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赖皮!”
“打他打他!”
女孩们失望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郝壬赶忙用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危险地带,身后脚步声急急追来,郝壬在几个转角后终于看到了解家大宅巨大的华丽回转门。
飞身直接撞破玻璃出去,一堆子弹从郝壬的耳际呼啸而过,只有几发命中了他的背部带来一阵热辣辣的疼痛。
刚刚脑袋中弹时,郝壬还真的以为贞洁不保,想不到蒲牢改造后的身体还真不是普通的猛,痛成这样还能撑得下去。
虽说几个女孩看起来很诱人,但从小衰到大的郝壬还是决定明哲保身,先逃出来比较好,又不是没听过有女孩把男的玩到……咳,嗯……
巨大的花园在几个脚步内迅速后退,一个翻身,郝壬终于从漂亮的白围墙上落下,掉到了大宅外的街道上。
靠在石砖上喘了几口气,禁不住一整天的疲惫,郝壬坐倒了下去。
这种搞笑的事情还会发生几次啊?郝壬看著水蓝色的天空和轻飘的白云,开始觉得自己的前途渺渺茫茫。
在街旁人行道上瘫坐了几分钟,整个快累晕的郝壬已经成为围观的焦点。
蓝色的唬烂头发,全身的衣服破烂,溅满血污的脸上掩不住帅气,露出的皮肤外面还有怵目惊心的、被大关刀砍出来的伤疤。
从这里不难判断出来,眼前的年轻人很有可能是在拍连续剧或是刚死了全家,或者更狠的是被女朋友打到趴在街上。
啧啧声不断传了过来,差点睡著的郝壬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曝尸”在街上。
挣扎著站立起身,身周的人全部后退了一步,怪事已经遇了一天,郝壬实在没力气知道他们脸上佩服的表情是哪来的。
(真难得,这年头女朋友发飙还能活得下来的真的不多。)
还好他不知道那些人是这样想的,要不然只怕会更无力。
“对不起,请问……”郝壬用手压住中过两发狙击枪子弹的额头,向一个站离他最近的小女孩问:“这里是哪里?”
“地球。”女孩舔了舔冰淇淋后,毫不犹豫的回答。
好答案,在黑线浮上脸与沉默了十秒后,郝壬才转头向一个中年人问明所在。
“台南。”
听到这个回答后,郝壬呆了呆,到头来是根本没离开自己住的地方,他还以为像解家这种超豪华的建筑不会出现在民风淳朴的南部地区。
驻足凝思,郝壬看著自己手上的蒲牢。
“你身上的蒲牢是颗不定时炸弹。看看吧,即使是还受困于封印中,身为太古九炎龙之一的蒲牢还是有著如此毁灭性的威力。现在,封印已经被破解了,想想看倘若你真的出去了,造成的伤害可能会有多大吧!”
男子说过的话语言犹在耳,这次他是真的没主意了。
自力谋生是不可能的,以他这副神奇的模样和改不了的悠哉性格,恐怕连三餐都顾不了。回家吗?看起来这是唯一的方法了,但这会带给父亲和哥哥多大的危险呢?
叹了一口气,郝壬还是决定先回老家一趟看看,父亲老了,以为自己的儿子已经挂掉的他一定很伤心吧?还是回家报报平安后再想办法吧!
虽说是要回家,但台南这么大,身无分文的郝壬还是只得向那些好奇围观者问明方向。事到如今,他已经无所谓了,这些人只是围观而已,至少自己不用被青龙偃月刀砍或是被枪射击,这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没钱搭车,郝壬只得徒步向老家的方向走去,刚开始身后还跟著也不知道是在干嘛的死老百姓,后来才渐渐跟不上郝壬越走越快的脚程,逐渐散了。
郝壬走了也不知道多远,眼前的都市是越来越偏僻了,随著天色逐渐暗下来,他来到一座天桥下。天桥下,顾名思义就是阴凉、游民们聚集的好地方,走了几步后,郝壬在一个废弃的停车场中看到了无数的流浪汉。
四周打呼声阵阵响起,郝壬不小心踢到一个睡死了的胡渣大叔,对方随即用非常经典的一系列脏话连续技帮他把堂上九代祖宗问候一次,然后话声戛然而止,竟又睡著了,也不知道刚刚到底是有醒过来还是下意识在说梦话。
又走了几步,郝壬停了下来,缓缓坐倒在一根柱子旁。虽然不是很想在这种地方露宿,但他也真的是累了,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可能比过去一整年还要多。
转头一看,身旁也坐著一个用灰布包著的身影,郝壬缩了缩手,不愿再去摸到人家,以免自己的祖宗再次被人打招呼。
睡意如浪潮般一阵阵袭来,郝壬逐渐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个奇异的感觉将郝壬从梦中惊醒。
