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风,爸爸对不起你……若风,你要逃走,不要再被那些人牵制了……爸爸这一死,希望你能自由。
父亲是自杀的,为了个施若风自由,亲自结束了自己的姓名。
施若风体内的血液沸腾,心里的恨意逐渐加深,可,他该恨谁?谁都没有错,沈飞也没做错,在这里……谁不是受害者呢。
父亲因为赌博借了沈飞的钱,父亲这一死,他一逃,那钱就等于打水漂了,沈飞去找谁要……从这一层上想,沈飞也是受害者。而被父亲卖掉的施若风的一生也被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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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父亲,可是他父亲的死亡并不能改变什么,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施若风的世界已经彻底地毁了,赌博所丢失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死亡,对他父亲而言是一种解脱,可背负着沉重的负担的,是施若风。这一辈子,施若风都无法快乐了。
施若风咬住嘴唇,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父亲的面颊,脸倾前,在父亲的面上亲吻了一下,站起身,走向记忆中自己的小卧室,随着他移动的步伐,沾染在他鞋上、裤脚上的血液一点点地在地面上留下鲜红的印记。
走近卧室,当开启门时掀起一阵灰尘,里面积了许多的灰尘,想必这个房间自施若风离开后再也没有人进来过了。
他走进去,在衣柜里翻出一件灰色半旧的羽绒衣换掉了身上染血的衣裳。这件衣裳虽然旧,虽然俗气,虽然不是名牌,可是穿起来暖和,在冬日里就是温暖。
这件羽绒服是他的父亲送给他的,那一日,父亲赌博赢了钱,在他生日那一日第一次送给他的礼物……那是一个冬天。
生日?都忘记了……原来他也是有生日的。
施若风苦涩一笑,把沈飞买给自己的衣物一律处理好,在厨房的炉子里生了火,烧掉了。他烧了许多的东西,有衣服、有照片、有书本……然后,失火了。
火舌很大,是红色的,它开始蔓延至整个屋子……他想,如果就这样被烧死,也未尝不好。
他没有钱可以葬送父亲,不如……让这一场火送自己与父亲最后一程吧。
施若风任由火舌吞噬整个房间,他漫步走至父亲的身边儿,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父亲,双眸慢慢阖上。
烟味熏人,施若风感觉头昏昏沉沉的……耳中听到了人们大声的叫喊声,他们说,失火了、救火啊……之后是警铃声。
被火包围的感觉及其灼热,可是……这种感觉要比在万丈深渊中要好上数倍……因为,这是烫人的温暖,虽然灼人,可温暖的东西就是温暖。
施若风想,在寒冷刺骨的冬日里,被火烧死……也许也是一种奢侈的享受……至少,在死亡前享受到了最后的温暖。
哪怕,这温暖灼热的伤人……
沈飞的番外
父亲开了一家地下赌场,沈飞最喜欢在赌场,以着监视器看着赌场里来来往往的人。
赌场里,沈飞看到了人性百态,丑陋的、恶心的、邪恶的……那种让人类扭曲的邪恶看在他的眼里成里有趣。
某一日,有个中年男人跟赌场借了两百万,那个人沈飞认得,传闻,那个男人因为赌博卖掉了自己的妻子,听说,那个男人还有一个孩子……血亲这种东西能值多少钱呢?是不是被逼急了,他还会卖掉自己的孩子?
沈飞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双手在交叉放于腹前,兴味地看着那个男人。
沈飞挥挥手,让手下借给那个男人两百万,那个老男人输了……一夜之间就输掉了两百万。
沈飞微笑,命令手下把那个男人带上来。
男人看到沈飞哭着吼着哀求着让沈飞放过自己,沈飞从沙发上站起来,姿势优雅地漫步到男人的面前,脚抬起,一把踩住男人的头。
男人求饶,“飞哥,放过我吧,只要您放了我,我会给您做牛做马。”
“给我做牛做马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你欠了我两百万呢,我应该砍掉你那双手,先砍掉拇指……一根根地开始,这样,你就没办法再赌了吧。”
男人完全丢失了尊严,眼泪鼻涕一齐下,沈飞觉得恶心了,微微皱眉,命令:“把他的手指给我剁下来。”他的一句命令,便可以决定他人的生死,伪造死亡对他来说并不难……
男人一听,身体剧烈地颤抖,他说:“不要不要,我我我,我把我的孩子卖给您,请你不要杀了我。”
沈飞一听,微微提起了兴趣,从另一方面,他也挺怀疑,这样的父亲能有什么样的孩子。
这一日,是沈飞第一次见施若风,心里带着一抹对人性的鄙视。施若风被带入这个房间时,是昏迷的。当时他的头发像是鸟巢,额头上微长的刘海遮盖住他的额、他的眉眼,给人的感觉及其阴森。
之后,这个孩子醒了。
沈飞在这对父子的很行看到许多,男人有个善良的孩子,哪怕是被亲生父亲所背叛,却依旧心软,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父亲受伤的愚蠢的孩子,或者说是个天真的孩子。
沈飞不想杀掉这个孩子了,他想知道这个孩子的善良会维持到什么时候,当他的父亲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时,当他因为他父亲的关系受到无数非人的对待时……这个孩子会如何?
