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若风咬紧牙关,不言不语,不说名字,就是呻吟声也不允许自自己的牙关中溢出。
看着施若风的倔强样,栾凤冷冷一笑,他阴沉着脸,在施若风身上所进行的虐行更为惨重。
丝丝的红,从施若风的身上溢出。
没有任何的润滑,栾凤进入了施若风的体内,在干涩的甬道中横冲直撞。
施若风疼的面色惨败,轻微的呻吟终于自口中溢出,栾凤得意一笑,身体更是卖力地取悦着施若风。
最终,栾凤登上了极乐的巅峰,急促的呼吸声在室内响着,然后渐渐缓下。
栾凤说:“我爱你,所以,舍不得你累……今天,就算了,至于以后……如若,你敢在我的身边逃离,我会让你……”让你怎样?
未境的话语没有答案,栾凤的呼吸渐渐变得有了节奏,这会儿,是真的入眠了。哪怕是睡眠中,他有力的双手,依旧紧紧地揽着施若风。
蓦然,门又被开启,这回走入的……是栾越。
施若风只能听见脚步声,在一楼走动的脚步声。
脚步声渐行渐远,然后是看门声,关门声……室内,又恢复了原有的安静。
静谧的,仿佛……这个客厅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栾越,没有注意到一楼的杂乱……心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无奈。
栾越,这个时候……为什么,你没有陪在我的身边?为什么,这样的你可以口口声声地对我说着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更恨的,是我自己……到了这种时候,还对你有着眷恋的自己。
三五节
施若风想从栾凤的怀里挣脱出来,却不易。
睡梦中的栾凤,紧紧地抱住施若风,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笑容……施若风咬住嘴唇,把他放置于自己腰间的手指,一个个地掰开,然后,整理了一下衣嘏,总地上站起来,迈起脚步,想要离开。
室内一片地黑暗,地面的摆设看不清晰,“砰”地一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施若风笔直地倒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之后,室内又回复一场死沉。
安静,安静,安静……除了安静,就只有安静了。
全身,散架子一样地痛。从地上爬起来,模黑,一步步地向搂上走去,然后,打开门,蜷缩于墙角,陪伴自己的,是身上无数的吻痕。
吻痕,化成一颗颗刺,刺入施若风的心间。
栾越,不是我想背叛你,我只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罢了。施若风把头埋入双腿中,一次次地自我述说着。
如今,就连哭也不行了。施若风嫉妒,同时也羡慕……那些被父母疼惯了的孩子,哭就能解决问题的孩子。
隔日早上,施若风就像往常一样,早起,去食堂做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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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厨房,进入客厅的方向,施若风看见了栾凤,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中。
施若风轻手轻脚地,尽量以着不引起他动静的声音,向二楼走去,却被他叫住了。
“过来。”清冷的声音,自他的口中发出。
施若风走上前,栾凤问:“……告诉我,你不是“他”吧?”栾凤的语气里,有一股不确定。
“……不是。”
栾凤一听到施若风的回答,眼中闪过一抹怒火,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施若风时,以着阻碍路的名义,狠狠推了他一下。
身体轻轻地盘旋,然后缓缓到底,头,与茶几的角碰触,脑袋上留下鲜红的血。
栾凤只是瞥了施若风一眼,之后,连回头都没有,走了。
施若风想站起来,可是身体没有力气,软绵绵地……眼前,都是一片地迷蒙,找不到视线的焦距,这种感觉,让施若风怕起来。
从听觉中,施若风听见栾家的侍女仆从们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可是,没人搭理施若风。
时过,八点的始终悄悄响起,一楼某处的门被缓缓打开,之后,走出的是一身黑衣的栾越。
当栾越看到施若风时,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与惊慌,匆忙地抱起他,向医院的方向跑去。
检查,医生说,这一撞,脑袋有轻微的脑震荡,心里非常地脆弱,再这样下去,或许会受不了而自杀。
受不了什么?栾越觉得隐隐约约地知道,而最清楚的,大概也就施若风了。
八月初的天,天气是最热的,施若风却觉得很冷。
这天,栾越并未去学校,从施若风住院的那一刹那开始,一直握着施若风的手,施若风轻轻地,从栾越的手中抽离出自己的手。
有的时候,该放掉的就要立刻放掉,要不……
施若风把手抽离,栾越又重新握住。
施若风缓缓睁开双眼,没等栾越说什么,施若风便说:“你还记得吗?你送我的珊瑚……可以,帮我把珊瑚拿过来吗?”
