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初隆志接近茵媛,最重要的是政治目的,然后就是男人好美色的原因。
茵媛是个美丽的女人,无论是哪个男人,都愿意出使这个香艳的任务的,只是隆志这人永远都表现得那么朴实、真诚,因此,很少人相信他是一个会说谎的人。与隆志不同的是,泸泾曾经任何时候都像一个孩子,说话往往是张嘴就出的,这样的人,给人一种不认真的感觉。
一个不认真的人,又如何叫人信任呢?茵媛不相信泸泾,可偏偏是这个看起来很轻浮的粗鲁男人,说的话却是最真实的——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如何修饰他的语言。
“那你是需要男人?如果是需要男人,隆志那个小白脸又如何及得上我泸泾的强猛?”
泸泾显然改变了很多,但他粗鲁的语言表达方式却很难改变。
茵媛听惯了他的说话方式,当他回复这种方式的时候,她反而觉得自然了许多,她仰望着这个巨高的俊俏的男人,或者也可以说他是充满野性的,她很认真地道:“隆志是永远不及你的强猛的,但他是一个懂得女人的心的男人。”
“我干他娘!心?他若有心,他就不会丢下你逃跑了!你现在跟我讲心?老子是不懂得女人的心,可老子把你往死里宠着,你却背叛了我,让我兄嫂尽死,叫我无路可退,还替那个小白脸生出一个野种,哈哈……心,老子这辈子如果还跟女人讲心,老子就不是从渤徊出来的人。哈哈……心?心?全世界的女人都疯了!”
泸泾疯狂长笑,笑声震得茵媛的耳膜微痛,他在狂笑中转身走出去,她看着他那颤抖的背影,忽然发觉这个男人的痛苦是那么的真实,她竟然为他的笑声,感到丝丝的刺痛,像一种永不停止的发针,一针针地往她的心肉里刺……
这是她在与这个男人离别二十年后的心情,也是唯一一次因他而感到心痛。
“我今晚要你。”
泸泾在走出花园的园门之时,他没有回头,但却很霸道地喝出这一句话。
在茵媛的记忆里,这种狂霸,属于四个男人特有的,仅仅她自己,就用她的身体记住了两个这般的人:泸泾和风长明。
对于泸泾的即将来临,茵媛的心难以平静。她以前面对泸泾的时候,都是很平静的。她想不到在二十年后再次重遇这个男人,心境会发生如此的转变!泸泾无疑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要说没有印象,是完全不可能,要说没有感觉,也绝无可能。只是,正因为泸泾,她少女的所有梦想都被摧残了。她不仅有着西境之花的傲世美貌,且有着傲世的才智,但因遇到泸泾这个在战争中成长的狂徒,把她的一切都毁了。
也许很多女人都喜欢强悍的男人,但少女时的茵媛却从来不曾想过。她那时所想要的,是那种具有渊博知识的翩翩男士,从而讨厌粗鲁无知的男人,偏偏把她强暴了的男人,就是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泸泾,也因此,事后无论泸泾如何补救,也永远未曾得到茵媛的承认,使得茵媛被隆志的一些轻佻的手段就骗昏了,皆因隆志表现了茵媛所期待的东西:文雅、风度、纯朴……和温柔。
这些,是泸泾永远也不具备的。也许泸泾真的很纯朴,只是他的纯朴,藏在他的粗鲁之内,若非用心之人,是无法发觉的。
过去茵媛也绝不会把心放在泸泾身上:而泸泾的温柔,永远都表现得那么笨拙。
只是此时,茵媛披一袭轻纱伫立于窗前,凭帘依望星空缥缈,她竟然看到那隐隐的夜空闪着泸泾那烂漫得像孩童一般无知的笑。门开了。那门没有锁,掩着,泸泾轻推就开了。
茵媛表现得无动于衷,她仍然把眼睛放在那黑暗的夜,那里除了几颗遥不可及的星星,是无可瞻望的,但她长望着。
泸泾走到她背面,她静候了一阵,泸泾并没有从背后拥抱她——如果是隆志,就会很温柔地从她的背后温柔地抱紧她,然后在她的耳边用磁性的声音诉说诗情画意的美丽语言,但泸泾诚然是不懂得的。
“很美?”
泸泾道。
“嗯。”
“可我永远也看不出夜晚到底有哪里好看的,黑漆漆的一天,都看不到任何东西,还美个鸟!”