才刚在想怎么睡得好好的突然醒过来,郝壬却看到了一个诡异的景象,将他打到一半的呵欠吓回肚子里。
夜半死寂之中,数个身影正在天桥下无声的移动,透过朦胧的月光,他看见那些影子正低头看著无数的流浪汉,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
白色路灯的灯光下,数只身影在天桥下的水泥墙上拉长出诡谲的黑影子,算一算总共有七只。影子有著较常人为大的轮廓,腰际还系著一根长长的东西,月光下看起来无比的妖异。
郝壬想起昨天早上在解家里头,男子对他的警告,这些东西很可能是冲著他来的。
姿势不动的睁眼看著影子,郝壬却有些惊讶的用眼角发现那一直睡在旁边的,用灰布包起来的身影也已醒来,静静的观察著那些鬼影。
灰布此时已经略为拉开一个缝隙,露出了一头垂到地面的秀发,郝壬鼻子里闻到一阵幽香,原来他旁边这个“流浪汉”竟然是一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孩。
女孩在灰布下的身体呈现半跪的姿势,一手按著腰际,一手用手掌抵住灰布下的某个东西,整个人看起来蓄势待发,仿佛随时准备好要冲出去拚命的样子。
夜色中,女孩远远的看著那些鬼影,黑色的大眼中映入点点星光,比起眼前这个女孩,郝壬甚至开始觉得印象中长得最漂亮的解紫茗也失色不少。
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郝壬将好奇的眼睛转回原本的方向,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除了那七只鬼影以外的一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面前。
鬼脸!郝壬脑中出现的第一个名词就是这个,那确确实实的是张鬼脸,眼前是一张战国时期日本将军脸上戴的鬼铠面具,上头刻画成一只蹙眉咧嘴的厉鬼。
面具向旁延伸的是血红中带黑的巨大漆铠甲,视线往下一飘,郝壬看见眼前这个鬼影根本就是活脱从日本古装剧里走出来的,只差多了一分妖异诡谲。
一把武士刀斜斜挂在鬼铠的腰际,漆铠接缝的地方全部都用黑布掩著,像是成叠砖瓦的铠甲上发出冰冷的气息。
郝壬脑中一片空白,目不转睛的看著那张鬼面具下深不见底的眼洞,全身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动也动不了的。令人血液凝结的恐惧感袭来,鬼影逐渐将面具贴近郝壬的脸,将一阵充满腐亡的气息喷到他的脸上。
鬼面具上阴恻恻看不出是生气还是微笑的表情近在咫尺,鬼铠缓缓的将包在掌状铠甲中的手部按上腰际的武士刀,些微的“锵”声响起,透过月光,郝壬看见那把武士刀的刀口已经被抽出了一半,发著血腥的光泽。
“啪!”在这个时候,郝壬确定自己听见了脑海中某根筋断掉的声音,当鼠辣(注:胆小鬼)当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吓成这样过。
紫炎几乎是同时间从拳头里爆出的,郝壬的拳头以一个从下往上的勾拳命中了鬼铠的下巴,激烈的碎裂声响起,整个比常人大上许多的日式漆铠瞬间被向上打起两公尺高。尖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随著他手中的紫炎在阴影中乍亮,远方的七只鬼铠瞬间抬起头来看向郝壬的方向。
想都没想就出手了,郝壬看见刚刚被打飞的那只鬼铠迅速的用双手双脚著陆在墙上,像只蟑螂般再次爬了回来,鬼面具上带著无数的裂痕。
鬼铠的速度超乎想像,郝壬明明还在抬头看墙上的那只,眼前黑影一闪,背后却响起了武士刀抽出刀鞘的声音。
还没半秒的时间,爬在墙上的鬼铠竟然就翻到了他的背后。
翻身下趴,月色中郝壬刚好看见武士刀斩过自己的头上,落下几根蓝紫色的发丝。右手仍然因为昨天下午使用“崩”而毫无知觉,郝壬只能迅速的用左拳亮起紫炎,扭腰一拳轰上鬼影的脚踝。
眼前的鬼影断腿倒下,铠甲里头竟然整个是空的,一缕黑烟从两侧断面喷出,在月色中接合,黑雾弥漫,铠甲逐渐如生物体般生长痊愈。
郝壬还来不及惊讶就下意识的跳起身来,刚好看见两柄武士刀扫过自己的脚下,没有迟疑的时间,左手紫炎拳迅速的向旁边打去,他再次听见另一个铠甲碎裂的声音。就在要缩手回来的时候,一道刀光却映入了郝壬紫色的眼中,另一只鬼铠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跟他一起跳起身来了。
挡住啊!郝壬刚想到这个念头要用左手架住武士刀时,一阵抽筋感却从手臂上传来,“崩”所造成的影响竟然让他完全无法使用左手了!
