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啊,这一掌下去还要命吗,方菡雅心里哀叫呼啸。这一下,她也总算清醒过来了,她穿越了。阎王还没有决定她的去处,她怎么就已经投胎转世了呢,而且居然还带着前世的记忆?
想想这可能便是传说中的穿越,想想又要从头来过,想想就这样被卖了,想想那个世界无父无母这个世界等同于无父无母,她顿时想要抗议,只是抗议的方式只有化作一顿嚎啕大哭。
大哭之后,方菡雅决定忘记前世的恩怨,今世无论如何也要加倍偿还这个害她又从小无父无母的女人,然而挥了挥手,无可奈何的发现她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谈一切都是枉然。
此刻最好的打算便是重新开始人生,好好活在这个世界。
卷一 第三章 背后阴谋
崇山峻岭,翠屏叠嶂,奇峰百出,怪石嶙峋,洞穴百态。云雾之中,有一道铁锁木桥,悬空而起,彷如鹊桥,接连两端。
此时,铁索木桥边,正有一名五六岁的小女孩,穿着一件绿色小布裙,裙子上黑一块灰一块,头顶甩着两条小辫子,左边是马尾辫右边松散着,一双小手使劲地向上伸着,想要抓住铁链子,可惜身高不允许。
小女孩探头看了一眼铁索木桥之下,一片烟雾缭绕,吓得双腿直哆嗦。可是仿佛想起什么,咬了咬牙,慢慢俯下身体,跪在木桥之上,双手撑在上面,便向前爬起来了。
山上的风很大,铁索木桥被摇晃地厉害,铁链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响声,仿佛在催命一样。
“馥儿,不要丢下为师啊!”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叫喊。
小女孩一听,身子立刻紧绷起来,顿时加快了爬行的速度,一边爬一边往回看,三心二意的结果之下,那双小手一个按空,便插入两块木板之间的空隙,额头砰然一声,便撞上木板了。
她下巴搁着木板抬起头的时候,喊叫的女子已经蹲在小女孩的面前,银发和衣袂飘扬,眉目如画,仿若山中仙,一看就是那种一出白云弄就能掀起争夺美人杀戮的红颜祸水。
然而红颜祸水此时眉峰微蹙,一脸泫然欲泣,悲从中来:“馥儿,白云弄有哪里不好吗,风景秀丽,无忧无虑,为什么你们个个急着离开,你娘八岁出走,你五岁出走,丢下为师一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风景秀丽是不假,无忧无虑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年到头天天吃素,虽然蔬菜瓜果健康无公害,但是她现在是五岁不是二十五岁,放到穿越前,她是乐意之至,女人嘛,总想竖着长,她可不想再变成个胖子。
这也就算了,以前她是个孤儿,从小就得勤俭节约自力更生,吃得差一点没关系,可是为什么非得在她头上动土,一天一个新想法,换一个发型折磨她,她这点可怜的头发就那么招人喜欢。
“师公,不,师父,你饶了我吧,大千世界,女娃何其多,为什么非得找上我。”
难得上天怜她,给她重生,还有一对尚且不错的父母,如果没有这个人捣乱,她的童年将是完整而毫无残缺,不像现在,飘摇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也没人心疼,而且这个人居然还有闲工夫跟她诉苦。
“因为为师这么多徒弟中,就你娘最讨喜啊。”
这也是原因?
施馥知道,用正常人的语言是无法与宓茹沟通交流的,在这种被阻挡去路的情况下,她只有力挽狂澜,为自己以后的生活争取好一点的待遇。
“师父,你有没有觉得我一脸菜色,娘看到我这样会心疼的。”施馥指着自己的脸,挤出一个无限凄凉的表情,对宓茹道。
“哪有,为师觉得馥儿越长越漂亮了,看来当初的决定是没有错误的,以后照常保持就可以了。”宓茹看着施馥,满意地点头道。
施馥挫败地瘫趴在木桥之上。
“对了,馥儿,为师方才看你头脑灵活,四肢不勤,决定从今日开始教你武功。这样万一哪天你掉下去了,还可以自己再爬上来,为师也可以安稳地睡个午觉。”
施馥一听,勉强撑起的小脑袋又一次与木桥来了个亲密接触。
“姑娘,白云弄外来人了。”铁索木桥边,一个年迈的声音响起,施馥不用抬头也知道是白云弄里的柳婆婆,偌大的白云弄,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也只有三个人。
“应该是他来了吧。”宓茹站起身,思忖着道,瞥了眼施馥,便向外边走去,也没交代句话给她。
“柳婆婆,外边谁来了,自我到这里以来,还从来没有看她见过谁?”施馥抬头问道。
“没事不要在这里玩,趁姑娘回来之前赶紧回去。”柳婆婆就这样从她身边经过,走路的姿态不像个七老八十的人。
两个人就这样把她晾在了铁索木桥上,好在施馥已经自力更生惯了,也没有那么听话。
动作敏捷地爬起身,施馥小心翼翼地扶着木板过去了,尾随宓茹离开的方向,迈着小巧的步子,悄悄跟上。
虽然说宓茹时常跟她呆在一起,可有时候总是神神秘秘,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总觉得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有机会打探一下,怎么可以错过呢?
