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都来不及- 第62部分

“就算是那样，有怎么样？”段晨浩有些不屑的回答，然后一脸平静的喝着杯子里的咖啡，加过糖的卡布奇诺总是让自己有一种沉醉的感觉，总是回想起小时候嘴上沾着巧克力的小涵涵微笑的冲自己点头，她说过长大之后就会嫁给自己，可是眼下却不知道在哪里，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没什么，我只是以为你们会认识的，毕竟你们的那个地方不是很大，认识又不是很稀奇的事情，不过既然你不认识那也没有办法了。”这时，段晨浩杯子里的咖啡已经喝完，凌慕青却抢先一步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衣物。

“今天就让我请你吧。”说完脸上依旧是挂着她一贯迷人的微笑，走到柜台处结账，然后冲段晨浩摆了摆手，就推开门走了出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段晨浩一直紧绷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每次只要和她见面，总感觉周围的空气很压抑，那种窒息的感觉。

段晨浩也准备起身离开，抬头看见凌慕青的杯子里，剩了大半杯的咖啡，墨色的咖啡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一丝的涟漪，甚至都没有一丝的热气，不知道这个人在这里一直坐了多久，而且破天荒的第一次没喝完杯子里的咖啡。

命运安排我们在不同的时间相遇，一定会有他的安排，我们只需要顺安天命，自会在下个路口的转角处相遇，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安静，美好。

走出咖啡店的时候，柔和的阳光懒洋洋的投了下来，透过指缝，段晨浩仰望着那一抹光芒，脑海里闪过刚才在小吃店的一幕，嘴里依稀还有酥麻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的热恋，如此的难忘。

阳光下的那一幕也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脑海，即使他日自己离开，只要还记得她的样子，那么自己一定也是幸福的，可是如果自己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时候，忘记了一切，忘记了和她在一起的那些瞬间，那该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

嘴里一阵腥甜，段晨浩下意识的低下头，猩红的液体从鼻腔里流了出来，一滴，两滴，渐渐地上出现一滩血迹，如同盛开的血莲，眼前的建筑物开始变得模糊，今天的阳光看来真的是太刺眼了，自己真的需要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了。

第十七章　生死边缘

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周围的建筑物开始晃动起来，地面像一个漩涡一般将自己紧紧的吸附，眼皮变得沉重起来，猩红弥漫了整个眼眶，模糊中像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跳跃的身影让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个纯真的年代。

恍惚中看到那个胖乎乎的小涵涵冲自己招手，握紧兜里的糖块，冲她兴致满满的跑过去，可是无论自己再怎么奔跑，她小小的身影和自己的距离总是那么长，段晨浩着急的都要苦出来了，想要呼喊她，嘴里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小涵涵的身影离自己那么近，又那么远，想要伸手去触及，却总是擦肩而过。对面的小涵涵冲自己笑着，“小哥哥，你真笨。”那熟悉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段晨浩更加的心急，终于一用力抓到了她，可是她却突然之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的样子也是那样的熟悉，只是自己却想不起来。

对面的女生依旧是那副甜美的笑容，“小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涵涵啊。”段晨浩猛地松开紧抓住她的手，眼睛里露出惊慌的神情，这个人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小涵涵，她是谁，就在自己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胳膊突然被抓住。

段晨浩有些吃惊的回头，却看到了夏涵的脸孔，刚想松口气的时候，就发现夏涵的手像签字般紧紧的箍住自己的胳膊，想要抽出都不能，胳膊上传来阵阵剧痛，段晨浩皱了皱眉，眼前的夏涵好陌生。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刚想张口说话，就看见对面的夏涵开口说话了：“求求你，不要走。”想要伸手触及她的脸庞，却发现对面的人开始变的模糊起来，浑身变得透明，胳膊上的疼痛感消失。四周开始变的明亮起来。

随着周围的光线开始增加。眼皮沉重的像是压了千斤的石块，眼珠骨碌的转了转，可还是无法睁开眼睛，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夏涵的声音，努力的想要挣开眼睛，但是刺眼的光线还是让自己再次闭上了眼睛。

直到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线。段晨浩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夏涵的脸庞立刻映入眼帘，她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眼眶红红的，眼角湿润，柔翘的睫毛上似乎还沾着泪珠，她是因为自己哭了吗？

见到段晨浩终于清醒过来，夏涵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直接扑到段晨浩的身上，不管什么眼泪鼻涕的直接抹到了床单上。嘴里还嘟囔着：“你可终于醒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你把我给吓死了。你要是醒不过来了，那可怎么办？……”

