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人。“乔总,请你自重!”不由分说抓了她就往外走,一点不给她反抗的余地。
不过范蓁蓁也乐得借机离开这个压抑的环境。
一路将她拖到车上,秦帅才放开。两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干坐着,范蓁蓁活动着被他抓痛的手腕问:“你不用主持了?”
“怎么,你跟他还没亲热够?嫌我打扰你们浓情蜜意了是吗?”秦帅逼视着她,眼里像结了一层冰没有一丝温度。
范蓁蓁一言不发地看了他几秒,突然撇开脸:“无聊。”说完靠到椅背上闭目养神,懒得再跟他废话。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别人女朋友的自觉?跟着走了整个场子,难道不知道你父亲在变相地宣布你俩人的关系?还是你就那么巴巴地想嫁给他?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你烦不烦?!”范蓁蓁突然从座上弹起来,瞪视着同样怒气冲天的秦帅,余光突然瞟到一抹挺拔的身影正往这靠近,转身作势要开车门:“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坐别人车,你别以为除了你我范蓁蓁还回不去了!”
“啪”一声,秦帅果断按下车门锁,彻底消了范蓁蓁企图下车的意图。与此同时脚底猛踩油门,车子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扬起一地烟尘。
两人再无交谈。
一直回到小区,电梯上了八楼。范蓁蓁才在自家门前站定,背对着秦帅淡淡地说:“秦帅,你今天发火不觉得太无事生非了吗?你有什么资格生气,我们的关系本来就是假的。”声音里夹着浓浓的疲惫。
秦帅竟有种害怕直抵心脏,突然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半天才试探开口:“如果……我说是真的呢?”
范蓁蓁突然笑了,转过身捧起他的脸颊:“那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秦帅:“……”
范蓁蓁露出一抹失望的笑,那抹笑却钻进了秦帅眼里,涩了他的心。她放下手,转身打开防盗门,关上的一刹那,用极低地声音说:“好,我答应你……晚安。”
房门一点一点地合上,终于啪嗒一声完全闭合在了秦帅眼前。他瞅着厚重的漆门同样小声回道:“晚安。”
门内范蓁蓁背靠在门上,笑得虚弱。秦帅,明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却依旧同意和你在一起。至少这跟逼婚相比,或许会是个好兆头。
你看,隔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这么爱你。
正文 反常啊反常
… 范蓁蓁失眠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在美国两年时间,经过迈克的心理疏导,她已经很久不再失眠,也不再被莫须有的梦境扼住心神。然而今晚的她居然在最爱的大床上辗转反侧了。
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会闪现出秦帅那忧郁的面孔,和闪动着希冀的眼眸。还有他那句“如果我想变成真的呢?”,他是想说对她有感觉了吗?是在朝她暗示他终于有一丁点喜欢她了吗?
还是说……她只是他想忘记前事的工具,彻底忘记那个曾把他伤的遍体鳞伤的女人呢?
范蓁蓁茫然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指甲扣在齿缝间,轻轻地磕着。房里的窗帘没有拉,清冷的月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流泻到她的身上,映照着一室清冷。
不知道自己苦思冥想了多久,她泄气地将头发揉成一团,整张脸埋入枕头发出烦躁地“呜咽”声。明明比她预想的不知好了多少倍,为什么她的心里反而更加不踏实了呢?
半晌范蓁蓁撑起身子,索性开了壁灯。抱过一边的笔记本,决定通宵看电影。反正已经睡不着了,就干脆彻夜不眠吧。
MSN上唯一的好友竟然亮着,范蓁蓁踌躇几秒,点开了与他的对话框。
——蓁蓁:我睡不着……
——Mike:亲爱的,你又失眠出现了吗?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
迈克的中文打字很慢,之前作为范蓁蓁的心理医生时,他才开始学习汉语,虽然两年时间中文水平已经有了很大进步,可是偶尔颠三倒四的水平依旧不减。
——蓁蓁:迈克,我只不过是单纯的不想睡觉。别紧张,It‘snothing。OK
——Mike:OK,告诉我,回国之后,你好吗?很顺利吗?
——蓁蓁:还算不错?(她不自觉地用了问号,脑海中再一次不经意地浮现出第一次再咖啡厅巧遇秦帅时的场景,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如果,她没有同意那场相亲,如果,她没有选在那家咖啡厅;如果,她没有临时起意将那杯液体泼到他身上,他们之间会不会又变得不一样了?)