沈飞想看人性的扭曲面,而他享受着一个人的转变……在逆境中的转变。
沈飞拽住男孩的发,观察着他的面容,意外地发现他有一张及其柔美的面容,他还有一双清澈无比的眸子。这样的面容出生于男子的身上及其难得。
原本,沈飞是想把男孩子送人,毕竟道上就是有无数个喜欢猥亵男孩的老男人,可是当沈飞看到男孩的容貌时就打住了这个想法。
沈飞让男孩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同住于一个屋檐下……两百日的期间,沈飞有自信让男孩改变,两百日的时间……男孩会彻底地扭曲,也足够让沈飞厌倦了男孩。
从最简单的食物开始,沈飞彻底践踏了施若风的尊严……之后是Kou交,拼命的反抗后,以着施若风的父亲做成威胁,他妥协了,可是不经意间会有着对父亲的恨意……虽然微弱,沈飞依旧捕捉到了。
以后的无数个日子,施若风生活在水深苦海中,父子之间的血缘羁绊无法让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受苦,所以被限制着。沈飞是神,施若风是宠物。
施若风心中的恨意日益加深,两百个日子中不断向扭曲的道路所迈去。可是二百日的时间终有尽头,这些个日子得以改变许多。例如一个人的心。
那天,施若风说已经快两百个日子了,沈飞没来由的感觉特别烦躁,一整日心情不好。
一次偶然的机会,沈飞认识了黎燕,那一日去接黎燕放学,偶尔间看到施若风与不知名的女孩卿卿我我地在一起,顿时,胸口染上一层愤怒的火焰。
当天晚上,沈飞带着黎燕回了公寓,当着黎燕的面侵犯了施若风。
沈飞想,是不是这样就能毁了施若风?这样……施若风就不会被人垂涎了吧?一个正常的女人,谁愿意接受没权没势被人包养的小白脸。
毁了也好,这样……就不会有人抢了。不想放走施若风,他是我的东西,谁都不给!哪怕是毁了,也不要给任何人。一种对自己东西的占有欲,在沈飞的心里徘徊。
这晚,为了警告施若风的不听话,沈飞吩咐手下殴打施父……随后,沈飞带着黎燕出门,再一次回家的时候,施若风消失了。
心里的慌乱,丢失的恐惧……有些害怕施若风会就这样丢下他的父亲离开了。一旦那种丑陋的人性所展现,什么都可以放弃。施若风,是不是也一样?
当再一次找寻到施若风时,沈飞只想紧紧地抱住施若风,一旦失去了的东西,当再一次得到时,那就是莫大的喜悦。所以,怎么也没办法斥责擅自离开公寓的施若风。
这日,黎燕留在了公寓中。
一场沉沦于情 欲的贪欢后,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淫 靡的气息,如若细闻,可闻到淫 秽的味道。
凌乱的床铺上,半卧躺着两个半裸的人,男人嘴里叼着一颗烟,额头上微微布着细微的汗,绝美的脸红上带着一抹满足后的慵懒。
蓦然,黎燕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黎燕指着沈飞,她说,沈飞爱上了施若风……
沈飞楞了一下,说:“你在开玩笑吗?”
黎燕哭得更厉害了,如若不是喜欢……为什么会在做 爱的时候,叫的是他的名字?这是黎燕心中的痛,亲口说出这种字眼,黎燕更痛。
沈飞说,施若风只是奴隶罢了……叫他主人的奴隶……明明说了这样的话,心里也是一直这样认为的,可是当说出来的时候,就好像践踏了施若风一般……
“你骗人你骗人!”黎燕无理取闹。
“我为什么要骗你?”施若风挑眉。
黎燕哭倒在施若风的怀里,“沈飞,如果不喜欢……你就让施若风走好不好?我住进来,给你做饭做菜好不好?你让他离开好不好……”黎燕请求,结果被沈飞轻易地拒绝了。
女人,很麻烦,施若风,一点也不麻烦,把他带在身边,不会过问他的隐私,不会想要妄想着进入他的世界中,更不会……不知为何,施若风的不闻不问沈飞也觉得厌烦了起来。
脑袋更乱了。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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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若风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银色手机,按了一下接听键。
对面是施若风的属下,属下说:“老大,施若风的父亲已经半死不活了,明日是否要带着施若风前来探看一下,好做一个警告?”