()
泸泾粗鲁地道。
“女人要了解黑夜,也不必用什么眼睛和心灵,就用她们的身体就可以了。而我,从来不需要了解那些无聊的东西。”
茵媛然后觉得腰间一紧,她的身体就被泸泾勒抱住,泸泾抱她到床前,把她丢到床上,他立即把自己的衣服脱除,茵媛再度看见这具熟悉的男体,那是比隆志强壮许多倍的,这点她是无可否认的,重新面对这具男体,她心中不知是何种感觉。
就在她果迷之时,泸泾已经扑到她的肉体上,把她的睡衣也撕扯了。他像一头野兽般在她的身体上乱吻狂咬,这和隆志的温柔吻舔又是不同的,在泸泾粗壮男根的压迫厮磨中,她像以前一般流出了她的期待。
不管泸泾是如何的粗暴,也不管她是如何地憎恶泸泾的粗鄙,一直以来,她的身体都迎合泸泾,曾经如此,现在如此。
当她很快地为泸泾准备好,这个粗鲁的男子,就立即把他的粗硕的男根刺进她的身体……
“喔哦……”
茵媛轻轻一阵呻吟,对于泸泾的身体,她是无比熟悉的,即使相隔二十年之久,然而这个第一次进入她的生命的男人的身体,从他撕开她的双腿的瞬间,她就把他的刻印在她的初次的裂痛里,那决裂痛是真实的,或者泸泾给她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隆志却是虚假的,且这虚假竟然可以坚持二十多年!泸泾像疯了的野兽,在她的肉体上狂热,她真实地感觉到泸泾的男根的出入,她跟着那节奏呻吟,就在她意乱情迷之时,泸泾突然一个重重的耳光落在她嫩嫩的渗汗的脸蛋,把她打得头脑清醒,她就听到泸泾愤怒的吼声:“这是替我哥打的!”
“啪!”
又是一声,另一边脸,“这是替我嫂子打的!”
茵媛痛得眼泪流了出来,她那张俏脸也出现了红红的巴掌印。
她扭脸过来看着愤怒的泸泾,没有语音。
泸泾仍然狂猛地抽动,他把男根狠命地往她的最深处轰捅,那种强烈的,真实的顶撞,没有一丝温柔的痕迹。
“啪啪!”
又是两记耳光落于茵媛的脸,茵媛终于哭泣出来,这种痛苦夹杂着顶多东西,叫她不能压抑地哭出来了,“这是为我,为所有人而打的,我恨不得杀了你,但我却下不了手,因此我一直不见你。我对不起我哥哥和嫂子,我……我……”
泸泾变得语无伦次,渐渐地哭了起来,然后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伏在茵媛洁白的胸脯嚎啕大哭。
茵媛的脸虽然很痛,可她的心却很舒坦,受了这个男人的耳光,她的心灵的痛苦竟然减轻了,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这二十年来所背负的痛苦,也许不是她背叛本身,而是她背叛的背后,使得这个男人背负了多年的对亲人的愧疚。
他也许恨不得要杀她,因为她,间接令泸澌王朝崩溃;当年若非茵媛和隆志掌控了西境,巴洛金也不敢对帝都开展行动,即使帝都有变,哪怕泸澌和芭丝死亡,他泸泾仍然能够为兄报仇的,但当他逃回西境,发觉西境已经不属于自己,他才暗逃炽族,在炽族藏了二十年!但他,仍然恨不下心来杀她,如此的一个男人,竟然无法恨得下心来杀她,可见泸泾对她的感情的真实。
她亦知道泸泾如今面临西境冰旗;他今晚的到来,诚然是想在出战之前,再次占有她,然而在欢爱时,不能控制的粗暴及痛哭,却是他泸泾野蛮中的真诚。
她了解这些,从很久以前,她就了解这个男人,可她从来不承认这个男人,直到隆志弃她而逃之时,她才明白这个野蛮男人骨子里的那种真诚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也许他确是粗鲁的、无知的,可正因为这粗鲁和无知,他对她,给出了他的那颗狂妄的真心……
“冰旗……”
“啪!”
当茵媛刚要提起战局,泸泾迅猛地给了她一个耳光,他喝吼道:“不得在我面前提起战争之事!就因为这些,我痛恨你!若我有能力杀了巴洛金和隆志,我回头,就用战枪刺入你的心窝!”
泸泾突然离开茵媛的身体,下了床,把衣服披上,没有回头,他直接朝那门走去,在走出门的那一刻,茵媛听到他说话——“为何你就不能只是一个安安份份的女人?我真的不想,我爱的,是这样一个聪明的女人。我喜欢那种笨笨的,笨笨的……多可爱啊!”