——Mike:蓁蓁,你知道你的治疗还没有彻底结束,我并不同意你提前回国。如果你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请你一定要如实地告诉我。别忘了,我是你的心理医生,我要对你的健康负责。(或许范蓁蓁太不正常的口气让迈克一下子就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情急之下他用英文打)
——蓁蓁:迈克,我遇见他了。而且今天他跟我说,想跟我在一起。我很吃惊,所以才会到现在睡不着。放心,我很好。
范蓁蓁她自己都不知道,当她从新回忆起这个场景,用双手记录下这个场景时,她的唇角一直处于上翘状态。或许连同她的心,都跟着神采飞扬起来。
于是她在心满意足中关闭了对话框,安然进入了梦乡。殊不知因她最后的那句话,大洋彼岸的人险些打翻了桌上的马克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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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不到,范蓁蓁被一阵接着一阵的门铃吵醒。她昨晚将近三点才睡,不到三个小时就被轰起来,心里顿时异常不爽。这位敲门的神仙最好祈祷发生天塌下来这种大事,否则……她会让他马上从她眼前圆润的离开!
范蓁蓁几乎是眯着眼睛游荡着飘到客厅打开了房门。门外的秦帅一身运动衣清清爽爽地立在那里,乍看上去平白年轻了近十岁,说他跟苏忆一般大小绝对不足为过。这会儿正洋溢着淡淡地笑容看着迷迷瞪瞪梦游似的范蓁蓁。
“有事快说,没屁就滚!”范蓁蓁眯缝着眼睛,说的咬牙切齿。吵醒老娘睡觉没对你实行惨无人道的惩罚就已经给足你脸面了,别杵在那里等别人给鼻子上脸哈!
秦帅头一次见这么邋遢迷糊又不修边幅的范蓁蓁,头发乱得像鸟巢,衣服皱皱巴巴捆在身上跟干咸菜似的,脸上睡得有些浮肿,眼角还残余着类似眼屎的东西。不过他居然丝毫不介意,连笑起来的弧度都没有变,反而双手搭在范蓁蓁的双肩上,将她掉转过身去,一边推着她往厕所走,一边好脾气地说:“快洗脸刷牙,我们去晨练。乖!~”最后一个字居然还带了尾音,说得百转千回柔肠百转,范蓁蓁只觉得整个肠子都要绞到一起去了。
晨、练??
范蓁蓁换好一身运动装昏昏沉沉跟着他下楼的时候,还没想明白她跟他去哪门子晨练啊?不过看他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范蓁蓁也只好在心里腹诽几句,不愿意打破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平和。毕竟他们在一起不针锋相对的时候实在是太少了!
秦帅带着她在小区里沿着林荫道慢跑,不时地跟她聊两句趣闻。这样的秦帅实在太难得,如果于婷婷在,她的下巴一定会砸到地板上,然后赞一句“有型”,可是今天的范蓁蓁实在是太缺觉了,她任由某人牵着,眼睛早就受不住管制闭上了,间或小脑袋瓜还会鸡咄米地点个不停。好几次险些撞上路边的梧桐树,被秦帅拽回才算避免了惨剧的发生。
终于在她又一次义无反顾地撞向突出来的某棵柳树时,秦帅忍无可忍地将她一把拽进了怀里,紧紧地圈着。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旋,宠溺又无奈地叹息着:“笨笨,这么美好的时光都被你睡过去了。”
有了温暖舒适的胸膛当靠枕,范蓁蓁睡得更加香甜起来。她下意识地圈紧搭在秦帅腰间的手臂,脑袋朝他怀里再钻进去几分,颇为心满意足地补起觉来。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不许动”。
秦帅任由她抱着,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静水湖,微风吹来带动湖面波光粼粼。湖边的柳条不时随风摆动着,似是拂在人的脸上带来缕缕心动。秦帅的视线一下子放的很远,他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大学时的自己和那时的林樾。
在他心里曾无数次的憧憬,以后有了心爱的女子,一定要早上拉着她与自己一起出来感受大自然最清新的气息,感受万物灵长草长莺飞的自在。在冉冉升起的朝阳中她会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偶尔顽皮地踮起脚尖偷吻他微微扎人的胡须。淘气如几岁顽童。
然后笑闹过后,任由他牵着她回家。即使两人一路无话,也能在静谧的空气中感受彼此的爱意和默契。
秦帅无奈地低头轻吻某人的额头,结果还换来某只颇为不耐烦地哼哼声。十分不悦地皱皱鼻尖,嫣红的香唇一张一合,无比直接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悦。
她说:“讨厌!”
秦帅苦笑,虽然与他想象中的画面相差无几,可范蓁蓁的所作所为实在与他的预想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想到这里有些恼怒的秦帅终于忍不住,俯身将脸埋进范蓁蓁的肩胛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小东西!”然后跟来时一样,牵着昏昏欲睡地某只原路返回。
直到范蓁蓁再次如愿以偿地躺上她柔软宽大的睡床,她也没弄清楚到底出去干嘛了。咕噜一声神经病,她继续睡。这一次不同地是,没过多久身边的床榻也陷了下去,秦帅干脆换了睡衣爬上她的床抱着香软可口的某只开始大白天睡大觉了。
反正是自己的了,想抱多久就抱多久,想睡多久就多久。贴上“秦帅所有,生人勿动”标识的范蓁蓁让秦帅非常满意。
正文 我们约会吧?
