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盛将军的朋友啊!快快请进。”周氏如释重负,开门邀客。
“温姑娘在吗?”一进门,那不着胡须之人随口问道。
“哦,真是不巧,那丫头不在呢!这几日京城欢庆,定是要很晚才回来呢!”周氏想了想,应道。
“不在啊……那我们就不便打扰了,明日再来吧。”那老者起身要走。
“明日也不一定能等到!”周氏笑了。心说这三人,莫不是冲着温守正和那丫头的手艺来的吧!
“大嫂,敢问温姑娘去哪了?何时回来?”那不着胡须之人追问道。
“你们去闹市口找她吧!他爹也在!就是那个人最多的饭摊子!你们说是盛将军的朋友,说不定都不要排队!”周氏笑了!
“闹市口?!”
“饭摊子?!”
“人最多?!排队?!”
三人恍然大悟。
………………
正文、356 陪皇上演戏
闹市口的队伍依旧是排得如长龙,温氏父女的手艺可想而知。
“黄老爷,咱们是去找她还是在这等她?”
“黄老爷,咱们是去找她,还是回去?”
那老者身边的两个人相继问道。
“走吧,大不了再吃一顿!”老者舒心的笑着。
虽然尚未达成所愿,可此行的目的已是云开见日了!
正如尧山和任越两个孩子所言,那温姓的姑娘不仅厨艺了得!而且善解人意!
呵呵,看来将士们的那封请呈也是绝无半点夸张啊!如此蕙质兰心的姑娘,足矣俘获整个盛家军的军心和胃口!
难怪之前母后病愈后那么念念不忘当日的汤羹,原来悉数是出自温姑娘之手!膳食虽然简单,却是自有一股温暖和真心在其中。如此让人难以忘怀的厨艺,怕是宫中的御厨再无人能及,若说真的有人能及,怕是只有一人可以与之媲美了……唉……六味大师,你在哪里啊?这些年朕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那老者面色深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爹,您说若是您被选进宫中做了御厨,还会像现在这样快乐的行厨吗?”闹市口,温柔一边忙活着手中的活计,一边冷不丁的问道。
“你这丫头,又做梦了不是?那御厨岂是你说说就能当的?那可是给皇上做饭的人啊”温守正压根就没把温柔的话放在心里。
“爹,给皇上做饭又能怎样?皇上不也一日三餐,吃五谷杂粮嘛!”温柔不屑的笑笑。
“又胡说!给皇上做饭岂能你我这等寻常菜式?再说,皇上哪里会吃什么五谷杂粮,那须得是天上的鹰隼、地上的猛虎、水里的翅羹、山中的老参!做一道菜必是得经过九九八十一道工序,历经七七四十九日啊!”温守正瞪着眼睛神秘的描绘着。
“爹。要照您这么说,那皇上吃一顿饭还不得等到饿死!那么繁琐!那是给人吃的吗?”温柔掩口笑道。
“去去去,你小孩子不懂。皇上那是真龙天子,当然不能吃凡间的寻常菜式!吃喝用度须得是极其讲究。定是要最好的!”温守正摇头晃脑,俨然一副熟手。
“爹,若是您给皇上做饭,您会怎样?”温柔嘿嘿的笑问道。
“去去去,小孩子家口无遮拦,越说越离谱,我这平头百姓,哪能轮到给皇上做饭啊?要是能远远的看上皇上一眼。我这辈子也就值喽!”温守正手里若无其事的剥着葱,眼神中充满着无限的美好!
父女俩的这番对话,殊不知悉数被站在摊子后的那位老者全听了去。
哦?嘿嘿,敢情朕在百姓们心中就是这副形象啊!吃个饭要那么麻烦繁琐!那山中老参可不能当饭吃,吃多了上火,会掉头发!那老者心中暗自笑道,眉眼中腾起一缕惬意的微笑。
“黄……”那习武之人本想上前提醒催促。
却不曾想,却被那不着胡须之人只手阻拦住了。
闹市口的人群依旧是络绎不绝,远远的有一抹青色跳入人的眼睛。
转弯处,一方明亮的白色同样映入人的眼帘。
“嘿!任三!想不到你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也会来凑这个热闹!”盛尧山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任越。大步上前,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盛尧山!你怎么总是动手动脚的!”任越面色微恼,轻轻晃开盛尧山的手掌。
“去哪?不如同行?”盛尧山不恼不怒。大度的嘿嘿笑着。
“免了,我与你不同路!”任越冷傲的拱手,视线看向别处,再不与盛尧山同语。
可是,这两人行步的方向却又是向着同一个位置而来。
那里正是温氏父女经营的小饭摊。
“闪开闪开!都给我闪开!”正在一切井然有序之时,闹市口突然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打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咸阳第一富少范剑,身后跟随的一干狗腿中,不乏殷氏父子二人的嘴脸。
自一路跟到京城。范剑便是时时刻刻在想方设法的要完成自己的坏事。
本想将红袖占为己有,却打听到红袖已被乔子章收入房中;虽不知道乔家是何来头。毕竟名花有主,这坏心眼也就只能就此作罢!