珊瑚,对施若风来说,是两人一起游玩时的证明,一直一直想要留在手上的证明,伤心的时候,只要碰触一下,就感觉很幸福了。
栾越点点头,为施若风盖上被子,之后起身,离开。
十五分钟后,栾越手拿着珊瑚,走进房间。
施若风没有表情的面孔缓缓展现一抹欣慰的笑容,伸出双手,想要拿过珊瑚,蓦然,从敞开的窗口吹进夏日温良的风,衣袖微微偏飞,袖下的青紫痕迹立刻进入栾越的眸中。
瞳孔收缩了一下,拿在手中的珊瑚在施若风未伸出接过前,掉落了地,碎成一片片……
施若风脸上的笑容凝结了,栾越眸中是无比的阴寒。
他眯着眼睛,说:“这几日,我冷落了你,你就爬上别人的床了?”
“没有,我……”
没完的下一句,紧随而来的是推门而入的声音。是栾凤。
栾凤一进来,便对栾越说:“越,昨夜,我确定看到他了,我还碰了他,可是今天早上一起来,他就不见了……越,你可……”
随着栾凤一句句的话语,在那一句“我还碰了他”的那一句下,栾越一把把施若风从床上扯下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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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的碎片,刺入施若风的身体。
栾越对着栾凤冷冷一笑,说:“你要找的,或许就是他吧?”以着居高临上的姿态,指了指施若风,便走出了房。
当他踏出门槛时,他微微回头,脸上的笑容冷极,他说:“啊,若,对我来说,你已经没用了呢。”
为什么?
栾越他说,施若风不过是他牵制沈飞的道具罢了,如今,他与沈飞的距离走得极尽,施若风……已经没用了。
没用的东西,就弃如憋屣,这是栾越一贯的风格。
施若风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脚步不稳,踉跄了两下,一手扶着墙,才勉强站立。
施若风的手紧紧地捏出床单,指甲,透过床带刺透了掌心。
病房里,留下了施若风与栾凤二人。
栾凤皱着眉,看了施若风一眼,想要转身离去,恰巧,施若风微微抬首,那一只被忧伤染满了的双瞳,写着哀戚,剩下的一只,空洞而无神。
只一眼,栾凤就认出了这一只眼睛,而另一只眼睛,让他的心瞬间抽疼。
栾凤一瞬间,忘了动作,脑海里千回百转,最终,在他脑中停留的信息,只有一条:要如何面对?
可是,当他想要把施若风抓在手中时,他发现,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施若风……早已不见了踪影。
跟到走廊,依旧不见施若风的身影。
好不容易追到了,却又被他逃了,然后,又是漫长的寻找吗?现在,不会了……
施若风跑出了病房,从电梯,跑到了一楼。
穿着病服,在街道上没有目的地慢行,看着别人诡异的视线……
走路的步子不曾停下,从天亮走到天黑,胃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疼起来。
当施若风回过神时,自己已经站在了超市门口。
施若风一手抚着胃,漫步踏入超市里,偌大的超市,分成了一二三四五六层,一楼卖服装、香水,二楼卖食品水果,三楼卖电子器材,四楼卖……
施若风坐上扶梯,上二楼,在食品区走来走去,看到了千禧果,抓了一颗,塞入嘴里,缓解一下腹痛。
千禧果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施若风又抓了一颗,之后,施若风感觉被售货员瞪了一下。
施若风低下头,灰溜溜地从走到别地儿,这回是卖开心果的,抓了一颗,吃一颗,吃了一颗不够,再吃一颗,螺旋重复……然后,售货员瞪着施若风。
施若风嘴角一抽,喃喃自语:好难吃啊,好硬啊……
然后,从这摊位走到那个摊位,从那个摊位走到别的摊位……
隐隐约约,施若风听到售货员之间的对话声。
你瞧瞧他,他穿着病服呢,不是从哪个医院里跑出来的精神病吗?
什么叫精神病?没看到人家偷吃东西偷吃地不亦乐乎呀?这样的人,能是精神病吗?
施若风脸红了,不敢在食品区逛,这回走向了装饰品区。
施若风看到了珊瑚,那个与自己在海南岛购买的珊瑚一模一样的珊瑚,标价为三十八元。
这个价格的珊瑚,是贵还是便宜?离海南岛极远的落成的珊瑚为三十八元,那么,在海南岛购买的那个珊瑚呢?值多少钱?