听着夏涵在那里像个怨妇般的唠叨了半天，段晨浩的心里却感觉暖暖的，至少她还是在乎自己的。抬起右手轻轻拍了拍趴在自己身上的夏涵，手指接触到她的发丝的时候，熟悉的感觉突然从指尖传递到心房，以前自己总是喜欢这么抚摸着她的头发，而夏涵也会像只温顺的小猫趴在自己怀里。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段晨浩的声音有些嘶哑，在夏涵听来是那么的心疼，刚才接到jow电话的时候，把自己简直都要吓死了，刚回到寝室的自己，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直接打车来到医院，看见躺在急诊室里的段晨浩，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当时的段晨浩脸色煞白的躺在床上，胳膊上青色的血管都那么清晰，看着他身上沾染的血迹，知道他最近的病情不是很乐观，刚才许医师脸上严肃的表情也说明了一切，直到段晨浩醒过来的那一瞬间，夏涵才觉得真正的如释重负。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把我送过来的？”清醒过后，段晨浩看着还在忙碌的夏涵，以前夏涵住院的时候都是自己在照顾她，现在反而要她来照顾自己，不过现在夏涵倒是对这一切倒是很熟练，虽然还是有些毛手毛脚的。

要是段晨浩知道，夏涵曾经在医院楼里照顾了他的那个救命恩人一个月，才能练出这身的好本领，估计段晨浩也要在医院里赖上一个月，享受一下夏涵的私人照顾。

“是表姐她们打电话给我，我才过来的……”低着头忙活的夏涵好像意识到段晨浩根本不知道表姐李韵诗的事情，抬起头看着床上的段晨浩，果然是一脸的迷茫，于是继续说道：“是jow和它女朋友，jow你总认识吧，就是上次迎接新加坡代表团的那次……”

“知道，你们专业新来的留学生嘛，我们还见过一次呢。”说完段晨浩若有所思的看着夏涵，想起那次不愉快的会面，夏涵立刻就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于是迅速的转移话题。

“对了，你还没见过李韵诗表姐呢吧，她可是个大美女呢，没准你见到她就被她迷住了呢？不过太可惜了，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你还是晚了一步。”

“哦？是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要知道我段晨浩一般对美女都很感兴趣的。”说完段晨浩故意看了一眼此刻正在削苹果的夏涵，果然夏涵冲自己白了一眼，最近自己放荡的本领倒是大有见长。

“是啊，是啊，你是谁啊？你可是我们北城学院的校草唉，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美女才能入得了你的眼。”夏涵恶狠狠的说完，手上一用力，一大块的苹果被自己削了下拉，段晨浩看着她手里坑坑洼洼的苹果，眉头不禁皱了皱。

“哎呀，这屋子是什么味道啊？”说完段晨浩还故意用力闻了闻，然后将头偏过去，不看夏涵的表情，果然听到自己这么说，夏涵停下手里的动作，使劲嗅了一下，除了消毒水的味道，没有什么别的味道了啊。

见夏涵一脸疑惑的表情，段晨浩还故作镇定的说：“这屋子里怎么酸溜溜的？像是醋坛子打翻了。”再转过去的时候，果然醒悟过来的夏涵正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苹果已经被她蹂躏的所剩无几了。

“胡说什么呢？”夏涵不吭声的继续削着手里的苹果，段晨浩见状，以为夏涵因为自己的玩笑话生气了呢，于是立刻解释说：“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可别生气啊，我只是……”这一着急，话还说不清楚了。

可是在自己一看，夏涵的肩膀在微微的颤抖着，难道她真的生气了，无奈胳膊上还插着输液的管子，要不然自己早就冲过去了，但是就在段晨浩自己在那里干着急的时候，夏涵突然放声的大笑起来。

被她这一笑给吓楞的段晨浩，这才意识到原来真正被捉弄的人是自己，不过能博夏涵一笑，倒也值得。明亮的医院病房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让这冷冰冰的医院也焕发了一丝生机。

病房外，查房路过的徐医生听到屋子里的笑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可是当她拿过手里的病历单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又凝固了，眉头又不禁紧紧的皱在了一起，段晨浩的病情不能再拖了，在这样下去，即使肿瘤没恶化，癌症的威胁已经让她和其他几个主治医生很头疼了。

如果不进行放射性治疗，保守的药物治疗只能治标不治本，可是放射性治疗又会刺激肿瘤，所以眼下还是要和脑科的几位权威医师商量治疗方案，尽快为段晨浩的安排手术，最棘手的问题是段晨浩这个孩子还没有通知家长，手术单上还要有家属签名的。

