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不说,每月还得多把出钱来租房子来仆人去住。李氏一到新宅便有心好好整治一番,把这一些人的眼线全都该卖的卖,该撵的撵。可奈何自己生了个女儿,未免得罪了老太太,一时间缩了手脚。
这回大事已定,李氏便容不得这些干吃饭不干活,还四处嚼舌头的人了。暗自吩咐柳嬤四处宣扬主屋丢了银钱,这边便设了公堂审问起来。一边是有心栽赃,一边是防不胜防,几个回合下来,府里的人便被李氏清了个七七八八。
随后叫了人牙子选了两房老实肯干又不多话的,接了厨房和内宅的园子马棚,还选了几个相貌中等的小丫头,李氏分别给起名叫‘春儿、夏儿、秋儿和冬儿’,名字虽然起的没什么水平,可也让人一听就知道这人就是丫头,比着李氏身边的‘梅兰竹菊’,听起来也算清新。送了年纪稍长又比较稳重的秋儿和冬儿的去了顺庆房里,春儿和夏儿因为女红底子相对出色,被送到了顺娴的房里,虽然女儿现在还小不能执针,可李氏还是希望能给女儿创造个良好的学习氛围。免得像城东的张家和周家女儿似的,一个从小跟着父亲兄长做生意打算盘,弄的一身的市井气;一个跟着家里的护院武师学刀枪拳脚,弄的一身的草莽气,俩姑娘差了不到一年,都已经十八九了也没个好门户的人家来议亲,可是愁坏了两家的父母亲。自从李氏听了柳嬤说了这个八卦后,深深的引以为戒,有道是孩子学父母,跟啥人学啥人,所以这小孩子身边伺候的人一定要仔细挑选才是,免得坏了小还孩子的心性。
李氏又挑了个身家清白身体健康的奶娘,是之前一直在外院看小门王全福家的,虽然也算是个能干的人物,可因为丈夫憨厚不乐意与人方便得罪了之前老宅的人,两口子便一直被压制着得不到好差事。李氏这番梳理下来,便显出了两人,李全福被派去了守大门,全福家的便被送到了姑娘的房里来特意照顾顺娴。
因为李氏发现自从用心在家事上后,明显感觉身边可用的人太少了。便调了柳嬤过来专门给自己分忧,好在女儿聪明早慧,吃喝拉撒睡早已明白怎么表达,只要派个细心的人照看就可以了,这全福家的看起来一派和善又小有心机,正合自己的心意,自家没得妾让女儿时时警醒,再弄个蠢货在身边把女儿教的没一点手段就完了。这些闲人一除去,李氏一时间是又省了银子又省了心。
挣钱了(修)
虽然这内忧是解决了,可李氏要忧患的事儿还是不少,眼见着还有两三个月才到收租的日子,可账本上可用的余钱却所剩无几了。李氏在娘家时虽说也算是个掌家的小娘子,可那是因为有李家有大把家底不说,还有个能干的李仁在外面四处张罗着。现在自家除了陪嫁的两个庄子和两处门面可以收租,再也无出息的行当,主仆俩人绞尽脑汁各抒己见,全都认为与其把门面房儿每年租出那几个死钱,不如收回后再派上几个能干的小子做点什么买卖,就算是生意不济凭着京城的繁华,租金是肯定也是赔不上的。
晚上的时候李氏便把自己的想法和夫君说了一说,德业听后便道:“夫人主意甚好,可律法明令,官员是不可以经商的。”
要不怎么说穷当兵的穷当兵的呢,这当兵的都长了一副死心眼,撞上南墙了都不知道换一条路,非把南墙顶出窟窿继续走不可。李氏一时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气丈夫如此不知道变通,可另一面她又喜欢他的木头,男人变通了就变坏,还是就这样吧。只是辛苦一番解释解释道:“夫君也不看一看,这京官哪家不有个酒楼茶肆铺面房的,只是都不挂在自己名下而已。妾身娘家的买卖,不也都是打着仁伯的名号么!咱们也如此行事,定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德业虽说是没什么活络心眼,可并不代表他人死性,知道夫人已想好对策,便举了双手赞成。毕竟儿子到了入学的年龄,没得多余银钱怎么能请来好的先生,女儿也会慢慢的长大,嫁妆也要逐渐的攒起来才行。上次去老宅看大哥家的女眷,绫罗绸缎金簪玉饰好不晃眼,连个小娃娃穿着的据说都是百两一套的钗裙。反看自家的娘子和女儿,还是家里针线房做得的衣裳,料子也不名贵。自己这辈子是赶不上大哥的心思手段了,可也希望妻儿们能过的更好些,所以这小小的律法空子,德业也是闭着眼睛假装没这回事了。