范蓁蓁再次醒来又是被吵醒的。迷迷糊糊间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她的颈间作乱,她烦躁地掉转身,将脸埋入左侧的枕头里。梦里的她再一次回到了白衣飘飘的年代,梳着乖巧的马尾静静地立在窗边,望着远处的球场怔怔地出神。
目光所及之处的球场上男生正轻松地避过对方的拦截,帅气地腾空起跳,轻而易举地将球投入了篮筐。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呐喊声,无人不对他的三步上篮交口称赞。
而男子并不为所动,反而回身对着范蓁蓁所在的窗子,投来深情的目光。两人就这样相隔千米,甚至连五官表情都看不清楚的情况下,彼此深深凝望。
这个梦,范蓁蓁做了两年。
痒意越来越肆意,大有从脸颊、鼻翼向脖颈蔓延的趋势。范蓁蓁火大,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挥过去,这个世界终于消停了。
范蓁蓁满意地撇撇嘴,换个姿势继续睡。
秦帅捂着被某只拍过的脸,委屈地就差咬着小手绢啜泣了。他一早出去后一直神采奕奕,完全没有睡意。如今软玉在怀,又是自己的私有物,焉有坐怀不乱的道理?
于是某只禽兽华丽变身,潜伏在猎物身侧仔细研究适宜下口的位置。啧啧,从那里吃肉味最为鲜美呢?
他如狼似虎的目光像一把银光闪闪的尖刀,剥过范蓁蓁修长的腿、纤细的腰肢,在丰满的胸口徘徊许久之后,依依不舍地向上攀岩。他是很想品尝鲜美的樱桃,可一想起早上已经将某人惹火了一次,这回还是捡保险些的部位下嘴比较妥当,采取保守战术,本着“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禽兽不如的原则”,他果断地选择了范蓁蓁禁闭的双眸。
他一边回想这双灵动的大眼每每凝视他时闪现过的数种情绪,一边俯下/身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她的眼睑。她的眼睛总是圆圆的大大的,还亮晶晶的,好几次逼视他的时候,总有让他有种无可遁形的窘迫。像是无声的谴责。高兴时又总喜欢眯起眼角,弯弯的如月牙一样,再露出一颗小虎牙,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秦帅小心地注意着范蓁蓁的动作,每次看到她一有风吹草动马上犹如惊弓之鸟僵直着身子,不敢轻举妄动。他谨慎地俯下头,就着范蓁蓁侧卧的动作,吻便落在了她侧颈上。大动脉一下一下突突地跳动着,秦帅停顿片刻,将唇附在了范蓁蓁颈间的血管上。
然而就在他刚膜拜一样亲吻过她的大动脉之后,一抬头,猝不及防地,一耳光不偏不倚地挥在了秦帅的左脸上。力道不大,却把他差点打傻了。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秦帅错愕地捧着脸愣了半晌之后,赌气似的对着依旧沉睡中的范蓁蓁□在外的锁骨狠狠亲了下去,猛吸一口附带还咬了两口。
终于,就听见“嗷——”一声,范蓁蓁捂着锁骨弹了起来。
范蓁蓁还没清醒,她坐起来之后,先两眼迷顿地四处看了看,待看清同在一张大床上的秦帅正哀怨地盯着她时,她又不确定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泛红的锁骨,一枚猩红色的蝴蝶吻痕赫然在目。铁证如山,她也多了不少底气:“你犯病啊?乱咬人!”
“要犯也是你先犯的!”秦帅同样不甘人后地将手拿下来,果真在左脸上依稀可见几只手指的印痕。
范蓁蓁看到他脸上的杰作,顿了顿。想起刚才在梦里确实以为有蚊子在叮她,看来果然殃及了池鱼,一时间脸上有些尴尬。
不过她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大白天的,你在我床上干什么!”
秦帅回得义正言辞:“睡觉!”
范蓁蓁差点被他一口唾沫淹死,这男人是不是疯了,乱上别人的床还说的这么正大光明,难不成她跟他已经好到合二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了?!
范蓁蓁开始怀疑,她根本睡得不是觉,是马里亚纳海沟!
看着秦帅高高扬起的下巴,她觉得刚才那巴掌真是打轻了,就该给他一下子扇脱臼了,看他还拽什么拽!
当下她也不跟他废话,起身迈下床,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身后传来焦急的呼喊声,紧接着是某人匆忙跟上来的声响。
范蓁蓁斜他一眼,指着墙壁上的表问:“快十点了,你不饿吗?”说完扭头进了浴室,准备洗漱完毕做点东西填饱肚子了。
秦帅很想说他刚刚明明吃到一半,被某个无良女人挥了一巴掌打断了美食,不过看着范蓁蓁已经黑掉的脸还是乖乖闭上嘴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他靠在门上对着镜子里旁若无人刷牙的女人挑眉:“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吃的东西?我们出去吃。”
范蓁蓁满嘴泡沫睥睨着镜子里随性的秦帅,用眼神询问他想干什么。秦帅只是看着她笑,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无奈之下,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