本想着红袖不成。那温家的小妞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没曾想,却是打听到温柔随军出征的消息,气得牙齿直痒痒!
至于蔡米,奈何任越临行前早已交代妥当,任府的高手处处在暗中相护,实在找不到下手的时机。
如今得到探子来报,说温柔今日随温守正在闹市口摆摊。
一想到混乱之时,必是能够得逞之机,范剑带了几个手下,横行霸道的便出现在了温氏父女的面前。
“是你!”温柔一下子就认出了范剑,心中大惊!
“哼哼,亏你还认得我!”范剑冷笑一声。
“不好,温姑娘有危险!”远远的盛尧山早已看到了排起长队的温家饭摊,正要上前,却是看到情况有些不对,范剑的嘴脸清楚的现在他的眼中!
“哎!别动!”正要腾地而起,却是被身后一只有力的手给抓住,回过头来,却见任越正轻松的抓握住自己的衣袖。
“任三,你干什么!温姑娘有危险,范剑!范剑出现了!”盛尧山又急又气。
“我早就看到了,不过,你若此刻出手,便是坏了一出好戏!”任越语气淡淡的,从容闲适。
“看戏,都什么时候了,你这娘们家家的别误事!”盛尧山急了,使劲的甩开任越的手,却是被任越换了另一只手再次给按住。
“你看,那是谁?”任越轻轻抬手一指,饭摊后,三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皇上!”盛尧山顿时大惊。
“正是。还有福公公和御前侍卫司马将军!”任越的声音不疾不徐,淡定自若,和盛尧山那急火火的样子极不相符!
“还真是!”盛尧山确认道。旋即又不解的问道:“可是皇上带着福公公和司马将军在温姑娘的摊子后做什么?”
“说你是个武夫。就你那脑子,岂能体会到皇上微服私访的乐趣?你若是想上去制止。我不拦你!只怕你坏了皇上的雅兴,看谁能帮你!”任越狭长的眼眸轻轻瞥过吃惊发愣的盛尧山,语气中微微透着些酸冷。
“我当然知道皇上是微服私访!穿成那样,还真差点没认出来!我是问皇上在温姑娘的摊子后意欲何为?”盛尧山有些气恼,就像任越不喜他称之为“娘们家家”一样,盛尧山同样不喜被任越唤作“武夫!”
“呵呵,你可还记得昨日南书房……”任越玩味的笑着提醒道。
“哦……我想起来了!皇上可真是个圣主明君啊!你我的话和将士们的书信,他自是不能全信的。非得自己亲眼所见,才能下此定论!好耶!温姑娘,你的运气来啦!可得好好表现啊!”盛尧山的眼睛登时大放光彩,自言自语着满心欢喜,要不是任越拦着,他怎么也得挤到前面去瞧个仔细!
“站这吧!先看好戏,随后再陪皇上好好演一出好戏!”任越的嘴角浮起一丝窃笑。
此刻,范剑已是带着众狗腿挤到了温氏父女的面前。
“你想干什么?”温柔警觉的问道。
“我想干什么?你这摊子卖的东西不干净,我的兄弟吃了上吐下泻的,差点没死过去!”范剑说罢。无赖的拍了几下手掌,身后一干狗腿子,抬过一扇门板。上面不知道从哪捡来一个脏兮兮的人,捂着肚子不住的哎呦哎呦着。
“你,你胡说!我和我爹烹煮的食材,全是新鲜干净的,又都是经过高温蒸煮炒制,不会有问题的!”温柔瞪圆了眼睛,据理力争。
“哼,谁知道你那食材新不新鲜?或许你那盛饭的碗筷也是众人用过,肮脏不堪。我这兄弟在你这吃了东西,病成这样?你这害人的摊子还想开下去?来人给我砸!”范剑哪里还继续费什么口舌。随即轻轻挥动一下手掌,身后殷氏父子带着众狗腿一窝蜂的涌了上来。
“你血口喷人!我爹在这摆摊许久。从未听说过有人吃坏了肚子,今日我和我爹一大早出来,售出的膳食不知道有多少,说吃坏了肚子,你还是第一个!我温柔不敢说别的,认人和认食材的记性一样的好!我怎么不记得你那兄弟是何时来我这摊子前吃的饭?分明是你无理取闹,故意找茬!”温柔清丽的女声丝毫不惧范剑的人多势众!