这是茵媛听到的,由泸泾口里说出的唯一一句情话——他说得很直接,也说得很笨拙,可她终于了解,这是她听到过的最流畅的、最真实的情话。
是的,笨笨的。
对感情笨拙的泸泾,终于说出他第一句情话——虽然这情话,仍然是笨笨的,但却是粗鲁的背后……可爱的温柔。
第十七集:风月西楼 第四章 叔·侄
泸泾从茵媛的木屋出来后,便没有再找过茵媛。持续几日,泸泾都在密切注视着海之眼的变动。冰旗推兵至西沙山脉前,便没有了行动。这令泸泾很郁闷,也叫守在西沙山道的天魂失去了原有的耐性。
就在泸泾疑惑之时,他却迎来了一个他最意想不到的人……
巴洛二十年,十月十二日。
夜幕初落,灯火暗明之时。
侍卫给泸泾带入一个惊人的消息:冰旗风长明要密会他泸泾。
泸泾当即惊讶,按说两军对阵,使者到来,本无什么,但这来使,却是冰旗旗主风长明,这个曾经冒用他大哥相貌骗女孩欢心的家伙,到这种时节竟敢跑来找他泸泾?且说什么密会?似乎它泸泾跟他是有什么关系一般!操他娘的,这家伙活得不耐烦了?他让侍卫传风长明入密室,他就往密室等候。他是独自一人的,既然风长明说要密会他,当然有原因,他亦不惧怕风长明。
活在海之眼的人,令他泸泾感到一些惧怕的,也只有巴洛金了。
虽说天侍乃炽族强者,但面对天侍,他泸泾仍没有半丝怯意,只是在面对巴洛金的时候,他心中总有一些儿畏惧。
在海之眼能够面对巴洛金而不畏惧的人,也只有他的哥哥:泸澌。
无论巴洛金多强,巴洛金也不可能是他大哥的对手,这点别人无法肯定,但他泸泾,可以绝对的肯定。
想起泸澌,他又想起风长明,他是越想越气……
在他气恼中,密室的门被敲响了,他随口说一声:“进来。”
门被推开,泸泾就看到朝他微笑的风长明,有那么一瞬间,让他觉得是泸澌进来了,他在心里闷喝了一声“大哥”可一会后他清醒,面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并非他的大哥,而是以他大哥的脸蛋骗取女孩欢心的超级大混蛋,他想也没想,就喝吼道:“风长明,把你的脸蛋变回去!”
泸泾是懂得铂琊的“冰变”的。
风长明把门反锁了,转身凝视泸泾,当初在临海时他不清楚泸泾就是他的亲叔,现在清楚了,他必须仔细地看看这个叔叔——他在这人世唯一的血亲!泸泾想不到风长明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他很不喜欢这种眼神,似乎他与这风长明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他妈的,狗屁!它泸泾半世人,除了渤徊的那十来个人,以及在海之眼的巴洛金和泸澌,和别的男人并没有什么扯关系,且泸澌已死,巴洛金背叛,这海之眼,就难寻一个与他有特殊关系的男人了,这家伙别以为用了他哥哥的脸蛋,就想跟他拉关系,他泸泾恨不得把他风长明的脸撕毁。
“我操你娘!别用那种娘们的眼神看老子,你来找老子做啥?”
泸泾大骂出口,不!应该说他是大骂出他的提问。他这些话,把风长明对他的印象全部改观,在临海遇见泸泾的时候,风长明记得泸泾是个有风度的男人——他也不想想,那是着很像蒂榕的蒂檬在他的身边,泸泾这人,只有在蒂榕的面前才表现得斯文一些,因为蒂檬,他那时才得到泸泾特别的礼遇,现今蒂檬不在他身边,泸泾当然也不必保持那种多余的“风度”风长明愣了一下,突然长笑,他的笑,叫泸泾感到非常熟悉:这是一种来自他的种族的特殊的笑……
“找你喝酒,总可以吧?”
风长明走了过来,泸泾随手提起身旁的椅子,朝风长明掷过去,喝道:“坐!”
风长明随手一招,就把蕴含着泸泾强大的暗劲的“飞椅”接在手里,泸泾心中讶然,却也不露声色,就在议事圆桌旁坐落,风长明也把手中的椅子摆好,坐于泸泾的对面,道:“你给了我椅子,却还没有给我酒。”
“喝我血还容易些!喝酒?白日做梦!若非我看在蒂檬小妮子的份上,我早饮你的血了,竟敢冒用我哥的相貌,你小子……”
“停!我跟你见面,用的是我最真的面貌,你看不惯,我也没有办法。”
风长明打断泸泾的话,就因为见的是泸泾,他才恢复了本来面貌:这好几年来,他已经早习惯“白明”的相貌,对于自己本来面目,倒是很少想起。
他此刻驻兵西沙山脉,却暗自独至西境,密见泸泾,其实就是他此程最重要的目的,然而,如果只为这个目的而来,他为何又要兵压西境呢?这不但泸泾想不通,就连他身边的那些人也是无法了解的。
本来他一直坚持要打西境,且誓言旦旦,可是到了西沙山脉,他却不像当初铂琊一般强硬杀出,而是选择了自己一个人跑到西境来找泸泾喝酒。这很不像他平常的风格,倒是像极了风妖:莫名其妙。
然而骨子里,却像铂琊的……
“关于这个问题……”
风长明突然把他的衣领打开,在他强壮的颈项上,他所佩戴着的正是由芭丝的骨骸上摘落下来的“心之力量”泸泾双眼盯着那条熟悉的项链,他记得,那是他嫂子以前佩戴的。他惊道:“你为何会有这项链?”
“我母亲的,她死在渤徊,如今渤徊已经没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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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泾沉默,他只是凝视着风长明,久久才道:“现在的面容是你的?”
“我生来就这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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