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这样,就让她好好的睡一觉吧,然后,在她睡醒时,我会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第一个对她说早安。”
听见郝壬的话语,紫茗的心里不禁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动,看著眼前这一幕,她轻捂住了嘴,眼中的视野也逐渐模糊。
晨阳的白光在小房间中闪耀著,紫茗隐约知道郝壬不久后就会离开天山,带著他的小雪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之外,这两个多月以来,她最好的两个朋友,都将化为永恒的记忆存在她的心头。
紫茗擦掉眼中的泪水,不让自己的视野有任何一丝模糊,她想要记住眼前这一刻,记住郝壬与小雪此刻的轻笑,不因为自己与他们很可能永远也不会见面了,而是这一刻,真的,好美好美。
这时,紫茗才真正的开始相信小雪早晚会醒过来,有著这样的一个男孩等著他,还有哪个女孩会愿意永远睡下去?
然而,她想得太美了,因为郝壬的下一句话,就又让她的眼泪全部缩了回去。
“还好说醒来要吃一号餐的,是我而不是她。要不然我就得每天跑麦当劳了,天知道笨蛋小雪什么时候醒。”抓了抓头发,郝壬极度破坏情调的说,这段话让紫茗刹那间,非常替爱著郝壬的小雪感到不值得。
“……”
接著,是天脉宗继抓起垃圾桶砸到黑发少年头上的一幕。
随著天山上最后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郝壬的身体也逐渐复原。
无所事事的日子,整天吃饱饱都没在运动,几天下来,饕餮的灵力甚至又加回原本将近无限的状态,当肌肉酸痛全部消失时,郝壬知道自己的功力又深了一层。
拉开袖子,四条黑色龙形登时映入他的眼帘,有别于当初只有蒲牢时的单长蛇形与双龙时的螺旋形,此刻郝壬住有四条龙的左手帅到难以想像,到处都是四种黑色龙纹不说,四个龙形伤疤甚而还有各自的特征。
光是这样看,郝壬就能分辨得出背脊特别凸的是赑屃、眼睛特别大的是螭吻、嘴巴张开还吐舌头的是饕餮、须特别长的是蒲牢,除了颜色都是黑色的以外,四龙的特征都是越来越明显,看上去甚至已经不像伤疤,反而像刺青的感觉。
倒是手臂帅归帅,效果却得再说,郝壬边思考边催动灵力,然后有点纳闷的发觉白炎和黄炎都有点对他爱理不理的,比起常用的紫炎和橙炎弱了不知道多少倍,就连试著使用“瞳眬”,延伸的视野都会只闪一下就消失,根本啥都看不见。
大抵上,是因为寄生的程度不平衡吧?郝壬想起亚月之前曾经说过的话,比起前两条龙,赑屃和螭吻显然晚来很多,这种情况下会使不出力量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即使是这样,郝壬还是有个疑问……啊要不然之前打夏莫栩和剑天时,他是在威怎样的啦?
抓抓头发,郝壬记得之前那一战中,自己刚被螭吻上身就把夏莫栩的动作看光光,刚被赑屃上身就能把剑天打得爽歪歪这件事。
那时的他,无疑的可以发挥出两条龙百分之百的力量,完全不像现在这么废,就连白炎和黄炎都叫不出来,是因为那时比较热血的关系吗?
还是说……是那股热流呢?闭起眼睛,郝壬有点纳闷的想著与夏莫栩两次决战时,流经体内的莫名热流,使他忘却疼痛的那股莫名燥热,那竟像是直接发源于郝壬体内的能量,不属于任何一条龙。
而那,究竟是什么?