“好一个厉害的丫头,居然有这等胆识!”皇上站在摊子后,捋须颔首。
“黄老爷,这丫头也太泼了点吧,哪有姑娘家敢当街这么凶的!”福公公自言自语着。
“原本就是那人故意找茬,他那门板上躺的那人我认得,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老骗子杨三!这人只要给钱,什么都能演!这个温姑娘,真是好气魄!对待这样的无赖,就得这样!”司马将军目光炯炯,心中欣喜万分。
“呦呵!你还不认账了!就是在你这吃坏的!没找你赔已经是便宜你了!兄弟们,此等肮脏下贱的摊子,害人不浅,给我砸!”范剑一声令下,殷氏父子正欲动手。
“住手!”温柔快步上前,清澈干净的大眼睛有如喷火一般的瞪在范剑的面前。
“怎么,怕了?嘿嘿,想不要我砸,也不是没有办法,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细谈,也不是不能商量……”范剑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猥琐和下作,便是连手都开始不听使唤的预备蠢蠢欲动了。
“我呸!虽我温家来京城时日尚短,可做生意凭良心,我扪心自问,凡经我和我爹之手的膳食,都是倾注了真心,我们待所有的食客,都如自家亲朋,绝不会发生虚假欺诈肮脏之事!今日街坊四邻都在,大家给说个公道话,我温家的菜肴是否干净可口?仅凭你一面之词,不足为信!”温柔义正词严,纤弱的身体力似乎有偌大的力量!
“少废话!给我砸!”范剑哪里能说得过温柔,便是任越都不是这丫头的对手。
“说的好!”此时,任越正站在不远处,听闻温柔一席话,不由心中大悦。
“动手!还愣着干什么!”范剑急了,人群中好一阵骚动!
“谁敢!”便在此时,一个洪亮有力的声音从摊子后传来,三个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的男人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说话的是中间一个老者,气宇轩昂!
………………
正文、357 拉风
“老头!你少管闲事!免得找打!”范剑这个来自咸阳的富少,虽是有些小钱,可说到底见过身份地位最高的人,也不过是那个什么吴良公子!
至于谁也不知道怎么勾搭上的盛娇雪,那也是受人之托、辗转了好几层的关系,至今他也没见过盛娇雪的面!
如今大周当朝的九五之尊在此,他这狗眼当然是认不得的!
“放肆!”那老者声如洪钟,目光如炬!
“呦呵!老头,这可是你自找的,别说我们欺负人!来人,连着摊子和老头一起给我掀喽!”范剑此刻还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依旧是无知无畏的挥着手道。
身后的殷氏父子率先动起了手来,一脚一个板凳踢飞,再哗啦一下掀翻了木桌!
飞溅的盘子和菜汁四处袭来,有些直奔着那三人而来!
“嘶啦!”司马将军疾速从腰后抽过一柄长剑,噼噼啪啪的好一阵挥舞,那飞溅而至的盘子和菜汁悉数被挡在了面前,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范剑见有人从中动手阻拦,旋即顺手拎过一个板凳,径直朝司马将军砸去!意欲灭了这管闲事人的威风!
“嗙!”板凳被长剑挑起,应声而落。
再看时,那司马将军已不知何时大步飞跃了过来,一把揪过不知死活的范剑,重重的朝地上摔去!
“哎呦!我的屁股!”范剑不住的呻吟,气急败坏的犹如急眼的兔子,“给我打!一个都不能放过,他们是一伙的!”
“大胆!皇上在此,谁敢放肆!”福公公一见范剑一伙人蜂拥而上,混乱不堪。唯恐拥挤中皇上有个闪失,不由厉声斥道!
骚动的人群立时安静下来!
“皇上?!”
“有人说皇上!”
“谁是皇上?”
“皇上在哪?”
人群登时定住,不时有人小声议论了起来。
“哼哼。老头,你少吓唬人!以为带个剃干净胡子的就可以装太监了?以为带个会武功的就能充御前侍卫了?哼哼。你要是皇上,我还是皇上他爹呢!”范剑呸了一口,气哼哼的指着那三人一阵咆哮!
“放肆!我大周何来此等狂吠之犬!给朕砍咯!”中间那老者,负手而立,怒目圆睁,一股威严由内而发!
一声细短的闷响,一股殷红的热气喷涌开来!
“啊!杀人啦!杀人啦!”殷氏父子惊叫着杵在原地。司马将军单手执剑,锋利的剑端滴着腥臭的血气。于背后穿出,范剑惊恐的睁着眼睛,似乎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是已经应声倒地!
刚才还是热闹非凡的街市,此刻已是冷凝如冰窖,地上一摊血渍,范剑横尸街头!
围观的百姓惊得不敢动弹,虽然明显看出是有人故意找茬,可这三个人到底是何来头!光天化日,怎么敢当街见血!
“漂亮!到底是皇上。简明利索!盛尧山该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别让皇上唱独角戏!”任越理了理衣袖,淡淡的冲着盛尧山轻声一语。径直朝人群中走了过去。
“皇上!”盛尧山心领神会,率先快步冲进了人群,先是装作面色大惊,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虔诚恭顺的行着大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不知皇上在此,在下未能护驾,罪该万死!还请皇上恕罪!”任越随即赶上,双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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