只是,施馥也不敢靠的太近,只要是轻微的一点动静,宓茹就能发现,她只能躲在一个很偏远的角落,偷窥着白云弄门口。
离得实在有点远,施馥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依稀觉得是个男的,头发墨黑,看上去比宓茹稍微年轻一些。
施馥竖起两只耳朵,屏住气息聆听,只依稀听得残缺的只言片语,构不成完整的句子,就算她扭断了脖子,也保不准能不能听出些有用的信息。
“宓茹,近年来,你过得怎么样啊?”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深情款款地看着宓茹,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宓茹显然没有那么领情,清清淡淡地回了一句:“有馥儿陪着,还好。”
“哦,对了,你那小徒弟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她原先的肉体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但是现在的肉体毕竟不是,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常?”男子秉着爱屋及乌的想法,无话找话聊着,生怕宓茹三言两语打发掉他一般。
宓茹难得出现凝重的表情,仔细回想着道:“这五年来灵魂与肉体吻合,还不曾出现过任何不适。”
“那就好。”男子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一径凝视着宓茹笑着,仿佛永远也看不够。
宓茹倒是没有说什么,客客气气地道:“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
男子傻傻愣愣地一笑:“为你做事,我心甘情愿。”
虽然没有完整地听清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但施馥肯定那男的一定喜欢宓茹。原因无他,一个男的对着一个女的傻笑成那样,那男的不是傻子就是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手足无措,想必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只是看宓茹疏远的表情,好像对他没什么意思,两人的举动没那么亲密,难道宓茹另有情人?
看不出来,宓茹还挺招男人喜欢的嘛!不知道年轻的时候,有没有出来祸国殃民。
趁着两人虽没浓情蜜意但也客客气气的时候,施馥打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的想法,双眼像个狙击手一样盯着前方,双腿却慢慢地向后挪动,悄无声息地去寻找捷径。
施馥双手叉腰,站在一个长满杂草的地方,脸上满是无奈。心里经过一番严酷的挣扎之后,她认命地拨开杂草,杂草之后俨然出现一个宛如狗洞大小的洞坑,这便是她这些年来自以为天不知地不知而只有她知的好地方。
施馥扭动着身子,又向后望了一眼,确定没有任何阻拦,便爬出洞口,又用杂草将洞口捂得严实,转身就逃离。
“宓茹,你那小徒儿跑了。”男子望了眼施馥转身离开的方向道。
“你既然在这里,就不会忘了带上小涯,有小涯在,馥儿肯定能回来的,而且,也是时候先让他们见上一面了。”宓茹微微一笑,宛若天山雪莲的高雅,让人心神荡漾。
卷一 第四章 初遇小白
此时正当山清水秀,阳光明媚,风景独好,施馥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自由地蹦跶着。
这心情一放松,肚子就唱起空城计,回忆起一个早上光顾着想逃跑的事情什么也没吃,施馥便想着是去山下解决呢还是就地取材呢?
每当这个情节出现,应该只有搭个火架子,抓只野鸡什么的,烧烤一下,应该很美味,而且都没有尝试过,值得一试。
说干就干,施馥马上行动。
即便在这座山长大的,可是施馥对这座山不是很熟悉,以至于也不知道这座山里的野鸡在这个时候是不是都休息了,什么影子都没有,只有树叶摇啊摇,风吹啊吹,日头晒啊晒。
觅食了半天,连跟鸡毛都没有见到,更别提野鸡了,施馥无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先躺一会儿再说,否则累死一定在饿死之前。
施馥这才闭上眼,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像是树丛里有什么在穿梭。
当下,施馥双眼一亮,脑中一闪,野鸡!
于是,她马上弹跳而起,卷起两边的袖子,慢慢向声源处靠近。她慢慢地拨开树丛,正摆好螳螂捕蝉的动作来个猛虎扑食时,哪只里边却是一条犹如大拇指粗的青蛇,正吐着红信子。
施馥全身汗毛猛然竖起,向上伸的双手不知道该不该放下,脚上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也挪不动。
她虽然不动,可不代表青蛇也不动,青蛇将整条身子游移出来,渐渐向施馥靠近。
怎么办?施馥哭着一张脸,她最怕那些黏腻的以蛇为代表、长着触须的以蟑螂为代表、发出吱吱声的以老鼠为代表,但凡遇到这类,她就不能冷静下来,也冲动不起来。
“别过来,求你了,条条大路通往你想要去的地方,为什么非得选择我站的这条路。”施馥举着的双手像投降的姿态,就差蹲着表态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后边也响起窸窣的声音,施馥当下慌了,脸色苍白如纸,这前后夹击,她还有活路吗?