想也想不通,郝壬干脆放弃了再去研究手上的龙形,反正寄生不平衡这件事只需要多练习就行了,以后该是他的都还会是他的,没必要太去强求这个,而当他再次看向自己的左臂时,他已经完全忘记热流的事情了。
比起之前被两条龙寄生时的超唬烂奇遇,被夏莫栩的“碎”打中炎白佩而获得螭吻,用“崩”捏碎炎黄戒而获得赑屃,后两条龙的寄生原因显然合理得多,且龙变多一倍,大抵上郝壬今后也会威大概一倍,但他却还是觉得一整个高兴不起来。
本来嘛,拿到第三条龙螭吻也就算了,青脉本身就很单薄,炎白佩也是宗继殷唯送他的,想来青脉也不会来要回去,但第四条龙赑屃肯定就没这么简单。
郝壬苦恼的看著左手,虽然夏莫栩目前是失踪状态,但无疑的,他手中的赑屃却还是昆脉的,倘若龙在他身上这件事走漏出去,那昆脉就早晚会来找他算帐,想想一整个就是麻烦死了。
“只是,这样就更没办法离开天山了……”
他自嘲的说著,这几天下来,或许是因为想感谢他什么的,尽管自己是这么一个烫手山芋,解飞还是很明显的有想把郝壬留在天山的意思,虽然大抵上双方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推托起来倒也很麻烦。
说起来,解飞之所以这么坚持把他留下,无非就是因为他曾经闯入“五岳剑天”这件事,虽说当初是因为要救人才冲进去的,但再怎么说郝壬冲进去人家家里,打伤一堆剑天门人,在里华山搞破坏这些事也是事实。
即使直到今天,五岳那边仍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但无疑的,郝壬与“五岳剑天”的梁子可以说是结大了。
这种情况下,虽说由于郝壬根本不算是九脉门人,五岳要算帐也没理由算到九脉头上来,只能找郝壬一个人报复,跟天脉完全扯不上关系,但郝壬却知道解飞是因为担心他才把他留在天山。
“浪郝壬,你只有一个人,不管现在的你有多强,你都还远远不是‘五岳剑天’的对手,上次的会战只是他们一小部分的实力而已,你之所以赢,也不过只是侥幸。”
印象中,新任的天脉脉主是这么说的。
“你惹上‘五岳剑天’此事是因天脉而起,之前让你一个人闯五岳是别无他法,但现在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解某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他们。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五岳剑天’理亏在先,只要你还在天山,他们说什么也不能动你,至于昆脉那边亦是如此。”
从语气上的坚定度听来,解飞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天脉替他挡、替他谈判,然而郝壬却知道此刻的天脉本身也是岌岌可危,九脉能不能团结都还是未知数,更别提还有吃了闷亏暂时退回去、满腔怒火的“五岳剑天”在,如果继续留著位在一切问题中心的他,那肯定早晚会出大事。
“要来就来吧,了不起我一个人挡吧,没在怕的。”
自言自语地,郝壬暗暗决定早晚要对解飞说出这句超屌的话,事情结束了,此刻的他只想早点回台湾而已,管他“五岳剑天”还是昆脉,最多就是来一个阉一个,来一双阉一双而已,鬼才想继续留在天山过这种被人呵护的生活,他又不是小孩子。
此刻的他,只想快点,看到另一个住在他心里的女孩。
叹了口气,隐约的,郝壬觉得很对不起樱,自从被卷入中国的武林纠葛,忙得不可开交后,他想起樱的次数就少得可怜,偶尔思念那个有著及腰长发的少女时,那身影也总是会被小雪所取代。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摸著自己曾吻过樱额头的唇,郝壬只觉得好有罪恶感,就某个层面来说,他很确定自己对樱的感情绝对不会被小雪取代掉,只因为两者在他心中占有的情感完全不同。
一见钟情的樱、日久生情的小雪,樱是他的初恋,小雪则是他的眷恋,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女孩,深深系著郝壬情感的两头,永远都无法被彼此取代。
但即使如此,郝壬还是很无法原谅自己的花心,丹羽樱与于小雪,不管他收下哪一个女孩,都算是好运到神乎其神了,而此刻他竟然还有两个,对不起天下的去死团员不说,就连郝壬自己都很难平抚他过去好人时期的怨念啊……
况且,事情也不会这么简单吧……郝壬抠了抠自己的鼻子,有点无奈的想著。
脚踏两条船──也就是所谓的劈腿,是很伤感情的。迷迷糊糊、摆明很胸襟宽大的小雪就算了,樱本身就是个倔强的女孩,那样的她,倘若知道现在的他在搞啥飞机,那么,大概浪郝壬的末日就到了吧?
想著想著,许久不见的黑线又从郝壬头上摔了三根下来,或许是因为回台湾的日子近了吧,他竟无法制止自己去想这种五四三。
只是,一切会这么单纯吗?郝壬闭起眼睛,他知道自己从很久之前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而当他想起樱的时候,那种预感总是会更加强烈,仿佛有某种事情,早已发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樱……你没事吧……”叹了口气,郝壬无奈的想著,单纯的自己曾几何时也变成爱乱想事情的人了。
思绪逐渐归于平静,一切都结束之后,在郝壬闭起眼睛之前,就连自己也难以相信的,他隐隐约约知道一件事。
故事,才刚要开始而已。
(全书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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