珊瑚的幸福,是偷来的,等一层层扒开原貌,原来……幸福,也是廉价的。
廉价的爱,带着目的的爱,不属于自己的幸福,不配拥有的爱与幸福。
带着一颗失落的心,漫步目的地走在超市里,然后走出,外面的天色已经转黑,一轮明月慢慢而努力地想要爬上最顶端。
有些东西真的很微妙,施若风最美的时候并不是被幸福包裹的时候,而是带着那丝忧伤的时候,自身上慢慢散开的凄美的气质,总是能虏获住别人的视线。
一步步,接受着别人目光的洗礼。
施若风不知道,从许久以前开始,他便被人跟踪着,施若风同样不知道,一个人,一直一直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更不知道的是,那个人手中拿着那只珊瑚,那只标明三十八元的珊瑚。
当施若风走出超市时,那个人,扔掉了那只珊瑚,然后,被人捡走。
什么是心碎的感觉?如果没有品尝过,就不会知道……那是连哭都哭不出来的感觉。
几个小时的碎步,然后,施若风缓缓倒在路上,却被身后跟随的人轻轻搂入怀中。
是栾凤。
抓住了,就再也不会放手……栾凤抱着施若风回了医院,在医院接受着精确的治疗。
脸上的粉,被擦净了,那是狰狞而丑陋的脸,洁白的肌肤上有着无数道像蚯蚓一样的痕迹,栾凤用手轻轻地触摸,只想,把这些痕迹给抹消掉。
那只游移不定的手,最终停留在了施若风的眼皮上,那只没有感情的眸上,不能视物了的眼皮上。
“那一日,为什么我没能认出你?为什么呢……”一只手握住施若风的手,栾越喃喃自语。
“若……你叫若,是吧?若,以后,我会好好儿保护你……若的容貌,我为你还原,你的眼睛……我会不择手段地让你重见光明。”栾凤喃喃诉说着。
这一夜,施若风一觉睡到了天明,第二日,施若风醒来时,已经安排好了整容手术。
医生说是要把脸上的伤痕给去掉,栾凤的心急,让手术急促地举行。
对于手术,施若风选择的是拒绝,他说,一张漂亮的脸孔不过是累赘,他不要不要不要……
无论他说什么,他的人依旧被压入了手术台。
医生说要为他打上麻醉药,施若风打翻了麻醉药,当紧张施若风的栾凤看到这一情形,双手握紧成拳,一丝丝的恨意在心中产生。
他说:“既然不要麻醉药,就直接开刀。”
这句话形成的效果,让室内一片的静默,这句话的震撼力,比刀子还要疼痛。
栾凤说:“你的脸是因为越才会这样的吧?若……手术时,你可要好好品尝一番这股疼痛,然后……”忘了他。
栾凤说,不允许施若风抹任何一种止痛药,麻醉药,当手术进行时,那极具的痛楚,足以毁灭一个人。
数不清的刀子,在自己的脸上横行着,血肉模糊一片又一片……然后,施若风昏倒。
栾凤说,给施若风用上醒神药,他要让施若风面对着最为残酷的一切,最后,慢慢遗忘掉伤害他的元凶。
施若风挣扎了无数次,可是,那乌黑的药物依旧进入他的口中。
身体上的疲惫,精神上的疲惫,明明疲惫着,却清晰着……对于痛楚的感觉,更为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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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更疼,没有减缓的无限疼痛……
施若风想,这是比死还要残酷的极刑……想要死想要死想要死……这样痛着,宁可死……
时间的沙漏慢慢地流泻着,速度极为缓慢,然后,几个小时过去,手术完结,脸上被白色的绷带裹住,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双眸变得空洞无神,样子,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娃娃。
栾凤抱着施若风出了手术室,本应该是让他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可是,栾凤不肯,他紧紧地抱住他,不肯放开,不愿放开。
栾凤在施若风的耳边喃喃自语:“若,你的眼睛,我一定会让它好起来。”一定……
合适的眼角膜,去哪里找?这成了一个问题。如果用上的是不合适的,可能施若风的一条命也要搭上去了。
栾凤在苦恼,施若风也在苦恼。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偶尔,施若风能看见栾越,在栾凤不在的时候走入这个房间,站着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又走……
心,再也不会掀起涟漪了。
三六节
手术五天过后,栾越又来看施若风了,两人默默地相视,到头来谁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蓦然,“咯吱”一声,门被开启了,紧接着进入的是栾凤。
栾凤看了眼栾越,又看了看施若风,最终对栾越下了逐客令。
三天中,施若风不曾对栾凤说过一句话,随着时间的流逝,栾凤的心越来越焦躁。他只知道,施若风的心里没有他,不屑与他说一句话。
为什么,施若风不愿意与他说一句话?
这个事实就宛如一把利刃,狠狠地刮疼着他的心。
当栾越走后,栾凤一步步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