苍凉的风缓缓吹起,落叶摇摇摆摆掉落。
“喂,你……”
这是人话,难道是个人,施馥脑袋陡然嗡的一声,转身就朝着来人双脚并用的扑去,一般还哭喊着道:“师父,蛇,快把蛇赶走,我就再也不离开……”
施馥还没宣誓完,只感觉身子一轻,双脚就没有踩着坚实的土地了,她暂时忘记哭泣,茫然地抬头,就看到一张小白脸。之所以小是因为人家也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之所以白是因为人家穿着一件白衣衬着脸色更苍白。而且,那双眼睛明显冰冷淡漠,却偏又长得很饱满,看上去分不清是好是坏,只是觉得长得挺有型的,现在都这样,长大以后还真不得了。
才刚刚落地,施馥本着得人帮助就得言谢的好意,以及对方是个小帅哥的模样,正要开口,小白脸居然数落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冲动差点害死人?”
这样一来,施馥的感激之情顿时灰飞烟灭,她挺起胸膛道:“我怎么就害死人了呢?”
小白脸收回一个古怪的姿势,懒得再理施馥,转身就走。
施馥哼了一声,转身也想走,却被后边离她不到一尺的青蛇给吓了一跳。青蛇的蛇头下三寸的地方,有一道血痕,上面正有一根树枝插着,青蛇还在不停地垂死挣扎,施馥连连后退,觑了一圈四周,虽然是大白天的,可难保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出现吧。
难得见到个人,施馥赶紧吼道:“喂,等等我。”
三步并作两步追赶上慢慢走着的小白脸,施馥笑嘻嘻地问道:“不好意思,刚刚实在过于恐惧害怕以致分不清东南西北,导致手脚错乱,差点害你被蛇咬死,罪过罪过,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要得罪身兼女子以及小人的我了。”
小白脸哑然片刻,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施馥忙又热脸贴冷脸道:“不好意思,刚刚余惊未消,口不择言,实在……咦,什么气味,好香啊!”
施馥嗅了嗅,顿觉一阵勾人食欲的气味扑鼻而来,挡也挡不住。她顺着香味,摸索前进,只见不远处有一堆正熊熊燃烧的火堆,火堆上面,一只烤鸡正在滴着油汁,那阵阵诱人的香味正是从这只待宰的烤鸡身上传来的。
施馥见此,便奋不顾身地向前扑去:“烤鸡,我来了——”
施馥才对烤鸡虎视眈眈,就看到小白脸在火堆面前盘膝坐下,那坐姿有些威势,那动作又有些优雅。
这么仔细地看小白脸,一身白衣,显得有些冷清,那模样还真是秀色可餐,只是带着一些冷峻,那双眼眸似乎也是冷冰冰的,没点温度。
小小年纪就这么不苟言笑,长大了肯定就是个闷葫芦。
不过,施馥对这个没有一点儿意见,她劈头就问:“喂,能赏点吃的吗?”
小白脸连正眼也没看施馥,未曾理会。
若不是山穷水尽,这么个地方才遇到这么个人和这只烤鸡,施馥才不会这么低声下气。
“要不这样,我给你一个合理的价钱,除了这只烤鸡本身的价值外,再给你加上抓住这只鸡、洗干净这只鸡、烤好这只鸡的辛苦费,怎么样?”
小白脸继续无视面前多了个人。
“不要这样嘛,大不了钱我照付,我们五五分怎么样?”施馥犹不甘心,继续诱惑道,她绝对不能空腹而归,第一次的出门怎么能委屈自己呢?
许久,在施馥大叹自己如此无能,决定是否该通过非常手段才能抢到这只烤鸡时,小白脸难得开了尊贵的金口道:“你是白云弄的人。”
“你怎么知道?”施馥惊疑不定,她长得就像白云弄里出来的吗,难道白云弄有这么标签贴在她的身上吗?说话居然还这么淡定。
“果然是她才能教出来的人。”小白脸很是不屑地道。
“喂,你什么意思?”虽然说宓茹对于她而言是十恶不赦,但也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吧。
“你有一百两吗?”
这是什么情况,气还没消呢,刚想到什么说辞,怎么又问起银两来了,难道是借钱,还是要将烤鸡卖给她?一百两,听起来好像挺多的。
“你等一下,我折合一下看看,如果一两白银勉强等于两百元人民币,那么一百两就等于两万人民币,不是吧,一只烤鸡这么贵,北京烤鸭都没这么贵,两万都可以买一箩筐北京烤鸭了。”施馥看了看自己带出来的几辆碎银,就差泪奔了。
“没有?那就算了。”小白脸毫不留情面地出口道,将施馥所有的幻想击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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