得了夫君的支持,李氏算是有了主心骨了,可对于该把铺面改作什么,一时间还真是有些不知道。两个铺面一大一小,小的那个位于繁华的街面上,要是稍稍大点的话,开个酒楼茶肆什么的倒是肯定能赚上不少。可要真是那样,好地段大门面也根本轮不上德业一家得着,这还是老大一家怕被人戳脊梁骨,不得以才给这么个好地段的门面房。现在这家租户做的是胭脂水粉大姑娘们的买卖,李氏压根就没接触过,又没有更好的商机,便打算继续承租出去。稍大的那个临着外城的贫民区,虽说京城里大多数的人口都住在那里,可有钱的却找不出一户来。现承租的那个租户也是把门面房隔成大车店,转租给些跑腿子和进城贩货的挣些铜子维持吃喝,要多挣些银子根本就不太可能。
主仆二人分析着两个门面,却挑不出可行的商机,一时之间犯了难的李氏,不得不请来李仁为自家出谋划策。李仁得了嘱托也不敢怠慢,别说府里两个老泰山下了圣旨,就看在李氏自小在自己眼前长大,还一直都对自己敬重有加的份上,也得尽心尽力才是。一连着十几天,李仁就在两个门面房之间来回晃悠,观察观察附近,又探听探听周围的。终于在众人的企盼之下,李仁有了一个绝妙的商机。
曹家位于外城贫民区的门市房,正好就在内城门的附近,每天城外的农民,或外地来的人们,不管是来做买卖的,还是等活卖力的,很多都会投宿在这个大车店里。做买卖的图意这儿离城门近,城外来的人大都住着比较远,小买卖人好赶个早集,外城都是穷人卖不上什么好价格,有新鲜瓜果蔬菜的农民,大都会花几个铜子先对付一宿,第二天好到内城先把卖相好的得个好价钱,剩下蔫的有斑点的才会在出城时顺便在外城处理一下。等活的苦力门也都在这蹲点,白天都围在内城门附近等着大户商家来挑人,晚上就住在附近吃在附近对付一下为了能多存下几个。
李仁看中的商机是,这大大小小的菜农大都得在城外站点儿,何不利用这门面房的好地点,开上一个蔬果收购点儿。专门只收那卖相好新鲜水灵的蔬果,和品质上乘的当年新粮,再卖给那些不差钱的大户们。李仁认识很多大宅门里面的管家和买办,总是抱怨每天早早的还得蹲市场去,就那还有时不一定能买到好东西,都乐意多花几个钱找上菜农直接把蔬菜送到府门里。可那样菜品单一不说,还多少有些不可吃和碰坏的菜果。当时听到同行们的抱怨之后,李仁就觉得这是个好商机,可赚头不算太大又废人费力,不如谈个大买卖来的痛快,便一直把点子搁置下来了。这会大姑奶奶想要得些个营生,虽说不能一下大富大贵,可养个小门小户还是不成问题的。
李氏和仁伯俩人商量事时,顺娴一直在边上练走路,心想这不就等于是做个二道贩子开个蔬菜水果批发点么!这蔬菜瓜果的利润也确实挺大的。
李氏听完这点子也觉得可行,可从来没独立经营过买卖,一时间心里还有些七上八下的。问道:“仁伯,你说咱们要都收好菜品,咱们的门面在城外面,一时间要是收购的太多卖不出去怎么办啊,这好菜果价格肯定也都贵,城外的百姓也买不起啊。”
李仁呵呵一笑,看来这姑奶奶还需要多学学生意经,便说道:“姑奶奶忘了奴才刚才说的了么,大户人家是很愿意多花两个钱买个方便的。您开业之后奴才会广邀下各大府宅的管事们,只要咱们的东西好,那些管事们乐意又图了方便又卖了面子的。待联系好买家之后,您可以在门面里多放两个小子,每天在固定的时间送上他们想要的蔬菜粮食,这么一圈下来,想来剩余也不会有多少的。慢慢的您掌握好各府的采买数量后,进货时更是心里有数了,剩余的问题就更不存在了。”
一番生意经说下来,李氏算是恍然大悟了,暗恼自己以前做姑娘时头脑也是挺灵活的,怎么伺候了几年孩子后,就变成了井底蛙了呢,看来这脑子不用真是会生锈啊!
随后的日子里,李氏和李仁反复商量了些细节问题,又提前通知了门面的租户,量好门面里的尺寸大小,开始提前打起柜面展台来。虽然要以零售为辅,可这铺面也要能吸引住人才行,仁伯人脉再广,也不可能把京城里所有的人家都介绍到了。剩下的就要靠在门面里多摆放水灵新鲜的蔬菜瓜果,来吸引那些想要采买的人才行,菜果轻拿轻放一天一换,不存在什么损失耗费的问题。李氏也全面开动脑筋,又提出到乡下收购活鸡鸭鹅和蛋类成猪的好点子,谁家也不可能天天啃青菜萝卜,如果都能在一家买齐,价格又公道品相好还新鲜,谁还愿意在麻麻烦烦的去别处啊。柳嬤也符合着说最好再加上香料油盐更好,虽然这些东西平常卖的量不算大,可也是生活必需品,还是有一定的市场和利润的。
顺娴天天看着大人们忙的热火朝天,就算有心凑前想看看热闹,也都被李氏叫着全福家的给抱回房玩去了。
见凑不到跟前,顺娴只好悻悻的找哥哥玩去,因为现在满家里也就俩孩子最闲了。顺庆也很有责任感,知道大人最近忙碌,主动担当起了教育妹妹的责任。之前听额娘和柳嫫说妹妹最近总是呜了哇啦的乱叫,肯定是要说话了,便每每一见顺娴就给她读唐诗宋词,希望等妹妹一说话就可以变成会做诗词的淑女。回老宅的时候也可以压一压顺钰那傲视众人的神情,哼,这京城可不是就她一个会吟诗作对的小女子!