刀光迅速纵砍向郝壬的身上,眼看就要变成两段,郝壬不禁闭上了眼睛等死。
鬼铠的刀锋发出森冷的气息一吋一吋向郝壬的身上袭来,郝壬耳中听见的只有不断萧瑟的风声。
“樱羽流剑舞九返天回!”这个时候,一个遥远的声音突然从郝壬身边传来。
紫眸瞬间张开,月色中郝壬看见九道银色的刀光闪过眼前。
一个纤细玲珑的身影仿佛在夜空中跳舞般,华丽地在鬼影身后迅速转过九圈半三千四百二十度,红色及腰的长发在空中回旋得仿佛上弦月。
刚才看见的女孩手中拿著一把比鬼铠的刀子长上许多的长武士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变成红色的头发和眼眸里,满是奇异的凝视。
旋转的年轻身体映著银白的月光,女孩飘逸的落地收刀,长武士刀瞬间发出了“卡”的一声褪去银光。
鬼铠的武士刀停止在郝壬鼻梁前三公分的位置,然后轰然崩解成十块距离完全相同的刀片,而血红的漆铠也同时化为了十多块碎片,掉在地上。
其余的鬼铠在看到了这个景象时纷纷后退,同时,女孩站回郝壬身旁两公尺的地方,头发缓缓的变回了黑色。
穿著一件便服的她喘著气,仿佛耗尽了力气般看著紫发紫眼的郝壬,眼神中有著一丝疑惑,也有著一丝请求。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朦胧的月色中,郝壬和女孩沉默的对看著。
两人对望了一阵子,女孩红了红脸蛋,将目光从全身衣服破烂,露出半边胸膛的郝壬身上移开。
长武士刀刀鞘轻轻的向上提起,女孩又将手心抵住刀把,略喘著气的弄出了个拔刀术的姿势。她水亮的视线直接穿过排成一列的鬼铠,看著远方的路灯,而那上头似乎站了个人。
月色在乌云后迷蒙地昏暗著,眼前的夜空充满一种异样的气氛。
“小姐,终于找到您了……”
郝壬才刚顺著女孩的目光看向路灯上的人影,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就这么从四周响起,黑暗中,他甚至搞不清楚那是从什么方向传来的。
遮住月光的乌云缓缓移开,月色里,路灯上站著一个身著黑色男佣服的修长身影,此时他正姿势恭敬的弯腰鞠躬,右手从胸前优雅的划过,但一切却诡异得仿佛完全不真实。
从服装看来,眼前应该是个男子,但一头直直的长发与细声细气的语调,却给人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小姐,您私自逃家三天,属下是奉家主的吩咐来请您回去的。依您的年纪,外头实在是太危险了,请小姐别再做出这么任性的事情,我们都十分的担心……”
隔著数十公尺的夜色,郝壬看见男子的嘴唇微微动著。
“我不要!”女孩按著武士刀大喊。
“小姐,家主对您所看见的事情感到很愧疚,但请您明白他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
“住口!爸爸他……爸爸他……不!那不是我知道的爸爸!”
女孩用尽全身力气的叫著,郝壬感觉到她小小的肩膀正微微的颤抖著。
“请您跟我回去,那些事情都是可以解释的,家主这么做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要!我绝对不要回去那个家!滚……你滚!”
听出女孩语气中的无助,郝壬不禁转头看了过去,却惊讶的发现她的脸上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爬满了泪痕,声音中还夹杂著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小姐……这里有外人在……请您……”
泪眼中女孩蹲低了身体,右手迅速拔出长武士刀:“樱羽流剑舞.如月禅!”
破空声剧烈的响起,女孩的头发在转瞬间变成了红色,一道半月型的刀光也随著她手中迅速的挥刀割裂夜空,朝著路灯上的人影飞去。
男子一闪跳到了地面,背后的路灯随著刀光闪过瞬间被切成两段,他微微的转头看了看路灯上光亮的金属切割面。
“小姐,这是第二式了……”
这次的声音不再从四面八方传来,郝壬却发现语调中不男不女的成分更浓了。
“倘若您坚持不肯跟我回去,那属下恐怕就要得罪了,您应该也知道自己今天只能再使出一式剑舞而已……”
男子手一挥,眼前只剩七只的鬼铠同时走近了一步。
“相信小姐也清楚,现在的您是不可能打得赢属下的使魔群的。”
女孩后退了一步,无助的转头看了一下郝壬。
大大的眼睛中还泪汪汪的,颤抖著的身体看起来娇小柔弱,生平没看过女孩子哭的郝壬瞬间发起了怔。
“求……求求你……”女孩微颤著双唇说。
要命,怎么会这么……漂亮的吓死人女孩只是企求的看著他而已,郝壬就觉得自己仿佛在片刻间等级上升了五十级左右,只差没爆气或者在头上显示“进化为超级赛亚人,战斗力?????”而已。
脑中轰然一响,郝壬才刚想起这就是传说中的究极“萌杀”时,双手已经全自动爆起紫炎(注:萌杀的意思作者不便解释,有兴趣的民众请到奇摩知识查询或是自行请教痴汉达人)。
蒲牢的尾巴晃了晃,看样子也一整个兴奋了起来,左手的知觉缓缓的回复,郝壬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可以动用左手了。
等等,等等!虽说突然间冲动了一下,但郝壬还是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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