几乎转眼之间,又回到了醉仙楼的门前。
此时,温柔就站在门口,巴巴的张望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回来了回来了!”乔子章眼最尖,任越的白衣和盛尧山的青衫一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便兴奋的叫嚷开了。
“任公子,盛将军。”温柔上前。关切的询问。
他二人一身轻松,丝毫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更不用提受伤与否了。
温柔的心终于稳稳的落了地。
“温姑娘,这柄玄铁菜刀你看看没有损伤吧?”任越略施小计,随即便将菜刀取开包裹。直接递到温柔的手上。
神奇的事情再次发生。
前一刻还是一柄锈迹斑斑,又钝又暗的菜刀,就在温柔接手的那一刻,菜刀像被施了魔法,从刀柄到刀刃,银光闪闪再次重现。
看得任越眼睛里满是惊喜,六味大师说的没错。这刀还真是认准了温姑娘是它的主人!
从温柔的眼神中,明显得她也是亲眼目睹了菜刀的神奇变化。
只是温柔心中不知,这菜刀冥冥之中早已选定了自己。
想必此刻,刘大厨也是不知,若要知道了,真不知刘大厨会不会心疼这刀更换了真正的主人!
“任公子。这刀……”温柔诧异道。
方才在台上,面对众人的质疑和猜测,任越坦然的解释了这柄玄铁菜刀可以分辨菜性,更可以试毒。此刻,面对这种神奇的事情。温柔已然是将所有的解释都交由任越去处理。只因为他是大周的第一才子,只因为他是无双公子!
“宝剑赠英雄,菜刀配佳人。”任越嗤笑道。
“切!”盛尧山从旁差点没笑喷了出来,也许这是他听过的,任越所吟的最滑稽的诗了。
“柔丫头,菜刀找回来了吗?杨谷呢?”听闻外面有动静,乔老爷等人也是追了出来,一阵七嘴八舌。
“菜刀抢回来了,那小子被我打跑了!”盛尧山随意道。
原本这话就是他和蔡米串通好的,此刻不过是再说一遍。
“盛将军威武!”在场的一干众人齐声高呼!
“切。”任越抱臂胸前,嗤笑道,随即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的走进了醉仙楼的前厅。
忙活了一早上,他还是水米未进呢!这会儿还真是饿了。
盛尧山,想不到你这武魁就这点能耐,没准你那武魁的名号,也是如此吹来的吧!任越心中暗笑道。
“乔老爷,那今日的比赛,到底是谁胜谁负啊?”为数不多的围观人群中,有人嚷嚷道了。
“笨啊!那杨谷做的菜,就是再好,你敢吃吗?吃不死你!”另一人从旁耻笑道。
“嘿嘿,那也得乔老爷宣布才是真的!”那人嬉笑道。
“大伙稍安勿躁,乔某这就宣布,今日的擂台,依旧是温姑娘获胜!”乔老爷原地朗声道。
“哦!温姑娘又赢啦!”
“这丫头真是不简单啊!”
“醉仙楼果真是藏龙卧虎!”
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一片热闹。
“乔老爷,那这三位大人……”温柔听闻比赛结果,高兴之余,还是未免有些担忧。
“温姑娘不必担忧,这三位大人所中之毒虽无解药,可也无碍性命,只需不再触碰杨谷的膳食即可,外加药物调理,想必很快就可痊愈了。”任越从旁劝道。
“当真?”温柔还是有些担忧。
“信我!”还是那一句简单的话,任越平静的站在温柔的面前。
片刻的沉默。
“柔儿妹妹,放心吧,这三位大人的药物调理,交给我吧!”此刻,南宫雪信步上前。
“雪儿姐姐,有劳你了。”温柔道。
“大伙都饿了吧?今日让大伙受惊了,柔儿今日就用这柄玄铁菜刀,给大伙切土豆吃!”旋即,温柔举起菜刀,兴奋道。
“太好了,温姑娘,多切点!刚才不够吃!”
“我就没吃着!”
人群中气氛变得活泼了许多。
“柔丫头多切些,今日的土豆,我请客!”乔老爷朗声笑道!
正文、241 帮我
入夜,松涛先生的小院里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馨暖的灯光下,温庭和九皇子刘显分别伏在松涛先生的左右两只手边,专心温书。
再有三日就是童生试的日子了。
大周的童生试,与以往的朝代不同,取消了以往二月的县试,每年考两次,四月份直接进行府试,分地区在各自的省城进行。合并了县试的八股文、试贴诗、经论、律赋,再加上随机抽取的朝廷官员的命题策论,连考三场,分三天进行完毕,无论是对于考生的实力,还是体力,都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考验。
因为取消了门槛,又不设立推荐和保举,大周朝的学子们,无论出身贫寒,还是官宦世家,均有去应考的资格。
一时间,每年的府试考试,少则几百人,多则上千人,浩浩汤汤比肩接踵考试者,变成了大周朝的一道独有的景致。
通过府试的便可以称为“童生”,参加由各省学政主持的院试。
院试,是童试的最高一级,它由学政主持。院试录取者即可进入所在地、府、州、县学为生员,俗称“秀才”,算是有了“功名”,进入士大夫阶层;有免除差徭,见知县不跪、不能随便用刑等特权。
而院试录取的生员众,也分三六九等。
成绩最好的称“廪生”,可自公家领取廪米津贴,谓之廪保,又称廪膳生。
其次称“增生”,是指定员以外增加的称增广生员,故称增生、增广生,不供给粮食。“廪生”每省取前三,“增生”每省取前十。
三是“附生”,增生外再增名额,为诸生之末,故称附学生。凡生员初入学。尚未取得廪生、增生资格的生员皆称附生。
各省的“廪生”才有资格,参加每两年一次的殿试。
由大周皇帝携当朝内阁大学士现场命题,考后集体批阅,三日后便可发榜昭告天下。
大周皇朝。成德二十九年,势必是一个改写历史的一年。
因为在这一年中,温庭作为松涛先生的学生,即将参加今年的童生试;而任越,在错过了前年的殿试后,今年也将荣耀为大周的文状元!