知道这个孩子有孝心，怕他的家长知道这些事情之后承受不住，但是他不知道他现在的做法确实剥夺了作为家长的知情权，就算要面临自己的儿子游走在死亡的边缘，但是作为父母还是会站在孩子的这边。

许医师合上病历单，轻轻的推开了病房的大门，此刻的段晨浩正和那个叫做夏涵的女生在一起打闹着，夏涵非要把自己削的奇形怪状的苹果塞到段晨浩的嘴里，小段倒是四处闪躲，好像那个苹果是毒苹果似的。

见到许医师进来，两个人就停止了胡闹，夏涵安静的坐在一边，将手里的苹果放到盘子里，段晨浩冲她吐了吐舌头，得意的笑容让夏涵恨不得立刻将那个苹果塞到他嘴里，那可是自己辛苦削了半天的苹果呢，不识好人心。

“小段啊，身体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许医师，要不是有你，恐怕我都活不到今天了。”段晨浩和许医师就像是家人一般的开着玩笑，倒是夏涵一脸紧张的表情，好像在说“你那个乌鸦嘴，瞎说什么啊。”

明白夏涵瞪着自己的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意思之后，段晨浩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倒是许医师笑了笑，像是完全不在意似的，但是紧皱的眉头还是出卖了她，“小段啊，我和几位大夫商量过了，你的病情很特殊，所以要尽快进行手术，要不然会有生命危险的。”

“那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少呢？”

第十八章　似曾相识

如果还有来生，但愿我从来都没认识过你。

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射进来，完美的将坐在病床上的人的身形笼罩在其中，褐色的头发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此刻段晨浩正仰头看着站在床边的许医师，像是在等一个回答，但是这个答案却是那么的沉重。

沉重到就连北城市最著名的脑外科医生此刻都紧皱眉头，许医师脑海里还一直回荡着刚才段晨浩说的那句话，“手术的升功率有多少？”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到底这个手术的风险有多少，具体的情况还要等专家会诊之后才能知道，

但是其实这个问题就算许医师不说，段晨浩自己也能清楚，毕竟自己的身体现在是一个什么状况，更何况现在自己想要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手术，如果自己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时候再也不能睁开眼睛，不能再看她一眼，那这会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他不能倒下，至少不是现在。〖Ｚei8。Ｃom电子书下载：。　〗

许医师随即抹去额头的愁云，将那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作为病患的主治医师，现在的她至少要比任何人都要镇定，“手术的问题就交给我们就好了，你只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准备手术就可以了，不过手术之前，你应该先通知你的家长过来。”

这次的段晨浩没有像以前一样和自己打哈哈，反而是很听话的点了点头，可反而是这样的段晨浩更让屋子里在座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酸，也许这是段晨浩这辈子做过的一个最艰难的决定了，可是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却是那么的残忍。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另外的病房探望一下其他的病人。”许医师说完准备离开，夏涵这个时候提出要送许医师出去，许医师明白她是有话要和自己说，于是点头默许，夏涵看了床上的段晨浩，像是警告小孩子般的。让他乖乖的。

果然段晨浩见夏涵那个样子。很听话的点了点头，夏涵心里一阵疑惑，今天的段晨浩会不会有点太听话了？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夏涵就和许医师推开门走了出去。

刚走出病房的门。夏涵就反手将门关上，其实她也不愿意让段晨浩听到，许医师像是早就预料到她要说什么似的。还没等夏涵开口，许医师就抢先开口了，“你是小段的女朋友吧。从我见到你们的第一面的时候，我就知道小段一定是很喜欢你的。”

听到许医师突然这么说，倒是夏涵有些局促，这个时候虽然不应该谈论这种问题，可是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心情解释，她关系的是段晨浩的手术到底风险是不是很大，即使手术成功之后。他恢复的程度会不会很快？

在夏涵的脑海里有成千上万的问题，她没有反驳许医师的话。只是小声的询问者，语气里满是焦急：“医生，他手术的成功率到底有多少？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刚才只不过是顾忌段晨浩的感受，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能不能如实的告诉我，他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概率是多少？”

终于说出来了，这个一直困惑自己的问题，但是许医师的沉默让夏涵也开始焦躁，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期待这个答案，即使知道这个答案不会是很好，但是总比一直沉默能让自己好受些，等待许医师给答案的时候，夏涵已经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就算段晨浩的生命还剩下一天，她也要一直陪在他身边。

许医师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了，其实这个答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