这就苦了上辈子就没啥文艺细胞的顺娴,只要一听见哥哥念这诗词歌赋,就跟孙悟空听了紧箍咒一样难受。总是想着法的避开这种折磨,可顺庆是个执着的孩子,见妹妹扎吧扎吧的跑开,孩子就捧着书本快步跟在后面,一边小心的护着妹妹不要摔倒,一边念着书上面的诗词歌赋。一阵子过去后,顺娴虽然会说话后没变成出口成章的才女,可也奠定今后事事顺从哥哥的基础,谁让这孙猴子最怕的就是被念咒呢!倒是顺庆这汉学才情见涨了不少,本就记忆力不错,之前不爱读书是因为性子活泼再加年纪小贪玩,这会儿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待李氏忙碌完店面考校儿子功课时,发现他竟然会引经据典套用诗词时着实高兴了一番,马上派人去了娘家,请阿玛为儿子寻个学问好人品好的先生。
一边是儿子眼见着争气了,一边是生意也铺张起来还眼见着有赚,李氏顿觉着日子也有了很大的奔头,每天都是精气十足的拨了着算盘,教导着下人。
小仙的知会
明天开始就恢复更新了,亲们最好从第七章开始看起,因为前两章被我给修了!!
午饭了
兴许是德业也受了这股劲头的感染,对着日日一成不变的兵营训练也有了不少独特的想法,还实际运用到了士兵们的操练中。众人也都觉得新方法虽然对强度和耐力的要求更高,可却能有效的提高训练成果和士兵体能,军营里没什么娱乐活动,德业便把新训练当成竞技赛先来演练。当兵的人本就喜欢争个第一,一时间倒也大大提升了众兵将的操练热情,整体的军事素养一下提高了不少。
本以为就是营中自己所辖小部队的一个小变动,谁知道竟被下来巡视的大营的顶头上司撞见,大将军绰克泰本就戎马一生,一眼就看出新体能训练项目中的巧妙之处。对德业也是大加的肯定,事后得知这位大有前途的校尉,竟然是老友李达力的女婿,便更是喜欢了几分。
朋友碰面的时候,对着李老爷子大将军也是不吝赞扬,还道:“你个老小子,这么好的女婿藏的还挺严实,怕我们抢还怎么着,他在我手下大营待了这么些年我愣是不知道。怎么着你还想把他调配到你那头啊!我不管你得请我好好喝一顿,谁让你一声不吭的,让我白白屈才了这么些年!”
“要调我早调了,德业小子也是个有骨气的。你这家伙不是最讨厌的就是走后门攀亲戚么,这会儿又说上我了,我那女婿的新法子难道真让你那么瞧的上眼啊?”
二人即是过了命的同袍战友,还是多年相交的老朋友,不说比爹妈媳妇还近乎,可也是以命相交的友情。虽然平常各自忙碌着,许久也不见得有机会见上一见,但真有机会聚到一起时,那肝胆相照的感觉还是历历在目。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寒暄,只是在对方的身上都不留余力的捣了两拳,便吩咐小二哥上好酒好菜。
两碗酒刚一下肚,卓克泰才又说道:“现在圣上重视汉学,这下面的人就一窝蜂似的学了起来。看看现在的八旗子弟,别说有当初铁骑进关时的彪悍了,就连咱们当初平乱的威武也赶不上半点。”
卓克泰说到这显得很激动,重重的放下手里的酒碗,也不知道是酒劲上来了还是血气上涌,眼眶子都有些微微的泛红。一口干了李达兴又给满上的烈酒,才继续说道:“虽说现在天下太平了,可谁又能担保这关外的异族能真心臣服呢!而且再不革新军队,给这帮八旗后裔找点营生,我看也不用那帮汉民搞什么反清复明了,光这安逸的日子和歌舞酒色,就已经能把个好好的爷们给腐蚀的毫无志气。你看没看见这满大街提着鸟笼子乱晃的闲散宗室和八旗子弟?不是招猫就是逗狗的,真是把老祖宗的脸都给丢尽了!”
“好了,说话嘴上也不站个把门的,知道的你是忧国忧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上面的治理有意见呢。叫那有心的听见了,看不参你一本。”李达兴给卓克泰一筷子夹了小半盘的牛肉,那意思好像是想用吃堵上他的嘴一样,又说道:“你想整治军队?那不止得出新,德业那小子的体能锻炼也只能是个基础,还得有个万全的谋划才行。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