“臭小子,再过三日就要考试了,若是这次童生还未中,你会如何?”灯下,松涛先生放下书本。一脸严肃的望着温庭。
“先生,学生自打跟随您学习以来,早已将功名世俗置身世外,读书只为修身修心,倘若有幸得了功名。定当为百姓效力。”温庭平静道,
“温庭哥哥,平日里你那么刻苦,今年定是高中廪生的!”刘显从旁给温庭鼓劲打气。
身为帝王家的儿子,虽是不必随百姓官员的孩子一道,从童生考起,可要求严格的松涛先生。早在接受刘显作为他的学生的那一刻起,早已和大周朝的皇帝立下了一个誓约。
那便是,今年的童生试开考当日,刘显也在家中,由松涛先生本人亲自看管,完成当年的童生试题。倘若达不到廪生的水平,即便是皇亲国戚,松涛先生也是不会再教了。
所以,温庭备考,刘显同样不敢松懈。
“多谢九皇子殿下吉言。小民尽力就是。”跟着松涛先生一行人久了,温庭的言谈举止,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任越吗?嘿嘿。
“臭小子,你既是有这等眼界,今年的童生试,我也无忧了。记住,你是我岳明阳的学生,问世间谁能与之堪比?同你一并考试的,虽是人多,可数量终究及不过质量,你只需轻松应对,发挥如平日即可,若是觉得题目太易,无需管他,只管照满分作答,羞臊那出题之人!”松涛先生淡淡道。
“嘿嘿,知道了先生!”温庭咧开嘴,笑得很是开心。
平日里只知松涛先生对待学问不苟言笑,想不到今日也会说出如此令人开怀的言辞,真是爽哉!
“放手去搏吧。定是高中的!我先去睡了,你俩把这本书背完,明日我来检查!”松涛先生缓缓的起身,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负手离去。
留下温庭和刘显,望着各自手中厚厚的一卷书籍,面面相觑。
还以为先生今日心情大好,大发慈悲了呢!
没曾想,今日更是变本加厉!
小安子回京城给任越取药浴粉,尚未归来。
今夜,任越依旧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翻看了一卷书页,起身走向长生早已准备好的清水浴桶前。
本想宽衣洗浴,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自屏风后,折返回书桌前,轻轻拉开屉匣,从中取出一个线缝的白页书。
慢慢捧在手中,仔细翻看着。
这并不是一本什么书籍,而是手写的记录。
其上工工整整的记载着这几日以来,每每晚间,头脑中便似针刺般疼痛的异样感,以及疼痛昏厥之后,梦中怪异的片段场景。
从第一日,到昨日,整整三天了,今日是第四日。
任越觉得有些奇怪,那疼痛并非时时相伴,白昼不曾出现半分,只到晚上,睡前才会无征兆的出现。
起初是像针刺般的一带而过,这几日疼痛感日日加重,骤起急停,来势汹汹。
而那支离破碎的梦境,更是自己无从解释的。
明明疼痛已是昏厥,可梦中却是意识清醒。
明明梦中意识清醒,可当夜晚褪去,白昼来临,一切又都像烟雾一般吹散消失,根本记不起来。
幸好自己当初在第一晚回来的时候,就想到了记录的法子,白纸黑字的,清楚记下当夜的一切。
这册手抄的书卷,记录了这几日以来发生的种种离奇。
任越此刻仔细翻看着,忘记了屏风内的水温已是慢慢变凉。
深幽的目光专注的停留在书页上,乌黑的睫毛不时的闪动着,似乎是要透过这些字里行间,寻找出其中的联系和秘密。
都是夜间。
都是洗浴后,即将入寝的时候。
都是头疼如针刺。
都是那个场景。
梦中有温姑娘,还有盛尧山!
混乱芜杂的句子中。似乎隐隐的有什么在召唤着任越。
他缓缓的将书卷携带于身上,转身走向屏风内。
“哗哗”屏风内的水已是温凉。
任越以手指试了水温,迅疾的宽衣,飞快的蘸了清水。又飞快的换了干净的新衣。
整理好衣衫,像珍宝般的揽那书卷入怀,风一般的轻轻出门了。
院外,依旧是无边的黑暗。
任越只身一人,瞬间隐入黑暗中,白衣模糊的影廓,飞快的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那是南宫雪的住处。
白昼里,温柔守住了今日的擂台,晚上早早的回去收拾完,正欲躺下。却又看到了桌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那柄玄铁菜刀。
刘大厨、雪儿姐姐……
温柔的脑子里突然冒着这两个人的身影。
对了,还有任越!
昨夜,听雪儿姐姐说,他被扶到了府上。
雪儿姐姐还说,他体内有异物。难道他今晚还是会……
一种急不可耐的心情,催促着温柔来不及多想,随手抓过一件外衣,草草披了,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直奔南宫雪的住处去了。
这一晚,任越没有似往常一样。慢慢洗浴,而是节省了时间。
他要赶在头痛发作之前,赶到南宫雪的住处,因为冥冥之中,任越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本想敲门而入,抬手时却又想到了夜已深。唯恐自己的到来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任越抬头看了看院墙,宽袖一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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