这是以往最常做的事……微微沉吟了一番,沈飞说:“好。”
几个小时后,黎明时,他又接到了属下的电话,对方说,施若风的父亲自杀了,然后,写了遗书,希望施若风能逃离沈飞的身边,去他的母亲身边。
沈飞的心里闪过一抹不安,少了施若风的父亲,施若风还会留在他的身边吗?想怕,会是拼死反抗吧?而且,施若风会把杀害他父亲的元凶当成是自己吧。
烦乱,暴躁……一股的怒火,可是有着更多的忧心。沈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这日早上,心神一直恍恍惚惚,好像……一直珍惜的东西会忽然离自己而去一般。不安感……所以会焦虑。
与黎燕一起用早餐时,施若风背着背包要离开,那时,他的背影忽然变得好遥远。不想让他去,可是……如果去了,黎燕势必会把施若风被男人上了的事宣扬到学校去……到时候,就没有人纠缠他了。
犹豫了片刻,沈飞依旧没能留住施若风。伸出的手,在半路上停住。
一路带着黎燕去了学校,之后,从属下的报告中得知,黎燕果然在校园里散播了消息。
那天中午,沈飞甩下黎燕时,黎燕哭着吼着,说,那个时候拿着东西第一个丢施若风的是她,笔尖、刀剑,丢到他的身上、脸上,出了血,红色的,那变态就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傻傻地站着……
一句句恶毒的言语,从黎燕的口中吐出。沈飞想,女人的嫉妒心真的很强。
沈飞眉头微微皱起,问,“施若风在哪里。”
“施若风?到现在,你眼中的也只有他……哈哈哈,那个贱人早就离开了,哈哈哈,你不知道吧?连老师都觉得他恶心,不肯接受他!!恶心变态龌龊同性恋……”黎燕愤恨地辱骂。
沈飞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多,他转身,向自己的跑车走去,蓦然,黎燕从沈飞的身后抱住他。
“不要丢下我,沈飞……我爱你,最爱你了。”黎燕啜泣。
沈飞掰开黎燕的手指头,如若是往常,他一定能好好儿安慰住女人,可是今天……不知为何,总是心虚不宁。
沈飞不理黎燕的呼唤,径自走入车内,命令司机启动车子。
黎燕在后追赶,隐隐约约中,沈飞听见黎燕说:“那个贱人去死好了!抢了别人的男朋友,去死去死!去下地狱!”诅咒,似乎就是这么来的。
司机开着车,在大街上游荡,去了许多许多的地方,依旧没有寻找到施若风的身影。
回过公寓,没有他……沈飞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施若风的家行驶而去。
在进入前,沈飞便听到了警笛声。然后,他看到了红色的火舌,吞噬着施若风的家……眼中见到的是无数的消防队员。
他们说,有人在火场中丧命……在警察特意设定的安全界限内,沈飞看见了施若风的衣服……这衣裳,是沈飞买给施若风的。
这就好像是施若风的拒绝,拒绝着沈飞送给他的每一个东西。蔓延的大火不会轻易浇灭。
沈飞感觉头越来越痛了起来……施若风,会不会消失在这场大火中?这场大火……会不会带走一切?
沈飞恍恍惚惚间,跳过围栏,想要闯入火场,被人拦阻……能做的,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大火持续的蔓延……
施若风,你想,就这样逃离我身边吗?别想……这一世,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不会让给任何人……任何人也不给……
生,我要你的骨骸,死……我要你的尸体……
后来,警卫说从里面只找到了一个人的骨骸,是个中年人,那一瞬间沈飞提在半空中的心瞬间落了地。只是,施若风,你在哪里。
漫无目的的寻找,找不着,靠着父亲的人手寻找,依旧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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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非得又高又远,明明知道它还存在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却找不着了……
那一场火,烧灭了施若风的一切,包括施若风的身份证件,关于施若风的一切。
暗中调查中,沈飞查处施若风的户口随父亲,可妻子那一栏就去空的,沈飞向施若风父亲的亲戚询问。
亲戚说,施若风的妻子被人卖了,这个沈飞知道,他问,“卖给谁了……”
这个“谁”成了谜,任由沈飞怎么调查,也查不出来……
施若风,化作了尘埃,消失在了施若风的眼中……什么都不留下……
回忆起施若风,沈飞总能想起快二百来个日子前,第一次见施若风时,他那一身寒酸样……那身衣服被沈飞扔了……
如今公寓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